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八） 文 / 雖下愚
「就當是感謝你了異鬼冊。「小鬼想著，卻沒有說出來，然而這雙鞋子看起來就似乎只是給布娃娃穿的，上面垂滿了星星點點的小珠子，亮閃閃的似乎上面都是真實而美麗的寶石。
但是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全部都用真傢伙，小鬼也心安理得的的使用了，鞋子雖然是嶄新的，然而穿在腳上的時候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是柔軟，以及，心裡上的那種滿足感。
滿足…….
小鬼抱著手中的玩偶，穿上了玩偶的鞋子，呆滯的臉龐看起來就像一個真真實實的玩偶一樣，小鬼愣住了，玻璃中反射出來的自己的影子，虛假的美麗。
「走吧走吧，這樣出去就沒有關係了。」女孩子們似乎異常的興奮，小鬼被動的走在女孩子們的中間，手中一直抱著玩偶，偶爾接收到了來自於幾個女孩眼神中的嫉妒與羨慕。
女孩似乎很興奮，小鬼也沒有對她們的所作所為有所反抗，而只是默默地跟隨著，畢竟孩子還是孩子，總歸不會有太大的壞心眼。
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偏偏拉自己出來，一開始只是認為女孩子們是覺得有趣，但是目前的狀況看來，自己有種被誘拐的錯覺。
午休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並不是晚上，女孩子背後的書包本來就是個很扎眼的東西，在幾個女孩的伺候之下，吃過了午飯。在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中，被推進了學校。
當小鬼抬起頭來看著學校的名稱的時候，突然生出一種無巧不成書的感覺，這裡是自己之前打算要來看看的地方，也就是那對幫助過藍鳴的兄妹的落腳之處。
沒想到藍鳴連這種事情都辦得到，收養他們的是一對不錯的父母，小鬼大概知道藍鳴會給人家一個好的住處，可是這樣的發展的確是出乎意料。
藍鳴的能力似乎到達了神的境界了，明明是完全不認識的丁克家族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同去孤兒院領養這兩個孩子。
所以想著，藍鳴會不會還有控制人心智的能力。想到藍鳴自己也數不清楚的能力，小鬼心中沒有羨慕嫉妒，只有深深的憐惜。到底要經過多少世的孤獨才會得到這樣並沒有使用地步的廢物。
小鬼踏進校門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打開自己的空間去尋找那兩對兄妹的痕跡，然而旁邊的女孩子們首先打斷了自己的動作。
並沒有生氣，畢竟對於小鬼而言如此漫長的時間，萬事都不需要操之過急。在這樣沒有意義的生命中感受生命中的某些美好。才更容易去全身心的體會。
不過，這些女孩子到底是要幹什麼？
手中的玩偶在承裝了靈魂之後沉甸甸的，小鬼抱著的時候總感覺到有些吃力，畢竟是一個人的體重，生靈的重量的確是一個人的重量差不多了。
手有點酸。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其中一個女孩有些猶疑的問道，「如果她的家人非常的著急怎麼辦？畢竟是一個腦子有些問題的女孩。」
雖然知道實況，但是被被別人說腦殘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樣。
「沒關係啦。反正我們在外面逛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有人來找她。我們先讓她幫幫忙，然後晚上再送她去警.察局唄。」
聽著糾結萬分的對話，小鬼總感覺她們在討論自己的使用價值，將手上的東西捏緊了一點，突然感受到了從玩偶身上傳來的反抗。低下頭，原本平視著前方的玩偶偏過頭來，琉璃的大眼珠盯著自己，小巧的唇瓣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小鬼默……
單手有些吃力的拽起玩偶的胳膊。懸空在垃圾桶上方。
玩偶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四肢笨拙的晃動著，小鬼冷淡的盯著滿是髒東西的垃圾桶。
「別別……」其中一個女孩子回過頭來，突然間阻止了小鬼的行動，「這東西可不是用來丟的！」
女孩子想要搶過小鬼手中的玩偶，然而小鬼這一次卻扯著玩偶的手不肯放手，女孩子彷彿是想要將玩偶從小鬼手中奪過去，所以拽著玩偶的手非常的用力異鬼冊。
小鬼低頭，對上了玩偶有些驚慌的雙眼，突然詭秘的一笑，鬆手。
「啊——————」女孩一時間承受不住玩偶的重量，居然直接摔了下去，小鬼惡趣味的看著掉在地上卻不能哭號的玩偶，什麼話也沒有說。
「沒事吧。」其他女孩才後之後覺的跑過來，而無一例外的像小鬼這裡投出了一個神態不一的眼神。
小鬼愣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雙手，將倒在地面上可憐兮兮的玩偶抱了起來，最後依舊沒有說任何的話。
