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文 / 簡思
王曉的意思就是把孫佳君給送走，這樣也不算是面子上給陸湛江難看了，畢竟上去跟著陸學國算是高昇，孫佳君走了，方清瑤的位置就出來了，總體來說還是孫佳君讓王曉心裡覺得不爽了，你不過就是一個秘書，你做出來的事情……
王曉掛了電話看著孫佳君的檔案放在一邊，要是變動的話，還得跟人事局打招呼。
這邊陸學國給陸湛江打電話，被陸湛江三兩撥千金的給推回去了，李家下來雖然說是嚴老出的手，可是嚴老賣的是誰面子，陸學國心裡比誰都清楚，沒有李家下去，陸學國怎麼回去？
陸湛江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佳君喜歡這裡不願意動，陸學國歎口氣。
晚上陸家一家子坐在一起，孫佳君懷裡抱著孩子哄，陸培寧看著大人都在說話，自己跟著舞舞喳喳的要跟著一起玩，佳君親親兒子的臉，拍拍他的後背，意思小傢伙你休息一會兒吧。
「你二叔的意思是想叫佳君過去？」陸父先開口了，覺得老二這個決定是不是應該先問問自己，現在全家都在這邊，叫佳君回去什麼意思？
孫佳君要說話，陸湛江摟著她肩膀看樣子像是在逗兒子玩，手在孫佳君後背捏了一下，孫佳君看了陸湛江一眼，他沒有動作，她的話就吞回去了，先看看他要幹什麼。
「二嬸估計心裡是不高興了，她回來就跟我說了，我也覺得她這事兒干的有點越權了，可是當時那種情況……」陸湛江的話說一半留一半，陸父和陸母都是知道李家為什麼倒了的，不過沒有對外說，畢竟嚴老幫自己家，結果還被兒子算計，他們也說不出口，可是現在王曉的舉動叫陸氏夫妻覺得很不爽了，你一個做小嬸的，只要要問問在決定吧？
孫佳君上班單位發生什麼一般也都跟陸母說，所以陸母知道王曉外甥女也在市政府，難免就往哪方面去想。
「王曉我看就是怕佳君幹上去了，你當領導的你們吃香喝辣的，孩子這邊大半夜的就給叫走了，我不說別的，家裡有寧寧，她就沒有考慮寧寧的問題，你叫走人，我們說什麼了？佳君好幾天就在前面挨著，說句不好聽的，打狗你還得看主人呢，她什麼意思啊？不就敬個禮，我看就很好，怎麼了，羨慕嫉妒恨？」
陸母說話就有點賭氣，覺得老二有點過分了，什麼叫你們叫走就走啊？憑什麼啊？
走了好給你外甥女到地方，你合計什麼來著。
「我們家佳君是自己考上的，考了三年才考上去的，憑的是自己真本事，她王曉的外甥女經過什麼了？托關係直接就進去了，怎麼比？」
陸父讓陸母閉嘴，陸母接過佳君懷裡的孫子，親親孫子的小臉。
「不走，憑什麼走，就不走，要是沒有嚴老，哪裡有他們夫妻倆的事情。」
「閉嘴。」
陸母抱著孫子進去給洗澡了，兩個護理的阿姨跟著進去，陸父看著佳君問：「你是什麼意思啊？」
「她沒什麼意思，要是二叔一定要佳君回去也不是不行，我們聽話就是了。」
陸父看了兒子一眼，在心裡歎口氣起身就進書房了，最後怎麼說的孫佳君不知道，可是有一點，他們肯定不會走了。
陸學國直接告訴王曉不行了，說把嚴老給抬出來了，王曉氣的牙疼，陸湛江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那就是孫佳君了？
王曉其實心裡也明白，自己家跟老大家在好，人孫佳君是陸湛江的老婆是陸培寧的媽媽，是人陸家的兒媳婦，孰輕孰重啊？
王曉這邊鬧心，陸學國那邊說的很清楚，直接就是訓斥王曉別因為孫佳君搶風頭的事情就想把人給推開，王曉自然覺得自己不是為了這個，只是認為孫佳君做事情有些過格。
佳君還是那樣不溫不火的，在單位有一個方清瑤，到處上串下跳的，招人喜歡，你招人喜歡就招人喜歡被，誰怕誰啊，佳君的心思在陸培寧身上呢，小傢伙每天就知道吐泡泡，什麼時候會叫媽媽啊？
這邊還是繼續下雨，下的王曉頭疼，現在水一直在漲，如果跟那天似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怎麼樣了，這事兒誰敢說一定？
