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八 文 / 蔓妙游蘺
「不是毒藥!」府醫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歐陽少弦冷峻的臉色,沉聲道:「是……斷子絕孫藥!」
「斷子絕孫藥!」府醫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歐陽少弦,慕容雨聽清楚:「你確定沒有弄錯?」
「卑職怕弄錯,仔細確認過,就是斷子絕孫藥!」府醫的目光堅定不移,語氣鏗鏘有力,就差舉手發誓了。
「藥混在食物中吃進體內,不會引起任何不適,藥在體內慢慢發揮作用,人也察覺不到絲毫異常,三天後,藥效發揮到極致,人就會喪失生育後代的能力!」人廢了,藥也消耗怠盡,毫無殘留,想查都無從查起。
此藥極其歹毒,能讓人斷子絕孫,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禁止煉製的。
歐陽少弦的面色陰沉的可怕,服用斷子絕孫藥三天後,藥發揮作用,到時,歐陽夜辰隨便找個借口,以關切的名義讓太醫為他診脈,得知他不會有子嗣,那歐陽天賜的身世,慕容雨的品性,都會受到世人的質疑……
歐陽夜辰是鐵了心思想拆散他們一家三口。
「少弦,你最近都是在宮裡用午膳的,那些食物裡會不會也被做了手腳?」歐陽夜辰在楚宣王府也敢明目張膽給少弦下藥,皇宮可是歐陽夜辰的地盤,他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在皇宮用膳時,我一直很小心,不會有問題的。」皇宮的廚子也好,端飯菜的宮女,太監也罷,都不是歐陽少弦的對手,如果他們敢在飯菜中做手腳,歐陽少弦早就看出來了。
「天賜,歐陽夜辰的酒裡,可有怪味?」歐陽少弦沉下眼瞼,眸底冰冷流轉,歐陽夜辰獨自一人前來楚宣王府,別人應該是不知道他的行蹤的,可剛才,居然有名皇宮侍衛來楚宣王府請他回去,看來,今天的事情,是早有預謀的。
做完壞事,找個合適的借口立刻離開,出事也怪不到他身上,真是聰明。
歐陽天賜搖搖頭:「沒有,就父王的酒是臭的!」
歐陽少弦凌厲的眼眸瞬間瞇了起來,歐陽天賜撞翻了歐陽少弦的酒杯,歐陽夜辰知道他沒喝被下藥的酒,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有動作,他必須要先發制人:「來人,速速進宮請陳太醫!」
歐陽夜辰不顧情面,想奪他妻兒,他也絕不會再對歐陽夜辰客氣!
話說歐陽夜辰回到皇宮,換上龍袍,前往御書房,路遇出來走動的太皇太后,上前問了安。
「皇上可是要去御書房?」太皇太后所站的地方,是去御書房的必經之路。
「有些事情急需朕處理!」皇帝處理國家大事,都是在御書房!
「皇上日理萬機,非常勞累,精神很不好,理應讓太醫為皇上調理調理!」現在的歐陽夜辰,眼神疲憊,面容憔悴,明顯是過度勞累所致:「來人,去請陳太醫!」
先皇出家為僧,皇宮其他子嗣死亡大半,就剩下歐陽夜辰這個獨苗,後宮佳麗三千,卻沒有子嗣,太皇太后想抱重孫,自然要讓太醫為他好好調養,放眼整個太醫院,陳太醫的醫術是最高的!
一名太監快步上前:「稟太皇太后,剛才楚宣王府來人,將陳太醫請走了……」
「奧,楚宣王府誰病了?」王府裡都有府醫,醫術和皇宮太醫不相上下的,大病,小病都可醫治,急急請走陳太醫,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楚宣王府有人得了急病,重病。
「據請人的侍衛講,是楚宣王病了……」侍衛語氣很急,看來楚宣王病的不輕,可午後回府時,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說病就病了?
