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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1章 灰飛煙滅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41章

    「噢!大哥,替我準備三十萬。」他吹著氣,瞟了身後那個不斷掙扎的小女人一眼,不疾不徐地勒索著籐鵬翔,籐家的財產大部份都給了他,這區區三十萬,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他的口氣也是那麼理所當然。

    「好,你們在哪兒?」電話傳來了籐鵬翔果斷冷絕的聲音。聽著籐鵬翔這樣幹練的語言,籐鵬飛心裡一下子就不爽了起來,他知道他愛眼前那個不斷掙扎的女人,也許願意為她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不過,他還要裝出一副沉穩冷靜的樣子。

    就像那些個衛道士,籐鵬飛從小到大由於籐甲乙鶴對籐鵬翔的偏袒,所以,即使是籐鵬翔非常出色,他從來就沒有真心佩服過他,有的只是憎恨與不滿而已,而那份憎恨,其實就是嫉妒發狂罷了,他長久以來從不敢正視的嫉妒,當年,他嫉妒籐鵬翔得到了妹妹的愛情,所以,想方設法去接近籐凝雅,沒想到,最好卻把自己限了進去。

    「哼!你沒有必要知道我們在哪兒?你只需要給我準備三十萬就好。」他輕哼一聲,冷冷地回答著他的親愛的堂哥,自己走投無路之際,他也會拉一下墊背的。

    就算了死了,他也會拉著傅雪吟與他一起陪葬,今生,他得不到愛情,籐鵬翔也休想得到,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心理太陰暗了。

    「籐鵬飛,最好不要傷害雪吟,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聲音很輕,可是帶著某種震駭的力量緩緩地傳送到他的耳朵裡。而他聽了,唇邊勾起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

    「哈……」笑聲猖狂而刺耳,那麼地目中無人。「不會放過我,我到想知道大哥會怎麼對付我?大哥,其實,不瞞你說,嫂子可正在我懷中呢!她的皮膚好滑喲!平時,你是不是拿牛奶在養著她啊!她的**也夠大,我一隻手掌都握不住,彈性也非常的好。哈哈。」

    他在電話裡說著淫言穢語,說著一些不堪入耳下流的話語,綁著青松上的雪吟聽了他的話,一張刷地一下子就紅了,紅到了耳根子處,臉頰上滾燙著似一把火剛剛焚燒過。這個男人到底說了什麼?他簡直可惡到了極點,他這樣子激將籐鵬翔,她真的不知道籐鵬翔會不會中他的計,俗話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是,這男人一點也不顧念一絲一縷的兄弟情義,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畢竟身體都流淌著一個父親的血液,他卻是這樣一個心裡陰暗的男人。

    雪吟一臉悲憤地望著她,她掙扎的也更加激烈,綁住她手腕的繩子越掙扎越綁得緊,籐鵬飛扎得是活結,繩子勒進了她的血肉裡。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籐鵬飛話音剛落,電話傳來了一道非常冷靜的聲音,那聲音很冷,很沉,仿若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平靜。

    這男人都到了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地冷靜,不愧是在政界闖出一番業績的籐鵬翔啊!籐鵬飛譏誚地想著。

    只是,另一邊的籐鵬翔靜默地聽著他的話,捏握著手機外殼指關節處用到泛白,手腕上的青筋賁了起來,這一刻,他的心狂跳的厲害,可是,他克制自己,盡量用冷靜無所謂的聲音回答著籐鵬飛,不想讓他看出半點兒破綻。

    只是這種壓抑心跳,壓抑脾氣的感覺真的遭透了。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準備三十萬。要現金。」

    「現金需要預約,再說這都幾點了……」籐鵬翔說的也是實話,都下午三點過了,去銀行提這麼多的錢需提前預約的。「少他媽的廢話。」籐鵬翔話都還沒有說完,籐鵬飛就打斷了他的話。「不拿錢來,傅雪吟就等著與我一起陪葬,不過,死之前,我會嘗一嘗她的味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大哥為什麼一直都把她當寶貝一樣寵著呢?是不是她床上的技巧特別的棒,噢!對了,記得你們第一次,她是蒙著眼睛的,或者,我也可以玩那樣變態的,更或者,我甚至於可以玩得比你還變態,記住,三十萬,現金,兩小時後聽我電話。」

    「她是你嫂子,籐鵬飛,你不要這樣欺人太甚了。」籐鵬翔為他這番話氣得只差沒有吐血,他居然敢這樣威脅他,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容忍的底線。

