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2 賽龍舟帝怒 小夫妻夜纏綿 文 / 憶冷香
謝玲瓏驚喜交集,道:「唐爺爺此言是真?」
唐厚強一本正經道:「自然是真。我在學府講過幾次軍事課,很喜歡這裡的學生。如今我在府裡閒著也是閒著,想找個長久的事做做。你認為我能否上任?」
「您文武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來學府當副院長,我深感榮幸。」謝玲瓏笑靨如花,起身向唐厚強鞠躬行禮,道:「多謝!」
唐厚強起身揮手,道:「小玲瓏,咱們把話說明了,我是為平唐,也是為那些犧牲過的將士,你個人可不欠我人情。」
謝玲瓏端詳著墨發玉顏話語真摯的唐厚強,這位駙馬爺為國為民在南方軍隊打仗幾十年,老了弄了一身病痛回長安,若不是吃了靈物,命都沒了,接著他向李自原請求,帶著露公主在咸陽馬場的地下鋼器基地過了幾年不見天日的生活,如今又主動提出當長安學府勞心費神的副院長,還說出這番大義的話堅持不讓她領情。
謝玲瓏問道:「您今年七十歲?」
唐厚強強調道:「小玲瓏,我可不老。你是知曉的,我白髮變墨發,長出新牙,胃口極好,壯得能赤手空拳打死百隻老虎!」
謝玲瓏心裡感動,唐厚強忠國愛民,俯首甘為孺子牛是百官楷模,尊敬道:「唐爺爺,有您是平唐之幸。」
唐厚強道:「此話我可擔待不起,換成誇讚你還差不多。」
李露點點頭道:「老頭子說得對,平唐有小玲瓏是大幸。」
謝玲瓏微笑坐了回去,激動道:「那我明個便給干外婆說此事,她定會驚喜。」
唐厚強認真聽著謝玲瓏介紹學府的情況,對於不理解的事情當場提出疑問。兩人談了一個時辰,謝玲瓏想著還要面試先生,便請唐厚強明個早晨過來,當著李氏的面深談。
唐厚強卻沒有走的意思,飛快的望了李露一眼,低頭抿著靈茶。
李露緩緩道:「小玲瓏,我們今個來,還想替照娘、飛郎向你陪個不是。」
謝玲瓏有些驚訝,心思一轉,便猜到定是李湘昨個去唐府給唐厚強夫妻說了什麼。
唐厚強肅容道:「照娘不是那種走一步能瞧到三步的人,也不會以別人的身份想事。飛郎被照娘龐壞了,許多時候只想著自個……這些年他們母子欠你太多還習以為常,我們今個進宮已說道照娘,叫讓她去訓斥飛郎。」
謝玲瓏輕聲道:「您言重了,皇后娘娘心很善,對我也不錯。您瞧,皇后娘娘賜的長秀、長萍四人可是幫了我的大忙。」
長秀、長萍得到這麼大的肯定,感激的鞠躬行禮道:「王妃,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謝玲瓏指著兩女跟唐厚強夫妻道:「我曾問過她們,就這麼一輩子跟著我,不嫌太孤單嗎,小泉子的部下可有不少極好的軍官,不如找個情投意合的成個家,她們都不願意,說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一個人過。我就不勉強她們,許諾哪天想通了,隨時跟我稟報就是。」
長秀、長萍道:「我們就想一直跟在王妃身邊扶侍,王妃別嫌我們手腳笨就是。」
謝玲瓏笑道:「你們願跟我一輩子,我還巴不得。」
唐厚強放下茶杯,道:「她們在皇宮哪如跟在你身邊,這是她們的福份。」
皇宮裡的妃嬪等同籠裡的金線雀,宮女是侍候妃嬪的奴婢,地位卑微沒有半點自由,有時說錯一句話犯了宮裡的忌諱,便會被杖刑打死。
唐皇強沒有誇大其辭。
李露走過來,拉起謝玲瓏的溫熱的小手緊緊握住,滿臉疼惜、愧疚道:「你年齡僅有十六,可是行事穩重老成,許多事比長輩都做的妥貼。照娘遠遠不如你會處理事情,你比她小幾十歲,還得包容著她。我們夫妻心裡很是過意不去,請你看在我們的薄面上,多擔待些她。」
