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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6、互利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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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雖然出身也算得上世家,怎耐沾了個庶字,家裡又姐妹眾多,爭風吃醋、獻勤討巧,各個都是十八般武藝,因此她爭破了頭,也不過是勉強在眾姐妹中佔有一席之地罷了。

    因不被重視,又從小被姨娘帶著,除了做針線,竟是一天私塾都沒上過,大字認不得兩個,就是自己的名字,還是偶然一次李尚書醉酒,她在一旁盡心服侍,李尚書興起,在紙上寫了個繡字,教她認識的。

    嫁的雖是高門大戶,怎耐不過是個庶子,將來分家是什麼都分不到,府中事務更輪不到她來料理,因此一聽說了這個消息,不禁羨慕嫉妒之餘,便來找蘇岑示好,以期在日後的相處中能多得蘇岑照顧,不指望多佔多少便宜,起碼不能吃了虧啊。

    蘇岑對這個消息卻不甚熱心。

    一來這不是由她決定的,再來尚未成真,現在就大肆宣揚,實在讓人懷疑李氏的真心。若是聽風就是雨,她先露了喜色,只會白白的讓人看輕。

    因此只是淡淡一笑,道:「是嗎?只怕未必是真。婆母正值壯年,我又年輕學淺,才過門,怎堪擔此重任?」

    李氏不免悻悻然,道:「大嫂真是穩重謹慎,既是從夫人房裡的媽媽那傳來的,想必十有**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蘇岑低頭思索了一會,抬起頭看著李氏,半真半假的道:「我雖是你的大嫂,可年紀相當,又不比你先進門,對府中諸事、諸人都不十分瞭解,以後還需二嬸嬸多多指點。」

    這話說的含混,聽在李氏耳朵裡卻是另一層意思。蘇岑自知才過門,在府中尚未立足根基,若這時掌管府中的中饋,未必是件幸事。

    為免於被人欺生,看了笑話,她有不懂的不能的,定然少不了向人討教。

    而李氏則是最佳人選。

    一來李氏有求於蘇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二來是同輩,說話上少了許多顧忌。

    李氏立時笑逐顏開,道:「大嫂何必客氣,以後但凡有事,儘管吩咐,我若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竭盡全力。」

    蘇岑自然道謝不已。

    她想過了,在這府裡立足不容易,能與人交好,絕對不能交惡。

    李氏想要什麼,她很清楚,說實話,這孟府又不是她蘇岑一個人的,就算都被人竊取去了,與她何干呢?

    況且這個時代庶子庶媳地位十分卑微,就算李氏有這個賊心,只怕也沒有這個賊膽,不過是想混水摸魚,佔些小便宜罷了。

    現成的順水人情她不送,白白的得罪了人,將來吃虧的是她自己。

    是以李氏上趕著來示好,她不能把人往外面推。但是事情沒成定局,她便只得這麼含混著應了,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李氏應承的如此氣壯山河,蘇岑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叫玫瑰去抱了兩匹布出來,道:「這是我娘專門請人從江南給我帶回來的兩匹絲綢,二嬸嬸不嫌,拿去做零頭下腳料用,倒比一般的用著合手。」

    李氏一看這兩匹布,早就知道是江南有名的絲繡,一聽說是送給自己的,喜不自勝,笑著接過來道:「大嫂出手大方,倒叫我卻之不恭了。」

    雖如此說,卻抱的死死的不肯鬆手,也不嫌沉,竟然直到走才戀戀不捨的交給隨身的丫頭,還一路囑咐著:「走的仔細些,小心別摔跌了,看髒了布匹。」

    送走了李氏,蘇岑回內室歇著,玫瑰進來替蘇岑換了茶,道:「大奶奶,二奶奶的話是真的嗎?」

    當著玫瑰,蘇岑倒不必隱瞞,道:「應該不錯吧。」

    玫瑰立時一臉喜色:「那可太好了,有夫人如此看重大奶奶,以後咱們在孟府,也能提起氣來做人了嫌妻不良。」

    蘇岑只是一聲苦笑,卻打起精神道:「禍福相倚,未必就是好事,我若拿不住管事的媽媽們,到最後還不是要將權力交還給夫人?我們才進府,一沒人脈,二沒人緣,三沒交情,拿什麼去拿捏這些府裡的老人兒?」

    她要在府裡立足,固然需要相公的寵愛和公婆的支持,但是也未必非他們不可。

    玫瑰一聽也是眉頭微皺,輕歎一聲道:「大奶奶慮的是,奴婢光顧著想好的一面了。這麼說,二奶奶急著把這消息透給大奶奶,未必是安的什麼好心了?」

    見蘇岑沒什麼表情,也知道自己一個下人,不好議論二奶奶,便改了口反過來安慰蘇岑:「不過也不要緊,夫人也不會冷丁一下就把權力都交到大奶奶手裡,總得有個過渡的過程,到時大奶奶再多學學也就是了。再說誰不得有個從生到熟的過程呢,夫人也不會袖手不管。」

