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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1、精刮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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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當下聽了這話,就覺得心突的一跳,潛意識裡覺得這話不吉利,挑眉看一眼曲九鳳,笑道:「哪裡就用得著你捨命了?又不是去殺人放火。再者你的命值錢的很,我哪敢輕的就討了來,只怕到時曲老闆要來跟我拚命了。」

    曲九鳳呵呵一笑,道:「是嫌我說話不吉利了,得,我不說,我不說。不過你說要去君歸樓,可是說到了點子上,你若不嫌,就叫大哥帶咱們一起去。」

    蘇岑不由的奇道:「何故?」

    她雖是外來的,可是也深諳這會的人情世故。女子不與外姓男接觸來往,就如同金科玉律,是許多人公認的處事法則,嚴格遵循,不敢有絲毫差池,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曲一鳴雖說與孟君文稱兄道弟,堪配得起狐朋狗友之說,但也沒到凡事都由他和她交往的份上。

    這曲九鳳何出此言呢?

    曲九鳳歪頭笑道:「你便有所不知了,我問你,這君歸樓和君悅樓有什麼區別?」

    自然區別大了,一個是酒樓,一個是青樓。

    蘇岑便笑道:「一字之別。」

    曲九鳳更是笑的歡暢,道:「對啊,一字之別,但你應該也能琢磨出來什麼了吧。」

    蘇岑不由的訝然,隨即想想又釋然,道:「原來都是曲家的生意……」果然傍著大官好做事,曲一鳴跟吳裕常、孟君文等人常混,借力使力,生意做的廣博,難怪……

    蘇岑想明白了這點,道:「那也不好勞動曲老闆,你是少東家,難不成去趟自家的買賣也要曲老闆帶著?」

    曲九鳳不悅的瞪了一眼蘇岑,道:「誰要他帶著?說的我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走,咱們現在就走。」

    這模樣,分明就是個沒長大,驕縱任性的女孩子。

    蘇岑忍笑,道:「我知道你有個好哥哥,事無具細的替你打算,生怕你有個閃失,因此不肯放手,也不必這麼炫耀顯擺給我看吧。」

    曲九鳳哼一聲,垂了眸子看著自己的手指,道:「我固然是有個好哥哥,但你家中有弱弟即將成年,未必不是你的助益,況且你又有如意郎君,我的炫耀顯擺又有什麼意義?」

    一句話說的蘇岑哭笑不得,伸手指著曲九鳳的額頭道:「你恁的精刮,一點嘴上的虧都不肯吃,這樣的女子,將來誰敢娶?」

    曲九鳳嗤笑一聲,道:「沒人娶更好,免得受公婆小姑的氣。」

    談論了半天,曲九鳳才把話繞到正題上:「倒不為著別的,只是有大哥陪著,我放心些。像我這等小戶人家的女兒,出門慣了的,什麼沒經遇過,倒是你,未出嫁時是大家小姐,平時門都不邁,嫁了人家做奶奶,也是少有出門的時候,更別說進這等風月場所了……但凡有個閃失,我就是有九條命也是陪不起的,有大哥跟著還是安全些,雖說不能鎮得京城四方,但好歹來往權貴也都略給他幾分薄面。」

    話說到如此份上,蘇岑也就不再矯情。

    曲九鳳自去安排車馬,著人去請曲一鳴,兩下裡相見,蘇岑多少有些尷尬。她是想著曲一鳴終究和孟君文熟識,陪著朋友的妻子去喝花酒,總是有些難堪。

    就算這會不知道孟家那點事,辯顏辯色,也多少有些認知。一想到被人窺破那點私事,蘇岑沒來由的覺得羞辱和懊惱。

    縱然夫妻不睦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可是傳的世人皆知,沒臉的還是她。

    曲一鳴倒沒有一點大驚小怪之意,見了蘇岑,不必曲九鳳介紹,自然而然的叫她蘇公子。

    字裡行間,也無隻言片語提到孟君文,彷彿他認識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蘇公子,而不是孟家的大奶奶嫌妻不良。

    蘇岑略微放下心,恢復本來面目,盡量做的落落大方,又不過於親近,只維持在非禮勿視,非禮勿動的距離之間。

    到了君悅樓,幾個人進了雅室,叫來幾個清倌唱曲,三個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曲九鳳問蘇岑:「前些時你不是戴個藍寶石著?如今可成了洛陽紙貴,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四下淘渙這紅寶石,藍寶石呢……」