    「嫂子,連你這個哥哥我都沒喊過幾聲,又怎麼可能承認這個莫需有的嫂子?哈哈哈!其實,上嫂子,想到這種**的關係,就會讓我熱血沸騰喲!」

    「你敢,籐鵬飛。」這句話,籐鵬翔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迸出來的,帶著一股絕世的冷寒似想要直刺入某人的心臟,把他千刀萬刮。

    「你看我敢不敢,提醒你一句,不要耍花樣,

    語畢,籐鵬飛利索地掛斷了電話,籐鵬翔聽了他的話,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個齷下流的男人,他真恨不得拿把刀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出來。如果你膽敢耍花樣,我立刻把你的心肚寶貝折磨的死去活來,哈哈哈!」帶著邪惡的笑聲,籐鵬飛掛斷了電話。

    「喂,喂!」聽到電話裡嘟嘟的聲音,籐鵬翔急火攻心地連喊了數聲,可是,電話已經掛斷了,他火大地爆了一句粗口,第一次,很不斯文地把手機擲了出去,摔成了碎片。

    籐鵬翔居然恨他恨到如此地步,只是,恨他就來找他啊!為什麼要去找雪吟?她為他受了這麼多的磨爛,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啊!腦海裡浮現出籐鵬飛把一絲不掛的雪吟壓在身下恣意暢快的一幕,冷汗從他額頭上滑落了下來,他突地感到背心發麻,全身都有一種虛脫的感覺,雪吟,猛地,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片漆黑,急忙伸出手掌攀住旁邊的一個花架子,以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他險些就差一點兒筆直地倒向了地面,他是太過於著急了,只要一想到雪吟在籐鵬飛手上,他就坐立難安,心碎成了瓣瓣,籐鵬飛與張雲豪陰謀識穿之後,籐鵬飛就像一隻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他不整垮他心裡是不甘心。

    「籐哥,傅姐在哪兒啊?」紫韻一襲藍色的衣裙,一臉憂心忡忡,剛走進書房,就心急火燎地問了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向來任何事,他籐鵬翔都是胸有成竹,心中自有一個定數。

    可是,這件事情,救雪吟的這件事,他心裡一點兒譜都沒有。

    「籐哥,你想想辦法啊!」見到他臉色有些蒼白,神色疲倦而憔悴,紫韻心裡焦急了起來,她不想看到任何不幸發生啊!大惡魔張雲豪已經被警察槍斃了,大障礙已經沒有了,傅姐與籐鵬翔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不希望再橫生風波啊!

    有情人終成卷屬是她長久以來都想看到啊!她們都是好人,好人不是都有好報嗎?

    「籐鵬飛不肯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現在真的擔心……」籐鵬翔的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不知道是因為頭痛還是因為心痛的原因?總之,他只要一想到籐鵬飛對他講過的放在,整個身體就會出一層冷汗。

    「那,你快想想辦法救傅姐啊!」紫韻見籐鵬翔神色異常,知道情況非常不樂觀。

    「我們報警去。」紫韻慌成了一團,她正欲轉身卻被籐鵬翔攔了下來。

    「不能去,逼急了,籐鵬飛會做出更瘋狂的行為來。」籐鵬翔說話間,已經從紫韻手裡搶過了手機,彎腰到地上拾起自己已經摔破的手機,把卡取了出來,再換到了紫韻的手機裡,然後,就開始拔著一些號碼……

    *

    太陽鑽進了雲層,不多時,烏雲密佈,天空陰沉了起來,似要下雨了。

    籐鵬飛仰頭望一眼烏雲密集的天空,嘴角的弧度拉長,刁在嘴裡的那節小草已經被他嚼成了碎根再一口吐在了草地上。

    他斜睨了眼樹桿上因為掙扎累極,此刻,正低垂著頭,一副氣息奄奄的女人。

    「怎麼樣?妞兒,好像你的老公他不願意來救你了,呵呵!」他一臉無害地輕笑著,然後,從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面沾染的泥屑,笑著繞回了樹桿前。

    雪吟的視野裡出了一現他那雙沾著黃色泥土的白色休閒鞋,然後,她無精打彩地別開了臉,這種人渣,垃圾,她連看他一眼也覺得噁心。

    「再過兩個小時,天就黑下來了,如果那時候,他還不來,那麼,今晚,你就將近跟著我一夜吧!哈哈哈」聲音迴盪在山谷裡,是那麼邪惡,如恐怖的魔鬼。

    雪吟不想理他,也沒有辦法去理,她的嘴上蒙住布塊,所以,索性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樣子。

