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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驚險逃生 文 / 築夢者

    荀真看到那一道如彎月般的白光來得極快,抱著宇文泓脖子的手不禁收緊了,心跳加速,幾乎可以肯定,這道白光是衝著宇文泓而來的。

    宇文泓感覺到脖子被她的玉臂摟緊,這才放心,他的頭一低,身子在地面上向旁邊一撤,抽出腰間的軟劍,俊帥的臉龐沉了下來。

    那道彎月形的白光在一擊不中之時,轉了一個彎,剛好在宇文泓撤退的方向,像是有眼睛一般追著宇文泓而去,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孫大通等人看得心驚,想要上前去救宇文泓,但那如彎月形的利器速度太快了,一群人都有幾分傻眼。

    因為身後背著荀真,宇文泓的速度稍有緩慢,但仍瞅準機會,在彎月形的利器速度減緩下來的時候,長劍適時刺去,「噹」的一聲響,那利器迅速掉落在地上,此時宇文泓持著利劍在寒風夜色中看起來頗為高大。

    荀真看了眼那掉在地上的利器,居然是一把彎刀,好在被宇文泓速度極快地擊落,不然再被這玩藝兒追著那就糟了,他的背很溫暖,所以她的心安不少。

    「藏頭露尾的算什麼英雄好漢?既然是來刺殺孤的,那就現身讓孤瞅一瞅。」宇文泓帶著皇室的傲慢之氣道,背後的手卻是做了手勢給孫大通等人,壓低聲音與荀真道:「待會兒孤把你拋給孫大通,你先回去尚工局,知道嗎?」

    希望她不要犯女兒家的那種固執,他不需要那種矯情式的關懷,希望這小女人能跟得上他的腳步。

    荀真明知他看不到,但仍是點點頭,圈著他脖子的手鬆開,她只有趕回尚工局才是最安全的,這樣誰也抓不住什麼把柄,而且也不會是他的累贅,愛他就得站在他的立場上著想,「殿下,小心。」

    孫大通會意悄然接近,準備接住荀真的身子。

    宇文泓心下是讚賞的,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四周只有風聲在刮,而他的眼睛卻是異常的警惕,不遠處禁衛軍喊抓刺客的聲音很響。

    荀真做好向孫大通而去的準備。

    宇文泓剛有動作,一道彎月形的白光卻是快速地襲來,果然那敵人也知道宇文泓的打算。

    該死,宇文泓一個轉身,忙把荀真抱回來,而此時在這偏僻的宮牆一角,數道黑影襲來。

    荀真也倒吸一口涼氣,現在要脫身看來不容易,宇文泓抱著她狂奔,試圖拉開與那幾道黑影的距離,聽到不遠處沸沸揚揚的聲音,她壓低聲音朝孫大通等人喊道,「大家小心,別讓他們把你們的隨身物品弄掉在地上,切記。」不能讓人把這刺客的事情與東宮牽扯在一塊。

    孫大通等人原本只顧護著宇文泓與荀真,卻沒想到聽到荀真這一聲吩咐,頭腦一動,頓時想明白了,背脊生出冷汗,寒風一吹在冬夜裡冷嗖嗖的。

    專心與黑影對峙的宇文泓的眼睛也免不了多了一分亮光,那喊著抓刺客的聲音十分令人起疑,若他沒有猜錯,那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若不能趁機殺了他,那就要把他捲進刺殺帝王的嫌疑。

    荀真知道宇文泓要應敵,提醒自己人的舉動只能由她來做,今夜注定不能安寧,風聲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殿下,若是萬不得已,您就拋下我,我自會想辦法避開危險……」

    再顧著她,他也很難平安地回到東宮。

    宇文泓的眸子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要擺脫掉黑衣人,更重要的是不能讓禁衛軍看到他在這兒與黑衣人交手,父皇疑心甚重,說是這幾名黑衣人是來刺殺他這個太子的,別人再挑撥幾句父皇肯定不會信。

    黑衣人的目光在星子的照耀下看向荀真,好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居然能一語戳破他的計劃,從宮外的刺殺開始,這計就是一環套一環,而事態一直按他的預想去發展,眼裡有幾分興趣,這小丫頭就是當朝太子的心上人?