王曉不知道的是，在公園裡，那些早退休的都在說新上任的這個市長，當然話不能好聽，上中整個都沒錢，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你想瞞你也得瞞得住，托李國年的福氣，錢沒了就一定要借啊，從王曉上任來，有了三百多億的虧空，其實這筆賬應該算在李國年頭上的，不過李國年的事情鬧的並不是很大，開始上面有他李家的人在壓，外面一點風聲沒有，等著要把人救出來，後來嚴老出手，李家是倒了，事情也被播出去了，可是內裡的詳情沒人知道，當然也不會有人細說，李國年對外的形象不錯，所以當然就沒人把問題推到李國年的身上。
市政府的公務員今年按道理來說應該漲工資了，可是到現在還沒動靜，已經拖了將近大半年了，從去年就開始嚷嚷要漲工資，結果到今年依然沒有落實。
就孫佳君現在知道的情況，別說漲工資了，給你們發工資就不錯了，錢都是跟銀行拿的。
這些事情她跟外人不能說，要不然就引火燒身，現在做事情就是要小心加小心，回家跟陸湛江說，就是自己親媽親哥哥一個字都不敢說，陸湛江笑笑，上中銀行有錢怕什麼，這不就是上中市政府的金庫嘛，現在上中市的財政已經大亂了，就不是王曉一個人想努力就能追回來的。
陸湛江怎麼告訴，佳君怎麼做，每天幹好自己的活兒，話不對，下班回家帶孩子。
關於陳曉軍，孫佳君這個一起工作的同事竟然打聽不出來一點消息，不過都是陸湛江本事大，陳曉軍原來是給一個局長開車的，後來自己申請要下到階層鍛煉，後來不知道怎麼做了王曉的一秘。
王曉有一半的點子都是陳曉軍給出的，所以陳曉軍跟了王曉這麼多年，這是孫佳君沒有想到的，因為王曉那人看著自己很有主意的，她聽陳曉軍的話，看來陳曉軍這人水不淺啊。
佳君時不時留心陳曉軍做事情的章法，那邊放清瑤一躍進了秘書辦公室，進就進了，可是她偏偏拿孫佳君當對手，有點要較勁兒的意思，佳君有時候也窩火，有病吧，自己上輩子難道跟她虐戀情深了？
下班的時候佳君背著包在外面等陸湛江的車，方清瑤走過來打招呼。
「一起走？」
孫佳君看了方清瑤一眼，那邊陸湛江的車過來了，佳君聳聳肩：「我走了。」
方清瑤跟陸湛江打了一個招呼，陸湛江一句話都沒說就開車走了，陸湛江這人其實真的不好相處，他看不上的人，別說一句話，你就是一直跟他說話，他就是一個屁也不帶給你的，瞧不起你就從眼睛頭頂骨子裡都看不起你。
陸湛江瞧不起一個人，他也會叫你看出來，方清瑤多四面玲瓏的人啊，她難道不知道？
方清瑤依然在笑，車子從她身邊開過去。
「怎麼又惹到她了？」陸湛江問孫佳君。
「煩，跟蒼蠅似的，天天黏在我身邊，上次你給我買的那對耳環，她買了，天天帶著。」
佳君看著外面，降下車窗吹吹空氣。
陸湛江想難怪了，原來看孫佳君可喜歡那對耳環了，天天帶著，後來扔首飾盒裡就再也沒動過，還想著是不是壞了呢，原來裡面是這個原因，單手摟著她，佳君靠著陸湛江的胳膊。
「小人。」
佳君心裡贊成，可不是小人嘛，不是小人是什麼，單位有那麼多的人就偏偏跟自己過不去，有病吧她。
氣的自己胃疼。
回到家接過護理阿姨手裡的兒子，抱著兒子就親親熱熱的一起洗澡去了，現在佳君一個人就能弄了孩子，主要陸培寧大了，以為你跟他玩呢，洗完澡把孩子抱上，打開門喊了一聲。
「老公……」
陸湛江趕緊接過來孩子，孫佳君就顧著給他洗了，自己還得一會兒回來，兒子光著小屁股，陸湛江在兒子屁股上親了一口，給兒子趕緊擦好然後給穿上小衣服，孩子哇啦哇啦不知道在說什麼，一邊說一邊吹泡泡。
「大兒子啊，這樣可不衛生啊……」
抱起來孩子，陸培寧還咯咯笑著，陸湛江下樓把孩子交給陸母，陸母問佳君吃飯不。
「好像不能吃，最近說減肥。」
陸母一聽減肥，說等會兒叫佳君下來。
佳君沖掉頭髮上的泡沫，聽著有人進來了，樓上也不能是別人，人被從後面抱住。
「別鬧，眼睛上都是泡沫。」
陸湛江把花灑拿下來對著孫佳君的頭髮沖，佳君的頭髮是萬年的長度，永遠都這樣，她就發現了，自己留多長時間都沒用，只要長一點似乎就鬧心，一剪完就後悔，沖掉了泡沫跟身後的人完了一會兒，畢竟沒到晚上呢，做太多就不好了，她先出來的，陸湛江還洗呢。
佳君吹乾了頭髮下樓，陸母在客廳逗著孫子玩呢，護理阿姨看了孩子這麼久也有點感情了，陸培寧也就是鬧騰了一點，其他都挺好的，到現在就感冒那麼一次，身體挺健康的，他健康，陸母自然不會找茬，過節的時候還給包紅包，這樣的人家也確實不好找。