    籐鵬翔去銀行提取三十萬塊現金,此刻,他正站房間的落地窗前,燃起了一支煙,只是夾著香煙的指節卻在微微顫抖著,籐鵬翔從來就沒有這樣膽怯,畏懼過,是這屋子光線陰暗,天氣太冷的緣故嗎?他伸手一把拉開了落地窗幔,陽光突地從窗台外跳躍了進來,灑在了他的身上,視野變得極其地明亮,甚至於,黑色的瞳仁裡還浸梁著一抹光亮,可是,為什麼他仍然感覺到很冷,原來,冷得並非是身,而是心呵!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雪吟被籐鵬飛欺負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雪吟的性格,他知道的,倔得有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還一根筋,她認定的事情就會去做,就像是當初,她要找出宋毅就是籐鵬翔一樣。

    如果她受了侮辱,她可還願意好好地活在這個人世間呢?

    不確定了,所以,心顫抖了,她們好不容易才得以團聚,雪吟……儘管內心焦急如焚,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能在家裡枯等著,等著籐鵬飛來電話,雖然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花園裡,徐管家帶著兩個寶貝正在蕩鞦韆,徐管家推著鞦韆,念乃與霓兒兩兄妹坐在那個他親手為他們製作的籐架上,笑聲如銀玲一般,兩個孩子並不知道媽咪正面臨的危險,徐管家也知道了雪吟被綁架一事,她一邊推著鞦韆,神色焦急地不停向他這邊看了過來。

    兩個寶貝如此天真可愛怎麼能沒有了媽咪呢?

    籐鵬翔內心痛苦地糾結著……

    電話來了,他低下了頭,果絕地接起了電話「好的,按原計劃行事。」語畢,掛斷了電話,眉心不自禁又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這場戰他沒有把握,可是,他必須贏,不能輸,就像一場賭注,一旦輸了,他就會輸掉整個人生,輸掉全部,忽然間,他才感覺,原來,雪吟是他的一切,是他今生的命所歸依,他不能沒有她,一刻也不能沒有她,如果她一旦不在了,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電話玲聲又在寂靜的屋子響起,這次是籐鵬飛打來的,他用著吊兒郎當的語氣告訴了他地址,是離北京郊外大約十公時的一處荒山野木,籐鵬飛很狡猾,他並沒有告訴他確切的地址,只是對他說「你把錢放在野菊林中的一棵松柏下即可。」籐鵬翔得到了地址,不敢要半絲怠慢,他提著那支箱子就出了門,剛把自己的坐騎,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從車庫裡開出來的時候,藍紫韻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籐哥,我要跟著你去。」

    「快上來。」籐鵬翔不敢耽擱時間,再說,藍紫韻對雪吟的事情極其關心,所以,他毫不猶豫就讓紫韻上了車。

    黑色的邁巴赫像一只離弦的箭一樣奔出籐宅新庭院,向北京郊區的方向駛去。

    他沒有帶任何人,遵照了籐鵬飛的指示,只是在腰上別了一支手槍而已,那是用來防身用的,籐鵬飛一向都是一個卑鄙小人,他不指望他能一言九鼎。

    籐鵬翔把車開到了籐鵬飛所講的那處小山坡,透過擋風玻璃,他看到了車窗外的公路邊上停著一輛破舊的奧拓車,這輛車估計就是籐鵬飛開到這兒來的,**不離十了,然後,他火速地就踩下了剎車,車子偏向了路邊在破舊奧拓一米之外停了下來,熄了火,籐鵬翔從操作台上提起那個裝了鈔票的箱子,即時開了車門,紫韻動作麻利地下了車,跟在他身後走向了那條幽深的小徑,一路上,他們看到了有些許的腳印,由於前兩天剛下過雨,這泥濘的道路濕鹿鹿的,只是行人很少,有兩個腳印非常的清晰,並且,一大一小,小的是平底鞋,應該是一雙女人的腳印,很秀氣,另一隻是男人的,從腳印的鞋底子可以看得出是休閒鞋。

    他們尋著那鞋印一路找了上去,終於,鞋印在一個地方便沒有了,而小路旁邊的草地上,野花小草有被踩踏過的痕跡,籐鵬翔憑著敏銳的觀察力,判斷籐鵬飛是把雪吟帶往了那個方向,所以,他就沿著那條路仔細尋去。

