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54、自投 文 / 沉默醉
今天實在太忙,沒時間碼字,更新遲了嫌妻不良。繼續淚奔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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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酒勁上湧,喉嚨刺痛,強烈的刺激讓她不勝其擾,狂切的咳嗽,打亂了她所有的思緒。
歐陽軒手上狠力絲毫未曾放鬆。他看見過她更狼狽時候的情景,現在這點小小的形容不整,於他來說太不值一提了。
琅琊咳嗽的眼淚都飛濺了出來。心口的疼痛逐漸積累的像一大塊陰霾,只差撲嗒一聲落下,就是置她於死命的最後一擊。
她可憐兮兮的望著歐陽軒,明知道哀求、可憐都不能激起他的一點憐惜之情,還是忍不住要做最後的掙扎反抗:「王——王兄,我求求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恨我的母親,可畢竟我和你的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
歐陽軒不為所動,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這回換成了嘲笑。他的手忽的一鬆,琅琊猝不及防,腳下不穩,人就摔在了地上,她順勢跪著牽住歐陽軒的衣襟,不死心的要他給她最後一點活著的希望:「我,我寧可死……也絕不……」
歐陽軒厭惡的用腳踢著琅琊的下巴:「你也有伶牙利齒的時候?你以為我在乎你的死活嗎?別拿那個下等賤女人來說話,你身體裡的血是她給你的,你的和她的一樣低賤骯髒,別污了我的耳朵,否則我改了主意,叫你現在就生不如死。」
他的鞋是上等的絲綢為面,潔淨的纖塵不染,上面還繡著象徵錦朝為尊的紫紅牡丹。
琅琊便頹然的跪坐下去,沉寂的盯著地面,眼淚硬生生的嚥回去,道:「那,我情願……」兩條路,兩個選擇,兩種不同的人生,看似大方大度,她可以自主選擇。可是不論哪一條都密佈荊棘,踩上去,除了血就是痛。
琅琊只恨自己不死不瘋不傻,清醒的活著知道什麼叫痛,什麼是生,什麼是死。
她緊咬著嘴唇,倔強的眸子裡閃著對生的渴求:「……服侍……」話語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她嘴裡迸出來,洇滿了她的絕望,連帶著沒了羞恥和人倫,她硬撐著讓自己變的麻木,把話說清,說完:「服侍,一個……」
她垂下頭去,簪子耐不住她那滑順的秀髮,叮一聲落地,碎成兩截,就似她現在的身心俱滅。長髮遮蓋住了她的臉,也蓋住了她眼眸中的怨毒。
歐陽軒收回腳,道:「別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再下賤也得裝出點聖潔的樣子,這樣的婊子才更招人,否則我改了心意,你就接著在這君悅樓裡當你的頭牌。想必你也看過你娘在紅帳裡接客的情景了,如果你巴不得步她的後塵……」
「不要。」琅琊忍無可忍的出聲制止,心口一陣翻湧,噁心的直想吐。極力克制,可是腦海中都是男人的**和女子的呻吟,還有無數男人或黑或黃或是古銅顏色的肌膚,將女子嫩白的肌膚夾在中間,在紅帳中不住的滾動……
這些場景,就像是一隻邪惡的手,把她從這錦繡從中拉回去,讓她變成恐懼、無助、軟弱而又茫然的小女孩兒,想哭不能,想叫不敢,偏生嚇的呆怔,眼睛也不知道闔上,只看著那女人在男人的身下又是痛苦又是歡娛嫌妻不良。
她的痛苦取悅了歐陽軒,他住口並不是因為可憐,而是覺得每提一次那女人都是晦氣。歐陽軒連威脅都懶的威脅了,他不說,琅琊也不敢妄動。
他閒閒的問琅琊:「剛才誰見了你?」
琅琊怔了一下才道:「是,君老闆。」
「他?」歐陽軒問:「說什麼?」
「他勸我——從良。」琅琊猶豫,還是說了實話。她並沒那麼快答應,只說考慮。誰知接著就是歐陽軒問她可願意只服侍一個男人。
她這樣萬般窘迫的做出選擇,兩相對照,他會不會以為她有了別的心思?若是被他現在就歸入到不忠之列,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歐陽軒沒發怒,而是驚訝:「怎麼會是曲一鳴?」難道不該是那個蘇岑麼?
