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七集 混亂（十七） 文 / 雖下愚
小鬼的態度傲慢無禮，對於不是自己的傭人擺出了十足的主人姿態，與平時性格的巨大反差讓眾人都顯現出了不同的反應異鬼冊。
有驚訝的，有氣氛的，有人甚至有些憤慨的準備上來理論，卻被旁邊的人攔住了，辦妥半拉的離開了房間。小鬼翹起二郎腿，單手扣住齊齊的臉，好不憐香惜玉的直接將對方推倒在地。
「別粘著我，討厭的女人，你噁心不噁心啊。」
「小鬼！！」不知為何，齊齊看到了小鬼厭惡的表情，不復之前的恭敬了，反而是作出了崇拜的表情，「你好……」
小鬼自動過濾掉從對方嘴裡說出來的話，臉色不善的看了眼地上躲藏起來的墨跡。一腳踏了上去：「天天躲躲藏藏的，給老子滾出來。」
良久，沒見到腳下的東西有任何的動靜，小鬼只覺得怒火在燃燒，咬牙切齒，腳下狠狠的踩了幾下，準備再度說什麼的時候，華佗突然打斷了小鬼粗魯的動作。
「發生什麼事了？」上下打量小鬼並沒有受傷的地方，華佗放下手中的藥箱，疑惑的問道。
烈此時才鑽了出來，不顧旁邊齊齊震驚的眼神，在空氣中寫下了幾個字。華佗默默的看著，最後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性格大變？」
華佗看了看小鬼瞇起眼睛很是鄙視自己的眼神，又看了看被推倒在一旁沒有站起來的齊齊，最後笑道：「原來如此啊。」
『你知道什麼？』
小鬼忍耐住自己想要說話的**，努力傾聽華佗的話。
「什麼也不知道。」
小鬼怒：「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給我在那裝懂！混.蛋醫生！」
心情中發洩不出來的興奮，小鬼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的粗魯，揪住了對方的衣領，大聲質問道。然而下一刻，突然感覺到手臂處一陣刺痛。小鬼下意識的鬆開了手，注射器中的藥物已經被華佗推進了小鬼的血液中
「你……」小鬼剛剛說什麼，卻感覺身體裡的興奮感漸漸的降低，視野中的讓小鬼生氣的東西又恢復了正常，小鬼微微的感受著平穩的呼吸，最後才歎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了？」華佗放鬆下來，平淡的語氣似乎只是在詢問著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斐齊呢？」
「她很好。」華佗點點頭。
小鬼歎氣：「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吧。」華佗也沒有再怎麼追究，聳聳肩抱起放在腳下的藥箱。「那我走了？」
「等等。」小鬼阻止。「你剛剛給我注射了什麼？」
看到小鬼粗魯的拔下手臂上的注射器，帶出了幾滴黑色的血液，華佗不緊不慢的說：「鎮定劑。」
「……」
「小鬼。」齊齊站起來，拍拍沒有沾到灰塵的衣服，看著恢復正常的小鬼，「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斜著眼睛。看著又恢復了原本性格的女孩，小鬼沒有松氣，雙眼鎖住對方的眼神。慢慢的，齊齊的眼睛開始混濁，漸漸迷惘直至平靜無波。小鬼感受到自己已經可以控制住對方，小鬼才說道。
「你叔叔他，到底在藏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齊齊答得很快。
「你知道你叔叔他會把東西藏在哪裡？」
「不知道。」
「……」小鬼瞥了眼旁邊一直靜默的烈，轉過頭來，繼續問道。「你叔叔讓你過來，原因是什麼？」
這一次，齊齊似乎在混亂中掙扎了很久，幾次張嘴，聲音卻都卡在喉嚨之中沒辦法說出來。
『她說不出來。』烈沖小鬼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必要在繼續詢問下去。
小鬼沉默下來。
『從現在起，我會一直陪著你。』烈突如其來的文字讓小鬼有些疑惑，發現並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烈也不會開這種玩笑異鬼冊。
「為什麼？」大概是鎮定劑的原因，小鬼的思維能力似乎有點緩慢，對於事件的敏感度也非常的弱。
然而這次烈沒有解釋，只是態度十分的堅決，小鬼感覺得到周圍一片片墨色一點點的聚集起來，烈在收回對整個別墅的監視。小鬼皺著眉，雖然對他的決定有所不滿，卻沒有反對。
烈從來就不是沒有主見的人，小鬼心中也願意相信對方，既然他這樣做，那麼就應該有他的道理。旁邊的女孩清醒了過來，眼中的死氣淡淡的散去，女孩的眼中，小鬼的手裡，憑空多出來了一卷畫卷。
「我？」齊齊摸著頭，似乎在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