    他的腳下步伐一變,手中的長劍轉了個方向,舉招向荀真攻去,引太子相救,從而製造殺太子的機會。

    果然,宇文泓的劍必須回救荀真,格開了黑衣人的攻擊。

    黑衣人面巾下的臉冷冷一笑,左手放出那彎刀襲向宇文泓的脖子,這太子的功夫不錯,但論武藝還是不及他。

    荀真看到那彎形白光又再度殺來,心急之下忙推開宇文泓環住她的手臂,用自己的身子去擋。

    「你幹什麼?」宇文泓不禁心驚起來,荀真居然想要為他擋住那致命的一擊,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怒氣。

    手臂死命扣住荀真,長劍要回援看來不太可能,他的身形一轉,準備避開重要部位。

    「殿下,您別管我,我不是東宮的人,若是在這兒受傷也不會令人起疑。」荀真看到他就要被那彎刀所傷,心裡立時抽緊。

    「呵呵,真的是郎情妾意,那我就好心送你們一程吧。」黑衣人的笑聲異常刺耳,他手中的利劍朝荀真的頭砍去。

    宇文泓所遇到的危險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厲害,這個人的武藝實在是少有的厲害,而且那頭腦也轉得快,他那個陰險的二哥從哪兒找來的人才?

    「殿下,小心。」其中一名侍衛見狀,一把推開宇文泓,而他的手卻在此時被那把彎刀擊中,半截的手臂掉落在地。

    荀真看得真切,臉色蒼白了幾分,再看這漢子連眉頭也沒皺,心下更是敬佩。

    身後的危險一除,宇文泓更是專心致志地對付這難纏的黑衣人,現在回東宮不明智,那是給人栽贓的借口,頓時身子一轉,往一旁的荒涼宮殿而去,一手挾著荀真,一手回應那黑衣人試探式的攻擊,感覺到這黑衣人似乎越打越上癮。

    而孫大通等人在宇文泓眼神的示意下,四散跑開,引開剩下的那幾名黑衣人。

    荀真幫不上宇文泓的忙,心下著急得很,只能安慰自己一定要鎮定,不能慌亂。

    從高大樹木的荒僻處再打到那無人居住的廢棄宮殿內,黑衣人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而宇文泓明顯要顧慮到荀真,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黑衣人還不想那麼快痛下殺手,可聽到不遠處自己人放出的暗號,暗叫一聲可惜,難得遇上這麼一個好對手,「太子殿下,閻王要你去報到,我惟有送你一程。」手中的劍法一變,招招奪人命。

    宇文泓眼中的驚訝更甚,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而是他使的劍法,這比剛剛的招數更讓他看得明白,故意看了眼黑衣人,這人到底是誰?

    黑衣人原本以為使出殺招就能殺死宇文泓,哪裡知道這劍法一出如泥牛入海,似被對方看穿套數,每一次變化都落在對方的眼裡,及時避開。

    荀真不懂劍法,但在宇文泓的保護下雖然避得驚險,但好在一切安好。

    宇文泓心下稱幸,此刻,他對這黑衣人異常的感興趣,逼他不斷地使這套劍法,若是之前的那一套應付起來還比較吃力,畢竟這人的功力在他在之上。

    黑衣人在試過幾次之後,就發現奈何不了宇文泓,而且還被他牽著鼻子走,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再這樣下去,斗上幾百個回合他也殺不了宇文泓。

    黑衣人手中的長劍轉而攻向荀真,宇文泓要回護,立時落於下風。

    荀真的身子不動聲色地低下來,暗中摸向宇文泓的靴子,從靴筒處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來,好在與宇文泓有肢體上的接觸,所以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他身上哪兒藏有武器。

    眼看那黑衣人的劍就要殺向宇文泓,荀真的怒火升了上來,不許這個人殺了她的心上人,握緊手中的匕首趁機刺向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不察,避開時,卻讓匕首擦傷了腹部,血水流出,一看到鮮血,他的眼睛漸漸發紅起來。

    「不好。」宇文泓見狀,這個黑衣人有古怪。

    在接下來的打鬥中,黑衣人的氣勢越戰越勇,而且招招狠辣,無章法可尋。

    宇文泓在一次護住荀真的時候被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刺向了腹部,頓時身上穿著月白色袍子有鮮血溢出,手上的動作一頓,黑衣人的長劍適時殺到,慢了這半拍,看來今夜真的是要交待在這兒,可他竟然只想到懷裡的小女人,他若死了她會為他哭泣嗎?