謝玲瓏心道:我兩世為人,加起來年齡跟你們相仿,比唐皇后都要大,自是比她處事老練。不過,唐皇后那性子還真不適合在後宮,虧得有這麼好的爹娘,有一個好哥哥,還有一個在暗處立下赫赫戰功的好兒子。小泉子雖不認唐皇后,但血脈相連,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唐皇后佔了小泉子的光,便是處事有時糊塗,這些年也是後宮獨龐。算起來,唐皇后在後宮眾位妃嬪裡頭,爹、娘、兒、女都齊全,命是最好的。
她親自將唐厚強夫妻送出學府,接著面試先生,一直忙到黃昏,回到王府聽門奴說和泉前腳回來,腳步放快。
小夫妻用了晚飯,十指相扣說笑著在王府散步。
和泉摘了一朵黃色盛開的靈月季別在謝玲瓏發間,趁著她低頭的一瞬間,飛快的偷吻她的嘴唇,見她抬頭目光含情脈脈,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曾經在北寒之地的戰場,無數個奔馳在雪山、沙漠、草原的夜晚,他在最艱難時,總是想像著今日的情景,以此來激勵自己,戰勝一切困難攻克城府。
謝玲瓏依偎在和泉有力的懷抱,輕聲道:「小泉子,今個唐爺爺、小姑奶奶到學府找我。」
和泉聽謝玲瓏說完,蹙著眉頭道:「咱們敬著唐爺爺、小姑奶奶就是,宮裡那位別理會。」
兩人在月下花園裡漫步,笑著商量下月遠行事宜,不知不覺走回了主院。
謝玲瓏的葵水昨個結束,身上潔淨了,這就跟前幾日那般跟和泉在定制的特大浴桶裡洗鴛鴦浴,在溫熱的靈水之中行房事,別有一番情趣。
轉眼四月就要過去,將迎來更加炎熱的五月。
唐厚強已跟李氏交接完,正式任副院長,李露沒有擔任任何職務,只是在背後全心全意默默的協助唐厚強。
長安學府第一副院長李氏夫妻、第二任的唐厚強夫妻,恩愛到老,家庭和睦,子孫事業有成,學府的先生也都是一夫一妻。
那些挖空心思想進入學府任先生發現這個現象,幾經感悟斟酌,將府裡美妾都遣送走,準備跟原配夫人好好過下半輩子,希望這樣能符合應聘先生的條件。
這股辭妾風竟是刮到了太學、朝廷,長安一百多位名士、官員府裡清走了妾室,還把許多人想要納妾的心思給打消。
達官貴人府裡傳出的齷齪八卦也少了,長安上流社會的風氣好轉。後宮已多年未得到聖龐的妃嬪聞訊,各懷心思。
五月四日端午節,長安八水熱鬧異常,由絲綢之路商會、錦繡年華、福臨門酒樓出資十五萬兩銀子,京兆府舉辦賽龍舟,駐軍軍營將士、皇族宗室子弟、勳貴子弟、四大世家各出八支隊伍,每支隊伍十五人,分別在八水進行划龍舟賽。
福樂莊眾人在皂河就近觀看賽龍舟,帶著兩岸的村民為和泉軍營將士劃的龍舟吶喊助威。
和泉與謝玲瓏站在寬達十丈的皂河邊,望著長長紅色的龍舟裡十五名皮膚曬得黑黝黝的將士用力的揮臂劃漿,聽著震耳欲聾的叫喊聲,面帶笑容。
激烈的龍舟比賽半個時辰結束,龍神軍的船隊意料之中的奪得第一,四大世家、勳貴、皇族宗室的子弟依次是第二至未名。四大世家得了第二名,十分歡喜。
長安八水八處龍舟賽的結果出來,經過統計,龍神軍的八支隊伍獨佔鰲頭,其餘三方爭奪第二名至第四名,依次是勳貴、四大家族、皇族宗室。
李自原攜唐皇后在灞河興致勃勃觀賽,與百姓同樂,最後看到這個結果,顏面掃地。
央金拿著帕子給划舟累得滿頭大汗的李振擦汗,低聲道:「他們的身子都被女人掏空了,要是個個像你這般練武有力氣,哪裡會輸。」
李振道:「咱們的吉郎,我要他四歲就習武。」
央金搖頭道:「四歲就晚了,兩歲就得開始。小嬸嬸家的平福小叔叔,一歲多就跟著大師、米女官打座修煉內功,前幾日我帶著格烈去福樂莊,格烈跟他比武,三招就輸了。格烈的功夫是雪山四位聖師所傳,四個王宮侍衛都抓不住他,竟是輸得這麼慘,他心裡很難過。」
李振定定道:「怎地未聽你說起此事。」
央金道:「格烈愛面子,怕你知道笑話他,就讓我莫告訴你。」