「你暈過去了。」小鬼睜著眼說瞎話，然而語氣卻沒有一點起伏，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平靜。
「哦。」女孩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事情。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想起，小鬼注意到已經是午飯的時間，後面跟著的齊齊雖然依舊愁眉苦臉，但是似乎沒有再追究的意思。小鬼慢條斯理的進食，腦海中卻不停的回憶著之前的感覺。
那樣突如其來的興奮感，雖然很誇張，但是在發洩之後會有一種愉悅的感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東西會讓魂魄變成那樣？更重要的是……
小鬼伸出雙手，觀看自己手上的紋路，抓住了桌子上放著的小勺，手上冰涼的觸覺很明顯。如果自己是因為靈魂興奮，而恢復了**的時候帶來的興奮，為什麼會對烈的鎮定劑有所反應？
靈魂……身體……難道已經完全融合了嗎？
餐桌上只有兩個人，連那對母子都消失了蹤跡，旁邊的傭人似乎知道小鬼不喜歡在進食的時候被人觀看，早早的都已經消失無蹤。唯一發出響動的，是坐在旁邊認真進食的女孩齊齊。
女孩優雅的進食動作，小鬼不自覺的在腦海中與原本的斐齊進行對比，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為什麼偏偏在現實生活中飾演同一個角色，到底誰才是那個不存在的人？
「齊齊。」小鬼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回過頭去看著食不言的女孩，「你可以告訴我，『公主』是指誰？」
第一次，齊齊沒有對視小鬼的眼睛，不看著對方說話，淡淡的盯著盤中還沒有消滅的食物：「是我，和姐姐。」
「是你，還是斐齊？」小鬼似乎對於這個答案非常的執著，這其中好像暗藏著自己沒有發現的事情。
「是我，也是姐姐。」然而，齊齊是鐵了心，只有這個答案回復小鬼，小鬼看著對方平淡的臉色，突然匪夷所思的問了句，「你羨慕斐齊嗎？」
……
長久的沉默。小鬼耐心的等待著，它要知道這個答案。然而，事件總是在這種時候突發，小鬼突然覺得自己盤中的食物似乎微微的動了動。
迅速的回過頭去，帶著血絲的肉塊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透亮的盤子之中，然而小鬼知道剛才絕對不是錯覺。小鬼移開了雙眼，又看向齊齊的盤子，對方盤子裡的東西已經吃完，僅僅剩下裝飾的食物而已。
「來人。」小鬼大聲喊道，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進來，小鬼皺眉，這些人雖然不再自己的周圍，卻應該在外面有等著的人而已，為什麼……
「怎麼了？小鬼？」齊齊好奇的望過來，之前的沉默被打消，小鬼看著齊齊，沒有說話。
突然齊齊的眼睛瞪大了點，視線直直的在小鬼的食物之上，小鬼緊鎖著眉頭，如果說上次可能是自己的錯覺，那麼現在齊齊的反應就證明絕對不是錯覺了，放在盤子裡的肉……
小鬼猛然間回過身，胳膊將擺在餐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盤子啪嗒的碎聲，刺激了齊齊的神經。隨即齊齊大叫一聲，後退了很多步，直到靠在了牆上。
俯視著在地上不斷蠕動的沒有吃完的肉，像是一條蠕蟲在垂死掙扎，小鬼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滾，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彷彿會在下一刻全部被吐出來。
「小鬼！」齊齊受了驚嚇，聲音都有點走調，小鬼移動著腳步，貼近了肉塊。
記憶中之前因為飢餓而跑出來時，被扔在地上的肉塊，也是在沒有人的狀況下消失了，或許是它自己……但是，為什麼是一個沒有生命的肉塊？
心中有些發毛，想起之前自己在這裡吃過的所有的肉食，小鬼的臉色越來越差。
肉塊依舊在扭動著，而且越來越劇烈，彷彿吸收了什麼能量所以開始有了這樣的狀況。之前的興奮感突然回到了腦海中，小鬼拿起刀叉，將肉塊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你不准過來。」帶著這個不知名的東西，小鬼走出了餐廳。身後傳來一聲倒地的聲音，小鬼也依舊不理不睬。
那個女孩之前就已經腿軟了，那麼自己一離開她放鬆下來會倒下來很正常。這樣的女孩，和斐齊有非常大的不同，雖然在一開始斐齊對於鬼神之類的事情也有正常的害怕表現，但是在瞭解之後就有全盤接受的適應。
這樣的人，才配當自己的朋友。不知道齊齊心裡想著什麼，但是居然都這樣貼過來了，那麼就絕對不會只是單純的目的。
手裡拿著刀具，小鬼看到上面越來越有力氣的肉塊，抿住了嘴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