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二一） 文 / 雖下愚
玩偶眼睜睜的看著小鬼絲毫不留情面的扭頭就走，身上老人有些低的體溫包裹著自己，這樣的狀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啊異鬼冊！老人將玩偶抱在懷裡，表情柔和，連皺紋的線條都慈祥了起來。老人帶著玩偶一點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玩偶這才出來了一點點的好奇心。
雖然是跟著小鬼一起奔走尋找的這個東西來當做禮物，然而自己卻怎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禮物，因為在它的眼中，看不懂小鬼所做的一切的動作。
一旦到達了關鍵時刻，小鬼就會將自己放到看不到的地方去，當這個所謂的禮物已經完全準備好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見到了，因此在進入了老人這個房間之後，玩偶好奇的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這裡倒是非常的乾淨，還沒有製作完成的玩偶擺放整齊而牢固，看得出擺放它的人對待每一座沒有完成的玩偶愛惜的心情。
一時間，玩偶看到了擺放在牆上的一面小小的卻十分乾淨的鏡子，自己被放在鏡子的正前方，剛好可以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這一手一腳是他以什麼樣的心情製作出來的呢？
如果就當面離開了這具身體，化成了灰燼之後，那個老人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僅僅是想想，就可以感覺到那樣做的後果，頓時覺得罪孽深重，對小鬼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暫時不能離開這裡，可是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啊！！
「翔，我在下面等你。我們一起走。」
空寂的室內突然間響起了一道蒼老的女聲，玩偶突然愣住了，對著鏡子，看到了自己身後的老人。極度溫柔的撫摸著一個小小的錄音機。是那裡發出的聲音。
但是很奇怪的，聲音並沒有有通過電流所散發出來的有些變質的音調，清晰的就彷彿那個人就在你耳邊說著，玩偶的眼睛努力的在錄音機上上下打量，看到的卻是…….關機？
關機的東西放出的聲音。
「翔。我在下面等你。我們一起走。」
再一次播放，老人著迷了一般，一次次的播放著這個短短的句子，渾濁的雙眼再一次浸染上了淚水。頓時蒼老的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懷念而悲哀的氣息，抱著那個小小的錄音機，哭的像個孩子。
就在這一刻。玩偶驚奇的感覺到從老人身上流失出來的生氣，這居然是在加速老人的死亡！玩偶驚訝了，心中慌張，卻突然瞟到了老人臉上的表情，這一刻，玩偶不知道如何是好。
因為它眼裡所看到的，不是老人痛苦的悲鳴，而是一種極度安詳的，釋然的表情。
那個聲音，就是那個陪伴了他一輩子的人的聲音嗎？小鬼是從哪裡將拿東西弄到手的，可能嗎？來自於靈魂的聲音？鬼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心底的驚訝混雜，只能夠看著老人肆意的釋放著自己的生氣，玩偶沒有阻止。
老人快不行了，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安詳的走在自己所心愛的店舖裡，然後去和黃泉下的愛人相會！
所以，其實小鬼放在這裡的原因，也有這一層嗎？她有事情要做？而自己對於它而言是過於礙手礙腳，所以才會寄放在這裡，然後等到老人死亡的時候，就是自己可以去尋找它的時候？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一點時間我還是等得及的，但是如果不是，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報這個裝作玩偶的難堪的仇！
然而在瞬間，它背後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寒意，冰冷的感覺一閃而過，當玩偶再一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剛剛與死亡擦肩而過，心裡居然生出沒有死去真是太好了的念頭。
什麼東西過去了。
難道是……死神嗎？
…………
當小鬼再一次出現在這個學校的時間，其實距離離開玩偶不是很久，已經是中午太陽高照的時候，同樣也是學生們可憐的頂著大太陽不得不來這裡上學的時候。
小鬼站在門口，看著一個個從門口路過的學生門，太陽對它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小鬼白皙的膚色不會被太陽所曬黑，卻同樣的也感覺不到太陽帶來的那種炙熱的溫度。
因此路過小鬼的女孩子們偶爾會露出艷羨的眼神。
