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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8章 文 / 蔓妙游蘺

    「少弦,若是咱們兩人真因此事大動干戈,反目成仇,別人的離間計也就成功了!」和聰明人說話,將事情的重要性點出即可,不需要說的太直白。

    「太子覺得,設下離間計的人是誰?」北郡王府的人已死,無人再覬覦楚宣王位,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的孩子沒有妨礙到任何人,他們暗害他,又將責任推到了太子身上,歐陽少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離間計。

    「本宮的敵人有數,三皇子,葉貴妃!」設離間計的,就是他們兩人的其中一個,歐陽少弦是厲害人,如果他和太子反目,一連串的較量下來,太子會元氣大傷,沒有多餘的精力,實力再和三皇子,葉貴妃較量,皇位也就與他無緣了。

    歐陽少弦側目,望到了桌子上的奏折:「太子最近都在忙什麼?」

    「忙著打壓三皇子想提拔的那幾名新科學子!」狀元,榜眼,探花,進士的確是少有的人才,不過,他們已經投靠了三皇子,太子絕不會心愛才惜才,心慈手軟。

    「太子可知三皇子在做什麼?」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太子雖然坐在太子府,但三皇子在忙的事情,他應該知道。

    「三皇子勢力較弱,正在新晉官員中拉攏人才!」他拉一個,太子打壓一個,絕不會讓他的勢力成氣候。

    「那葉貴妃在忙什麼?」葉貴妃也是太子的敵人,她的動向,太子沒有完全瞭解,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的。

    「葉貴妃是後宮嬪妃,最近幾天,都是留在後宮的,沒什麼異常動作!」太子安插在宮裡的人,報了這樣的消息給他,葉貴妃表面平靜,可她有沒有暗中動作,就很難說了。

    歐陽少弦望望胡良的屍體,目光深邃:「看來,太子身邊需要好好清理清理了!」最忠心的侍衛,都倒戈了,他精心培養的屬下,還有幾人是可以相信的。

    「放心,我會將這件徹查,給你和雨兒一個交待!」這次的離間計,看似破壞了他和歐陽少弦的關係,實則,讓太子明白,他內部出了奸細,極有可能,還不止胡良一個,他會徹底清查,將所有奸細揪出來。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其實,他要感謝設離間計的人,讓他提前知道內部出問題,細細核查,踢出所有奸細,他的人還是精英,若是他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任由事態繼續發展,奸細們在開戰的前夕倒戈,他絕對會敗的很慘。

    「我等你的好消息!」眼前身影一閃,歐陽少弦瞬間到了幾十米外,大步前行著,目光幽深,敢用計害他的孩子,真是嫌命長了,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歐陽少弦修長的身影走出院落,消失不見,歐陽夜辰溫和的目光瞬間冰冷:「傳令,所有人,三更集合!」

    精英侍衛們是他精心培養的利刃,對敵凶狠,只忠心他一人,可現在看來,他們是把雙刃劍,用的好了,會替他除去敵人,可若是被別人奪了控制權,利刃所刺的人,就是他了。

    歐陽夜辰身為太子,經歷百戰,豈會讓自己培養的人算計了去,他的精英侍衛們,的確應該好好清理清理了。

    歐陽少弦回到楚宣王府時,已到了未時(下午一點到三點),慕容雨坐在床邊,飛針走線。

    「雨兒,怎麼還沒睡?」以往慕容雨用過午膳,就會午休,直睡到酉時(下午三點到五點)才會醒。

    「睡不著,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歐陽少弦做事很有分寸,雖然他氣沖沖的帶著屍體去太子府問罪,但慕容雨知道,他會理智處理事情。

    歐陽少弦拿過一方棉帕打濕,擦了擦臉,目光深不見底:「離間計!」

    「那設計的人是誰?」太子,三皇子,葉貴妃三足鼎立,長期對峙,太子再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設計歐陽少弦和慕容雨,自毀城牆。

    離間計,慕容雨也想到了。

    「葉貴妃或三皇子!」太子登基的最大敵人,就是他們兩個。

    三皇子忙著培養勢力,設計太子的空閒不大,葉貴妃倒是很有空閒,不過,她久居後宮,還在應付太后和皇后,也不輕鬆,究竟是誰設了離間計?

