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集 血色（二四） 文 / 雖下愚

    「她去哪裡了？」愣了愣，反應過來的小鬼一把提起兔子，直視它的眼睛，皺起眉頭，拋走剛才的驚愕異鬼冊。

    「去她該去的地方。」兔子回道。

    鬆開了手，小鬼軟倒在地上，黑色的長髮無力的垂落下來：「你是……拘魂使……嗎？」

    兔子歪歪頭回道：「我是莫魘。」

    「莫……魘？那不是個身材火爆的少女嗎？」小鬼驚道。

    「哎？兔子不可愛嗎？」莫魘眨眨眼睛，一抱頭：「那狐狸喜歡嗎？」

    目瞪口呆的盯著眼前由兔子變成的狐狸的東西，啞聲。

    能隨意變幻……

    眼前一亮：「你是鬼嗎？」

    狐狸搖搖頭，突然又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著壓迫感的威懾氣息，人類的語言，人類的表情，「你不是拘魂使。」五指向下一扣，巨大的判字出現在小鬼的腳下，「你是鬼嗎？」

    動……動不了了……

    眼前的男人冰藍的雙眸凝著小鬼驚懼的雙眼，艱難的開口：「莫魘？」

    莫魘的表情柔和了一下，判字消失了，小鬼跪在地上，竟立刻變回了人類，再抬頭居然依舊看得見莫魘。

    「剛才的你若說是鬼我倒是信，但是現在。」莫魘抬起小鬼的下巴：「在我這雙渾濁的眼睛裡，映不出你的靈魂。」

    驟然睜大雙眼，無法捉摸他話中的意思，莫名的望進他的雙眼，深邃的灰色之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男人道：「如果你是鬼，現在的我應該送你去地獄。」

    那一瞬間，強烈的壓迫感席捲而來，他之前便一直在看著我，心中莫名的肯定著，他說真的，他要送我去地獄！不，不會讓你如願的。

    誰也不能束縛我，五指微微收緊，在最短的時間內計算著最好的逃跑辦法，如今血色回到了該回的地方，那麼自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警惕之中思索著逃跑的路線，卻聽對方又開口了：「不用擔心，我目前並沒打算把你如何。」

    小鬼艱難的從喉中擠出幾個字：「你想怎麼樣。」

    「只是對能保持理智的鬼，很好奇而已，畢竟這種事從未有過。」

    見到莫魘臉上談到鬼時，顯現的噁心的表情，心中雖有不滿，卻也對同類有了好奇，之前雖見過不少的東西，但最終都與鬼有著一線之隔，真正的鬼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嗯……什麼味道，好像是什麼在燃燒，從緊閉的門縫之中，一縷縷煙氣衝進了房屋，說來從剛才似乎就有些熱。

    「著火了？」猛然跑過去，手在觸碰到金屬的手柄後迅速的收了回來：「怎麼會著火？」

    「是那個男人吧。」

    聽到聲音小鬼猛然回頭，莫魘已經變成了一隻小鳥撲稜著翅膀，小鳥清脆的聲音叫著：「我先走了，有事就叫我的名字，莫魘，莫魘，莫魘，然後我就出現了。」說完，小鳥以一道優美的弧線穿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