李振想起格烈倔強的小模樣,笑道:「格烈這孩子,我得去開導他,只要肯下力氣,有輸便有贏。」
幾個皇族的老頭子跑過來跟一臉陰沉的李自原跪安,他們年齡大,卻是李自原的晚輩。
「皇帝叔叔,侄兒有個提議,明年能否讓湘雪姑姑家的幾個乾弟弟跟著兒郎們一起參賽。」
「湘雪姑姑是您的乾妹,自是咱們皇族宗室的人,她家的五個兒子都是極厲害的,安王不在,可還有平康、平健、平泰、平福呢。」
他們想著若是謝家四個兒子參賽,沒準龍神軍會放水讓他們贏呢,再說就算仍是輸了,他們也有的說頭,謝玲瓏的四個弟弟也輸了呢,不是他們弱,是對手太強。
李自原當然清楚他們打得什麼算盤,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口,旁邊的唐皇后高聲怒道:「康郎今年十歲、泰郎七歲、健郎五歲、福郎才三歲,爾等府裡一大群的兒孫,歲數個個都比他們大,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那邊勳貴的幾個老頭子叫嚷道:「湘雪公主是陛下的乾妹,這個沒錯,只是她已嫁給謝開國伯,她們家的四個小郎是勳貴子弟,就算長大要參賽,也是加入勳貴龍舟隊,豈能算是皇族宗親。」
「嫁出去的婆娘生的小郎那都是夫家的,哪能算是娘家的?」
「陛下,龍神軍天下無敵,老臣提議,今後未讓龍神軍參賽。」四大世家的族長趁機過來一併提議。
李自原當即口諭令皇族宗室六歲以上的子弟習武,明年龍舟賽若再是最後一名,所有人俸祿革五成。龍神軍今後每年組成十六支龍舟隊,一組兩隊比賽,就不參與勳貴、四大家族、皇族宗室的比賽。
往年的龍舟賽都是百姓自發組織,今年李自原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勁,非要讓達官貴人參賽,還親自過目隊員名單,不得讓人替代。
皇族宗室眾人聽了,紛紛叫苦。這下不得了,明年名次再哲底,每府損失俸祿是小,失了聖恩是大。
傍晚,福樂莊眾人正熱鬧的吃著香噴噴的靈粽、喝著雄黃酒,兩名密衛趕至,和泉瞧見兩人打得手勢,立刻放下手裡吃了一半的靈粽,跟謝玲瓏打聲招呼匆匆離席。
和泉這一走便是一夜一天,直到次日夜裡才返回王府,直接回了主院臥室,見謝玲瓏穿著薄透的白色小衣坐在床邊,**輪廓若隱若現,他艱難的移開目光,柔聲道:「瓏瓏未睡,也未去天上,可是在等著為夫?」
小白喵喵叫著從茶几上蹦到和泉懷裡,毛茸茸的腦袋蹭蹭他的胸膛撒了幾下嬌,就跑到一邊玩去。
謝玲瓏笑道:「自作多情。你一進府,小白就知會我,我就從那裡回來迎你。你用過飯了?」
和泉搖頭道:「晚飯沒用,原想回來跟你一起,臨時又來些事,一下忙活到現在。」
謝玲瓏起身走到茶几前,從空間裡取出一盤九個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靈粽子,道:「昨個你只吃了一個半靈粽子就走了,我特意給你留了些,還有雄黃酒,你要喝點嗎?」
和泉吻了謝玲瓏臉頰一下,道:「你陪著為夫一起喝點雄黃酒?」
謝玲瓏嘟著嘴,輕歎道:「夫君,我已無數次陪著你夜裡加餐,都胖了五斤。」
和泉一摟她的纖腰,帶入懷裡,笑道:「為夫也添重了,昨個將士竟是都說我胖了。你莫發愁,為夫陪著你一起胖。」
謝玲瓏左右瞧著和泉,自從圓房之後,他額頭比以前亮了,容光煥發,並沒有變胖,可能因為常在一起就不覺得他有什麼變化,道:「我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兩個人成親之後若是過得幸福,就會長胖。咱們兩個這樣下去會變成大胖子。」
