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4、幫忙 文 / 沉默醉
求訂閱,求收藏嫌妻不良。
收藏掉的太厲害了。
………………………………………………………………
蘇岑不得不接下他丟到他懷裡的玉珮。
他的力道太大了,想不接都不行,饒是如此還震的頭口一麻。
跟誰久了就像誰,這話果然沒錯。蘇岑隨即就做了一個像透了孟君文小孩子習性的動作。她隨手就把玉珮丟到了地上。
反正他說是壞的,就是她砸碎了,他也不能有意見。
大不了破財再給他買一個。
那玉珮叮的一聲落到地上,似乎很委屈突遭這樣不公平的待遇,果然從中間裂了一條縫。
玫瑰慌忙從身後趕來,揀起玉珮,還在自己的身上抹了抹拭了拭,拿到眼前看了看,遺憾的道:「可惜了。」
上等的美玉,卻有了裂紋,再也值不了錢了。
轉身送到蘇岑面前,小聲道:「奶奶,您仔細著些,這裡到處都有人來人往的……」提醒蘇岑,這還沒離開孟夫人的地界呢。
看蘇岑臉色好些了,才故意揚聲道:「這玉珮果然好滑,怪不得奶奶溜了手呢。」
蘇岑不接,不耐煩的推開玫瑰的手道:「誰有那閒心,你去鋪子裡叫堂兄隨便挑一個拿回來就是了。」
玫瑰沒法,只好自己先揣起來,道:「那也就罷了,這玉珮,容奴婢先替奶奶拿著,回頭放起來。」
蘇岑一挑眉:「你放是放,可放仔細了,若是被我瞧見,看我不把它砸個粉碎。」
那玉珮在玫瑰的袖子裡跳了一跳。著實被這威脅嚇壞了。
玫瑰硬著頭皮道:「奶奶好大的脾氣,倒是和大爺越來越像了,果然這夫妻……」話沒說完,就被蘇岑結結實實的瞪了一眼,嚇的立刻縮了脖子不敢亂說。
蘇岑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幼稚,她也跟著幼稚嗎?前生後世加起來,她比他大了快二十歲了。不過就算再多活幾年,她也沒有結婚、夫妻相處的經驗。
破天荒頭一遭,她實在是有點無力。就算不是一見鍾情,夫妻美滿。也不該是這樣的相看兩厭。
蘇岑呼出一口氣,做振臂狀:去他的孟君文,不過就是一個臭屁的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她的生命很長,她的生活很美好,不會因為半路偶遇的一個小渣男就會受到影響的。
再等等,姐就休了他自己玩去。
眼下要考慮的是陸候爺家的這筆生意該怎麼善後。
蘇岑吩咐玫瑰:「你去堂兄那,叫冬忍跟著我出府,去看看那批衣服怎麼樣了。」
玫瑰應了。自去準備,蘇岑也換了衣服出府。
朱意明翹腳在椅子上坐著,喲五喝六的指揮著夥計們收拾。蘇岑到時,正看見門口寫著「今日停業一天」幾個大字。
想著就恨。孟君文那廝,以為他裝腔作勢,就可以當成她不知道是誰幹的麼?要是有人妒嫉生恨。早就下手了,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做。
也只有他可以掩耳盜鈴還做的這麼歡樂罷了。
真想把這小子倒掉起來,狠狠的抽他一頓鞭子。他爹捨不得打,她就該好好教訓教訓這欠管教的倒霉孩子。
也不過就是想想罷了。
她又不是修仙得道之人。吹口氣便可心隨意動……
蘇岑就歎了口氣。
冬忍上前勸道:「奶奶也別傷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人都說破財免災,未必是壞事……」囉囉嗦嗦。挖空肚腸說了些勸慰的話。
蘇岑照舊又歎了一口氣。她倒不是多在乎,只是覺得氣難平。憑什麼孟君文這廝可以為所欲為?逍遙法外?枉顧律法?