    「我會命人好好調查這件事情!」查出幕後主謀,絕不輕饒。

    「少弦,剛才香雅派人送來口信,邀我明日進宮!」

    「王香雅沒有身孕,跑去哪裡都沒關係,你都是七個月身孕的人了,在府裡好好養胎,不要再舟車勞頓了!」皇宮距離楚宣王府不算遠,不過,慕容雨的身孕經不起折騰,更何況,宮中人多,萬一哪個有心人『不小心』撞到了慕容雨怎麼辦?

    「你不是說葉貴妃有嫌疑麼,我進宮可以幫你查查!」天天悶在府裡,慕容雨都快發霉了。

    「葉貴妃聰明又狡猾,不是簡單角色,你現在有了身孕,行動不便,萬一不小心,被她算計了怎麼辦?」楚宣王府那麼多侍衛,都能調查這件事情,不必慕容雨親自出手。

    歐陽少弦接過慕容雨手中的針線和小衣服,放到桌上,擁著慕容雨躺在了床上:「一天沒休息了,睡會吧!」

    「少弦,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他的心情最近都不太好。

    「朝堂哪有簡單事情!」歐陽少弦微閉著眼睛,輕輕歎息,再有三個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可朝堂的事情卻是越來越亂,讓人理不清頭緒,他必須要加快腳步,在最短的時間內處理完那些麻煩事,讓孩子可以安穩成長。

    歐陽少弦的心跳強勁有力,呼吸漸漸平穩,慕容雨眸光閃了閃:「少弦,你把無聲琴放到哪裡了?」

    「暗藏到隱蔽的地方了,你問這個幹什麼?」歐陽少弦的聲音很輕,彷彿快要睡著了。

    「南宮雪晴說無聲琴裡有大秘密……」慕容雨有些好奇。

    「秘密越大,攪出的事情越大,世間也會越亂。」歐陽少弦抱著慕容雨的胳膊不知不覺間緊了緊:「咱們兩人在一起,再生個可愛的小寶寶,生活已經很美好了,無聲琴中的秘密,不知道也罷!」

    歐陽少弦只想著在僅剩的三個月裡,盡量處理朝堂的事情,他和慕容雨離開後,小寶寶可以生活的相對安定些,其他事情,他真的沒空理會了。

    歐陽少弦的呼吸聲漸漸均勻,慕容雨知道他睡著了,抬頭望望歐陽少弦熟睡之中帶透著凝重與憂慮的俊顏,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疑惑,最近這段時間,少弦的憂慮越來越濃,脾氣也變的有些暴燥,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難事?

    慕容雨曾對歐陽少弦的侍衛們旁敲側擊過,沒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到底出什麼事了?

    想著事情,慕容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再次恢復知覺時,已不知到了何時,窗外,陽光明媚,萬里無雲,身旁,歐陽少弦的位置已經涼透,昭示著他離開多時。

    「琴兒,什麼時候了?」慕容雨腹中飢餓,中氣不足,聲音有些低沉。

    「小姐,你醒了!」琴兒快步走了過來,輕巧,快速的拉開帳幔:「現在是辰時(早晨七點到九點)。」

    慕容雨一愣,自己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是懷孕太累的緣故嗎?精力倒是十分充沛:「王爺什麼時候走的?」

    「回小姐,王爺天不亮就出府了,還沒回來!」

    今天休沐,不用上早朝,少弦起那麼早,去了哪裡?

    帶著疑惑與不解,慕容雨沐浴,梳洗,正準備用早膳,挽著精緻流雲髻,頭戴珠玉簪,身著梅花長裙的王香雅跑了進來:「雨兒,裝扮好沒有,咱們一起進宮!」

    「我懷著七個月身孕,行走不方便,並且,走上一會兒就會累,就不進宮了,以免掃了你看景的雅興!」慕容雨的腹部已經隆起很高,確不宜再過多勞累。

    「你不進宮,我獨自一人,逛著也無趣!」宮裡的嬪妃們都是長輩,王香雅和他們說不到一起,京城的名門閨秀,她懶得理,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慕容雨,兩人結伴看景才有趣,一個人逛,很沒意思。

    「我不能顛簸,否則會動胎氣!」萬一到了宮裡,她動了胎氣,請太醫,看診,抓藥佔據所有時間,更掃王香雅的興了。

    王香雅眸光轉了轉:「咱們坐軟轎進宮,很舒服,也不會顛簸,你絕不會動胎氣的……」

    「香雅,你知不知道少弦最近都在忙什麼?」

    歐陽少弦總是早出晚歸,天不亮離開時,慕容雨還沒睡醒,大半夜回來時,慕容雨已經睡著了,一天裡,兩人說不了幾句話。

    慕容雨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望著他日漸憔悴的面色,焦急的眼神,越來越不好的脾氣,慕容雨知道,歐陽少弦一定在忙非常特殊的事情。

