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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55、寬慰 文 / 沉默醉

    一天比一天更新的晚哈,原諒則個,實在是瞎忙嫌妻不良。

    老話,求收藏,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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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聽說有人一路跟著自己的車,就覺得心浮氣躁。好端端的,又沒招惹到誰,怎麼出門就被人盯上了?

    因此一進君悅樓,和曲一鳴就沒客氣,開門見山的道:「我相中了琅琊姑娘,你要多少銀子?」

    曲一鳴又想要錢,又想拿正大光明,正在措詞呢,蘇岑便直接道:「外面有人一直跟著我,我不知道是誰,不過想來此次出門多有不便,因此不說客套話,我這有一萬兩銀子……如果價錢你覺得還合適,就讓我見見琅琊。」

    一萬兩,買琅琊這樣的女子上百千都夠了。見蘇岑這樣大方,曲一鳴便果然不再虛與委蛇,卻還是特地叮嚀:「這琅琊姑娘倒果然是處處都好,只是有一樣,她的身世有些來歷不明……」

    任何人都有父有母有家,她卻一概說不上來。這倒也罷了,有的是這樣的孤苦女子,自小或被花子拐了,或者是家境貧寒被父母從小就送人了,幾經轉賣,說不上自己的身世也是有的,可這琅琊又偏偏不同。

    明明是一副孤苦之身,卻又天生的優雅舉止,更兼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極具撩撥之媚態,在曲一鳴看來,倒似乎是天生的要被送入到娼門之中來的。

    他只怕落到蘇岑手裡,好是好,卻怕蘇岑難以掌控。

    蘇岑想的倒也簡單:「左不過是圈在家裡,多叫幾個人盯著也就是了。這件事若成了,你知我知,再不得說與別人知曉。」

    曲一鳴為難:「這琅琊雖然當日蒙面,可是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到了她的那雙眼睛,君文也在其列。我自然知曉其中厲害,不會亂說,可萬一傳出去,只怕對孟家對君文都名聲大損。蘇岑,你可要想清楚才是。」

    孟家不喜,自然會把怒火遷到蘇岑這個罪魁禍首之上。曲一鳴倒的確對她有了幾分同情之心。

    蘇岑倒不為別的,只是怕這事傳出去落個與商賈勾結之名。若是世人知道這次爭花魁是出自她的策劃,她便不用在這世上為人了。

    至於孟君文的名聲,孟家的名聲,她才不在意。孟家有翻雲覆雨之功,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因此當下只是一笑,道:「倒也罷了了,孟君文也不是沒做過比這更難堪的事,多添一筆,只是多描繪一些他的多情,倒也不算什麼。」

    她都不在意,曲一鳴便也不多說,逕直叫人領了她去見琅琊。

    他才叫人打發了跟蹤蘇岑而來的人,歐陽軒便到了。歐陽軒指名要見蘇岑,曲一鳴這才得機會退出來。

    蘇岑已經和琅琊談完了。

    其實很簡單,不論是誰,都不願意在這裡生活,蘇岑不必開出多麼誘人的條件,將琅琊從這裡帶走本身就是一個極具誘惑的條件。

    琅琊反常的平靜,她只說要考慮。

    蘇岑很快就告辭。不是琅琊,也可以是別人,只不過她覺得琅琊本身就有一種非常媚惑人的氣質,那是簡單和複雜交纏,是純潔和放蕩摻雜在一起的一種氣質,同時還有,她壓抑著的許許多多難以言清道明的東西嫌妻不良。

    對於歐陽軒,蘇岑對他沒什麼感覺。只不過是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憑什麼她要見他?當下想也不想的回絕,自行從後門回府。

    沒多久,蘇悅著人來送信,竟然也是歐陽軒要見自己。

    蘇岑凝眉,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她素與歐陽軒沒什麼可經糾纏的地方,他為什麼要見自己?若說他與孟君文之間有齷齪,那也該是男人的事,他怎麼會想到要和自己一介女子打交道?

