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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3先兆流產 文 / 子秋

    海上的天氣如同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了,之前還是一片寧靜的大海,此時卻起了風暴圈愛前妻:總裁耍無賴。

    之前爆炸的具體位置已經無法精確得知,爆炸時留下的殘留物已經找不到,遊艇圍繞著這一片海域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依然毫無所獲。

    其實,在來之前,大家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可是宇文拓就是不死心。

    身後百餘米遠之處,是管家和陪同前來的警員的遊艇,中年管家看著這突變的天氣,又看看遠處甲板上宇文那努力控制卻依然在顫抖的身子,眼底佈滿了擔心。

    「齊叔,天色漸變,我們必須要回去了,不然會很危險。」兩名警員緊皺著眉,也擔心的提醒著。u0rq。

    管家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宇文拓的手機號碼。

    夜幕下,狂風席捲著海水拍打著船欄,發出了激烈憤怒的聲音,將宇文拓的手機鈴聲吹散在風中,如漆般的夜色更如同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狂獅,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宇文拓站在遊艇的甲板上茫然的盯著那深沉如墨的大海,心頭宛如被鈍刀切割一般,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臉上濕潤的液體難道是海水嗎?居然這般的苦澀?

    原來,失去的滋味是般的撕心裂肺?

    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懲罰他曾經對可心的傷害?懲罰他曾經對可心的不珍惜?懲罰他曾經所有的錯?

    可是,他早就知道錯了,他早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為什麼要在他準備彌補她,疼惜她的時候殘酷的把她帶走?

    為什麼?為什麼?

    從沒有過一刻,他這麼的痛恨自己?

    風勢越來越大,被海風翻起的海浪濺起的水花直撲甲板,沾濕了宇文拓的衣服,冷濕的衣服貼著他的身體,有一股透徹心扉的冰寒。

    面對這一切,他痛苦的閉上了眼,沒有絲毫的躲避和退讓。如果巨浪能將他帶到可心的身邊,那麼他願意永遠沉睡在這片無際的大海裡。

    身後不遠處,傳來了管家和警員的急切叫喊聲,混合在海風裡,聽起來有些不真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頭有些重,胸口也一陣接一陣的傳來悶悶的痛,像是什麼東西往上湧。

    突然,他覺得嗓子眼也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淺而出,他頓時眼前一黑,隱約中他彷彿看到了可心笑意甜甜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間小型的手術室門外,聶風的衣衫濕透了正焦急的門口徘徊著,肩頭那一片被水暈染開的血色看著格外的觸目驚心,而且收不住的傷口還有鮮血在往外湧,可是他彷彿麻痺了一般,絲毫感覺不到身上有任何疼痛。

    他緊張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拳頭無意識的握緊,指甲幾乎要掐入肉裡,還不住的顫抖。

    突然,砰的一聲,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面色疲憊的走了出來,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臉色倏的沉下--

    「聶文清?她怎麼樣了?」不等對方開口,聶風連忙急切的撲了過去。

    聶文清看了看自己弟弟那狼狽不堪的模樣惱怒的低吼起來,「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想血流乾死掉嗎?」

    「我在問你她怎麼樣了?」聶風根本絲毫沒有把哥哥的話聽進去,整個腦子裡都是莫可心。

    那幾個要給他處理傷口的護士都被他罵走了,在沒有確定莫可心安全前,他是一步也不會離開的。

    「我說你的傷口在流血?」聶文清氣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

    「我的死活不要你管,她到底怎麼了?她傷到哪了?」聶風見哥哥一直不肯回答自己,急得也吼了起來,眼睛裡一片通紅。

    聶文清終究還是拗不過這個倔強的弟弟,頭疼的揉了揉太陽血,「她溺水時間太長,失血過多,該做的我都做了,醒不醒得過來就看她的造化。」

    「你說什麼?失血過多?她哪裡受了傷?我要你救醒她,一定要救醒她?」聶風有些蠻不講理的揪住了哥哥的衣領,狂怒的吼著。

    聶文清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我不能保證?」

    「可是你的醫生?」

    「沒錯,我是醫生,我不是神?」

    「哥?」

    突然,聶風悲淒的叫了一聲,一下子跪在了聶文清的面前,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再喊過他哥了,因為那份怨恨在他的心裡深埋了這麼多年,今天,為了一個女人,他放下了尊言,放下了身段,「求你一定要救活她,算我求你?」