    為了不讓慕容雨擔心,許多事情歐陽少弦都不告訴她,王香雅和歐陽少弦的關係,不是很一般,所以,便想從王香雅這裡問問歐陽少弦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歐陽少弦在忙什麼,我哪知道!」王香雅最近都在應付王將軍夫人,真的沒空去理會其他事情:「我幫你查歐陽少弦的事情,你陪我進宮怎麼樣?」

    慕容雨無奈的望著王香雅,這件事情也和她談條件:「我還沒吃早膳!」

    「我馬車裡備了許多食物,咱們邊吃邊走,走吧走吧,我自己進宮,很沒意思的!」唯恐慕容雨不答應,王香雅伸手拉起慕容雨,扶著她的胳膊,快步向外走去。

    軟轎雖然合適,但空間小,慕容雨坐在裡面,不能用膳,只得坐上了王香雅的馬車,吩咐車伕慢點趕車。

    望著馬車中各式各樣的食物,慕容雨有些震驚:「香雅,你時時都在吃東西啊,小心再胖回去……」

    王香雅詭異的笑笑,自信滿滿:「放心,我現在是怎麼吃都不胖的,這還真得感謝綠燕下的毒!」毒素除清後,她怎麼吃都不胖。

    望望一旁的丫鬟們,王香雅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雨兒,有沒有什麼懷孕的決竅,教教我?」香雅和陸將軍成親大半年了,半點動靜都沒有,王香雅,陸皓文不急,王將軍夫人卻是急了,天天催她去看大夫。

    「子嗣的事情,要看緣分吧!」歐陽少弦和慕容雨急著要孩子時,也是一直沒動靜,心情放鬆後,居然有孕了。

    王香雅望望慕容雨隆起的腹問,目光詭異:「那咱們先說好了,如果你這一胎是兒子,將來一定要娶我家女兒……」

    香軟可口的粥慕容雨剛喝了幾口,心中又是一陣無奈:「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咱們做父母的,也少插手,讓孩子們自由發展吧!」

    孩子出世,慕容雨就要離開,不能親眼看著他長大成人,心中真的有遺憾,孩子娶妻生子等許多人生大事,她也插不上手了。

    王香雅眸底閃過一絲挫敗:「我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不過,你家孩子在你和少弦的教導下,將來肯定很優秀,若是不娶我家女兒,還不知會便宜了哪家姑娘……」

    慕容雨忍不住笑出聲:「說不定便宜的就是你家女兒呢!」

    談笑間,皇宮到了,慕容雨,王香雅下了馬車,並肩走進皇宮,秋天,花園中有些花開的依舊鮮艷,有宮女提了水,澆灌鮮花,假山,池塘,小橋流水應有盡有,氣勢磅礡,與王府中截然不同。

    王香雅親自扶著慕容雨,緩步走著:「雨兒,聽說秋若顏以前在北郡王府澆花,現在被發配到哪裡去了?」

    北郡王府覆滅後,府裡的下人也都被處置,他們大多毫不知情,罪不至死,全部被發配了。

    「北郡王府覆滅,秋若顏有些許功勞,被貶成官婢,現在應該是某位官員家的丫鬟……」

    說到秋若顏,慕容雨想到了被她暗藏起來的荷花,雲悠山的冤情已經真相大白,薛澀澀被放出大牢,回了雲悠山,荷花千恩萬謝後,也向她告辭回去了,雲悠山上一片狼籍,她們兩名女子想重建家園,需費不少精力……

    「九皇子,跑慢點兒……」驚呼聲響起,慕容雨側目望去,九皇子歐陽夜浩身著澄色披風,腳蹬虎皮小馬靴,快速奔跑著,澄色披風隨風飛揚,遠遠望去,甚是威武。

    可能是跑的時間太長了,九皇子小臉上泛著紅光,額頭隱有細密的汗珠滲出,身後,遠遠的跟著好幾名面色焦急的宮女,嬤嬤,侍衛。

    看到王香雅和慕容雨,歐陽夜浩眼睛一亮,轉了彎,直奔王香雅和慕容雨而來:「香雅姐姐,雨兒姐姐!」

    「九皇子,你跑這麼快幹什麼?」王香雅上前一步,攔住歐陽夜浩,避免他撞到慕容雨。

    「後面宮女,嬤嬤,侍衛們在追我啊……」歐陽夜浩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嘴微張著,直喘粗氣。