「你……「小鬼回過頭，看到叫了自己的人居然是男生，旭東。
「你在這裡幹什麼？」男生有點類似於質問的語氣讓小鬼感覺不是很好，自然是不理會人家，然而站在男生旁邊的楊露，卻流露出了一絲怨毒，小鬼感受到了惡意，回過頭去的時候，楊露又是那一番柔弱的樣子，她沒有穿校服，長裙過膝，頭髮札起了一個馬尾，可愛而俏皮的微笑，純純的淑女范異鬼冊。
看到這一身做派的女生，小鬼突然起了點惡趣味，雙手環胸，長腿邁開，標準的太妹姿勢，卻英姿颯爽，斜著眼睛看著楊露的時候，充滿了不屑。
楊露看到了小鬼的動作之後，完美的表情有點掛不住了，抓著裙子的手指，悄悄地縮緊，然而沒有人注意她，連身旁的旭東，眼神都停留在小鬼的身上。
「呵…….」
如風一樣在空氣中擴散了一絲笑意，小鬼突然冷靜了下來，四處遙望，卻再也感受不到那種笑意的來源。很莫名的，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笑聲，明明那麼的明顯，聲音聽起來，有一點熟悉。
那是誰的？
小鬼卻找不到出處，雖然偶爾會有人停留下來悄悄地瞟一眼這裡的方向，卻沒什麼人停留。
笑音不見了，消失的乾乾淨淨。
「你在看什麼？」旭東似乎看起來有點慇勤。
「有些出乎意料。」這一次，小鬼倒是好心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當著女朋友的面跟女生隨便搭話。」
「露露不會介意的。」旭東笑了，那一抹笑中讓小鬼有種要一拳揮出去的衝動，「露露很溫柔體貼的，她總會理解我的。」
這一刻，小鬼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這一刻，楊露的完美的面具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小鬼剛要說什麼，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直衝沖的向著自己過來的徐嬌，剛剛想要友好的笑一笑的時候，卻被對方突然擒住了胳膊，徐嬌對著前面的男女冷哼了一句之後，拉著小鬼就迅速的離開。
被扯著拽著的小鬼自然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好說什麼。、
「你居然來了。」徐嬌走在前面看不到此時的表情，小鬼也無所謂看不看對方的臉。
「嗯，我說過我回來找你的。」
「你不是有精神病嗎？」
「你也察覺了是間歇性的不是嗎？」
徐嬌轉過頭來，眼中帶著一點點笑意：「抱歉，我可不會照顧精神病人。」
她很高興，這是小鬼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至於為什麼會高興，小鬼也有些迷惘。難道說就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到訪。但是眼前這個女孩的背影，和自己記憶中非常的相像。
因為玩偶不在自己身旁，小鬼自然的看不到對方背後那一道猙獰的裂痕，但是一旦想起來，小鬼就沒有辦法放任不管。而且，不想在去實驗那個所謂的讓裂痕自己癒合的辦法了，太慢，也未必對所有的人都有效。
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
沒有被握住的手悄悄地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鑰匙，突然一個用力，將鑰匙扯了下來，繩子飄揚在空中緩緩的落到了地面上，小鬼看著對方的後背，手上的鑰匙開始漸漸的發光。
「超能力者。」徐嬌打斷了小鬼的動作，回過頭來卻看不到小鬼手中的東西，「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嗯？」小鬼手中的鑰匙的光芒漸漸的黯淡了下去，不知道對方要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你不是詢問過我的願望嗎？那我可以理解為你會幫我實現吧。」
「呃，嗯。」眨眨眼，不明所以。
「所以，我現在有個願望，你可不可以幫我實現？」女孩說的時候，雖然還帶著一點點的猶豫，卻最後還是堅定的抬起頭看著小鬼，「我有個請求。」
「你說。」
「你答應我。」
「你說。」小鬼的態度不容拒絕，徐嬌也沒有辦法。
低下頭後，徐嬌說道：「那這樣，如果沒有辦法幫我實現這個原味的話，可以把你聽到的全部忘記嗎？」
「好。」
「我想…….」
叮————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只見到徐嬌凝重的表情突然被打破，暴力的跺跺腳，一副很鬱悶的樣子。
這個樣子，真的很像，記憶中的一個人影，非常的粗暴的動作，然而卻讓自己感受到了類似於溫暖的感覺。她是個女生。
不是藍鳴。
「下課再說吧，我要去上課了。」徐嬌看了看小鬼，說，「你先去醫務室吧，我放了學了去那裡找你，你先睡會，可以嗎？」
「好。」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那，等我！」
小鬼看著對方跑遠，無所謂的轉過頭去，走向了另一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