    荀真看得大眼含淚,「不——」她不要他死。

    她瘋了般地使勁推開宇文泓,眼裡的恨意加深,舉起匕首迎向黑衣人要再度砍下來的劍,拚死一搏。

    宇文泓知道她沒有臂力迎戰黑衣人,不能拖著她一塊死,眼明手快地一把推開荀真,「你要殺的人是孤,跟她無關,何必為難一個小女人?」

    「光啷」一聲,因為荀真的小匕首及宇文泓那一推,黑衣人的長劍失了準度,劍只把荀真的衣襟劃破,露出一截鎖骨來。

    荀真跌倒在一旁,顧不上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含著一抹固執之意,她看向宇文泓,「殿下,別想拋下荀真,若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姑姑有魏綸照顧不用她擔心。

    「胡鬧,荀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宇文泓忙喝了一句,她怎麼在這個時候犯擰?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卻是慢慢地支撐自己站起來,看向黑衣人「孤就在這兒,你把她放走,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殺了她於你沒有任何好處?」

    即使受傷,但宇文泓身上的王者氣勢非但不減,此刻那眼眸中的晶光更是攝人,那微勾的嘴角,昂著的頭,沒有半分屈居人下的氣勢,即使再不利的處境也不能讓他皺一皺眉頭。

    荀真卻是不管不顧地爬起來,攬住他的脖子,怒道:「別以為這樣我會感激你,宇文泓,若你敢拋下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之前她不固執是因為那有生的希望,可此時她固執只因她愛他,宇文泓突然笑出來,眼中的愛意更甚,抬起手來輕撫著她的秀髮,「荀真,若我死了,你甘願隨我做一對鬼夫妻?」

    「這麼這死比活著好,活著我不能嫁給你,死了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塊,看來死也不可怕。」荀真在他的唇上「啵」了一下,笑得明媚。

    黑衣人的眼裡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這兩個人在搞什麼,居然要同生共死?突然他覺得頭腦混亂至極,兩眼更加通紅,好,既然這個女的一意求死,那他就好心成全他們兩個好了。

    他的長劍刺向荀真的喉頭,突然消失了一整夜的月亮在這一刻出現,在那月光的反照下,一道細微的亮光在這小女孩的身上散發出來,他的眼睛在亮光的照耀下,瞬間瞇了起來,那是什麼?

    頭腦一混亂,他手中的劍卻是怎麼也刺不下去。

    宇文泓一直在觀察著這個人的一舉一動,看到他現在似被什麼在困擾,說時遲那時快,手中的軟劍刺向了黑衣人的虎口處,拉著同樣反應靈敏的荀真快速向門外撤去。

    黑衣人的虎口一痛,立馬清醒過來,舔了舔虎口處的鮮血,這麼一個小傷口害不了他的性命,雖然奇怪那個一臉精明的太子為什麼不趁他剛剛的狀態不佳而痛下殺手,但想到來此的任務,陰沉一笑,一個受傷的太子,一個明顯不會武功的少女,他們逃不了。

    舉劍要去追的時候,剛走了幾步腳下像是踢到什麼東西,鬼使神差之下,他低頭撿了起來一看,那是——

    目光狐疑地看向那個門口,這是那少女掉落的東西?

    「長風——」門口有一個長髮拽地蒙著面紗的少女滿臉焦急地衝進來,把手中的長鞭往腰上一收,忙上前去攙他,「怎麼了?可是被那兩人所傷?手怎麼受傷了?」久候不見他歸來,她心急如焚趕來,途中還與那明顯受傷的人交了一下手,看到他紅眼,她忙掏出一顆藥丸趁機餵給他吃。

    這名叫長風的男子那雙紅眼因為這顆藥丸而消去,眼裡漸漸清明起來,「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外等著?這裡是皇宮,很危險的。」

    長髮少女卻是笑嘻嘻道:「皇宮又怎樣?奈何得了我們聽雨樓的殺手?長風,那個太子看來不好對付,今夜布下的局都被他一一所破,我們還損傷了兩人,就這樣還殺不了他,哼,之前真還是小看他,回頭定要晉王再加價錢。」

    長風冷冷笑道:「雨晰,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我刺向他腹部的那一劍不趕緊上藥止血,他要活命很難,若不能順利返回東宮,晉王那一壺也夠他喝。」