    「你是皇子,他們是下人,哪裡敢追著你欺負,是不是你淘氣了?」九皇子是葉貴妃的兒子,葉貴妃在後宮與皇后平分秋色,哪有人敢欺負他。

    「他們是奉了母妃的命,抓我回去看書,練劍的!」歐陽夜浩嘟著嘴巴,滿目不悅:「我不喜歡看書,練劍,我想玩!」

    慕容雨輕輕笑笑:「身為清頌男子,必須識字,懂武……」

    「那為什麼痕弟弟不用看書,習武?」歐陽夜浩口中的痕弟弟是指魏妃的兒子,歐陽夜痕。

    「痕弟弟還小,不到看書,習武的時候,九皇子很快就是大人了,必須要學習這些……」葉貴妃很有心計,不過,教育孩子似乎很失敗,九皇子這個樣子,沒有半點心機不說,還不喜歡讀書,練武,不是成大事,做一國之君的料子。

    「是啊,就像雨姐姐腹中的小弟弟,還沒出世,也沒辦法讀書,習武不是!」王香雅接過了慕容雨的話,王香雅不喜歡葉貴妃,連帶著也不喜歡九皇子,不過,歐陽夜浩還是個小孩子,凡事,她懶得和他計較。

    慕容雨眸光微閃:「其實,書上有些是大道理,有些卻是有趣的小故事,如果九皇子實在不願看書,可以去找貴妃娘娘,讓她幫你講講書上的小故事,內容非常有趣……」

    歐陽夜浩的嘴巴嘟的更高:「母妃天天忙著和侍衛們商量事情,都沒空理我……」就算他去找她,她也沒空給他講故事。

    慕容雨笑容加深:「貴妃娘娘和侍衛們商量的都是小事,一會兒就吩咐完,九皇子耐心的等等,貴妃娘娘就有空了……」

    「我在宮外等了兩三個時辰,他們依然沒商量完,口中好像嘀咕著太子哥哥,少弦哥哥和雨姐姐的名字……雨兒姐姐,你是來找母妃的嗎?」

    「也算是吧,我和香雅進宮看望太后和各位娘娘!」慕容雨笑容璀璨,眸底卻蒙上一層凝重:「九皇子,貴妃娘娘什麼提過我的名字?」

    「就前幾天,我離的遠,沒聽清他們說的具體內容,太子哥哥,少弦哥哥,雨姐姐的名字他們咬的重,我聽到了……」九皇子四下望了望:「雨姐姐,怎麼只有你和香雅姐姐,少弦哥哥呢?」

    「他有事要忙,沒進宮!」

    「九皇子……」宮女,嬤嬤,侍衛們追上來,累的氣喘吁吁,輕哄道:「九皇子,隨奴婢們回去吧,如果被貴妃娘娘發現殿下不在書房看書,肯定會嚴厲責罰的……」九皇子也好,宮女,嬤嬤,侍衛們也罷,都會被罰。

    「別吵了,我知道!」歐陽夜浩嘟著嘴巴,一副非常不情願的模樣:「雨姐姐,香雅姐姐,那我去讀書了!」

    走出幾步,歐陽夜浩回過頭,紅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雨姐姐,下次進宮時,把少弦哥哥也帶來,我有很多事情要請教他……」

    「好!」慕容雨笑著答應下來,目送歐陽夜浩一步三回頭的向前走,清冷的目光越凝越深。

    王香雅走上前來,望望九皇子消失的方向:「雨兒,在想什麼?」

    「你覺得,九皇子的話可信嗎?」葉貴妃和侍衛們商談事情,提了太子,歐陽少弦,慕容雨的名字。

    「小孩子,一般不會說謊!」九皇子很單純,沒有心機,這種事情,說謊的可能性不大。

    慕容雨清冷的眸底越凝越深,難道,暗害自己孩子的幕後主謀是葉貴妃?

