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1偷福雞（2）（3000＋） 文 / 鄭因
其實對於那麼只不翼而飛的福雞，來花嬸已不抱著任何希望，那麼無頭緒的一隻雞被盜了，若在別處還可大做文章的，可那是在馬鳴王廟的聖地上，那麼一個清淨之處，若是再追究下去，會理解的人則罷，不會理解的人還以為她那是在炒作呢！
算啦！
她都做好了回家就等著股屁燒鐵板——欠誅。舒榒駑襻
「有——，是——。」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回答得很難。
「什麼有——，是——的，難道福雞——吃了嗎？」明星半開玩笑地說妍。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大相信眼前此有型有貌的臭小子也是竊賊的料。可來花嬸只不過隨便一問，他就全身起雞皮疙瘩，這讓他不得不覺得此臭小子大有文章可做。
雖說他還抓不到他辮子。
「嗯！疃」
「呼！」
給明星那麼一激，好像擊中他死穴，劉皓無來由的頓覺周圍的空氣甚為壓抑的，呼吸困難，或者說那是他做賊心虛的吧！
「什麼『嗯！』、『呼！』的，能不能說明白點？」
來花嬸緊抓著不放。
誰讓他撞到他槍口上。
這本來嗎丟失福雞心裡就不大好受的，且不去追究別的人拜祭的東西都不會丟，偏她拜祭的福雞就丟？
還不奇哉怪哉？
本來看戲的人就多的，這麼一人她不成為新聞人物都不行的。桃
成為新聞人物的她，接下來大家就該對他品頭論足、大做文章：難道什麼人與她家裡的人過不去嗎？或是她家與誰結有怨仇的？
總之失竊並不是件光彩、體面的事。
「來花嬸，要不這樣好不好？余的那份祭品還沒拿回家去，乾脆那只福雞咱二家人二一添作五瓜分了？！」
李文奎高風格地說。
一看此有型有貌的後生崽一提起福雞就渾身發抖的樣子，他也有疑惑：難道此福雞是他偷的嗎？
可他年紀輕輕的，今後的路子還長著呢！若因福雞的事件而被捉，那今後的路子也就窄了，還將抬不起頭來做人。
就像被砍斷腳後筋一樣。
一個沒腳後筋的人活著還有什麼盼頭？
正因如此他很想為他擋這一口。
再說不就一個雞呢？何必那麼動真格的？
來花嬸因失去福雞心切也是可以理解的，本來二個八輩子也打不著的人，別因小失大，而在此福德爺的聖地上弄得不可開交的。
「那怎麼好意思？」
明星也假惺惺地說，「要不？余的那份祭品也在此還沒拿回家去，裡面也有一隻福雞，就讓余的……。」
明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來花嬸打斷了說，「爾二位的心意吾心領就是，不必再推讓了。」
李文奎說是要謙讓福雞的事也還罷了，他是村莊裡的首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讓他拿出半隻的福雞來救救急，還不像身上拔出根毫毛來容易的？
而明星這麼個亞飛流氓也敢此話，誰不知他家裡處著一隻母老虎？弄不得還會浮地震呢！
不妥！不妥！
「那只福雞被不才偷——了。」
劉皓說這話就像千斤重擔壓在身上一樣難受的。
再說，這承認錯誤也須有勇氣的。
是不？
剛才他心裡糾結得，在要不要說他偷福雞這問題上糾結得很，最終還是決定坦白從寬。
也許受他們互相謙讓的精神所打動。
「吾可並沒逼你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偷——福雞。」
來花嬸以退為進，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
「那福雞在哪兒呢？」
與來花嬸相比，明星就顯更是迫不及待的，或者他觀戲的成份在裡面的。
其實他早就在懷疑：此臭小子來歷不明。
李文奎像在鼓勵著他說，「小子，把福雞拿出來就會沒事，嗯！」
他像在鼓勵他說。
也把偷字改為拿字，目的一個就是要縮小問題。