    雨晰卻笑了出來,對於長風的劍所造成的傷口她是異常的瞭解,抓著自己的一把發尾玩弄起來。

    「走,我們現在就回去。」長風不想久留,還有事情要做。

    「是,護法大人。」雨晰笑著上前挽著長風。

    長風冷臉想要掙開她,「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喊我?」

    「你是我的,我愛怎麼喊就怎麼喊?況且我是樓主,你在我爹臨終前發過誓要一輩子聽我的話,可別想反悔。」雨晰仍是笑嘻嘻地道,他是她的,是她一眼相中的獵物。

    「樓主,護法,皇宮今夜已經被我們攪得亂套了,還是趕緊出宮為妙,若再遲天亮了,我們要走就難了。」有蒙面黑衣人在外拱手道。

    「嗯。」長風應了一聲,「下次再找機會,總之沒有我們殺不死的人。」太子,我還會再來的。

    而那長髮少女雨晰卻是跳到他的背上,「我要你背我,就像那個男人背著那個女人一樣。」雖然之前沒有參與獵殺的過程,但卻看得清楚宇文泓背著荀真避開長風刺殺的場面,當時心下頗有幾分震憾。

    「雨晰,別胡鬧。」

    「你明知我例來不胡鬧……」

    「……」

    皇帝今夜在華龍宮遇襲,龍顏大怒,皇宮在這一夜格外的吵雜,盤查甚嚴,而晉王今夜進宮面聖恰逢刺客,所以更是第一時間領著禁衛軍在宮裡盤查起來,而東宮太子今夜卻是未曾露面。

    宮巷此時有禁衛軍走來走去,這群禁衛軍更是把通往東宮的幾條通道守得死死的,看不出是要幹什麼?

    「你說晉王下令我們守在這兒是何道理?」

    「誰知道,宮裡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太子至今還未出現,這才奇怪。」

    「就是啊,皇上遇刺,太子怎麼樣都要出面慰問一番,居然還沒趕去華龍宮,這可不尋常?」

    「你說會不會是太子派去的人幹的?所以太子才沒露面?」

    「你怎麼瞎說?就算有人傳,這也不能亂說的,要掉腦袋的……」

    「皇上若駕崩了,太子可是最大的贏家,將成為新的天子,天家無父子嘛?」

    兩個正在放水的男人正要一提褲子,突然背心處一涼,一人被人用匕首刺死,而另一人卻是被長劍抹了脖子,均是在不設防的情況下被殺,回頭時只能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寒冬的風在吹,禁衛軍裡的人都在寒風中執勤,黑夜中看到有人走來,大聲喝住,「是誰?」

    「是我。」那人笑嘻嘻地道,然後舉著一壺酒,「天黑,我去弄點酒來喝,兄弟,要不要來點?」

    守住這關卡的人狐疑地看著這人,什麼時候禁衛軍也收了這麼矮的人?可看他的裝束分明就是軍裡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薜統領新招來的,今兒個首次執勤,兄弟沒見過我很正常,別看我人矮小,可是相當有力氣,大家混口飯吃,兄弟你說是不是?」

    「那是,有飯吃誰不想啊,天寒地凍的,在家抱著婆娘多好,哪想到今夜突然還要執勤?」其中另外一個人笑道。

    「喝口酒暖暖身子。」那人笑著把酒葫蘆舉起遞給這幾人,「兄弟初來什麼也不懂,薜統領說要讓我多看看揣摩揣摩,所以列位大哥可別把兄弟當成了賊子?」

    「你認識薜統領不是嗎?對了,你給他送了多少禮錢?他才肯收你這樣的人進禁衛軍?」有人喝了口酒好奇地道,薜子行好財貪色,他們都知道。

    那人比了個手勢,咋舌道:「足足給了二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才算完事,你說這薜統領黑不黑?」

    「兄弟,你還真冤枉,不過像你這麼矮,花二百兩還是少了的,依我說……」說話的人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身子一暖,更有談興。

    這條通道守著的人不多,也就三五個,一會兒都聚過來喝起了酒,那個矮個子的人一張嘴能說會道,爆了不少薜統領的事情,這三五人在禁衛軍久呆,哪會不知道薜子行那點子事?只是這小子後台硬,他們碰不起,本來對這矮個子的人還有點的疑心也散了去。