陸母的想法就是，我家不差錢，你給孩子照顧好了，你就多得，前一段她們倆回家一趟說是休息幾天，換著來，陸母一人給了五千，兩個人拿到錢一對視，就堅定了一件事兒，那就是盡量留下來，看樣子陸培寧肯定需要人照顧的，爸爸媽媽都上班，爺爺奶奶有時候也忙，看著陸母這樣的，誰也沒想到人家自己還有珠寶店呢，多少家，這還是李阿姨家裡孩子要結婚，跟陳阿姨說話就被陸母聽見了，陸母問了一聲喜歡這個牌子嘛，要是喜歡的話，我叫人給你打個折扣，這之後她們倆算是才知道的。
這家的水有點深，兒子幹什麼的不知道，不過肯定是一個大老闆，兒媳婦是市政府的，公公好像也是開公司的，婆婆開珠寶店的，你說這人家找的，都是覺得孫佳君福氣太好了。
這是外人的想法，孫佳君肯定是不知道的，她過的無非就是日子，有老公有兒子有公公婆婆的日子。
現在公公婆婆對她還成，至少沒難為她，可能也是家裡就這麼兩個人，在難為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主要的經歷也是都在陸培寧身上呢。
張可欣是年年考年年失敗，考的是心灰意冷的，她家能有什麼有本事的親戚啊，她媽跟著著急上火的，那意思求求孫佳君，可欣就不是那樣的人根本沒張嘴，一直干手裡的工作來著，能考上就上，不能考上就拉倒。
可欣的媽媽覺得可欣太笨了。
「你以為孫佳君就自己考上的？」
現在有真才實學也不行，主要是要走後門，不然面試就被斃了，可欣相信是佳君自己考上的，畢竟佳君也考了好幾年了，要是想找人的話早就找了，可是可欣的媽媽覺得孫佳君還是托人了，自己女兒傻，覺得就憑著自己就能考上公務員，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嘛。
陸培寧過的日子孫佳君真是羨慕嫉妒恨啊，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笑笑然後一天就完了，他爸媽為了他天天累的跟小狗似的。
週末帶著兒子出去放放風，陸培寧臉上繫了一塊絲巾，是孫佳君的，怕刮了孩子的皮膚，後面兩個護理阿姨跟著，孫佳君至多也就能抱十分鐘，多了胳膊就酸，晚上睡覺就不行，身體還是不行，沒有力氣，陳阿姨接過陸培寧，孩子現在是徹底張開了，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特別的白，身上還有肉，一動小胳膊小腿亂踢。
李阿姨推著車，說讓孩子進去躺著吧，這天多熱啊，佳君說還是抱一會兒吧，在公園轉了兩圈，給兒子買了兩個風車放在推車的左右，小傢伙兒沒一會兒就睡了，昨天不知道怎麼被蚊子給咬了，小嘴旁邊還有個紅包呢，他手不老實老是去抓，李阿姨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就看著陸培寧這手了，她知道自己要是睡了，早上陸培寧臉上有抓痕，你就瞧等著陸母那臉子去吧。
那對她孫子，現在的孩子真是幸福啊。
陸培寧沒意識的要去抓臉，佳君趕緊把兒子的手戴上小手套。
回家，沒一會兒陸母從外面回來，她昨天半夜走的，才回來，進門，李阿姨在做飯呢，陸母先是去孩子房間看了一眼，看孩子臉上沒抓痕才算是笑笑，自己也累夠嗆。
中午一起吃飯，陸母扔給孫佳君一個袋子，裡面給她買的衣服。
「呦，媽，這是給我買的啊？太意外了。」孫佳君拿著嘿嘿笑著。
「不是給你買的，難道給他買的啊、」
陸母瞪了孫佳君一眼。
孫佳君吐吐舌頭，陸母看著自己的大孫子就歎氣，佳君就納悶了，好好的歎什麼氣啊。
「什麼時候能說話呢？我發現這孩子是不是說話有點晚啊。」
陸母是擔心陸培寧說話晚，陸湛江陸湛媛說話都可早了，可是陸培寧現在一點要說話的勢頭都沒有，連個單音都沒，就是噗噗的，你說也教，早教的阿姨每天過來交講講故事唱唱兒歌什麼的，可是沒效果啊。
佳君很鬱悶，這孩子才多大啊，很多都一兩歲才說話的，晚說話的孩子有福氣，擔心什麼啊。
孫佳君不考慮這個，可是陸母心裡覺得孩子是像媽媽了，她家的基因都很好的，只有孫佳君腦袋不太靈光，陸母當著孫佳君也敢說這個話的，陸家本來基因就好，自己基因也不差，偏偏孫佳君的基因就不行。
孫佳君聽著就笑，說不行就不行被，你跟她爭這個幹什麼啊，不好就不好。
「不像我，你看長相就知道像他爸爸多點，媽你放心，肯定不像我。」
陸母聽了這話肯定開心的。