與明星的看戲相比，李文奎就顯得有大度的，或者這與他富豪的身份有關係的。
怎麼說那只福雞也只不過是隻雞，怎與那些汪洋大盜相比擬？
不能一棍子打死。
再說誰也不是聖人，知過能改就是好同志嗎！
「吃了。」
劉皓說著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
……
……
在守靈的那些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日子裡，當然也包括過上原始森林的日子裡，吃野果、啃草根等等的。
那天無意中讓他發現了新大陸，居然讓他見到廟宇裡那些豐盛的祭品，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美食什麼的，特別最讓他特別饞的還是那些雞、鵝、鴨那些三牲祭品，一看到讓人忍不住流著口水，特別那香噴噴撲鼻而來的、讓他陶醉至極了，只要能美美的嘗上一口，做個飽鬼也值得。
咦！
他要死記住這麼個好去處。
他已很久沒嗅到肉香味了，那撲鼻而來的肉香味讓他耐不住流著口涎。
就說這些本來還可忍耐的。
可一想到母親因為他而被那遭老頭子餓死而成為餓死鬼，死後連點美味甚至普通的食品祭祀她也沒有的，心裡就隱隱作痛的。
雖說他家很富有。
可恩賜那遭老頭兒是個摳門兒，卻並不知他母子還得饑一頓飽一頓的比那些乞丐強不了多少。
她母親死後他也親眼見到，那遭老頭子連一個棺木也吝得出，只草草地用一領破舊的蓆子包裹著入土為安。
就說別處人家的家裡若死了人，祖宗輩的奉送著，還得給個祭品什麼的，這遭老頭子還是吝得出。
這不？
一看到福爺爺這處有這麼多豐盛的祭品還多姿多彩的，可以說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美食都有，還包括三牲的食品在內的。
這不？
心裡就滋生出異樣的東西來。
要不？
也神不知鬼不覺偷一樣物品到母親的墓穴前祭拜，以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主意已意。
當然他瞄到那麼些美食之中，福雞更能吸引著他，那香味撲鼻而來的。
就趁人不注意拿上福雞一陣風似的奔到母親的墓穴前學上那些在福爺的殿前拜祭的人，跪下拜祀了母親。
不過，他的拜祀還應加上有靈有肉的，畢竟他與母親血濃於水。
「母親，孩兒漸且拿來一隻福雞拜祀母親，等有朝一日孩兒發達了，一定要擺上三牲的祭品，還有美食等什麼的，只要天下有的東西，孩兒就不吝嗇的一一拿來拜祀母親……。」
嗚咽！
這該死的遭老頭子，母親到另一個世界上報告，連一件像樣的東西的拿不出手，怨了生母跟他一場。
就他這種眼裡只有錢還是錢的人，他是不會念想的，割斷關係也好，一了百了的。
此刻的他恨得牙癢癢的。
這借東西拜祀不應是偷的吧！
反正有借有還。
說白了他只不過在完成心願，完成一個做子女的未能完成的心願，只有母親的靈魂得以安息，他也就安心了。
固他不敢待慢，就像個軍人有命在身，火速把那只福雞送回原處，生怕慢點「西洋鏡」被戳穿了。
可是，當他想要把福雞送回原處時，還是猶豫了，特別那香噴噴的味道誘得他心裡陶醉的。
不如——先嘗個雞爪子吧？
怕什麼？
就當那雞爪子自動脫離雞身還不行嗎？
對！
就是那麼著。
於是乎！他就用手掰開那雞爪子，陶醉在一遍地比溫馨的肉香之中，慢慢地品嚐著，香噴噴的肉香撲鼻而來。
呼！
人生得以品味雞爪子，夫復何求？
不過，當他品嚐第一個雞爪子時就一發不可收拾地迷戀上雞爪子的味道，以後就有了品嚐第二候雞爪子，第三個雞翅子，第四個雞翅子，直到把整只的福雞消滅乾淨的，還覺得沒過癮，最好能有第二隻福雞品嚐，可是能嗎？
直到這時他才驚覺：不好了！那麼只福雞，只不過他想借用一下祭祀母親的，可只此一借，都借到肚子裡去了。
直到這時，就聽到如花嬸尋覓福雞的事件。
此刻他的嘴巴還流著雞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