    有一處的菊花盛開的很艷,踩踏的腳印在那個打了一個旋後不見了蹤影,籐鵬翔抬起頭,稅利的眸光瞟向了這一原始的森林,視線在無數參天古樹上來回地游移。

    電話又來了,清脆的玲聲在這寂靜的山谷中突兀地響起。

    「喂!」「不是讓你一個人來嗎?」是籐鵬飛的聲音,只是聲音裡不再有前面的玩世不恭,並且,那聲音分明是刻意壓抑的低緩,還帶著絲絲縷縷的憤怒。

    電話裡很靜,很靜,籐鵬翔的目光如箭一般在森林裡搜索著,從電話出奇的安靜看來,籐鵬飛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所以,他才不敢大聲說話,就在附近不遠,就在附近不遠,籐鵬翔心裡重複著這句話。

    他機警地四處收搜著,一邊不疾不徐地回答著「就一個女人,對你根本構不成威脅,手無縛雞之力。」「少廢話,把箱子打開。」由於籐鵬翔失信,籐鵬飛有一些不耐煩起來。

    「好。」籐鵬翔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拉開了箱子的那個暗環,只聽「卡嚓」一聲,皮箱上側面的暗環拉開,一扎一扎的人頭大鈔從箱子裡滾落了出來。

    「人呢?我要見雪吟。」「少廢話,把箱子給我放到菊花地裡,然後,手給我背起來,離開。」電話再度傳來了籐鵬飛冰冷冷的聲音。「我要見人。」見不到雪吟,籐鵬翔的一顆心揪得死緊,他固執地重複著。「籐鵬飛,不讓我看到人,你休想讓我就這樣離開。」只有看到了雪吟,他整顆心才會得以安靜,才不會這樣撲通撲通地直跳著。

    「離不離開,不離開,我一槍崩了她。」籐鵬飛惡恨恨的話聲剛落,電話裡就傳來了一聲女人痛苦的申吟聲。

    「雪吟,雪吟。」聽著雪吟痛苦模糊的申吟,籐鵬翔感覺全身的血液迅速逆流。

    「聽到沒有,離開,我再等一分鐘,再不離開,我一槍打破這個女人的頭,我要了你心愛女人的命。」籐鵬飛的聲音變得冷妄起來。

    「好。」為了讓雪吟少受一點兒痛苦,籐鵬翔一口鋼牙咬緊,從牙縫裡迸出這一個字來。

    他把手上的箱子扔到了野花點綴漂亮如蔭的草地上,紫韻不知道籐鵬飛在電話給他說了什麼,這個時候,她大氣也不敢出,怕驚擾了那頭惡狼籐鵬飛,讓雪吟送了命。

    「籐鵬飛,我看到了你了,我看到你了……」籐鵬翔像瘋了似地重複著這句話,聽到這樣的一句話,籐鵬飛慌得不知所措,電話從他手中滑落,然後,電話裡就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伊伊呀呀的聲音很是模糊,然後,是某人喘氣的聲音,籐鵬翔凝神聽著,心兒懸得老高,他聽到了一陣撕扯的聲音,然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叫嚷聲「救命啊!」那聲音不大,很是微弱,好像是電話裡,可是,又好像是……籐鵬翔尋聲望去,藍紫韻沒有講電話,那聲音她聽得最為清晰,她向著那聲音跑了過去,是離這兒不遠處的一個翠竹林,那翠竹林下面是一棵參天古樹,青松,由於青松的年深已久,樹身高壯挺拔,聳入參天,所以,才擋去了他們的視野,不過,由於雪吟拼了命地掙扎,他們才可以看到她白色的裙裾……

    籐鵬翔關掉了電話,拔腿就跑了過去,三步兩步就跑在了紫韻的前面,他已經顧不得身後那三十萬塊現金了,目前,對於他來說,救雪吟才是最重要的。

    那一扎一扎的紅頭大鈔就這樣躺在了白日青光之下,無人理睬。

    「碰碰碰。」幾發子彈射擊在了草地上,在他們的腳邊不斷地彈飛,紫韻畢竟是一介女流,聽聞槍響,她嚇得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放開她,籐鵬飛。」籐鵬翔見籐鵬飛已經從草地上拉起雪吟,並把雪吟狠狠地箍在了手臂裡,不讓她動彈一分,並且,還死死地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

