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4章 哎喲喲,王爺(二) 文 / 正宗太白金星
窗外是個極小的別院,用來種花花草草的,只是沒人打點花火小札。我第一次推開窗看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無比寒磣的荒蕪。而現在,卓傾遠沒有絲毫王爺樣子地打理著這些雜物。聽到響動,他便停下手中的動作望了過來。
也許真的是我的錯覺,他回頭的那一剎那,眼中居然出現了少年時代的純真,與一抹淡淡的哀傷。只可惜那表情在看到我的瞬間,就凝固了,然後慢慢變成那熟悉的憤怒神情。他二話不說丟下鋤頭,就從側門跑進了我的房間。
「大白天居然在王府裡裝神弄鬼,成何體統!」
我很悠閒地重新躺回到竹椅上,用手輕輕按了按臉上的面膜,緩緩地吐出兩個字:「無知。」
「你!阮塵香!你不要太放肆!」
我真是心累啊,和這些古人生活在一起。尤其是還得用毫不晦澀難懂的語言給面前的這個人解釋面膜是什麼。
「這叫面膜,用多種名貴藥材熔煉而來的,是專門給女人養顏的。我們家鄉的東西。」
「你們家鄉?」卓傾遠這個精明的男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別的字眼上。
我的天啊,這阮塵香老家就在京城啊,我這麼說不是抽自己嘴巴嗎?
現在這時候,裝傻才是無敵的。
我努力地眨眨眼,裝作很天真地說:「挽音說的,難道不是嗎?」
他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以後別讓這些丫鬟們教你這稀奇古怪的事,有這時間還不如回想回想以前……」說到這裡,他突然又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讓我覺得特別不舒服。
然而最終我沒問,他也沒繼續說,只是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又靜靜地走了出去。剛在院子裡洗完衣服的挽音往裡走,沒注意,撞在了他身上,挽音嚇得又跪了下去,他卻如同沒看見一般,漸漸地走出了我的視線。
等到連個人影都沒了時,挽音才驚魂未定地站起來,問我:「王爺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在院子裡都沒看到啊。」
我一邊繼續晃蕩,一邊指了指後面的別院。
良久,不聽挽音有反應,我把眼神瞟過去,才發現她的嘴巴張得都能塞下個鵝蛋了。
「你那麼驚訝幹什麼,他又不是從窗戶翻進來的,是從側門奔進來的。」
「不是啊……」挽音指著別院,激動地連話都說得七零八落的,「塵妃啊,王爺種的,給,變心以後,沒來過了就……好多年呢。」
我繼續輕輕地拍了拍面膜,見怪不怪地瞪了大驚小怪的挽音一眼。
3.
到了晚上,我一身紅色戎裝正要練習瑜伽,卓傾遠又來了。他是來上癮了。我還沒來得及下逐客令,卓傾遠便興致勃勃地命令挽音為我好好梳妝一番,然後又讓我換上一身紫色羅紗裙,歡快地牽著我的手出了府。
我原本是牴觸的,後來一想,和帥哥手拉手我還求之不得呢,便任由他拉著我到了一條小河邊花火小札。
「大半夜的這是幹嗎啊?」
居然就讓我看看小河,也太不浪漫了吧。想到我沒能堅持的瑜伽,我又開始抱怨起來。
「別急啊。」
他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朝著河邊擊了幾掌。河上忽地升起一片綠色的光,漸漸蔓延開來,如同開在夜裡的花,釋放著全部的美。
我一時看呆了:「螢火蟲……」
「嗯,你以前最喜歡晚上讓我偷偷帶你來這兒了。」
隱隱的月色之下,我似乎能看見他眼中那矯情的期待。我突然就在想,挽音那個死丫頭是不是騙我了?塵妃哪裡不得寵了啊……這王爺一看就是個癡情種啊。
起風之後,他便又牽著我的手慢慢往回走。邊走邊說:「香兒你還記不記得……」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可是那種陶醉的神態,竟讓我不知道他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
沒多久,回了房,挽音還在屋裡等我,那打瞌睡的傻樣,讓我一時沒忍住就笑了出來。挽音被吵醒了,見是我,忙過來給我換衣服。
首飾都摘了之後,我一回頭,才發現卓傾遠還沒走。
我邊找自己的卸妝水,邊提醒他:「你該回去睡了吧?」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而對挽音說:「行了,你退下吧。」
挽音緊張地瞟了我一眼,欠了欠身子,便關門退下了。
意識到我現在的處境後,我整個人都僵了。他該不會……
還沒等我想出來,腰身便感受到一陣力度,緊接著,我就被卓傾遠扔在床上了。
「你你你,你要幹嗎?」我故作敵對狀憤憤地看向卓傾遠。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麼邪惡的一面啊。
「你是我的老婆,做什麼都不足為怪吧?」
「我……」
對啊,我是帥哥的老婆呀。可是我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又猛然驚醒,我這是身體穿越,不是啥靈魂穿越啊!我還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我大驚小怪地縮成一團,一邊叫著:「我什麼都沒想起來,不要碰我啊。」
「我只是希望你能記起我們當初洞房的時候……」
「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想不起來!你離我遠一點!」
就這麼折騰了半天,我突然發現卓傾遠沒了動靜。我偷偷地往他那邊看了看,他只是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看著我。
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真正的老婆。再看我就……喝了你?
「喂,你生氣了?」
我怯怯地用腳踹踹他。他並沒有回應我。
我把臉湊過去:「好吧,給你kiss一下還是可以的。」說著,我便如同女流氓一樣奉上了自己的香唇。
把初吻獻給帥哥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啊,而且我還保住了我的清白。
我意猶未盡地挪開臉,突然發現卓傾遠無比驚訝地望著我,很久很久之後,才有點臉紅地用手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唇。
這樣子實在是太萌了,我一不小心就看呆了。最後,是卓傾遠那句曖昧的話語將我喚了回來:「我明晚,還能來你這裡嗎?」
而我,竟也以一種異常羞赧的口吻回答道:「只要你不打我主意就行。」
4.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來,一邊梳洗,一邊給失眠一夜的挽音講昨天的事,只不過刻意忽略了某些細節。挽音給我插好髮鬢的珠花,這才放心地拍拍胸口:「嚇死我了,你這要是沒了清白,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古代女子把貞潔看得比命都重,果不其然呀。
我笑著拿出唇彩,驀地又想起昨夜那個匆匆的初吻,不禁更加甜蜜起來。臉上那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讓挽音狐疑地喚了我好幾次。
突然有人進來,是不怎麼常見的別的丫鬟,道過萬福之後便說:「塵妃娘娘,王爺叫您去大廳一起用餐。」
「哦,知道了。」
丫鬟走後,我繼續塗著唇彩,鏡子中看到挽音又是那副好像吃了鵝蛋的驚恐表情。
「你又怎麼了?」
「大廳,大廳用餐,兩年……」
挽音一激動就不會說話了。我揮揮手示意她淡定:「明白了,明白了,你主子兩年沒和王爺一起用過餐了。」
「嗯!」挽音拚命地點著頭。
我又無奈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