    蘇岑慢慢的喝茶,放下茶碗,揚臉朝著玫瑰笑道:「先在花費心思想它做什麼,等到了那一天再說。」

    玫瑰也便回以蘇岑一笑,整理著櫃子,道:「這二奶奶家世也不錯,怎麼看著眼皮子這麼淺,竟似沒見過什麼好東西一樣……」

    蘇岑並不順著玫瑰的話頭刻薄李氏,只笑笑道:「她很會做人,也很會說話。不管怎麼樣,誰都喜歡聽好話。」

    玫瑰輕撇了下嘴,道:「那也太過了,只顯得假,反倒一點誠意都沒有了。」

    蘇岑只望著窗外發呆,低笑一聲,撿起針線道:「閒談莫論他人是與非,你同她們幾個也都說著些,咱們縱然不怕事,卻也別因為口舌之爭惹來閒事。」

    玫瑰便應一聲,道:「奴婢知道了。」

    晚間吃飯時,玫瑰來回話:「春柳並沒敢去回夫人,卻私自叫人把玉蘭樹都伐了。自然有那好事的,將消息傳到了老夫人和夫人那裡。老夫人倒沒說什麼,只說既是大爺的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倒是惹得夫人大怒,道都是那些小蹄子沒事攛掇的,十分生氣,將伐木的幾個小廝捆了,各打了二十大板,丟到柴房裡去了……」

    蘇岑問:「那大爺怎麼說?」

    「就是奇了,大爺倒把春柳說了一頓……春柳是哭著回的柳絲院,大爺便去了夏姨娘那裡。」

    夏姨娘和春柳都是孟君文原來的丫頭,兩人性子柔軟,容貌不相上下,最是善解人意,像一對雙生的解語花,因此孟君文便將兩人一起收了房。

    他倒不為著是女人越多越好,只為了想讓兩個女人各自有個威脅,就好比現在,春柳那待不得了,自有夏蓮溫柔似水,笑靨如花的陪侍在側。

    將春柳冷幾天,她自然心裡怕了,就會放下身段來求他。

    孟君文不耐煩看女人爭風吃醋,撒嬌耍潑,他沒那興致哄。

    夏蓮一邊替孟君文斟酒,一邊脆生生的陪他說話。

    孟君文只心不在焉的嗯哦的敷衍著,大部分都是夏蓮自說自劃:「今兒個聽說春柳姐姐在園子裡遇上了大奶奶,原以為是樁巧宗,便炫耀般的說給大奶奶聽。大奶奶倒是一番好心,叫她先去回過夫人,誰知她又不肯,這才誤了大爺的事……」

    孟君文停下,看一眼夏蓮,似笑非笑的道:「沒事招惹那個母夜叉做什麼?」

    夏蓮掩口一笑,道:「母夜叉?大爺恁的會糟蹋人,誰不說大奶奶水蔥一樣的美人一個。」透過指尖上方看向孟君文,卻見他的眼睛裡沒有一點溫度,便知道觸了他的逆鱗。

    他若不喜歡的,便也不許別人喜歡,甚至提都不能提。物件是這般,人呢?

    孟君文哼了一聲,道:「你們若活的不耐煩了,只管去找她吵找她鬧,回頭吃了虧,休想叫我替你們出氣。」

    最後又恨恨的加了一句:「大爺才沒心情管你們女人之間的這些爛帳。」

    夏蓮收了笑,道:「奴婢自是不敢,也沒有春柳姐姐那般伶俐,見了大奶奶,只怕奴婢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才不敢主動上前自討沒趣。」

    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管大爺和蘇氏之間的事比較安全,便換了話題道:「前幾天奴婢新譜了首曲子,大爺什麼時候替奴婢填首詞,也好叫奴婢彈給大爺聽。」

    孟君文卻推了杯盞,懶洋洋的道:「罷了,這幾日都沒心情,等閒時再說吧,我累了。」

    夏蓮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有個由頭可以留他多待一刻,多來幾次,他卻這般輕巧的給推了,若是等到閒時,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每次大爺在春柳那,總是絲竹聲不斷,歡聲笑語的經久不息,怎麼到了她這,吃罷飯就要歇了不成?

    莫不是春柳那小蹄子有什麼勾人惑人的本事,拿住了大爺的心魂?

    因此便起身往孟君文懷裡一偎,嬌聲道:「不麼,大爺,您就看一眼吧,也不枉奴婢幾日不睡——」

    身子柔軟如蛇,像是要鑽進孟君文的心裡一樣。孟君文順勢將她摟住,在她纖細的腰間一掐,笑道:「曲譜有什麼好看的?燈下觀美人,哪如看你來的好?」不由分說已經扯開了夏蓮的外衣。

    夏蓮也就順勢纏在孟君文的身上,嗔道:「大爺成日裡只會哄騙奴婢,既是奴婢好看,您就多來看看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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