八個月大的陸培寧簡直就是他爸的翻版，那眼睛嘴鼻子一模一樣的就不帶差的，一看就是陸湛江他兒子，孫佳君覺得養兒子多沒意思啊，這孩子的頭髮天天跟飛似的，都衝起來了，梳也梳不下去，當爺爺的看了就說自己孫子跟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孫佳君在心裡翻白眼，你們看著肯定是自己孩子好，這麼誇還能不好？
那邊宋健出來了，出來之後沒有什麼動作，至少從齊佳佳那邊得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齊佳佳也懶得搭理他們，要是不得罪自己，誰會注意你的消息啊，孫佳君就想，齊麗麗對孫佳薇做的，你說孫佳薇能算了？
肯定不能算，可是這人現在這麼安靜，像是在等什麼機會呢。
還沒想完呢，下面叫她吃飯，正好週末休息，跳跳的下去，最近減肥效果特別好，腰身整個就又瘦了幾寸，別提多美了，還想著呢，自己衣櫃裡那麼多的衣服一天一件的穿，趁著年輕好好享受享受。
家裡李阿姨做的是魚，平時吃也沒什麼，結果今天一聞到味道捂著嘴就往衛生間跑，也沒吐出來什麼，陸母還納悶呢，誰都沒往別的地方去想，主要孫佳君把，確實嬌氣了一點，平時吃什麼不順口就想吐，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在一個她有時候吃不進去東西，你看著她吃陳醋你都覺得酸，可是人家好好的啊，也沒懷孕。
吐完了就徹底沒胃口了，陸母說就是減肥減的，佳君說自己上樓去休息。
「你幹什麼去啊，吃飯啊？」陸母看著兒子起來就喊了一聲。
「你們先吃，我上去一下。」
陸湛江是覺得不對，孫佳君的生理期，他想想……
他記得好像是這個月沒來，上個月……他好像是出差不知道，踩著拖鞋上樓，孫佳君活不起似的躺在床上，看著進來的人撇著嘴。
「你這個月例假來了沒有？」
陸湛江把她扶起來，抱在懷裡，給順著背，每次一給順這背她就舒服了，跟公主似的，不過公主喜歡別人摸它肚子。
孫佳君這日子過的，自己來沒來自己也忘了，不過他一說，倒是有點印象了，好像是沒來。
陸湛江拿著衣服，他下來的時候孫佳君跟他說的，先別說，要是到時候不是，你媽又該嘰歪了。
「你去哪兒啊，三兒？」
陸湛江說自己出去給她買點藥吃，她胃有點不舒服，陸母看著兒子把門關上了才嘟囔，家裡不是有人嘛，就非得你自己去啊。
陸湛江買了十個驗孕的，拎回來又買了一些別的壓在上面，怕自己媽媽看見，拎上樓，孫佳君在裡面磨磨唧唧的，他說要進去她還不讓，老夫老妻的什麼沒看過啊？
陸湛江給了孫佳君一個小杯子，孫佳君看著那個杯子很無語，想著以後她再也不喝茶了，太噁心了。
他拍門。
「到底怎麼樣？」
陸湛江心裡覺得也不太可能，不過這事兒沒有辦法預測的。
「我也不知道啊……」
這玩意她也不會看啊，第一次用，以前都是別人幫著看，哪裡就用自己看了，陸湛江叫她開門，看了一下說明，沒變色，那應該是沒有，說在等一會兒吧，結果懷孕了。
孫佳君都頭疼死了，她怎麼能懷孕呢？
開玩笑呢，要不了啊。
陸湛江開始也不知道算是什麼表情，後來就笑了，笑的無可奈何的。
「完了……」
孫佳君就一直喊完了，她能不能不生啊？很疼啊。
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了，不用疼了，結果老天爺是不是在耍她啊？
陸湛江下去吃飯，順便給家裡的兩個阿姨說一聲，在她飲食上面下一點功夫。
「懷孕了。」
陸湛江看著他媽狐疑的眼神，就說了這麼一句，早晚都得知道。
陸母說不出來是高興一點，還是害怕一點，主要陸培寧這個魔頭給她弄的現在都怕帶孩子，在一個孫佳君懷第一個的時候你知道那時候廢了多大的力氣，天天上下班得有人接送，天天提心吊膽的，就生怕孩子下一秒沒了。
反正高興的情緒不是太多。
陸湛江的意思是要，陸母的意思還是要，陸父的意思一定要，孫佳君的意思能不能別要。
可是三比一啊，她沒有的選擇，她盡量就拿規矩來說事兒。
「獨生子女才能生兩個呢。」
陸母給她削蘋果呢，遞給她，不待見的說著：「你放心，我們寧願挨罰。」
罰也罰不到頭上，陸湛江的國籍是香港的，所以他可以生二胎。
孫佳君最後的退路被徹底堵死了，自己覺得很無語，老天要滅她啊。