    「雨兒,咱們去慈寧宮看望太后娘娘吧!」王香雅的眼睛閃閃發光,就像飢餓許久的人,看到了美味的食物。

    「香雅,你在打什麼主意?」慕容雨隱隱猜到了王香雅拉她進宮的目的。

    王香雅詭異的笑:「到了慈寧宮你就知道了!」

    慕容雨,王香雅坐轎來到慈寧宮時,慈祥寧宮外停著許多小軟轎,詢問得知,皇后,葉貴妃,魏妃等後宮嬪妃早晨來給太后問安,還沒回去。

    慈祥宮裡不時傳出陣陣歡聲笑語,慕容雨和王香雅相互對望一眼,聊什麼事情聊的這麼開心,快到午膳時間了,都沒聊完。

    「香雅,咱們是現在進去,還是等嬪妃們都走了再進?」進了皇宮,當然要來慈寧宮向太后問安,不過,現在嬪妃太多,未必是問安的好時機。

    王香雅眸光閃了閃:「現在就進去吧!」嬪妃們又不是老虎,怕什麼,更何況,這裡人多,更熱鬧!

    得了允許,慕容雨和王香雅並肩走進慈寧宮,踏進門檻兒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兩人身上。

    慕容雨,王香雅不慌不忙,優雅大方,緩步前行,太后坐在上座,笑的和藹可親,皇后,葉貴妃等諸多嬪妃面帶微笑,分坐兩側,目光在慕容雨和王香雅身上來回掃視。

    「參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慕容雨,王香雅俯身行禮,一舉一動恰到好處,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分,讓人找不到絲毫錯處。

    太后笑道:「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謝太后!」慕容雨和王香雅各自入座,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在座的嬪妃們。

    「香雅,雨兒,今兒個怎麼有空來看哀家?」

    「我們想祖姑母了,就進宮看看!」王香雅和太后是親戚,說話也隨意些,沒有那麼多避諱。

    太后的笑容更加和藹:「就你嘴甜,說說你來的真正目的吧!」王香雅是太后看著長大的,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祖姑母!」王香雅擺了擺手,十多名宮女魚貫而入,每人手中端的盤子上都放著一味奇異藥材:「這些都是爹從天山帶回來,給祖姑母補身體的!」

    太后心中高興,眸光卻是微微暗了暗,口中吐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你爹真是有心了!」

    宮女們將東西端了下去,王香雅笑道:「孝敬祖姑母,應該的嘛!」眼睛有意無意,瞄向太后身旁的刺果,今年,刺果的收成不錯,昨天傍晚時分,皇宮運來一大車,想想刺果的美味,王香雅回味無窮。

    太后順著王香雅的目光,望到了刺果,忍不住笑出了聲,就知道她是衝著刺果來的:「刺果稀有,味道鮮美,今年大豐收,進貢許多,你們回去時,都拿一籃!」

    「太后,這是您的療傷良藥,妾身們怎麼能拿!」一嬪妃率先推辭。

    「是啊,太后娘娘,妾身們身體健康,不敢妄拿太后的刺果!」嬪妃們是聰明人,看出王香雅想要刺果,太后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偏向她,才會將刺果分給嬪妃們每人一籃。

    太后的話,只是謙讓,以表公平,如果她們沒有眼色的收下刺果,勢必會得罪太后,她們在後宮哪還有好日子過。

    身為後宮嬪妃,她們每天都是山珍海味,不缺那一籃刺果。

    適當的拒絕,讓太后得個公平,公正的美名,太后心情好了,她們的生活才會好過。

    「以往刺果少,不夠分,今年刺果收成頗豐,大家就不要拒絕了!」太后語氣堅定,不容拒絕:「珊瑚,將刺果交給各宮宮女帶回去!」

    「多謝太后!」太后已經將刺果分好了,她們自然不能再拒絕。

    側目,太后望到了王香雅和慕容雨:「刺果也有香雅和雨兒一份!」

    「多謝祖姑母!」

    「多謝太后娘娘!」望著目光得意的王香雅,慕容雨除了歎氣,還是歎氣,原本她是知道昨晚刺果運進皇宮,今天才拉著自己進宮的。

    刺果的產量一向不多,並且,進貢來的刺果,只給太后食用,王香雅的心意,慕容雨明白,她是孕婦,需要吃些溫補之物,她來到皇宮,太后一定會賞刺果給她。

    王香雅並不知道,歐陽少弦得了皇上的恩准,就算慕容雨不進宮,刺果也會送進楚宣王府,並且,不止一籃。

    「雨兒真是有福,進宮就得了太后賞賜!」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魏妃。

    王香雅是太后的侄孫女,後宮嬪妃是太后的兒媳,她們得太后賞賜刺果,理所應當,相比之下,慕容雨和太后的關係,遠了一層。

    可她沾了王香雅的光,也得了刺果,嬪妃自然是明嘲暗諷,指出她進宮的真正目的不是為看太后,而是為拿刺果。

    魏妃在皇后和葉貴妃的打壓下,在朝中沒有勢力,少弦可是楚宣王,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照理說,魏妃不敢與身為楚宣王妃的自己做對才是,為何現在,她敢明目張膽嘲諷自己,難道,她投靠了自己的敵人?

