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集 山間(一) 文 / 雖下愚

    村莊近在眼前，兩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異鬼冊。

    「烈，你先進村，幫我找一件衣服。」

    「衣服？你沒穿衣服嗎？」上下打量了紅衣女鬼，「你不穿也已經很嚇人了。」

    「少廢話，你總不想讓我這樣嚇著人家吧。」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小鬼以為烈不會再回來了，才看見遠處慢慢出現一個身影，當走近時，小鬼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烈。

    「衣服放下，先轉過去一會。」

    穿衣服時，聽見烈疑惑中帶點恐懼的聲音：「這世上是有鬼的吧。」

    「看見我你還不信嗎？」

    「那這個世上有很多鬼吧？」

    系扣子的動作頓了頓，低聲說：「是有很多吧，那些帶著怨念活眷戀的靈魂不願意離開，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鬼，但畢竟靈歸冥界所管制，鬼想要生存並不容易。」

    「那麼，你呢？」

    想起對自己視而不見的無常，一絲落寞浮上心頭，連冥界都不管它嗎？

    「不知道。」

    「不知道？」

    「發生什麼事了？」

    「一般來說，鬼與人不會有交集吧？」

    聽到這話，小鬼正視了烈：「你轉過來異鬼冊！」

    轉身，入目的是一頭醒目紅髮，皮膚白皙，面容姣好，帶著一絲高傲的氣質，有些寬大的衣服掩不住玲瓏的身材，更令其增添了分可愛。

    要命的是因為衣領寬大，裡面的美景若隱若現，烈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因為長期任務接觸不到女人，在此時此刻，曖昧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

    然而小鬼卻是好無所覺，逕自看著烈頸間的黑色傷口。

    死在裡面了嗎？怎麼會……這麼快……等等，死神和無常都沒有來，靈魂也沒有消失。

    難道是……正在死亡，時間未到嗎？是誰做的，詛咒？總之無論如何，現在還有時間。

    「你剛進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眉頭輕皺，烈有些迷離的目光，瞬間清醒，帶著點侷促的看向別處：「沒什麼。」

    小鬼拉住烈的手，轉身想村莊走去，然而一陣大力，讓小鬼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回頭不悅的看著他。

    「我們走吧，衣服也拿到了。」

    「我們還要問路，還要吃飯，還要看看有什麼交通工具或通訊的設備」

    「那村落很落後，什麼都沒有，路我問過了，跟我走就是。」

    這個人，小鬼手一甩：「你這人怎麼回事，你不去我去。」

    「夠了，我說不准去就是不准！」

    凜冽的眼神劃過，烈的力氣稍稍放鬆，任由小鬼拉著前進。

    村莊旁邊是一方方田地，長勢茂盛，一片清爽，風景怡人然而周圍卻沒有任何人，明明是白天，卻寧靜如午夜。

    突然間，覺得這情景有些熟悉，就好像當初在進入那個有封凌的世界一般，熱切的心境在反應出手心裡烈的溫度時，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封凌的世界是絕對的正義，而若是這裡的話，烈也不會遭受攻擊。

    終究，還是難以見到嗎？

    「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

    被拉回現實的小鬼，在看到周圍好奇的注視著自己的小孩時，愣了愣，它並沒有感到他們的惡意，甚至還能體會到一絲對方所表現出的友好。

    小孩們小心翼翼的靠過來，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小狗一樣，在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不太願意靠近。

    小鬼靈光一閃，離開了烈一小步，孩子們則又靠近了一步。

    「烈，你退後一下。」

    注意到異常，烈雖皺眉表示不贊同，但也在小鬼的示意下退後了。

    小孩們歡呼一聲，一下子跑到小鬼的跟前。

    「姐姐，姐姐，你是誰呀？」

    「姐姐，你好漂亮哦。」

    「你是來這裡玩的嗎？姐姐？」

    對這些孩子，小鬼不由的生出一絲憐愛，它感覺的到，這些孩子身上有著與它相同的氣息。

    鬼娃……嗎？

    「可以帶姐姐和哥哥去見見村長嗎？」

    「姐姐要見村長嗎？」

    「嗯。」小鬼摸著小孩涼涼的臉頰，「帶姐姐去好嗎？」

    「姐姐可以去，但哥哥不能去！」小孩子歪歪笑腦袋，無比可愛的說：「如果姐姐現在殺了哥哥的話，哥哥就可以去了。」

    小鬼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面對著小孩，它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盡量溫和的對待小孩：「那你們幫姐姐一個忙好嗎？」

    「好！」小孩們異口同聲，毫不猶豫，煞是單純可愛。

    「這個哥哥，姐姐想親手結束他，但現在不是時候，你們可不可以先看著他，別讓他死掉？先帶姐姐去村長那裡呢。」

    小孩歪歪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寫著好奇：「當然可以。」

    另一個小孩搶著問：「姐姐打算什麼時候殺他？我們可以看嗎？」

    給了烈一個稍安的眼神，小鬼笑著回答：「是姐姐死亡的那一天，至於看就算了，小孩子不要多看比較好。」

    「哎？那好吧。」幾張小小的臉垮下來的樣子，讓小鬼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這樣的孩子，怎們會……

    「走吧，走吧。」小孩們留下兩個不情不願的兩個孩子，開開心心的帶路。

    小鬼故作冷然：「站在哪裡別動！」轉身跟著小孩們，留下一臉複雜的站在原地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