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集 血色（二三） 文 / 雖下愚

    這種感覺異鬼冊……那種不和諧的戾氣……

    一瞬間的明悟，小鬼抬頭，清亮的嗓音帶著微弱的失落：「你……不是鬼？」血色安靜了下來，眼神中帶著鄙視。

    靈會保持死亡時的形態，而自己確實沒有固定形態的，腦中劃過一瞬的解釋，就好像常識一樣：「你是……靈？」這麼說，自己將它帶離的那個地方，不是空間而是地獄嗎？

    如果是這樣，那藍鳴他……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回過神來，發現血色遠遠的站在一邊，心下的疑惑，馬上得到了解答。

    房間內不知什麼時候佈滿的血液，此刻變成了牢籠，將沒有防備的小鬼層層的囚禁了起來，地面上竄起的一道道針刺般的水滴，帶給了小鬼極大的痛苦。

    好痛……好痛……

    在一片艷紅之中，純紅的霧氣瀰漫了出來，瞬間被打散了。

    流血了……

    小鬼眼中先是一片迷惘，一點點灰色上來，之後突然間染上了一片血色。

    暴戾因子在靈魂之中，不安分的跳躍著，那瞬間湧上來的渴望殺戮的快感，侵佔著小鬼的理智，強忍著身上的痛苦與急迫之感，努力保持著清醒。

    十二點終結之二點——迷。

    轉移了自己的身處之位，在景色優美的迷宮死角中安撫理智，手上輕輕的修補者被劃出的刀傷。

    左手的表盤中，一灘污紅在變換著的巨大迷宮之中遊蕩。

    神情陰冷的俯視著表盤，因為失控而再度帶出的鬼的殘忍冷漠的個性，顯露了出來，之前所帶有的憐惜，頃刻間消失殆盡，自私的性子頭一次展現的這麼強烈。

    「你不會好過。」

    ————因為你傷到了我。

    沒有發現自己理智已經有些失控的小鬼，任黑暗的氣息游竄在身體之間。

    十二點終結之四點——寒。

    漫天的雪花飛舞，銀裝素裹的世界，純潔而美麗，掩蓋了洶湧的暗流。

    「呵呵呵呵……呵……」陰森的笑聲，傳蕩在雪白的世界中，小鬼停在早已被凍僵成冰的血色中，「看看，看看，這是什麼呀，紅色的冰塊？」兩眼瞇了起來。

    鋒利的指甲劃過冰塊，將它切割成兩部分，樂呵呵的笑著，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遊戲般滴雕刻著什麼，突然手一歪，「哎呀，雕錯了，算了，不要了。」伸手將血色弄成了碎片。

    雪消失了，依舊是房間之中，旁邊依然是昏迷不醒的女人。

    高傲的盯著腳下爛泥一樣的血色，殘忍的笑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好不好？」

    一腳踩在血色之中，紅色的血液一點點的順著靈魂上升，被吞噬。

    「……怎麼？這是什麼？」腳下的白色的光暈驟然出現，巨大的「判」字包圍了兩「人」所佔的地方，清冷的寒氣直逼小鬼的身體，剎那間恢復了神智。

    之前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那種性格…怎麼可能……那是…我…嗎？

    睜眼看向前方，一隻兔子站在陣前，蠕動著嘴唇似乎在念叨著什麼，血色的身體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最終隨著「判」字的消失而消散在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