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四集 救贖（三二） 文 / 雖下愚

    「我知道異鬼冊。」高高的揚起手，「我知道的，所以我活著……」

    小鬼一愣，難道：「難道就為了你活著，就奉獻出別人的生命嗎？」

    舞蹈頓時停止，優雅的姿態回歸了一個人的原本形態，四肢向著大地，唯有那高傲的頭顱是揚起，但是此時，卻是陰沉的臉色。

    「她們是自願的，我只是幫助了她們而已。」

    低低的笑聲突然在微妙的環境中迴盪，斐齊有些壓抑的望向小鬼莫名的笑容，眼中是不知名的複雜。

    它還記得，在這個地方，曾經有一個死去的亡靈，向自己傳達的意念。那只已經不知是何年殘缺的記憶，在望向那雙眼睛的時候，深深的刻入了腦海。

    ——我想我死了，然而我覺得，我還活著。可是，為什麼，如今我連活著的感覺都失去了呢？

    「在這裡的屍體，她很漂亮，真的，她很美。」小鬼的眼神有些飄渺，似乎在回憶，「她很善良，她甚至在沒有任何思考的時候，依舊是，接觸了我身上的詛咒。」

    「哈哈哈。」女孩笑了，彎下了腰，話語伴隨笑聲，細密的發間那陰森的目光透露了出來，「因為那詛咒，是她下的啊。下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卻在你身上解除了而已。」

    「沒有人不會迷惘，沒有人不會犯錯，然而，僅僅是這一點點時間，她挽回。」撫摸著自己的腳踝，小鬼笑了，「她從來沒有失去自己的……純真。」

    女孩停止了狂躁的笑音，站起身來，陰仄的臉色看不真切。沒有再度回答，沒有舞蹈，只是在黑暗中默默的站著。

    「你所謂的最美的結局，是什麼？」

    女孩久久之後發出了一聲笑音，高貴的舞服似乎在黑暗中閃耀著誘惑之光，照耀著靈魂墜落之路。

    「就是那個嗎？那樣的舞蹈？」小鬼高高的揚起連，蔑視的眼神好不留情，嘴角諷刺的笑容讓對方能夠看的清清楚楚，「我覺得——不怎麼樣呢。」

    脫掉自己的鞋子，扯下身上多餘的衣衫，原本芭蕾練習時樸素而貼身的衣物露出，小鬼張開雙臂。

    「我不懂舞蹈，只會模仿，或者說複製。」腳步輕緩，踏入了明明是黑暗卻能以肉眼看清的舞台，「但是，我見過的，最美的舞蹈，絕對不是你所展示的。」

    這個舞蹈，小鬼只看過一遍，只跳過一遍，它無法融入自己的感情，只能憑借自己的記憶去表達舞者所想要表達的一切——嚮往，希望。

    黑色的天鵝發出長鳴，高傲的踏入了舞台，華麗與樸素的對決。

    兩者交錯，小鬼能夠感覺到專業舞者身上傳來的深切的壓力，然而，劃出的圓弧代表圓滿的感情。

    墜落與昇華，冰冷和溫柔，死亡與——生。

    小鬼不懂，這舞蹈所表達的更深層的含義，只是憑借記憶去展示而已。所以，亦不懂，為何女孩的舞蹈似乎有破裂的趨勢。

    斐齊頂著壓力，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在舞蹈中互相爭鬥的兩人，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是何時學會的舞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