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七集 混亂（十八） 文 / 雖下愚
原本的感知漸漸的恢復了過來，瞇起眼睛，腿上綁著烈的畫卷，雖然看起來累贅，卻沒有任何礙事的感覺異鬼冊。小鬼的腳步在寂靜的房間之中尤其響亮，小鬼一路走來居然看不到任何一個人，此時的陽光彷彿都變成了詭異的東西。
陰氣森森，背後似有冰涼的物體緊貼著，小鬼的心情越來越沉重，與之前的興奮截然相反，這樣壓抑的感覺，讓小鬼覺得空氣中都是毒藥，自己可能會立刻在中間倒下。
來到了記憶中的門口，小鬼抬起手來，準備敲門，手卻懸在了半空。有血腥味……
門內傳出來的，很濃重的血腥味，而且還十分的新鮮。
小鬼緊了緊手中的叉子，上面的肉塊蠕動著發出了粘膩的聲音，小鬼的手放到了手柄之上，悄聲無息的破壞鎖，當卡嚓一聲出現的時候，小鬼立刻推開了門。
門內的場景……讓小鬼大吃一驚！
鮮紅的血液生生闖入了小鬼的眼中，殷紅的血液漸漸的從華佗的頸間部慢慢留下來。雪白的衣袍鬆鬆散散的垮在身上，華佗露出的脖頸，微微偏頭。
斐齊赤紅著雙眼，從背後控制住華佗，不知何時冒出的尖利的牙齒深深的刺入華佗的皮膚，華佗看起來並沒有拒絕的表情，偏過的頭似乎是為了方便斐齊的啃咬。站在不遠處的小鬼，甚至都能聽到斐齊喉嚨之中，吞嚥的聲音。
空氣中瀰漫的濃重的血腥味，意外的讓小鬼清醒了過來，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場面，小鬼的心中奇異的感覺漸漸的升騰了上來。雖然同樣是血腥，但是這個畫面，卻意外的美麗。
可是在這詭異之中。小鬼若有若無的感覺到其中摻雜的一點點陰森的氣息。小鬼突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華佗的臉色蒼白如紙。
不好！血液被抽走的太多了！
不止是斐齊吞下的血液，就連流出來的血液都是比較驚人的量了。小鬼扔掉手中的肉塊，快步上前幾步，將似乎已經消失意志的斐齊推開，從而噴灑出來的血滴濺在小鬼身上，衣物被染上了點點紅斑。
然而就在斐齊被推開的一刻，小鬼突然感覺到了旁邊華佗的呼吸。難怪剛才又哪裡不對頭。原來……這兩人在這期間根本就沒有呼吸。
「到底怎麼回事？！」小鬼的聲音有些憤怒，這段時間它一直再說這句話，對於全局無法掌控的無力感讓小鬼十分的不舒服。
華佗大概是因為失過多而有些無力，靠在床邊，摁著傷口處喘著粗氣，眼裡有著淡淡的水霧。難得的表現出了脆弱。小鬼看著對方的傷口處，蔓延著估計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淡淡的黑霧。
「很奇怪。」良久，華佗彷彿稍有恢復。聲音聽起來還是很虛弱，「這房子……有東西。」
放在之前小鬼大概會諷刺的笑，它感覺不到房子中有任何『東西』的存在。而且是十分的肯定，可是……
小鬼回過頭去，被自己丟下的餐具孤零零的躺在門口的地板上，晶瑩的餐具頂部，沾染著看不真切的血漬。而原本在上面的肉塊，居然完全消失了蹤跡。
在沒有被自己發現的情況下……消失了？！
斐齊的眼皮微微的顫抖，片刻之後睜開了眼睛，明明是進食了血液，應該是更加的活躍才對，可是斐齊的動作緩慢，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尤其是腹部，生生的疼痛。
「這就是你說的離不開？」小鬼放棄了將肉塊的事情告訴華佗的打算，看著依舊休息的華佗，語氣生硬。
「意外……」華佗輕描淡寫的把話題繞開，「親愛的小斐齊，感覺如何？我餵飽你了嗎？」
看到被即使無力也要揍的斐齊毆打的華佗慘狀，小鬼沒有對這一對活寶的肢體語言所逗笑，看著房子每個普通的物件，心底越來越沉異鬼冊。
「小鬼，你為什麼要把烈綁在腿上？」恢復心情的斐齊看著小鬼詭異的裝扮，喘口氣說道。
「沒什麼。」小鬼看了看房間，說，「華佗，你準備好之前的鎮定劑，一會我回過來。」
「之前的鎮定劑？」突如其來的男聲讓小鬼瞬間僵硬，藍鳴帶著詭秘的笑意，單手扣上了小鬼的頭，親密的揉了揉。
「呃……」看到這一幕的斐齊有些不知所云，小鬼所說的鎮定劑自己也的確是第一次聽說。
「這麼早就回來了？？」華佗肩上小小的血洞已經不再冒血，便著手開始處理傷口，邊熟稔的回復藍鳴。
「呵呵。」一笑帶過，「鎮定劑是什麼意思？」
不知為何，小鬼覺得冷汗冒了出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不去看正在旁邊一臉興味的藍鳴。
「哦，是之前小鬼做了某某事情結果弄的性格大變，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無視小鬼警示加威脅的目光，華佗說完後完全沒有壓力的笑了，小鬼氣的磨牙。
「哦？」藍鳴似有所悟的點點頭，然後換上了小鬼的肩膀，半俯下身來看著小鬼偏向別處的眼睛，「你覺得打鎮定劑非常的舒服嗎？」