    「多謝娘娘誇獎,楚宣王府有幾十籃刺果,但太后賞賜的這一籃,具有特殊意義,雨兒一定會好好珍藏!」差點忘了,四年前魏妃算計過少弦,看來她身後是有暗勢力支持的,不懼怕少弦,沉寂了四年後,她又開始算計楚宣王府了麼?

    「刺果送進皇宮,直接送來太后的慈寧宮,楚宣王府怎麼會有這麼多刺果?莫不是貢品送錯了地方?」魏妃禮貌微笑,語氣輕快,猛然聽上去,就像是開玩笑,細細品味,就會發現她話中所設的陷阱,送進皇宮的貢品怎麼可能會錯送到楚宣王府,除非有人從中作梗。

    「雨兒有孕,又是楚宣王府的第一個孩子,少弦重視,皇上也重視,特意叮囑,進貢的貢品,都送去楚宣王府一份!」太后笑容和藹,寥寥幾句就將事情解釋清楚。

    「刺果都準備好了,正說要給雨兒送去!」其他貢品太后無心理會,刺果是專給她一個人的,皇帝要給楚宣王府送一份,自然要向太后說一聲。

    「太后費心,雨兒愧不敢當!」送去楚宣王府的刺果,竟是太后親自命人準備的麼?

    「刺果很是溫補,孕婦多食些,孩子肯定非常聰明!」太后慈愛的目光,望著慕容雨隆起的小腹,再有三個月,孩子就要出世了。

    「雨兒,可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說話的,又是魏妃,她們這些後宮嬪妃有孕時,都未能吃上刺果,慕容雨一名親王妃,居然有這麼好的待遇,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

    女子有孕,多是喜歡男胎,如果慕容雨答是男,就是太過自信,各位嬪妃的言行之中,也會處處透著嘲諷,如果她答是女,這麼多刺果給她食用,真真是浪費了,如果她答不知道,這母親做的真是有夠失敗,七個月了,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這一次,慕容雨是答什麼,錯什麼,不答什麼,也錯什麼。

    「回魏妃娘娘,據大夫說,可能是個男孩子!」慕容雨微微笑著,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想看她出醜,可沒那麼容易。

    她用了可能二字,將事情說的沒稜兩可,並且申明,是大夫說的,她不懂醫術,當然要聽大夫的,沒有自信過度,沒有對不起刺果,母親也做的合格,魏妃找不出理由反駁了。

    「男孩子好,楚宣王府,後繼有人了!」太后微微笑著,和藹的目光望向慕容雨,突然眼前景色一變,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坐在椅子上的,不是慕容雨,而是謝梓馨,美麗的臉龐,溫柔的目光,讓人心生憐愛,太后胸口悶的難受,天暈地轉,頭昏眼花,身體猛然踉蹌了一下。

    「太后娘娘,您怎麼了?快叫太醫!」太后險些滑下座位,明顯是身體難受了,嬪妃們心急火僚的急聲關切著。

    宮女急步上前,送給太后一杯熱茶,絲絲香氣入口,太后長長的舒了口氣,眼前的一切恢復正常,頭漸漸不暈了,身體有些疲憊:「老毛病犯了,沒什麼大事,哀家想休息片刻,都跪安吧!」

    坐的時間太長了,氣血淤堵,她需要多睡會兒。

    「臣妾告退!」太后犯病,嬪妃們自然不能再留下多言,行過禮,依次退了出去。

    微微抬眸,望著慕容雨漸行漸遠的身影,太后重重歎了口氣,雨兒長的和梓馨太像了,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情,雨兒會是自己的親孫女吧!

