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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9、出事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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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回到碧葉居,備水沐浴,才覺得清爽了許多。

    這天熱的早,才三月中,竟有了初夏的感覺,不過出去一趟,竟汗濕了後背。

    她披散著頭髮晾著,就著廊下的搖椅看著滿院子的春色,就見芍葯急匆匆的進了院子,蹲身行禮道:「大奶奶,老夫人叫您過去呢。」

    蘇岑下意識的問:「老夫人叫我?什麼事?」

    芍葯看一眼四周,這才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奴婢聽說是大爺出事了……」

    芍葯四人因著孟君文的窩心腳,算是徹底老實了,又因為玉蘭好端端的給孟君文送衣裳變成了毀壞的兇手,更是俯首貼耳,再不復從前的漫不經心,兩面三刀,各懷心思。

    玉蘭是壓根不敢湊前,只做些粗活,芍葯等人也都夾緊了尾巴,生恐被蘇岑挑出刺來。因此蘇岑一問,玉蘭是知無不言。

    蘇岑毫不避諱的冷笑了下:「哼,他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老夫人叫我過去又有什麼用?她該請婆母過去才是正理。」

    孟君文又不是她兒子,叫她過去就能教訓上孟君文不成?還是說因為捨不得訓孟君文,就把她這個妻子叫過去罵一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芍葯低頭訥訥的道:「奴婢也不太清楚,恍惚聽說大爺是跟錦國的小王爺搶什麼青樓女子……」

    她不敢再說下去,岔開了話題道:「夫人也早就過去了,這會老夫人又叫人來傳大奶奶……」

    蘇岑悻悻的甩了一句:「他不出事才叫怪。」還是起身去換衣服,帶了玫瑰自去老夫人的頤年院。

    院子裡靜悄悄的,媳婦丫頭們大氣都不敢出,都遠遠的站在廊下。見蘇岑來了,屋裡的長青忙迎出來,打起簾子,請蘇岑進去。

    蘇岑站在門口,猶豫了下,抬頭探詢的看一眼長青。

    她隱約可聽見孟夫人的低泣聲。不知道是孟君文惹的禍事夠大,急火攻心氣的,還是老夫人又劈頭蓋臉毫不給情面罵的。

    長青面無表情,只是用眼角稍往下瞬了瞬。

    那就進吧。左不過也是挨罵,反正罵罵就習慣了。孟家的事,或者說孟君文的事,到底不干她的事,不過帶著兩個耳朵,聽聽罷了。

    她一進門,孟夫人就立時收了淚,老夫人則是氣哼哼的扭了臉,瞪了蘇岑一眼。

    蘇岑只裝看不見。

    依次行禮,溫馴的站在孟夫人下首。

    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朝向蘇岑道:「都是你,你說說,這君文一天天,在家裡鬧騰還不夠,還跑到外邊鬧去……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女人,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連個男人的心都拴不住?」

    蘇岑二話不說,直直的跪下去道:「都是孫媳的錯……」

    孟夫人倒怔住,一時忘了抹淚,驚疑的看向蘇岑。她才進門,連孟君文到底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這麼輕易的就低頭認錯?

    她不是一向剛烈的很,從不承擔不屬於她的錯麼?怎麼今兒個倒轉了性了?還是說君文出事,與她脫不開關係?

    老夫人猶不解氣,罵了個夠,才轉身孟夫人:「我也算是看透了,你替文兒選的幾個女人都不中用,還是盡快再替他納一房正經妾室,也好拴住他的心。」

    孟夫人心裡苦笑。老夫人這話分明就是糊塗,倚老賣老慣了,說話向來不三思,怎麼連這等話也說的出口?

    心疼孫子是真,可是數落孫媳婦卻一點情面不留,說出去也是損了君文的名聲。什麼叫一個一個女人,連男人的心都拴不住?事情究竟如何還沒出個定論呢,她先把功過都推到後院的女人身上了。

    她倒不必非得替蘇岑分辨,可是老夫人話裡話外,竟是都推到了她頭上嫌妻不良。媳婦,是她挑的——在老夫人眼裡,不是她選的也是她攛掇著老爺選的——有嘴說不清,不如自己認了。兩個姨娘自然也是她挑的,各個都不中用,反過來就是她的一身不是。

    孟夫人朝上道:「娘,君文的事還沒弄個水落石出,您就別著急了,等老爺回來再說。至於什麼納妾不納妾的,還是往後拖拖再說。這蘇岑與君文也不過才成親不足兩月,小夫妻慢慢培養感情,日子還長著呢……」

    老夫人只是微妙的看了一眼蘇岑,半闔上眼,歎道:「我老了,有今天沒明天……也不知活著的時候能不能抱上嫡長孫……罷了,我也不跟你們置氣,叫你家老爺回來見我。」

    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讓孟夫人心裡著實不是滋味,便陪笑起身道:「娘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想說自己選好了人送來叫老夫人過目,又覺得這簡直是自己找氣受。明顯老夫人對她的眼光很有微詞。

