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四集 救贖（三六） 文 / 雖下愚

    下一刻，小鬼立刻下來，臉上沒有任何淚痕異鬼冊。突然的離開，有目的地的向前奔跑。

    當斐齊氣喘吁吁的停下，抬起頭，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藍鳴挑挑眉毛，雙手環胸，閒閒的靠在樹上，沒有靠近一步。

    小鬼站在樹下，高高的仰起頭。坐在樹上散發著溫暖光芒的女孩俯視著它，臉上猶有未干的淚痕。

    「騎士。」女孩聲音到現在還帶著淡淡的哭音，弱弱的開口。

    「怎麼了？」聽到自己平淡的聲音，小鬼卻知道，自己的內心莫名的顫動、不安。

    「我，是公主嗎？」

    高高的仰起頭，小鬼的紅髮在黃色光芒中似乎洋溢著生機的綠色。

    「嗯。」

    很久……

    「謝謝。」

    「嗯。」

    「我要走了…」張宇丹低著頭，眼淚停止了下來。輕輕的抬起手，手背朝上，柔和的聲音彷彿馬上就要消失，「可以，給我一個吻手禮嗎？像對待一個公主。」

    透明的手指無力的垂著，小鬼黑色的發張揚起來，一點點的漂浮到與對方平視的地方。發青的手指扶起女孩脆弱的手臂，緩慢而輕柔，虔誠的落下一個吻。

    斐齊看到了，女孩的笑容，比天使還要明媚的笑意，直到對方完全消散了形體，似乎依然存在在空氣之中。

    紅髮的女孩疲憊的倒在了地上，斐齊一瘸一拐的過去，低下頭。

    女孩失落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淡漠而無力。

    「好像，無論我在哪裡，帶來的總是死亡。」

    斐齊抬手掩住小鬼的目光：「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在給死亡另一次重生。」

    藍鳴抱臂靠在樹邊，笑意不減，而其中多的深刻是誰能夠理解的呢？

    「你倒是意外的沒什麼表情呢。」對著一旁漂浮的畫卷，嘴角笑意難得的溫柔。

    墨色的眼眸淡淡的透露著不知名的流動，無聲無息。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越來越麻煩了呢。

    笨笨，你有覺悟去正視嗎？

    藍色的眸子劃過天邊已經開始泛白的天際，笑意更加的擴散

    「是我錯了嗎？」女孩穿著黑色的舞服，翩翩起舞，四面透亮的鏡面映襯，悲涼而淒美，「我不過，是想活著而已。」

    「如果我現在悔過。」

    「是不是還來得及呢？」

    女孩抬頭，黑髮漸漸變為綠色：「奶奶。」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林蔭見消失了一座古老的木屋，巨大的枝幹取代了木屋的地方，四散的枝幹上是點點綠意。歪著的枝幹最終還是高高的朝著天際。

    化為麻雀的莫魘落在枝幹之上，凝視小樹。

    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穿過樹體，一點一點將被樹皮包裹的書本取出，手指輕揚，書本化為灰燼。

    或許在哪一天擁有能力的人會看到，這棵小樹，吸收著黑色的罪惡，散發最純淨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