被大力弄得不穩而摔倒的女孩子，最後憤憤的盯了一眼小鬼，卻在站起來的時候，大聲說：「別吵鬧了，就讓她去好了。」
小鬼吐出一個問號，雖然而中在聽，但是思緒卻不知道到底在哪裡。
「反正只是比漂亮而已，是不是傻子無所謂。」女孩的語氣尖酸刻薄。
這一次，小鬼抬起頭，平靜無波的雙眼中，又彷彿孕育著無限的不可見底的深潭，讓女孩震驚了一下，但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底的卻是對方無所謂的表情。
很奇特的…….沒有靈魂的玩偶！
小鬼『跟隨』著幾個女孩來到教室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下幾個人的班級，是比那對兄妹的級別要大，應該被稱為學姐之類的人了。
小鬼進入班級的時候，面對著教室，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幾乎沒什麼不同的教室，彷彿自己在這樣的地方，曾經有過一段記憶，然而，並不重要。
進入教室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手中沉甸甸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桌子晃悠了一下，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估計是距離上課的時間還早，班級裡面空蕩蕩的，就只有剛進來的那些女孩子寥寥幾人而已。小鬼看著對方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的時候，有種不好的預感。
幾個女孩子氣勢洶洶的來臨其實在感覺上還是非常壓抑的，尤其是對方從那鼓鼓的背包中拿出來的不是書本而是化妝品的時候，小鬼冷汗直接流了下來。
最可笑的是自己的神智居然在這樣的刺激下完全清醒了過來，神智回歸的小鬼頓時所有的感覺都回歸了，不像之前那樣迷迷糊糊的，小鬼對這種狀況無奈的笑了。
這種時候，小鬼無奈的看著幾個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對方將自己的『靈魂』拉回來呢，小鬼冷汗。
「其實我覺得，她不需要再化妝了。」女孩子們手忙腳亂的忙活了一陣，最後回頭看了下似乎是主導這場鬧劇的主角。
「是啊，看起來，呃，很漂亮。」
「那……」女孩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最後微微一笑。
「ok」
小鬼默默地盯著對方，而旁邊的玩偶也默默地盯著對方。
小鬼笑了，這一抹笑顏，讓所有人都呆住了，從頭到尾猶如一個沒有生命的孩子任由所有人擺弄，突然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所感覺到那一抹明明是明媚美麗的笑容，卻讓他們感覺到詭異的恐怖，就如同在一座孤零零的破舊城堡之中，找到了一個美麗的娃娃，本想來這是一個可以和孤單的自己作伴的玩具，卻發現娃娃發出詭異的笑容，美麗而危險。
「抱歉，帶你來這裡只是想要讓你幫我們一個忙而已。」其中一個女孩子雙手合十，彷彿想要和小鬼解釋。
小鬼其實並不在意，然而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黑暗氣息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那種渾身戰慄的感覺，怎麼也消除不去。
小鬼感覺手已經輕鬆了很多，所以稍微放鬆了下已經感覺不到酸痛的手臂，又將一旁的娃娃抱了起來，稍稍的貼到自己的耳際，做出了懷抱洋娃娃的樣子。
然後，小鬼聽到了從洋娃娃身上傳來的那種淡淡的聲音。
「謝謝。」布娃娃的語氣客氣，倒是讓小鬼有些意外，「但是，我要拜託你的事情，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小鬼沒有給予回應，自己之所以抱起它只是看在對方那極度渴望說話的雙眼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也應該來了吧。」
女孩子似乎受不了這沉重的氣氛，紛紛轉開話題。
「就讓她看看什麼事天生麗質，明明就是化妝化出來的漂亮而已。」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說出自己的醋意，小鬼驚訝的挑了挑眉毛。
意外的，自己居然感覺到了荒謬的感覺。難不成這些孩子找自己過來就是為了和某個因為化妝而變得十分漂亮的女人比漂亮？
小鬼無話可說，也無處有話說，此時的它已經無語凝咽，無奈的歎息，這都是些什麼和什麼啊。
過慣了奇異生活的自己，還真是受不了這些孩子們腦子中的想法，小鬼出了荒謬的感覺之外，也有一絲妥協，算了，反正就當做是你們把我帶到這裡的報酬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