琅琊見他似是不信,忙分辨:「我不敢撒謊,王爺若是不信,只管去和曲老闆對證,若是有一字失誤,琅琊願意天打五雷轟。」
歐陽軒不屑的道:「嗤——這種死法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下次再賭咒發誓,就賭你永世生男為奴,生女為娼吧。」
琅琊萬般羞辱,卻只是咬著唇重複道:「琅琊沒有一字撒謊,若有,就永世——生男為奴,生女為娼。」
就沖這毒咒,她這輩子也不想生孩子。為人父母,總得有做為人父母的資格,如若生出來不能給他們以最精心的照料,不能盡到為人父母的責任,生出來做什麼呢?難道一代一代的,只為了讓痛苦延綿麼?
歐陽軒卻了無興致,淡淡的道:「叫你從良,你就從吧,不過也要深思熟慮,不是誰都可以從的。」
琅琊只答一個字:「是。」
歐陽軒卻再無說話的意思,琅琊便跪著退到一邊,問:「王爺想聽什麼曲子?」
歐陽軒沉吟著,沒接話碴,半晌,眉宇間仍是凝著,撩一眼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琅琊,道:「什麼曲子?你隨意挑一支唱來聽罷。」
琅琊的曲子才唱了一半,曲一鳴便敲門進來。歐陽軒半瞇著眼正做聆聽狀,見他進來便睜開了眼。
琅琊識時務的閉上嘴,要走,歐陽軒卻看了她一眼,她便只好退到門邊。
歐陽軒看向曲一鳴的身後。
只有他一個人。
曲一鳴也回頭看了看,回過頭來朝著歐陽軒陪笑:「實在是不巧的很,舍妹這位朋友來去匆匆,已經走了。」
歐陽軒哦了一聲,不以為意的笑道:「那也罷了。曲老闆,我聽琅琊說你要勸她從良?」
曲一鳴並不驚訝,笑著道:「奇貨可居,價高者得之,還請王爺勿怪。」
「可有了人選?還是說你要再辦一場奪美大會?」
「王爺說笑了,曲某禁不起這等折騰。實不相瞞,這次奪魁之賽,曲某是受人所托,為的就是要選一個絕佳的女子出來。琅琊這丫頭有這份幸運,若她肯,是要嫁給候爺將相的,定然是一輩子衣食無憂……」
曲一鳴話語說的直白平淡,歐陽軒便遺憾的歎道:「你欺負我不是景國人呢。」
「哪敢哪敢,若是王爺有意,曲某願意將另外幾位女子奉上,都是人中鳳章,不比這琅琊姑娘差……」
歐陽軒一揮手:「罷了,不知道是誰家兒郎,這等有福氣?」
說了半天,曲一鳴談的熱鬧,卻一字沒提是受誰所托,祭大旗做虎皮,若是一般人,早被這候爺將相給嚇的灰溜溜一逃了之。
想要糊弄他,那可不成。
不只歐陽軒想知道是誰,就連琅琊都驚訝的看向了曲一鳴。
曲一鳴笑道:「對琅琊姑娘鍾情者不知凡幾,究竟**,現在言之尚早。」
歐陽軒一撫掌,道:「著啊,你也說價高者得之,不若本王先,你說要多少銀子肯放人?」
曲一鳴面露難色:「倒不是為著身價,只是這琅琊姑娘先收了人家的聘禮,不容曲某毀約啊。還是那句話,請王爺另行笑納。」
歐陽軒眉目一轉,忽然笑道:「曲老闆好不實誠,若都似你這般乖滑,我等豈不白白被你等宰割?我卻知道這人是誰了。」
琅琊一頭霧水,只是不明白歐陽軒打的什麼啞謎。
歐陽軒不追問,曲一鳴也沒有解惑釋疑的意思,兩人哈哈一笑,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歐陽軒便起身告辭。
門口自有侍從稟報:「不曾見蘇公子出門……」
歐陽軒臉色不變,道:「不必再跟著了,我們回去。」有人願意自投羅網,倒不知省了他多少事。這就是天意吧。各得所需,倒也互不妨礙,說不定日後還是同一條利益線上的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