「少弦得了什麼病?」歐陽夜辰沉下眼瞼,歐陽少弦杯中的酒全被天賜撞灑了,酒落到地面上,顏色很正常,沒有絲毫不妥,他應該不知道那酒有問題才對,突然間重病,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陳太醫去楚宣王府未歸……」太監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不是神算,不會未卜先知,診治結果出來前,他不知道楚宣王得了什麼病。
「那等陳太醫來了,請他去朕的御書房!」歐陽少弦的病情,他要好好瞭解瞭解。
一柱香後,陳太醫急急忙忙趕回皇宮,不等太監來請,逕直去了皇帝所在的御書房:「皇上,快讓微臣為您把把脈!」
「出什麼事了?」歐陽夜辰驚訝間,陳太醫已經搭上了他的脈搏:「楚宣王喝酒喝多了,醉的不醒人世,府醫開了好幾副醒酒湯,他都沒醒,微臣診治方知,他被人下了斷子絕孫藥……」
「什麼?斷子絕孫藥?」門外響起一聲驚呼,是太皇太后,陳太醫回宮,急急忙忙趕來御書房,說要給皇帝看診,太皇太后覺得不對,方才來御書房看望,剛到門口,就聽到這驚天消息。
歐陽夜辰想要收回的手,僵硬放在桌子上,神情冷冽,陳太醫急沖沖的闖進來把脈,是為他好,尤其是當著太皇太后的面,他更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沒有診錯?」太皇太后眸底,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給楚宣王下這種禁藥,是存心想絕了楚宣王府的後人,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回太皇太后,微臣為楚宣王診治時,府醫也在檢驗王爺喝過的酒,裡面的確被人下了斷子絕孫藥!」陳太醫一字一頓,語氣鏗鏘有力。
太皇太后望望滿目凝重的陳太醫,楚宣王被下斷子絕孫藥,陳太醫怎麼這麼急著給夜辰診脈?莫不是懷疑下藥者是歐陽皇室的敵人,夜辰也可能被下了藥?
稍頃,陳太醫暗暗鬆了口氣,收回捏著歐陽夜辰脈搏的手腕:「皇上雖與楚宣王一同飲酒,卻是沒有被下藥,極有可能是有人在楚宣王的杯子上做了手腳……」
太皇太后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楚宣王如何了?」
「回太皇太后,微臣已為王爺清除了毒素,基本沒什麼大礙了,再休息幾天,就能恢復如初!」陳太醫據實回答。
「陳太醫辛苦了,皇上雖未中毒,但日理萬機,極是勞累……」
「微臣馬上為皇上開方子,調理身體!」太皇太后轉移話題,是為支走陳太醫,常年居於皇宮,陳太醫自是聽出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客套一翻,背著藥箱離開了御書房。
「哀家想和皇上聊聊,你們都下去吧!」祖孫倆談的隱秘內容,當然不能讓外人聽了去。
「是!」太皇太后和皇帝談的事情,絕對機密,他們這些宮女,太監不方便聽。
「祖母,您想說什麼?」自從登基為帝,太皇太后就沒用這麼嚴肅的眼神看過他。
「少弦酒裡的藥,是不是你下的?」歐陽少弦和歐陽夜辰一起喝酒,歐陽少弦出了事,歐陽夜辰卻毫髮無傷,怎麼看都有問題。
歐陽夜辰幽深的眸底流轉著陰冷與戲謔,歐陽少弦將實情告訴陳太醫,讓陳太醫急急進宮為他診脈,明著看,是歐陽少弦關心他,實則是,變相告訴別人,歐陽少弦喝的酒裡被下了藥,皇上喝的酒卻沒事,再聯想到清頌朝堂的局勢,聰明人心中都會產生懷疑,王爺的酒,會不會是被皇上做的手腳……
歐陽少弦真是聰明,太皇太后已經起了疑,對他發難了!
「祖母,少弦是王爺,朕是皇帝,他的子嗣再多,也威脅不到朕的地位,朕為什麼要下藥害他?更何況,斷子絕孫藥都禁了百年了,朕哪裡弄得到?」
歐陽夜辰心中疑惑重重,他的確在歐陽少弦的杯子裡做了手腳,不過,下的不是斷子絕孫藥,而是一種,讓人禁慾,提不起興致的藥物。
放風箏時,慕容雨粉面桃腮,雙目含情,雖然穿了高領衣服,但衣領下,紅痕若隱若現,身為一國之君的歐陽夜辰,後宮佳麗三千,自然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心中有些小小的忌妒,他給歐陽少弦下藥,只是想讓他禁禁慾,一兩個月內不能碰慕容雨。
讓楚宣王府斷子絕孫,他真的沒想這麼歹毒,更何況,歐陽少弦身為王爺,勢力強盛,在朝中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如果他與歐陽少弦開戰,勝負難分。
歐陽夜辰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短時間內,他不會與歐陽少弦起爭執,斷子絕孫藥之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你喜歡雨兒對嗎?」當年,慕容雨也在歐陽夜辰的側妃名單上,因為歐陽少弦喜歡她,明裡暗中表示,要娶她為妃,皇帝就劃去了慕容雨的名字。