    聶文清怔愣的看著面前的聶風,整個人都傻了圈愛前妻:總裁耍無賴。這一聲哥是那麼的陌生,從媽媽去世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沒有在聽到他叫過自己。

    他僵直著身子,久久回不過神。

    「哥,她救過我的命,五年前我受了槍傷,要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欠她一條命,求你一定要救她,求你了?」聶風痛苦的乞求著,紅通通的眼底泛起一層薄霧。

    「我有說過不救她嗎?」這個自己從小就疼愛的弟弟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這麼無助的情緒,聶文清的心裡一陣酸澀。

    「可是,剛剛你明明說……」

    「因為她先兆姓流產,流了很多血,加在在海裡溺水的時候太長,整個人虛脫了,生命跡像很微弱,但是我沒有說她一定會死。」聶文清耐著姓子解釋著。

    「先兆流產?」聶風的心剛剛放下一點,又被這個驚人的消息提了起來,「你是說她……有身孕了?」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貨輪上莫可心的種種異常,她的手一直摀住著小腹,臉色蒼白而又冒冷汗,最後她暈倒在了船沿邊,身上都是血,他還以為她哪裡受了傷,原來……?

    怎麼會這樣?什的海如。

    「你不知道她懷孕了?那這個孩子……」看著自己的弟弟驚訝的表情,聶文清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弟弟不顧自己的死活所救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這算什麼事?

    「孩子不是我的。」聶風低聲的說著,心頭有一股難言的苦澀,「那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流血過多,她身體本來就很虛,多半是保不住了。」聶文清如實的說著。

    聶風的腦海裡不斷的回想著之前在船上的種種,莫可心每一個表情,她說的每一句話,她說她要盡快離開那裡,她說她沒有時間了,她說在不走,時間就來不及了。

    當時,她應該是知道自己情況的-?

    她想要以最快的時間離開那裡,她想要救這個孩子?

    從第二層那個像蒸籠一樣的雜物室開始,她的身體已經不適了,可是她一直在堅持,努力的想要撐下去。

    「哥,如果還有可能,請保住這個孩子,行嗎?」

    「你到底在想什麼?」既然這麼在乎這個女人,為什麼要保住別的男人的孩子?

    「你別管我在想什麼,如果可心醒來知道孩子沒有了,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的,只要一絲希望,都求你不要放棄,行不行?」

    聶風的語氣幾近卑微的哀求,聶文清有些恨鐵不成剛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二樓的書房,聶文清正在打電話,好像在說什麼藥品血漿之類的,本來準備上來求他的聶風在門口聽到裡面刻意壓低的聲音,心裡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組織裡有各種奇藥,只要哥哥願意想辦法,可心和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君少的別墅。

    宇文拓一直高燒不退,自從莫可心失蹤,他就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睡。宇文家的醜聞爆光,拓普面臨危機,奶奶中風,在加上莫可心的噩耗,終於將他徹底擊潰。

    「可心?可心,你在哪?你別走,回來……別離開我……」

    昏迷中的宇文拓不停的叫著莫可心的名字,君少看著床上的宇文拓,清冷的眸底劃過一抹類似同情的神色,「齊叔,那個莫可心真的死了?」

    「已經確定那個小艇爆炸時,宇文總裁要找的那個莫可心就在船上,在那片區域,如果沒有人救援,就是正常的情況落入海裡都凶多吉少,更何況當時是那種情況,應該是……」管家說著最後,頓住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天安排人好好照顧他,順便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我要離開濱海幾天,一切都交給你了。」

    「是?少主?」

    管家恭的低下了頭,君少又看了一眼宇文拓,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當殷子墨接到霍天琪說宇文拓生病的電話時,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難怪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他?原來他一聲不吭的消失,是去濱海找莫可心了?

    她真是沒有想到,到了那種地步,她還能逃?

    現在想起來,她還一陣後怕,後背一身冷汗?

    現虧那個殘女人最後還是死了,如果讓宇文拓找到她,知道這一切是她做的,只怕他會殺了自己。

    百轉千回,雖然過程有些曲折,可是那個破壞她幸福礙眼的人終於還是消失了,只要她以後用心對待宇文拓,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的。

    給了自己一個堅持的理由和信心,她收拾了一下物品,匆匆趕去了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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