因為懷孕，工作量肯定要下降的，孫佳君盡量先沒說，覺得等以後肚子大了就都知道了，她現在中午回去吃，在外面吃不了，方清瑤找了她兩次，佳君都沒去。
＊
關聰提離婚不是衝動，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可是自己的心思又犯賤，覺得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捨不得。
彭南振不離，如果是單方面她要離的話也不是不可能，關聰沒想把臉撕破，可是彭南振現在就是在逼她。
進公司的時候說是有人在她辦公室等她，關聰一愣，秘書說是一個女的，別的秘書沒多說，畢竟是老闆自己的私事兒。
關聰推門進去，裡面的人她並不陌生，彭南振的活動瞞不過她，這些年甚至有些出雙入對的意思，打的是她的臉，可是自己的臉是自己給過去叫他打的，現在她覺得累了，想收回來了。
「彭太太……」
女人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著關聰眼睛裡都是無奈，她知道關聰提離婚了，可是彭南振沒想離，自己這個時候懷孕要是彭南振知道了肯定叫她打了，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她只能來求關聰。
「你可以叫我關小姐。」
關聰大概都想到這些所謂的狗血了，點了一根煙，站在玻璃前面看著下面，後面的女人哭了，哭的很是淒慘，關聰才是想哭的那個人，她老公有孩子了，可是孩子不在自己肚子裡，她應該才是最該哭的那個不是嘛？
手有點抖，知道是知道，可是面對……
將煙熄滅，本來還想抽的，可是聽見後面的咳嗽聲放棄了在抽一根的想法，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女人。
長相不如她，據說還是當小姐出身的，亂套不亂套的她不知道，家世也沒有辦法比，可是彭南振對這個女人動心了不是嘛？雖然裡面有跟自己賭氣的成分。
關聰想起來，那時候她跟彭南振還很好的時候，她上班的時候會去偷偷看他的微博，偷偷在看他都在做什麼，兩個人總是膩在一起，他們相愛過，不過時間改變了他們相愛的痕跡，彭南振的愛情從她的身上轉開了而已。
「你來求我，有什麼用、」
多麼老套的劇情，女人跪在地上，說自己不應該搶關聰的愛情，她知道不應該的，說了很多貶低自己的話，說自己出身就是不好，不好就是不好，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孩子。
關聰看著她肚子，她縮了一下，好像是在害怕關聰會對她動手。
關聰笑笑。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女人千恩萬謝的離開了，關聰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桌子上擺的照片，是她外公過六十大壽她依偎在外公的懷裡照的，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單純的人，感情單純，世界單純，伸出手將照片扣上。
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會回家了，這個家她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從媽媽離開她就認為這裡不是自己的家。
「聰聰？」
關聰的繼母也是看了好半天才敢認，主要關聰也有上報紙，她對著關聰笑笑，讓關聰進去，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不過這個家已經沒有了自己生活過的軌跡。
繼母沒有多問，只是做了晚餐，兩個人一起吃的。
「他們都不回來？」
繼母笑笑，說你爸爸挺忙的，他們都在唸書，不在這裡念。
關聰想，是了，她忘記了。
繼母看著她的臉問是不是有什麼麻煩的事情。
「沒什麼，我回來就是想說一聲，我要離婚了。」
多麼諷刺，結婚的時候沒來通知，離婚的時候來通知了，繼母一愣，繼母很好也很熱情，可是關聰不喜歡這種熱情，她只是淡淡的笑。