    他百感交集,只能憤怒地嘶吼出這麼一句。不過,現在的籐鵬翔對於籐鵬飛來說,只是一張紙老虎罷了。

    「不要這樣命令我,這二十幾年來,我已經聽夠了你命令的語氣。」籐鵬飛滿臉陰戾,嘴角勾出冷血的笑容,那笑容是那麼地扭曲,陰狠。

    「放開她,你要怎麼樣都可以。」籐鵬翔戴著隱形眼鏡,他清楚地看到了雪吟在他臂彎中掙扎,她髮絲零亂,嘴唇邊甚至還摻雜著血絲,滿臉的青紫,那是被傷心病狂的籐鵬飛卡得氣息不暢,看著這們的雪吟,籐鵬翔鐵錚錚男子漢的一顆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不敢再向前半步,站在草地上,凝望著籐鵬飛的眼神像一隻冷咧的野豹,只是,眼底劃過的柔情難以逃脫籐鵬飛的眼睛。

    「怎麼樣都可以?」籐鵬飛唇角的笑容擴深,擴深,他低低地重複著這句話。

    「如果我說,我要你的命呢?」聲音很冷妄,帶著索命修羅的冷瑟。

    「好。」籐鵬翔毫不猶豫就說出了這個字,他緩緩從自己衣袖裡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一刀就扎向了自己的手臂,刀子扎進了血肉裡,血不斷浸出,浸染了他白色的真絲襯衫。

    「啊!」藍紫韻看著血迅速浸染在了他白色的襯衫,嚇得趕緊用手摀住臉了,心底湧出的是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震驚,沒想到,他可以愛傅雪吟到這種地步,如果,今生,有一位男人能夠這樣子愛她,人生死了足矣。

    「籐……鵬……翔。」籐鵬翔自虐的行為雪吟當看到了,漂亮的瞳仁急劇地收縮著,她的嘴唇顫動了起來,淚珠從腮邊滾落。

    「不夠,不夠。」看到籐鵬翔這樣自殘,籐鵬飛陰狠的笑容在空曠的山谷中迴盪。

    「籐鵬翔,不夠。」那血讓他想折磨他的心更瘋狂了起來。「不夠,今天,想救這個女人,你必須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哈哈哈。」瘋狂的血液在他身體裡狂漲,他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興奮過,他居然看到籐鵬翔切割自己的手臂,這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哈哈。

    還真是情種啊!一向聰明絕頂的籐鵬翔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自殘,哈哈哈!所以,他憤命地收緊著手臂,雪吟感覺呼息緊窒,籐鵬翔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

    「雪吟。」籐鵬翔嚇得連靈魂都出了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籐鵬飛手上有槍,他有這樣挾持著雪吟。

    「籐鵬飛,你這個瘋子,你們好歹是兄弟,見他這麼痛苦,你就不能放過雪吟嗎?你們籐家人已經不多了,為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籐家已經快家破人亡了。」見籐鵬飛這樣把籐鵬翔往死裡逼,藍紫韻開始大罵籐鵬飛。

    「臭女人,管你什麼事,你給老子滾遠一點。」籐鵬飛不認識藍紫韻,可是,即然是與籐鵬翔一起來的,自然是幫他來的,所以,他在反擊著藍紫韻。

    「籐鵬翔,再自捅一刀,最好把那刀捅向心臟,捅啊!捅不捅?」籐鵬飛的眼睛充斥著血絲,他惡狠狠地逼著籐鵬翔。

    「你……」籐鵬翔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煞白,以前的籐鵬飛雖然與他明爭暗鬥,可是,沒有今天的這般冷血與瘋狂,他完全是要逼死他。

    「捅不能啊?」籐鵬飛狂怒向籐鵬翔嘶吼著,手上的力道加大,似乎能聽到雪吟骨節「格格」作響的聲音。見雪吟一張小臉漸漸變了顏色,籐鵬翔死死咬住了牙關,片刻後,迫不得已吐出一個字「我捅。」

    話剛說完,他剛想拿起那把尖刀捅向自己的心口,沒想到,空氣裡傳來了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山谷。籐鵬翔握著尖刀的手掌僵在了空氣裡,他與藍紫韻不約而同地回頭,視野裡,就看到了一群威風凜凜的警察,拿槍從山下衝了上來,還來得真是及時,如果再遲片刻,她們都會成為這個瘋狂惡魔的槍下亡魂。