    蘇岑笑笑,道:「當日還要多謝你,沒有你捧場,許多人都不信我的話。」

    她只覺得曲九鳳是個端莊的世家小姐,行事有板有眼,誰想處的熟了,發現曲九鳳就是一個普通的天真可愛的女孩子,自有她的任性美麗,平淡和幸福的生活。

    曲九鳳並不居功,只是笑笑,道:「喏,你瞧見沒有,如今世人皆以戴寶石為榮,不管位高位卑,也不管真假,都沾沾自喜呢。」

    果然那唱曲的女子頸下就帶了一顆紅寶石項墜。

    蘇岑看向曲一鳴,問道:「不知曲老闆這裡最好的頭牌是哪個?」

    曲一鳴道:「能支撐著這君悅樓的,可不只一個,一共五個,分別叫梅雪,蘭泌,菊逸,竹幽,松翠。這五人容貌不相上下,性子各異,技藝也各不相同,各有所長……除了她們,還有四個稍次一點,卻也足以抵擋一面的,分別是春媚,夏灼,秋爽,冬冰……再往下也還有……」

    聽曲一鳴如數家珍,蘇岑不由的暗暗咋舌。這曲一鳴當真是很有頭腦,把個青樓分的層次嚴明,竟像管理著一個等級分明的公司般,各有各的希望,可以憑借功績升職。每登高一步,自然境遇便有所提升,人生也便有了努力和奮鬥的目標。

    曲一鳴見蘇岑聽的認真,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漸漸多了一絲思考的疑惑和茫然,便停住話題,道:「不知蘇公子可是有事要在下幫忙麼?」

    蘇岑回神一笑,示意玫瑰:「把藍寶石呈上來。」

    玫瑰便將那顆藍寶石放到桌上。

    曲一鳴和曲九鳳不解的看向蘇岑。蘇岑道:「我的確有事相求。這顆藍寶石是當年波斯進供之物,如今也算得上價值連城。我想請曲老闆幫忙,替我在這君悅樓裡物色一個色藝雙絕,又身世清白的女子……誰能在爭競中獲勝,我便以這藍寶石為禮相贈。」

    曲九鳳不解:「這是當年太后娘娘賞給孟夫人的,雖說給了你,但你拿出來大張旗鼓的,將來孟夫人知曉,豈有不罪之理?你何苦許這麼大的綵頭?」

    曲一鳴卻略略明白了蘇岑的意思。他是商人,腦筋轉的極快,很快的大腦中已經勾勒出來了爭競的雛形和他日盛極京城的狀況,可以想見白花花的銀子如流水般湧進君悅樓,當下便是一喜。

    可是面上卻不露,順著曲九鳳的話看向蘇岑,要看她如何對答。

    虧本的買賣沒人做,就是賺錢的生意,他也想付出的成本少之又少。他與孟君文雖然結交,卻並不是過命的交情,但凡蘇岑在這有什麼閃失,孟家追究下來,他都承擔不起。

    蘇岑笑笑,道:「重利之下,方能見人本性。」

    隻字不提她到底是何用意。

    曲九鳳便看向曲一鳴:「哥,你說呢?」

    曲一鳴面露難色:「蘇公子,我為你所用,大動干戈,可落不到什麼好處,至於最後誰能成為魁首,這人又能不能得你滿意,曲某可不敢打包票。」

    蘇岑朝著他道:「君悅樓自是不會吃虧。不過要曲老闆先行墊付些銀子。等到君悅樓名噪一時,京城權貴趨之若鶩,曲老闆還怕沒有銀子可賺麼?至於這最後的魁首,若是我滿意,身價自然由曲老闆任意開。」

    她的話裡已經透露出來這魁首是要定了的。

    曲一鳴低頭沉思,半晌道:「明人不說暗話,若這件事果然策劃周密,也許會有蘇公子所說之盛況,不過……這事蘇公子說了不算,我要四處打點,錢倒好說,你又要求身世清白,我現下的幾位姑娘只怕都不能用,還得得閒招籠人,但與九城提督處需得備案,這個……曲某一介布衣,怕是難以游刃有餘,還請蘇公子或是親自出面,或是請人代為轉圜,通融得當了才好做事。」

    曲一鳴說的句句在理,可蘇岑聽來就是覺得不受用。他那眼睛裡儘是精光,與候爺、世子們可以把酒言歡,小小的九門提督他就處理不了了?這分明是給自己出難題。

    她若親自出面,動靜未免鬧的太大,被孟家知道,蘇家知道,她少不得又得受罰。她請人出面……還能請誰?難不成要請孟君文……

    那是絕對不行的。

    蘇岑不肯讓他看出自己的為難,道:「好。」

    曲一鳴不免驚奇。他故意出難題,這蘇岑竟答應的如此痛快。究竟是她不經世事,太天真了,還是她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有這大無畏的精神?

    不管怎麼樣,她找人出面總要比他出面強的多。但凡有所仗恃,他的生意便多一分保障。要知道因為前幾日出了孟君文的事,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孟老爺一怒之下險險的要把這君悅樓抄了,還將那女子鎖了下了大樓,嚴刑拷問,就是要問她到底有何居心,受了誰的指使,才會挑撥陷害孟君文。

    若不是孟君文在其中求情,只怕連自己都要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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