手裡的電話不知道響了多少次，她當做沒有聽見，吃過飯然後轉身要走。
「聰聰……」
繼母出聲叫住她。
「你，是不是恨我？」
繼母也覺得很無辜，自己對這個孩子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一個態度，太親了顯得自己假，太遠了又怕孩子心裡有想法，關聰這麼多年不回來估計心裡是恨自己的吧？
恨？
關聰搖頭，沒有恨。
她對陌生人從來都沒恨，因為他們無足重要。
只是覺得對不起外公，她結婚的時候外公就說，早晚有一天她會後悔，她三十歲了，她老了，她現在依然沒有後悔，自己選擇什麼樣的路是自己親手選的，後悔有什麼用？
在外面喝了一杯，然後回家，到家看著門口的鞋子就知道彭南振回來了，正好，應該說清楚了。
關聰的眸子特別的好看，這是彭南振自己說的，他喜歡親吻她的眼睛。
「你去那裡了？」彭南振的聲音一片的清冷和漠然，彷彿在問的是一個陌生人。
關聰先進去廚房喝了一杯水然後放下杯子從裡面出來。
「我上次說的事情，我希望你今天給我一個結果，我不想在拖下去了，我還想結婚，還想做媽媽，還想好好的活一場……」說完話兩個人都愣住了，彭南振尤其是。
關聰在心裡笑著，原來自己有這麼多的不甘。
「我說過，我不會跟你離婚。」彭南振看著關聰，臉上平靜如水。
是的，他有想過要離婚，可是真的說到這個……
關聰閉了閉眼睛，到今天為止他還在為自己畫餅充飢試圖在告訴自己，他們還可以繼續下去，三年了，三年前他們兩個就都在努力，可是結果怎麼樣了？
關聰抖著手找到自己的煙包從裡面倒出來一根然後抖著手點上，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下，眼淚緩緩地沿著面積慢慢滑了下來。
關聰指著自己的臉。
「我以前把臉送到你面前給你打，現在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太累了，哪怕就找一個自己不愛的，能對自己好的，家庭不好的，兩個人搭伙過日子也行啊，她堅持不下去了，雖然以前沒有說要離婚，可是這三年她看著他身邊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然後這個堅持了兩年了，這不就是愛了？
彭南振的情緒也被她給激怒了，兩個人就像是兩隻獅子一樣，關聰說自己找了他的女人出來。
「她懷孕了不是嘛？你最好叫她小心點，不然我會做出來什麼，我也說不准的……」
彭南振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那個女人他真的愛，可是眼前的女人他也愛，十年的感情不是十天，真的要剝離關聰疼了四分自己也會疼六分。
關聰這輩子從來沒這麼恨過彭南振哪怕就是知道他出軌了也沒有恨過，兩家的事情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是自己欠他的，可是現在她還了。
家裡能被砸的她都砸了，她受夠這口氣了。
「你滾，看見你就叫我噁心，你喜歡她就滾回到她的身邊去。」
彭南振看著她瘋狂的舉動從後面抱著她，關聰一邊哭一邊喊著：「滾啊……」
彭南振想不到可以安撫她的辦法，他沒有想到，竟然懷孕了，自己也很意外，心裡也是有點不舒服，為什麼不跟自己說一下反而去找關聰呢？
關聰閃避開他的臉，長長的指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看著自己旁邊的那張床，她試圖叫自己冷靜。
「一張床睡三個人我覺得很擁擠，南振算是我求了，離婚行不行。」
關聰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說出這句話彷彿被人拿著刀片在自己的身體裡滑過，痛的呼吸已經凝帶，一片血肉模糊。
家裡的電話一直在叫，拚命的叫，彭南振無奈的轉過身去接電話，身子似乎僵了一下，好半天才轉過身，他就那麼站著然後看著關聰，不想動也不願意動。
不知道什麼時候關聰聽見他說。
「聰聰，外公去世了。」
時間彷彿都靜止了，關聰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冷靜，她的天都塌了。