歐陽夜辰揚揚眉毛,沒有說話,他喜歡慕容雨是事實,不想否認。
「你是一國之君,凡事要多考慮考慮國家,多為大局著想,不能只想著兒女私情,雨兒是楚宣王妃,又生下了天賜,少弦很在意他們母子,如果你要硬搶,勢必會得罪少弦,高焰從旁虎視眈眈,離月也有復起之勢,如果你和少弦起爭執,清頌不穩,離月,高焰就會趁虛而入,到時外憂內患,清頌會再起戰亂。」
天涯何處無芳草,歐陽夜辰又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放眼整個清頌國,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單戀一名永遠也得不到的女子:「你應該學學你父皇,祝福自己心愛的女子,不是不擇手段的明爭暗搶!」
「祖母,雖然朕喜歡雨兒,但朕真的沒給少弦下斷子絕孫藥!」歐陽夜辰無奈歎氣,看似漫不經心的較量,他又被歐陽少弦打敗了。
「你沒下斷子絕孫藥,那陳太醫怎麼診出少弦中了那藥?」歐陽夜辰的話,太皇太后明顯不信。
「晴天白日,郎朗乾坤,少弦不可能只喝酒吧,他會吃其他東西,那毒可能是他吃東西時進入體內的……」斷子絕孫藥不是歐陽夜辰下的,他當然不會承認,當然了,他給歐陽少弦下那種藥的事情,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事情會越描越黑。
「楚宣王府的府醫檢驗,就是酒裡出了問題……」太皇太后不依不饒,楚宣王府事非多,一直世代單傳,到了少弦這代,王府平靜了,本以為他們可以多生幾名兒女的,哪曾想出了這種事情,還好發現的及時,避免一場禍事。
「朕從楚宣王府回來的時候,少弦還在喝酒,可能是他後來喝的酒出了問題,又或者,是那名府醫有問題……」歐陽夜辰心中暗暗有了計較:「祖母,這件事情,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少弦一個交待!」
再讓太皇太后說下去,事情沒完沒了,歐陽夜辰先發制人,堵住了太皇太后即將出口的話。
「藥真的不是你下的?」歐陽夜辰眸底的疑惑,沒有逃過太皇太后的眼睛。
「當然不是!」事情另有蹊蹺,他一定會仔細清查,揪出故意挑撥事情的幕後主謀,碎屍萬斷!
楚宣王府軒墨居,燃著清新的檀香,裊裊香氣飄渺,讓人心緒寧靜,溫軟舒適的雕花大床上,鋪著厚厚的錦褥,歐陽少弦擁被而坐,教趴在他身旁,瞪大眼睛,滿目好奇的歐陽天賜如何拆九連環,氣氛溫馨,和睦。
慕容雨推門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隻精緻的食盒,迷人的香氣透過稍開的盒蓋徐徐冒出,讓人食慾大振:「你們父子兩個,別玩了,用膳吧!」
歐陽天賜率先從床上滑了下來,笑嘻嘻的奔向屏風後淨手,玩了一下午,終於要吃到香香的飯菜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窗外已經看不到亮光了,歐陽少弦翻身下了床,動作乾脆利落,目光凌厲有神,不見半點病態:「歐陽夜辰可有什麼動靜?」
慕容雨打開食盒,將盒中精美的菜餚一一端出:「沒有,皇宮一直很安靜!」歐陽少弦與歐陽夜辰一起喝酒,少弦中毒,歐陽夜辰安然無恙的事情傳遍了大半個京城,聰明人都起了疑,歐陽夜辰卻是端坐於皇宮,紋絲不動,他可真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氣。
「少弦,陳太醫是你的人吧!」歐陽少弦沒喝下藥的酒,躺在床上只是裝病,陳太醫把過脈後,卻給出他中斷子絕孫藥的診斷,想想也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嗯!」歐陽少弦答應著,走去屏風後淨手,準備用膳,當年,他在外歷練,實力,勢力增長,也收了不少的有能之士,陳太醫是其中一人。
「父王,明天廟會,咱們去看看吧。」三歲的歐陽天賜,一向喜歡熱鬧,府裡沒有兄弟姐妹做伴,他就想著跑去外面玩。
「父王病著呢,不能出府!」慕容雨將稍遠些的飯菜夾到歐陽天賜碗中,就算是裝病,也得有模有樣才行,昨天中毒,今天就跑出去逛街,是人都能猜到是假中毒了。
「那父王的病什麼時候好?」歐陽天賜扒拉著碗中的飯菜,吃的歡快,小腦袋都快要埋到飯碗裡去了,廟會只有七天,七天後,就沒熱鬧可看了。
歐陽少弦摸摸歐陽天賜的小腦袋,柔聲道:「最晚大後天,父王就能出府了!」他命人暗中做了許多事情,想害他的人,最近幾天就會有大動作,或許,不必等到大後天,他就能陪歐陽天賜出府看熱鬧。
「王爺!」一名侍衛輕敲房門,快步走到歐陽少弦身邊低語幾句,歐陽少弦吃飯的動作頓了下來,目光凝重,擺手讓侍衛退下。
「少弦,出什麼事了?」難道是皇宮有動靜了?