和泉雙手往下滑撫摸謝玲瓏的香臀,她破了純陰之體後,這裡與**都變得渾圓,肌膚更加滑膩,讓他愛不釋手。
謝玲瓏被和泉吻得透不氣來,推開他嬌嗔道:「小泉子,別胡思亂想,先去淨手,再添飽肚子。」
兩人默契的不談公事。
和泉用完夜宵,小歇片刻,在放有靈水的浴桶沐浴,房間裡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這才緩緩的低聲道:「昨個宮裡歐陽賢妃、張美人、何美人、劉才人、曲才人死了。你莫怕,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們約好吞金、吞毒自盡。陛下原以為是命案,派我去查,我查出就是這個結果。」
當年在明王大婚的典禮,歐陽賢妃給謝玲瓏與弟弟的見面禮是四件赤金屬相。此事謝玲瓏記憶猶新,未料到容貌不亞於唐皇后的歐陽賢妃竟是自盡身亡。
至於張美人、何美人、劉才人、曲才人,沒有生育皇子、皇女,許多儀式都沒有資格參加,謝玲瓏只是見過一、兩面,對她們沒有多深的印象。
和泉道:「她們五人定可死在宮裡,也不願被陛下休棄出宮返回家族。」
謝玲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半晌道:「歐陽賢妃不是還有二皇子嗎,還有好幾個孫子、孫女?她是以為自盡就不會令兒孫蒙羞?」
和泉點點頭,輕聲道:「歐陽賢妃的遺書懇求陛下關照她的孫子、孫女。陛下今個下午召見了歐陽賢妃的孫輩,估計過些天就會有賜封……這是歐陽家族樂意見到的事。」
謝玲瓏想想問道:「陛下可有責怪唐皇后?」
和泉道:「那倒沒有。此事一出,陛下口諭,妃嬪安心在宮裡養老,所有待遇不會降低。」
謝玲瓏望著燃燒的燭火發呆,這世上能像白麗、沈氏和離之後過得好的女子鳳毛麟角,和離都是這般步步難行,更何況被夫君休棄,像白麗的娘親張氏一直活在被休的陰影之中,連兒子的大婚都不敢參加,跑到庵堂唸經祈福。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古代社會,謝玲瓏慶幸身邊同性的長輩、摯友都有著如意郎君,過著幸福的婚姻生活。
和泉用帕子擦淨了長髮,赤著身子過來將謝玲瓏抱著小心翼翼的放到床裡頭,而後揮手用勁風熄了燈火,睡下平躺著不動。
謝玲瓏視黑暗裡如白晝,清楚的瞧著和泉下身將蓋著的薄棉巾支起高高的帳篷,伸手去握住輕捏,心道:這個小小泉子塊頭真大。
謝玲瓏撥弄了幾下,見和泉竟未像以前那般猛虎般撲過來,而是喘著粗氣不動彈,嬌聲道:「你見我剛才心情不好,就忍著了?」
和泉聲音沙啞,道:「瓏瓏別動,為夫就這般摟著你睡一夜。」
「誰叫你睡了,誰叫你忍了……宮裡的事我聽聽就得了,跟咱們無任何關係,咱們要好過自個小日子才是真。」謝玲瓏話未說話,嘴唇就被和泉滾燙的唇瓣堵住。
謝玲瓏摟著和泉的脖頸,呢喃道:「你昨晚審了一夜,今個只能一次,你得好好歇歇,今後日子還長。」
和泉道:「為夫聽你的,愛惜身子不貪歡。咱們要細水長流,一直這般恩愛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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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有沒有新婚後幸福的跟我一樣長胖的?
小泉子:為了八十歲還能跟瓏瓏恩愛,今個只能一次,偶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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