關聰沒有怎麼哭，除了去的時候，家裡的人都在，甚至她的父親也來了，大家都在安慰她，她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不說話，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根本不用她操心，各方面的人都來弔念，可是來的人再多又這麼樣了呢？
孫佳君沒有跟著來，畢竟她這邊懷孕，這邊死人撞在一起不好，陸湛江跟陸湛蓉一起來的，陸湛蓉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面，陸湛江鞠躬上香，走到關聰的身邊。
「節哀。」
他給了關聰一個擁抱，關聰的眼淚掉在他的衣服上，她試著笑笑，表示自己沒事兒。
小舅舅在前面接待人，後面關聰陪著外公，明天後天，外公就會變成一捧灰，眼淚在眼圈裡要掉不掉的，眼前出現一個帕子。
「我聽說眼淚不能掉在過世的長輩身上，不然會走的不安心的。」陸湛蓉掀掀唇角，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
關聰似乎沒有想到是他，接過來擦了一下。
「我聽說你要離婚？」
陸湛蓉很想抽根煙，鬧到今天還不是離婚的收場。
關聰站起身已經恢復了，人總有一死的，不光是外公，自己以後也會死。
「嗯。」
關聰要去前面，她的身體路過陸湛蓉的身邊的時候，陸湛蓉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轉個身從後面抱住她，就那麼抱著。
「對不起。」
時間彷彿沒有改變什麼，他還是那個少年，她依舊是那個大姐姐，關聰的身體有點僵硬。
外面彭南振是外孫女婿按道理他應該幫著招呼人的，可是嚴家的人似乎很排斥他，甚至孝服也沒有給他，彭南振知道關聰心裡肯定難受，打算去後面看看，結果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陸湛蓉我操xx的……」
陸湛蓉挨了好幾下，他打架是最狠的，最不怕疼的，可是今天沒有還手，嚴老去了，他不想驚擾嚴老，彭南振用了很大的力氣，陸戰功臉色微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那抹笑容刺的彭南振的眼睛疼。
他要在出手，陸湛蓉伸出手攔下來了。
「嚴老還在這裡，我們出去說。」
關聰看著他們兩個人，然後還是走開了，她沒有攔沒有管，彷彿他們倆之間的恩怨跟自己無關，她的步子邁的很穩。
彭南振跟陸湛蓉最後怎麼解決的沒人知道，只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掛了彩，小舅舅在心裡歎口氣，握著陸湛江的手。
「怎麼夫人沒有帶來？」
這是一個信號。
陸湛江笑笑：「她懷孕了，有點不方便。」
小舅舅的臉立馬就變了，看著陸湛江眼睛裡有點別的意思，自己父親跟陸湛江的約定他可是知道的，他現在是什麼意思？因為懷孕了不能離婚還是故意讓她懷孕的？
「也好，畢竟這個場合有點不適合。」
陸湛江打岔的本事很高，小舅舅幾次都想問陸湛江打算什麼時候離婚，可是他就是不上套，像是泥鰍一樣滑不溜丟的抓不住手，小舅舅覺得很頭疼。
「湛江，我們以後是一家人，我說話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今天父親也在後面，你給我們嚴家一個說法，當初我父親出山幫你這個忙的時候，你是說好的，你們陸家會跟我們嚴家成為一家人。」
陸湛江看著小舅舅，覺得這人真是著急，他也沒說不成為一家人啊。
「小舅舅，我們一定會成為一家人的，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一直喜歡關聰來著……」
小舅舅的臉都黑了。
陸湛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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