    一葫蘆的酒都進了幾人的肚子,幾人的臉都紅了起來,頭更有幾分暈眩。

    「兄弟,你自個……怎麼……不喝……酒……」其中一個似不勝酒力的人吞吐了一句話後更是暈了過去

    「這酒……裡有東……西……」另外一人發現,話還說完也倒頭就暈。

    頓時,只剩一人尚能站穩,「你是……刺客……」糟了,因為他認識薜子行,所以他們一時放鬆警惕,這才中了他的圈套。

    那個矮個子卻是極快地掏出匕首捅進那個還站著的人腹部軟肉處,頓時那個人了也倒了下去,這條不起眼的通道就空了開來。

    他轉身飛快地衝到一旁的隱蔽山石後,把那受傷的人扶在肩上,「您還好吧?」此時,他的聲音是清脆的,哪裡還有半分剛剛刻意的低沉。

    很明顯,這個他卻是她。

    宇文泓聞到她身上的香味與血味,暈暈沉沉的頭腦清醒過來,強笑道:「沒事。」好在今夜有她,不然他真的凶多吉少。

    「那就好。」化成禁衛軍的荀真鬆了口氣道,那腹部仍有血絲滲出,再不上藥止血,他的性命堪憂。

    經過那幾個暈倒之人,宇文泓想補上幾劍,讓他們都死去,荀真卻攔著道:「不要,他們也不是壞人,何必殺了他們?我們還是快走吧。」今天真的很幸運,在那兩個被殺的禁衛軍身上,一個帶有酒壺,明顯是酒鬼;一個懷中揣著一包蒙汗藥,不知想要幹嘛?但這給他們製造了機會。

    她老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想到那死在她手中的禁衛軍,她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打顫,若不是想著他的傷勢嚴重,估計她現在已撐不住。

    宇文泓看到她一臉仁慈的樣子,「荀真,你這樣太仁善了,他們若留下命來,明天一招供,薜子行第一個就要被問罪。」說完,咳了咳。

    荀真的臉色蒼白起來,她並不想殺他們,所以刺向最後暈的人身上時是腹部的腩肉,那裡不會致命。

    因為失血,宇文泓的身體晃了晃,荀真卻是趕緊扶著他,抓過他手中的劍,「我來。」

    即使下不了手,但她只要她愛的男人能活命,其他的人,原諒她顧不了。

    她手中的劍剛要刺向其中一人的胸膛處時,突然有人過來大喝一句,「誰?」

    宇文泓與荀真兩人俱愣了愣,都走到這節骨眼,只差一步就可以暗中回到東宮,居然還有人殺出來?

    荀真忙把劍藏到身後,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宇文泓,一臉的戒備。

    那人領著幾個人上前來,嚴肅著一張臉,身上穿的卻是禁衛軍統領的衣飾,宇文泓摀住傷口處,上天果然不亡我,沉穩道:「薜統領,是我。」

    來人正是薜子行,一聽這聲音,他即知道是太子,這一路他都暗中留意太子的動向,心裡著急得很,做了太子假回宮記錄的人是他,可至今太子仍沒有回到東宮。

    現在定睛一瞧果然是太子,緊繃的弦鬆了,薜子行看了看倒地的人,頓時就明瞭,朝兩人道罵道:「王八羔子,居然還有刺客,你們兩個傻站幹什麼?還不趕緊尋去?」

    「是,薜統領。」荀真壓低聲線應了一句,扶著宇文泓趕緊往那暗巷走去,在那兒有一個隱蔽入口直通東宮,上回孫大通就是帶她走了那條道。

    宇文泓在荀真暗中的攙扶下走得倒是快得很。

    「薜統領,這兩人有問題,不能放過他們。」有人嚷道。

    薜子行道:「我知道,所以才會讓他們走掉,把剩下的人引出才好一網打盡,你們靠過來點,這次我們可要立大功了……」

    幾人一聽,眼中都發亮,紛紛朝薜子行靠近,薜子行笑得極其陰險,手中把那暗中拔出的劍握著,在那幾人呈圓型圍攏過來之際,趁他們不備,他舞起手中的長劍招招致命,而那幾名手下頓時沒命,另外有幾人想逃,均敵不過薜子行手中的劍快。

    再把那幾名暈倒的人幹掉,薜子行冷笑一聲,「本來我還不想殺你們,誰知你小子不通氣。」回頭看到沒有了宇文泓的身影,眸子一狠,他在自己的手臂、大腿處都劃了數道傷口,一身血水,這才假意大嚷道:「來……人,有刺……客……」

    晉王得知了東宮附近有刺客的消息,得意的冷笑數聲,這回看那個太子四弟怎麼辯解?「我們花費了一夜功夫做不到的事情,沒想到真是得來不費功夫,走,往東宮擒刺客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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