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艱難的抉擇 文 / 連蓮子
仇穆野識趣地讓出了位置，剛要悄悄的走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卻被雨煙喊住：「仇大哥，請你讓別人離開好嗎？」
她淡淡的帶著一點哽咽的語氣一說出口，叫兩個男人同時呆住了。
「雨煙！」夜寒哲壓抑下心頭泛上來的苦澀，她說他是別人！
「請你出去吧！」她說：「我們已經沒有半點瓜葛了，你不要再來找我！」
一瞬間，四周死一般的沉寂下來，夜寒哲呆滯的愣住，猛地望著她，失神的目光落在雨煙的臉上：「雨煙，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那裡已經滿是淚痕，然後她又道：「夜寒哲，我們先前不就已經做了了斷了，我不是蘇清婉，我也不想當蘇清婉，是就是我，我是余雨煙，現在，寶寶也沒有了，我們之間已經毫無瓜葛了，我很感謝你去救我，還受了傷，就當還我一直以來的真心好了，夜寒哲，我們互不相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仇大哥，讓他出去吧！」
閉上了眼睛，任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著。
想怎麼樣？她從來沒有想怎麼樣！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跟平凡人一樣渴望著自己愛上的人也深愛著自己罷了，僅此而已！
「雨煙……」夜寒哲激動的一把抓住了雨煙的手掌：「沒錯，從一開始，我是把你當成了她，可是你跟她真的完全不一樣，我漸漸的被你的個性，你的倔強，你的善良所吸引，只是我一直不肯去看清楚自己的心，一直不肯走出過去那痛苦感情罷了，現在，這一刻，我已經完全分清楚了，雨煙，你就是你，你不是蘇清婉，你……」
「夠了……夠了……」雨煙發瘋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捂著了雙眼：「我不要聽……我不要……走開……走開……」
她好怕，她好怕他接下來說的話。
她好怕他說，除去了蘇清婉這個影子，她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
雖然，她已經決定遠離他，可是她的心還是會疼，很疼，很疼……
「雨煙……」夜寒哲俊眉緊緊皺在了一起，看向她的眼神充滿的痛苦。
「出去吧！」仇穆野見雨煙這麼激動，便走了過來說道：「她身體虛弱，受不了刺激！」
「什麼？」夜寒哲的腦子裡嗡得一聲像是炸了一顆雷。
「出去！」仇穆野正色起來。
夜寒哲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雨煙，不得不先走出來。
仇穆野關上門，看著床上身子顫抖哭泣的女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他都不敢戀愛了！——
二十九天過去了，秋姑娘舞動著她金黃的紗衣緩緩的走了，冬姑娘披著她厚重的皮襖灑下了一地的白雪接踵而來，再過兩天就是聖誕節。
歡歡端著一碗燕窩湯走了過來，遠遠的又看到了一抹修長的身子站立在窗前，水晶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那麼寂寥，那麼單薄，那麼讓人心疼。
「老婆……」突然，她的身子被人從背後抱住了，低沉的嗓音帶著熟悉的氣息從背後撲來，她的心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夜寒赫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影，再低頭看著她手中端著湯，忍不住心疼的斥責道：「老婆，你身子也還沒完全康復，這種粗活讓傭人做就好了。」
說著，他已經接過她手中的盤子了。
歡歡心中一陣暖流緩緩流過，在這樣白雪皚皚的冬日裡，備覺得暖和。
不自覺的將身子依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口，她的目光依然注視著前面那一抹身影，長歎了一口氣：「你說夜寒哲是不是真心喜歡雨煙啊？」
夜寒赫思考了一下：「這個嘛……雖然我跟他不是雙胞胎，可是依照多年鬥來鬥去的瞭解，我肯定，夜寒哲已經愛上了她，甚至甚過了他對蘇清婉的愛了。」
「哎……」歡歡這口氣歎得更長了，眉梢泛起了擔憂與疑惑，她微微轉頭，看著男人的側臉，剛毅的線條，濃黑的劍眉，臉頰如白玉般細膩有光澤，她的小心肝還是忍不住輕顫了下，這個男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越看越好看。