    到得慈寧宮外,嬪妃們坐上軟轎,悠然離開,慕容雨有孕,走的慢些,落在了嬪妃們後面,來到慈寧宮外時,外面只剩下幾頂軟轎。

    慕容雨坐的軟轎剛剛抬起,正欲離開,一輛華麗的轎攆從後面走了過來,將慕容雨的軟轎狠狠撞向一邊,。

    轎夫們踉蹌著腳步,東倒西歪,慕容雨手握著軟轎的一邊,暗暗使用內力,轎夫們沒有摔倒,軟轎很快穩定下來,慕容雨暗暗鬆了口氣,如果她連人帶轎被甩出去,她和寶寶性命堪憂。

    「雨兒,沒事吧?」豪華轎攆的一側紗簾挑開,葉貴妃保養得當的容顏現於眼前,口中說著關切之言,眸底卻滿是譏笑與嘲諷:「本宮的轎夫在宮中一向是急步行走,沒有看到雨兒的轎子,才會衝撞了雨兒,希望雨兒不要見怪!」

    慕容雨揚揚眉毛,皇宮,嫡庶分明,高貴與低賤分的更加明顯,只有身份,地位高貴之人,才敢在皇宮不看人就急步行走,葉貴妃是在向自己炫耀她幾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高貴身份,地位麼?

    望望轎夫們,葉貴妃佯怒道:「以後走路看著點,不要撞到人!」

    「娘娘不必在意,奴才們沒有教養,不知輕重,我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的!」抬轎攆的轎夫是葉貴妃的人,他們沒有教養,就是葉貴妃教的不行,慕容雨明著是講轎夫,實則暗諷葉貴妃沒教養。

    「這些轎夫是皇上命人訓練的,行走速度,講究一個快字!」慕容雨說他們沒教養,罵的可是皇帝。

    「轎夫為貴妃娘娘抬轎攆三四年了吧,皇后娘娘的轎攆,走的的確快速,穩健!」抬皇后轎攆的轎夫,走路快,穩,也不碰人,抬葉貴妃轎攆的轎夫就出了事,跟什麼樣的主子,養成什麼樣的脾氣,轎夫走路不看人,胡亂衝撞,也是和葉貴妃學的。

    「在後宮,太后,皇后與本宮有此殊榮,能坐他們抬的轎攆!」轎夫好也罷,壞也罷,葉貴妃都能坐這穩快的轎攆,慕容雨羨慕也好,妒忌也罷,是坐不上這種轎攆的。

    「既然雨兒沒事,我就先走了!」放下轎簾,葉貴妃的轎攆穩步前行。

    走出一段距離後,一名宮女湊上前:「娘娘,您身為貴妃,又有九皇子,沒有必要和慕容雨一般見識!」撞她的轎子,炫耀身份,地位有些多餘!後一句話,小丫鬟在心中腹誹,沒敢說出來。

    葉貴妃冷冷一笑,高深莫測:「我是在警告慕容雨,我的身份比她高,地位比她高,人脈比她廣,擁有的權力也比她大,如果她敢惹惱了我,我隨時隨地都能捏死她!」

    金錢,地位,權利,富貴誰人不嚮往,金錢多,地位高,權利大,就有說話的資格,如果太后不是太后,沒有那麼高的身份,地位,後宮嬪妃會對她俸迎,關切?事事順著她的心意?那年產量稀少的刺果能輪到她獨享?

    總有一天,自己也要成為人上人的太后,享受榮華富貴,萬人朝拜。

    葉貴妃的轎攆漸行漸遠,很快就要轉彎,慕容雨微微笑著,纖指輕彈,一枚不明物快速飛出,重重撞到了葉貴妃轎攆的軸承上,軸承被撞裂,承受不住上面的重量,瞬間斷裂,葉貴妃還來不及反應,猛然露了下去,重重跌落在地……

    「貴妃娘娘……」瞬間,丫鬟,嬤嬤亂成一團。

    慕容雨揚揚嘴角,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嘲諷,轎攆華麗,表面看著風光,其實並不結實,隨時都能露人下去,就像這牢籠般的皇宮,身處皇宮的人,表面看著風光,個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自己還是不要坐那不結實的轎攆了,萬一摔殘,摔死了,後悔都來不及。

    「王妃,這是十五籃刺果!」太后本來準備派人將刺果送去楚宣王府的,既然慕容雨來了,就讓她帶回去好了。

    慕容雨側目望去,地上,十五個盛滿刺果的籃子一字排開:「辛苦你們了,琴兒……」

    呼喚丫鬟時,慕容雨抬起了頭,眼角餘光望到宮女們之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她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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