    蘇岑本能的想著拒絕。不過想著蘇悅夾在中間為難,便又改了主意,叫蕙兒把信親自送過去:她答應見歐陽軒。

    見歐陽軒之前,曲一鳴給蘇岑送了信,琅琊已經同意委身於孟君文做妾。

    夜長夢多,蘇岑打算近期就將琅琊接進府。一等把銀票給曲一鳴送去,他那邊也悄悄的把琅琊帶出了君悅樓,安頓在自己的住處。

    蘇岑一大早去見孟老夫人。

    天氣越來越熱,孟夫人才起床就覺得煩躁。身邊的丫頭雖是用力的打著扇子,可是那風熱乎乎的,直衝到臉上,反倒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窒息之感。

    老夫人懶洋洋的揮手叫蘇岑免禮,這才問:「給君文納妾之事辦的如何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也沒少出府,怎麼一直都沒什麼進展?是不是等老婆子氣死了,你們才覺得舒服……」

    蘇岑既不焦躁,也不覺得難堪羞臊,只等老夫人把老生常談的話都說完了,才含笑上前道:「孫媳自然是知道祖母焦心,這一向也一直在找,可巧昨個兒有了消息。君歸樓的老闆曲老闆,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吧?他幫孫媳尋了一個,這女子才十六歲,相貌就不用說了,簡直是天上難尋,地上難覓,又兼琴棋書畫歌舞女紅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分明就是替大爺量身訂坐的佳人紅顏,孫媳是想著就此把她接進府,因此特來請祖母示下。」

    老夫人聽蘇岑這麼肯真心實意的誇一個女子,心中也對這女子存了幾分好奇,又不肯全然相信,叫蘇岑得意了去,便哼了一聲道:「既如此,還在這磨蹭什麼?快去快去,回頭叫我瞧瞧,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蘇岑笑著道:「祖母儘管放心,這女子一定能入得了祖母的眼,只是一樣,雖說曲老闆與大爺是有些交情的,但是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老夫人一聽就明白了,便問:「他要多少?」

    素言伸出食指,道:「一萬兩。」

    「什麼?」老夫人不由的吃了一驚:「胡鬧,我就說這些下等人是交往不得的,商人哪個不是唯利是圖?就是天上仙女,也沒有這個價錢,胡鬧,左右人是沒接進來呢,你別管她,我倒看看他漫天要價能要多久……」

    蘇岑勸道:「祖母且請息怒,這女子名叫琅琊,雖然身世孤苦,但畢竟這麼多年沒少受苦,這些銀子一是為了償價,二來也是體貼她的憫親之情。多是多了些……但從此以後她便與家裡沒了半分干係,從長遠想來倒也是值得的……」

    沒根沒底,又沒個親人,她在這府裡只能仰仗著孟君文,一來生不出二心,二來也好拿捏。

    老夫人在心中思量了思量,覺得蘇岑說的有道理,便又問:「她的父母親人呢?」

    「曲老闆說了,此一遭便叫人送走,再也不許回來。」素言撒了個謊。曲一鳴只說這琅琊無父唯母,又是錦國人,因此只隨便找個由頭說是送走了再不回來。

    老夫人雖然心疼銀子,但想到孫子的未來,便也忍痛道:「倒也罷了。」叫長青取出一個漆木小盒,遞到蘇岑面前:「都在這裡了。」

    蘇岑接過,也不查看,只道:「多謝祖母。」

    老夫人一時繞不過彎來,總覺得這蘇岑的反映實在是太奇怪。雖說要裝出個賢良淑德的樣子來,可這也裝的太過了。她就沒有一點的不情願不甘心?

    蘇岑自然是有不情願和不甘心。好歹她也裝出一副大度樣子來了,做為祖母長輩,她不該說幾句寬慰的話麼?可是一句都沒有。幸虧她對孟君文早就不抱什麼期望,不然就專為著老夫人的表現,也要傷心半天了。

    得了老夫人的首肯,蘇岑又去見孟夫人。

    孟夫人倒比老夫人做人些,二話不說就拿了一萬兩銀票:「你也辛苦了,都是為了君文,這些銀票你拿去,若有多餘,便自己打些首飾做些衣服……」

    這倒成了意外之喜。

    孟夫人又拿出做婆婆的款來,勸慰蘇岑:「雖說是個貴妾,但始終是個妾,你若喜歡,倒也罷了,若是不喜歡,只少與她見面便罷了。有我和老爺呢,斷不會叫君文做了寵妾滅妻之事來,你只管放心。在我和老爺這,終究是你的份量重,都只盼著你早日生下嫡長孫……」

    蘇岑只諾諾的答應。

    沒有時想要求得安慰,真的孟夫人肯安慰了,蘇岑又覺得真傷心。她在這府裡,雖說早已慢慢的習慣和麻木,可是一想到這莫名其妙的下場,就沒法不恨,沒法不怨。

    孟夫人說的出這樣明事理的話,卻再做不出更明事理的事來,也沒法生出個明事理的兒子,叫自己白白的受了這份冤苦。

    她也想過要相夫教子,宜室宜家,可是這一家人硬生生把她逼成了個不安於室的怨婦。

    算了,終究都會過去的,只待時機一到,她未必不能翻盤,到那時,才是她美好生活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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