「呃？」夜寒赫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她的臉，見她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唇角不自覺的飛揚了起來：「老婆，是不是發現，你老公長得真的很帥啊？」
「臭美！」歡歡捂嘴偷笑著。
「呵呵，那也是一種美，為夫就當娘子在稱讚為夫了。」
夜寒赫『天真可愛』的俏模樣惹得歡歡樂呵呵的笑著，心中縈繞著是滿滿的幸福與歡樂。
目光又撇到了前面的身影，她忍不住又哀歎道：「這，為什麼好事多磨，明明相愛的人，卻要這樣互相折磨呢？」
「老婆，你以前不也是這樣折磨我的。」夜寒赫無比委屈，學著瑩瑩的模樣翹起了紅唇，目光哀怨的看著她。
出是去們。「胡說。」歡歡馬上雙手叉腰，睜大眼睛瞪向了夜寒赫，一副母夜叉的樣子：「明明是你折磨我的，還顛倒是非。」
夜寒赫的腦袋下意識的縮了縮，像是得了妻管嚴，見女人還拿著一雙圓潤的大眼睛瞪著他，便討好的賠笑道：「呵呵，為夫的錯，都是為夫的錯，娘子的話，都是真理應該無條件服從。」
夜寒赫狗腿的模樣，一下子讓歡歡的心情飛到了天上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才差不多。」
「老婆，為夫很乖，很聽話吧！」夜寒赫對著她眨著眼睛。
「嗯？」歡歡疑惑，這個男人，怎麼有點不正常？
「這個……」夜寒赫繼續眨著眼睛，視線順著她的臉，慢慢的下移，滑過她修長的脖頸，然後停留在了她胸前的挺翹上，藍色的眼眸瞬間深邃幽暗了起來，喉結難以自抑的滾動了一下，他的嗓音瞬間變得暗啞沙沉，帶著雄性的磁性：「那今晚，我們是不是……可以……」
歡歡看到他神情的變化，一瞬間，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斂下眸子，有些無措，撇到他手中的盤子，便一把搶過：「你先回去睡覺吧，我先去看看雨煙。」
說完，她拔起腿，就跑了。
夜寒赫唇角含笑，衝著那落荒而逃的俏身影喊著：「老婆，你快回房，我等你哦！」
「雨煙——」——
雨煙是跟歡歡一起出院的，歡歡執意帶她跟著回仇家，說是流產跟坐月子一樣，必須養滿一個月，才不會烙下病根，身子才能健健康康，雨煙執拗不過，就跟著她回來了。
這期間，她每天都待在房間裡，天祐跟瑩瑩兩個孩子一放學回來，就會來陪著她，一個人時，她總是站在窗戶前，望到圍牆外的大路，總會看到一輛暗調的法拉第停在哪裡，有一抹修長的身子立在前面，抽著煙，有時候，一站就是一整夜。
這期間，雨煙覺得時間其實過得很快，從原本肅殺的秋，一下子就進入了冬天，還飄起了鵝毛大雪。
這期間，他沒給她一條信息，沒打過一個電話，沒進過仇宅，卻一直站在路邊，正對著自己房間的窗戶。
每天晚上，她都可以看到夜寒哲，只不過夜寒哲從來沒有見過她。
這樣的感覺有些像小偷，她每天晚上像個小偷一樣得看著他，有時候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朝這邊的窗戶射過來，她一度懷疑，他是知道她在這間房間的。s4uk。
然而今晚，卻是個例外。
窗外，又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在地板上，將世界包裹在一片白色的世界裡。
路邊，她彷彿又看到那輛暗調的法拉利停靠在那個位置，那抹修長的身影依然靠在車窗上，大雪，落在他的頭上，他的肩上，他的腳上。
手指緊緊的攥著手機，心，疼痛又開始蔓延了起來，眼眶又一次盈滿了淚水，心亂如麻……
「雨煙，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沒有未來，你說孩子沒了，我們之間真的就是毫無瓜葛，那麼我們之間的情，真的也已經斷了嗎？這一個月來，我站在你窗戶下，經常在思考，我們之間的問題，竟然是什麼？是因為蘇清婉嗎？我承認，她是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的女子，可是，我也知道，她已經是個過去式，而現在，我的心裡想著的人是你——余雨煙。我不是一個會表達感情的男人，我只知道，遠遠看著你，我心裡就會覺得很幸福，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你不見我，是因為你痛苦，我每天等著你，我也很痛苦，總覺得，沒有我的日子，你才會真正的快樂，這樣的糾纏，生活每一分鐘都是痛苦與煎熬，真的到了該了斷的時候……我們都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晚上九點，我在機場等你……說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你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