「……不。」甕聲甕氣。
「哦。」藍鳴再度點頭，笑容更加溫和，「今天不帶你就走了，該覺很想念，為了以後不想念，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吧？」
小鬼頓時僵硬，而斐齊則是帶著疑惑又玩味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移動，最後咋咋嘴。
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絕藍鳴的要求，然而心裡的那種不安卻依舊無法消除，藍鳴的體溫從旁邊傳來，一時間小鬼既然有些迷惘。當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時候，小鬼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最後問了心中最想要問的問題。
「你到底在對我掩飾些什麼？」
「對你來說不怎麼好的東西。」藍鳴回答的十分輕巧，也沒有隱瞞自己的隱藏，這樣的坦然讓小鬼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想知道。」最後小鬼抬起了頭，直直的望向了藍鳴的雙眼，自己想要知道，哪怕是會對自己有所傷害，「藍鳴，我不想你瞞我。」
就算是真的為我好，我也不想你瞞我。
藍鳴的手，又擋住了他的唇，小鬼只能看到那雙透著冷然的雙眼，冷色的眸子堪比藍色的冰，看不到以往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小鬼並不畏懼的直視著他的雙眼，盡力的表達著自己的堅定。
「呵呵。」熟悉的笑聲再度響起，腦袋上又被扣住，然而這一次，小鬼聽出了藍鳴笑聲中的另一種音調。
「呵呵。」小鬼也跟著傻笑，在另外兩人疑惑的眼神中傻笑。
「是什麼東西讓你興奮了呢？」藍鳴問道。
這一次小鬼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己進入牆壁之後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藍鳴聽過之後淡淡的的微笑，小鬼又頓時警覺，這個笑容，通常是對方要隱瞞什麼想法的時候才會出現的。
「你想到了什麼？」先下手為強，絕不能讓藍鳴每一次都矇混過關。
「啊，我是說，我知道被斐重藏起來東西在哪裡了。」
啊！小鬼幡然醒悟，原來如此，如果那樣的東西藏在牆壁裡的話，那麼在整個房子蔓延的能力會有這樣的效果也是很平常的。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東西……
「到底是什麼？」問出口的是斐齊，斐齊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是眼裡又多出了一分凝重，「叔叔他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那個啊……」藍鳴笑嘻嘻的說，「實在是餓的狠了。」
「那麼就去吃點東西吧，現在廚房應該還有人。」小鬼突然接話道，眼神隨意的瞥了眼門口，站在門外的女孩手握著衣角，沒有進入。
不是叫她不要跟過來的嗎？什麼時候不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小鬼心裡氣憤，卻實在無可奈何。
「斐齊，你站在外面幹什麼？」華佗最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女孩小心翼翼的蹭了出來，眼睛一直不敢看向裡面，或許是因為此時滿是鮮血的房間讓她無法忍耐。
「小鬼到這裡來了，我有點擔心。」女孩一手攥著衣角，一手擋在嘴邊，一副扭捏的模樣。
小鬼的注意力一直在斐齊的身上，女孩一出現，斐齊的表情就開始不太自然，並且也沒有了之前看起來的活力，從頭到尾斐齊只看了齊齊一眼便沒有在理會她，而小鬼則在那轉瞬即逝的眼光中，看到了一抹異樣的情緒。
再度看向女孩的時候小鬼的眼神有些複雜，女孩也時不時的抬頭看看依舊在床上的斐齊，之前一直粘著小鬼的勁頭也完全消失了。這兩對姐妹，其中有著奇怪的結，雖然不是死結，但是卻非常的不容易解開。
「齊齊，你去通知一下廚房做點東西好嗎？」小鬼將齊齊打發走，齊齊看了看幾人，雖然臉色有點猶豫，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對方不情不願的離開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之後，小鬼又對華佗說：「你沒事嗎？不去檢查下自己的身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