算了,算了,跟一個孩子較勁有什麼意思?早晚從他身上討回來就是。
一進門,見朱意明把個鋪子弄的沸反盈天,蘇岑就來了氣,喝問:「表兄,你這是做什麼?」
朱意明抬頭,見是蘇岑,忙從椅子上跳下來,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收拾。左右也是停業,什麼都做不了,我就叫夥計擦擦桌子,打掃一下衛生,修修門窗什麼的……」
蘇岑冷笑一聲,道:「我看這房子也舊了,屋子也黑了,應該重新翻蓋或是重新糊一遍是最好。」
朱意明不傻,知道蘇岑這是生氣了,便解釋道:「你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不過現在我們才剛剛開始起步,別著急麼,慢慢來嫌妻不良。」
他還能勸人,倒把蘇岑給氣笑了。看了看,也沒有坐著的地方,不禁就皺了眉頭。朱意明立時搬過自己坐的那把椅子,又叫人換了個竹墊過來,等重新鋪好了才叫蘇岑坐。
蘇岑坐下,道:「你打算怎麼辦?」
朱意明為難的一攤手:「我哪有什麼辦法?昨天特意去府上知會你,誰知道是妹夫,說七說八,倒像是我有意做的,要在中間貪污錢財一樣。我跟你說表妹,你表哥我雖然不大著調,可這點小錢,我朱意明還不曾放在眼裡……」
還說別人說七說八呢,他這話頭一開,就沒個完了,沒有一句是關於現下難關如何解決的。
蘇岑托腮,盯著某一處發呆。愛怎麼著怎麼著,她先歇歇,等朱意明嘮叨完了再說……
秦縱意特地到九門提督那裡過問了一下蘇氏製衣店被人惡意行兇的事。
他沒法裝著不知道,畢竟那是孟君文的家事,他雖然不說,自己知道了便不能裝做不知道。九門提督李大人忙道:「倒是聽路人們說了,指指點點,說是三五個人,不問青紅皂白,進去就打,折損了好些東西,嚇跑了後院做活的繡娘。好在沒有傷亡……蘇氏製衣店的老闆也沒有報官備案,下官這不是……呵呵……」
秦縱意道:「備案吧,我去瞧瞧。」
李大人不敢吭氣,乖乖的叫人備案,親自隨同秦縱意到了蘇氏製衣店門前。
見這一通亂七八糟的景象,李大人先吸了口氣,喝令兩個手下:「去盤問朱老闆昨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衙役們一聲應是,驚動了屋裡的朱意明,忙迎出來,一見是熟慣了的李大人,旁邊還著著年輕威武的秦縱意,知道都是惹不得的,慌忙見禮。隨手就遞過去一張銀票塞到李大人手裡:「李大人,您可有日子沒來了,喝茶喝茶。」
李大人如同接了燙手山芋,忙不迭的甩出去,給朱意明一個眼色,道:「開什麼玩笑,本官公務在身,是來辦案的,聽說昨天有人聚眾在這鬧事?」
朱意明將手裡的銀票一滑,揣起來,肅穆而沉痛的道:「李大人,您可要給小民做主啊……」
秦縱意只裝沒看見,信步踱進了鋪子裡。
朱意明一急,忙攔道:「這位大人,您且這邊請……」
蘇岑已經迎出來,朝著朱意明道:「秦將軍這我來,你去招呼李大人吧。」朝著秦縱意大大方方的一拱手:「秦將軍,別來無恙。」
秦縱意抬眼,見是男裝的蘇岑,倒也並不驚訝,還了一禮,道:「蘇——公子,我來看看可有能幫得上忙的……」
蘇岑道謝,道:「最大的忙莫過於抓住兇手,替我討個公道。」
「那是自然,這是我份內之職。」蘇岑這句話很平常,就是秦縱意這句回答也屬慣常的外交辭令。
可是秦縱意就是覺得蘇岑淡淡的含笑中帶了一縷嘲諷,這嘲諷就像一柄鑿子,在結實的冰面中鑿了一道縫,隱隱的聽見了泠泠水聲,那絲絲縷縷的涼意就泌了上來。
他下意識的,不經過大腦就來了一句:「君文還小,有時候難免任性。」
這話不像是兄弟說出來的,也不像是說給兄弟的妻子的,倒像是兩個長輩在議論不成器的子弟。
好在蘇岑毫不意外。男人間的感情就是這樣,因著莫名其妙的東西便固若金湯,若是聯結了,就一輩子都不分開。
秦縱意能替孟君文說好話很正常。
只是這句話,還是很顯然的暴露了始作俑者非孟君文莫屬。這個可憐的倒霉摧的孩子,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誰都能想到他頭上去。
一時又覺得特別可笑,臉上的笑意就越發的放縱,笑的秦縱意都有些訕訕的了。
公事變成了人家的家事,秦縱意就覺得自己這個外人的身份格外尷尬起來。可是話說出去了,他又是個最重承諾的男人,不能一聽而罷,因此就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只管說。」
秦縱意面目深邃,說話的聲音又極清朗,就像金屬交相碰撞發出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因著不能抓孟君文替蘇岑討公道,在幫忙這件事上就格外的誠懇。
誠懇的蘇岑覺得他太過鄭重其事,太過嚴肅了。
便垂了眸子道:「錢財損失是小事,只是陸候爺家的生意,只怕是要失信於人了。」趕工期也交不出來,更何況現下鋪子裡一團亂糟糟,繡娘們還要及時召回……
秦縱意攬過來道:「陸候爺那,交給我吧。」
蘇岑訝異的抬頭。他一個大男人,難道要去跟候爺說這件瑣事?
秦縱意便解釋:「我娘和候爺夫人是姑表姐妹,這些後院內事,她總能說得上話。」
蘇岑想不到事情解決的如此順利,忙道:「改日蘇岑登門拜見並謝過伯母。」
秦縱意只是一笑,道:「舉手之勞。我瞧著你這鋪子地勢不好,也年久失修,文華街正有一家鋪子要頂讓出去,你不如再多添點錢搬過那裡,順帶著把紡坊的繡娘一併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