歐陽少弦詭異的笑笑,側目望向窗外,凌厲的眸底冰冷流轉:「蛇還真是耐不住性子,這麼快就要出洞!」主動送上門來的敵人,歐陽少弦當然會毫不留情的狠狠教訓。
夜深人靜,整個京城陷入沉睡之中,白天熱鬧非凡的大街,此時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風吹過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
「得得得!」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一匹快馬從道路一端飛奔而來,步伐很急,近了,更近了,可看清馬上坐著兩個人,前面一人是侍衛裝扮,面容冷峻,後面那人的模樣也凸顯出來,赫然便是楚宣王府的府醫。
府醫是外地人,在京城安了家,平時吃住在楚宣王府,休沐的日子,就回自己購買的小院落,與妻兒共度美好生活。
明天是他休沐之日,他準備一早回家,哪曾想剛才有人前來通知,他兒子生了病,讓他趕快回去,歐陽少弦的身體沒什麼大礙,臥床休息即可,他稟明管家,準備提前趕夜路回家。
府醫的家在城邊上,管家擔心他一人走夜路不安全,便讓王府侍衛騎馬送他一程。
漆黑的夜,靜的出奇,四周沒有任何聲響,急促的馬蹄聲格外清析,陣陣冷風吹過,府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望望前方黑漆漆的路,府醫暗暗祈禱,但願孩子沒出什麼事情才好……
暗歎間,眼前黑影一閃,空無一人的道路上突然竄出兩名黑衣人,手握寒光閃閃的長劍,逕直刺向侍衛與府醫!
「小心!」府醫的提醒聲出口,侍衛已經揪著他的衣服將他帶離了快馬。
穩穩落地後,府醫還來不及細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兩名黑衣人凌厲的招式已到,侍衛拔出佩劍,與黑衣人對打起來,府醫站在一邊,暗暗擔憂,二對一,侍衛能贏嗎?
黑衣人的武功與侍衛不相上下,又佔了人數的優勢,十幾招後,侍衛被擒,府醫脖子上也架了個冰涼的物體,絲絲寒氣滲入肌膚,冷的徹骨:「兩位,我家主人有請,麻煩你們隨我們走一趟吧!」
望著黑衣人冷寒的眼眸,府醫壯壯膽子:「我們是楚宣王府的人,如果你們敢對我們下毒手,楚宣王絕不會放過你們……」
黑衣人眸底閃過一絲不耐煩,狠狠推著府醫:「我家主人見你一面而已,哪來這麼多廢話,快走!」
府醫和侍衛被黑衣人們押進一間簡陋的小屋內,踏進門檻兒,映入眼簾的是一面畫著圖畫的牆壁,牆壁前站著一名身披紫色斗篷的高大男子,背對著兩人,負手而立,氣勢強盛,讓人無法忽視。
黑衣人上前一些步,輕聲稟報:「主人,楚宣王府的府醫帶來了!」
男子淡淡答應一聲,卻沒有回頭:「歐陽少弦喝的酒中真的被人下了斷子絕孫藥?」
男子的話看似自言自語,實則是在詢問府醫。
「是……是的……」這件事情不是機密,府醫也沒必要隱瞞。
「那酒中的藥是別人下的,還是你府醫下的?」男子瞬間加重了語氣,凌厲的質問著。
府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然是別人下的……身為楚宣王府府醫,是為王爺治病的,豈會害他……」
「事事難料……」男子話未落,寂靜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男子緊緊皺起眉頭:「出什麼事了?外面怎麼這麼亂?」
話剛落,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踏進房間:「閣下好興致,深更半夜在此審問我楚宣王府的府醫,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本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負手而立的男子,高大的身軀猛然一震,歐陽少弦居然帶人來了這裡,若是不出所料,這間房屋,已經被他的人包圍了,歐陽少弦武功高強,即便他強行逃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倒不如大大方方,以真面目見歐陽少弦,再找個合適的理由,諒他也說不出什麼……
打定主意,男子慢慢轉過身,英俊的臉龐現於人前,赫然便是皇帝歐陽夜辰。
「深更半夜,皇上不在皇宮安寢,怎的跑來這簡陋之所,審問楚宣王府的府醫?」歐陽少弦明嘲暗諷。
「楚宣王是國家棟樑,被害中毒是大事,朕微服私訪,是想找出那名幕後主謀,為楚宣王報仇!」歐陽夜辰大義凜然:「府醫是最早為楚宣王診病之人,朕想找他打聽些事情……」如果這也算是較量的話,歐陽夜辰又輸一局!
「將人抓到這偏僻之地來詢問,皇上做事的方法可真是與眾不同!」歐陽少弦目光凌厲,似笑非笑!
「楚宣王身體真是強壯,中毒幾天,就恢復如初,四處走動!」歐陽少弦唇紅齒白,面容紅潤,哪有半點中毒的跡象,看到他的第一眼,歐陽夜辰就知道,他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