    「啊!」籐鵬飛象惡狼遭受到狙擊一樣嚎叫出聲,手臂被子彈擊中,手槍無力滑落到草地上,另一支手也無力地鬆開,雪吟得到自由,歎了一口氣,然後,拔腿就往他們這邊奔了過來。

    籐鵬飛不想讓雪吟跑掉,正欲伸手去撿草上的那把槍,沒想到,又一發子彈襲了過來,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整個人痛呼著倒在了草地上。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他眼神像一頭惡狼,惡恨恨地盯望著他們,這裡所有的人,包括那群正紛紛衝上來的警察。

    「籐鵬翔,同歸於盡,何償不是一種最美好的結局。」吐了一口血,他忍住痛,一把撕扯開了身上那件白色襯衫的紐扣,紐扣紛紛崩落,白色襯衫的衣襟敞開著,他光裸的胸膛赫然是一個儀器,有需要電網的儀器,警察看到了那東西,嚇得趕緊就退開了數步,籐鵬翔曾當過特種兵,軍人出身,他當然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麼,那種東西會爆炸,會讓人粉身碎骨,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疾步奔上去,一把就摟住了狼狽而來的雪吟。

    把她狠狠地抱入胸懷裡,力道是那麼緊,那麼緊,深怕她再一次離開自己的懷抱。

    「一個都別想跑。」籐鵬飛望著他們,眼神充滿了嗜血精光,語調是那麼狂妄。

    「籐鵬翔,我本想拿了錢離開,沒想到,你卻讓我殘了。」是的,即然殘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那麼,就同歸於盡吧!他與籐鵬翔一生的宿怨就在今天了結。

    「這儀器我設了時間。」他低垂下了眼簾,瞟了一眼儀器表上呈現的時間。「倒計是時間,還有三分鐘了。」

    此語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出一身的冷汗,媽呀!怎麼得了,三分鐘後,這裡將就此爆炸,他們這群人恐怕無一生還。

    所有的警察聽了腳步不由自主就往後退去,籐鵬翔聽了他的話,眼睛裡泛著冷削的幽光。同樣帶著一縷嗜血的冷妄,即然他都不把自己當兄弟看了,他何必還要辜血養奸,他害死了籐司令,在籐鵬翔的眼中,罪該萬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是籐鵬翔一向的做人處事的宗旨,這個社會,是一個弱肉強令的社會。

    眼睛時掠過無數精光,眼尾掃向了離籐鵬飛不遠的那個山澗,他雖然看不見那個具體的位置,不過,他估計他後面會是一個懸崖。

    腦袋迅速運作間,他緊緊地擁著雪吟,另一手悄然向自己的腰間摸去,快,准,狠,是他們多年前當特種兵時的口號,誰都沒有看到他是怎麼開槍的,只見空氣裡劃過幾聲槍響,刀光從大家眼前劃過,籐鵬飛心臟中了兩槍之際,飛刀飛掠過去劃傷了他的左眼,籐鵬飛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雙手摀住了左眼,噬骨的疼讓他難辯東西,他的身體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後,痛苦地哀嚎著,絆到了一塊石頭,腳下一滑,他整個身體就這樣彈了出去,在虛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度便跌落下了萬丈深淵,只聽到空氣裡傳來了無數聲巨響,那聲音震耳欲聾,震動了山谷,就猶如山崩地裂一樣。

    待聲音漸漸從耳邊遠去,大家紛紛跑了過去,站在了山崖邊,俯首看著那團爆炸點迅速沉了下去,像無數朵花一樣爆炸開,那聲音漸漸沉了下去,沉入了谷底,籐鵬飛的肉身跟著一起爆炸開花,所謂,灰飛煙滅正是如此吧!

    ------題外話------

    他是狼,他是獸,兇猛的野獸相殘,是必有一傷?還是兩敗俱傷?

    他是哥,他是弟,歐氏兩兄弟都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是孽緣,還是宿命,也或者是歐家難逃的劫。

    兩年前,歐奕皓落敗,在他們的結婚那天心碎地遠走他鄉,兩年後,心碎的男人捲土重來,兄弟對峙,奪妻之恨,手足相殘,歐氏即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精彩片段一

    風雨夜。

    他們站在風雨中,任漫天風雨打落在身,她對他說「歐奕皓,我不再愛你了。」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男人五指收握成拳,他狂怒地質問出口。

    「沒有為什麼,不愛就是不愛了。」她淡淡地說著,一字一句雲淡風清。

    消失了三天,她就變了心,到底那三天三夜發生了什麼事?這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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