    因此孟夫人便瞥了一眼蘇岑,道:「蘇岑,你費心,盡快物色出合適的人選,來給老夫人過目。」

    蘇岑和老夫人終於把納妾的事,從暗渡變成了明修。領了太婆婆和婆婆的命,蘇岑便決意要放開手腳去做。

    老夫人說累了要歇息,孟夫人和蘇岑卻也不敢走,服侍著她睡下,兩人只在外間耳房裡說話,守著。

    老夫人一睡就是一個時辰,這會孟夫人的丫頭來稟,說是老爺回來了,請夫人過去,孟夫人這才同蘇岑去見孟老爺。

    蘇岑這才明白了孟君文惹事的前由始末。

    孟君文負責送錦國小王爺歐陽軒和君悅樓的那名女子回驛棧,一路無事,不知怎麼到了驛棧,小王爺倒樂呵呵的請孟君文進去喝酒,還叫了那女子吹拉彈唱,在一旁助興。

    喝了幾杯,孟君文推說不勝酒力要走,歐陽軒便親自相送,那青樓女子不知怎麼竟滿臉淚痕的伏在孟君文腿邊,求他帶她走。

    孟君文不明所以,歐陽軒就大怒,只道景國誠心誠意,以禮相待,為求兩國交好,誰想竟是心口不一,用一個青樓女子打他的臉……

    這下孟君文百口莫辯。

    他原本與這女子不認識,不知道一直都好好的,柔順之極,怎麼到最後攀住他的兩腿,做這種可憐狀。

    可這會再沒人相信。

    往大了說是破壞兩國交好,這罪名太大,莫說是他,就是孟老爺也擔不起,只得忍氣含羞擔下為了青樓女子與人爭風吃醋之花名。

    歐陽軒盛怒,不依不饒,定要孟君文說說他到底是何居心。若是喜歡這青樓女子,就該早說,也免得傷了顏面。既然他都領回來了,怎麼反倒又要拐走這女子。

    孟老爺和禮部的幾個老尚書百般調停,才算勉強安撫了歐陽軒。

    那青樓女子他是不要的了,只是悻悻的道:「我歐陽軒還從沒到過要搶別人女人的地步。」

    孟老爺只好叫孟君文將那女子送回君悅樓,又連夜送了幾個身世清白、姿容美艷、多才多藝的女子給歐陽軒,才算勉強壓下此事。

    孟老爺當著蘇岑的面替孟君文辯說,只道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誤會,大部分是要做給蘇老爺看的,畢竟這孟君文若是貪戀青樓女子的名聲傳出去,不只蘇老爺心下不悅,就連孟君文的前程都毀了。

    只有家裡人無比堅定的相信這是誤會,才好平息旁人的流言。

    蘇岑聽完孟老爺的訓話,自回了碧葉居。她倒並不怎麼往心裡去,更無吃醋拈酸之說,只覺得暢快。

    活該他倒霉,還不是因為他太過猖狂,太過目中無人?果然今日就栽在工於心計的歐陽軒手上。

    誰知她才要就寢,就聽得外面一陣喧嘩,腳步紛亂,還夾雜著玫瑰眾人的聲音。蘇岑皺眉,撩開帳子趿鞋上地,揚聲問:「誰在外邊?因何喧嘩?」

    卻見玫瑰被人反手推個踉蹌,直撞進門裡邊。後面緊跟著進來了孟君文。

    蘇岑揚手制止了玫瑰,卻朝著孟君文上下打量一番,隨即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慣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孟大爺啊。」

    孟君文氣沖斗牛,往前緊逼兩步就到了蘇岑面前:「你再說一遍?」

    蘇岑才不懼他,嘖嘖歎道:「你在外面貪戀青樓女子,置國家大事於不顧,難道不是在女人身上慣會下功夫?你三番五次對女人動手,不過仗著自己有幾把子力氣,有一身功夫,難道還要值得推崇,叫我拍手叫好,交口稱讚麼?」

    孟君文破口大罵:「是誰爛了舌根子敢在背後編排爺?我什麼時候貪戀青樓女子,誤了國事的?我何曾跟女人動過手,還不是因為她們慣沒眼色,沒上沒下?我不過是教訓教訓而已……」

    蘇岑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著孟君文看,鼓勵的示意他繼續辯解,意思是:你說,接著往下說,倒看看我是否相信你?就算是我相信了,天下人又會不會相信你?

    孟君文火起,啪一拍桌子道:「你這女人,誰允許你替我納妾了?」

    才進門,這府裡就沸沸揚揚的傳了個熱鬧,說的有鼻子有眼,傳他即將納妾,還是由大奶奶親自挑選。

    春柳和夏蓮更是眼巴巴哭的悲慘,只纏著他問是不是真的。他酒勁一上頭,才來拿蘇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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