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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1、生非 文 / 沉默醉

    真想沖天大喊一聲,出出心裡這口濁氣啊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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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蘇岑親自登門向秦夫人道謝,順便接回玫瑰三個丫頭。

    這回她帶的禮物卻不是製衣店和珠寶店裡一價難求的東西,而是親手做的兩套衣服和兩雙鞋襪。

    為這份禮物,她煞費苦心,特意的耽擱了幾天時間,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這麼快就把戰火從孟家燒到秦家去。

    或許秦夫人不在意,可她不能不歉疚。原本秦家是無辜的,秦縱意救她看似尋常的舉動,被有心人傳來傳去,就成了難聽的話。

    她可以不在意,卻不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蘇岑知道秦夫人什麼都不缺,因此無論送什麼稀奇古怪、價值連城的禮物,都顯得不誠心。秦夫人沒有女兒,因此蘇岑就特意親手做了衣服和鞋襪。

    並不華貴,卻足夠貼心。

    秦夫人接過來便展開來看,笑瞇瞇的道:「我很喜歡,你女紅不錯。」

    蘇岑微微有些窘,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尺寸,只是按照我母親的身段大致剪裁的,也不知道是否合身。」

    「合身,合身,你做的自然是合身的。」

    秦夫人的話裡話外,總帶著一點善意的調侃。蘇岑更覺得窘了。自己明面上的心思被秦夫人看透,那些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小小萌芽也被看透,蘇岑就覺得很不自在。

    她不明白為什麼秦夫人對她就這麼中意,好像娶她做兒婦是年深日久的夙願一樣。

    說到底,她與秦縱意也沒見過幾面……只是普通的君子之交,連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何來別樣的感情?

    一時間,既覺得虛榮心稍為得到滿足,那種被棄的自傷得到了小小的補償,又覺得彷徨。嫁到孟家,非她所願,那是命。終於能得解脫,再嫁,難道還要為外力所累麼?

    她想聽從她自己的內心。

    最起碼,現在的她,不想考慮這些事情。

    一旦有了堅定的意念。蘇岑在秦夫人面前就慢慢的自在起來。再對著她善意的嘲弄時,也只是顧左右而言他。

    秦夫人只有第一次挑明了說,再後來便只是含蓄的提醒。

    蘇岑壓根不接,只把她當成了一個可親的長輩,不管說什麼,自然是長輩的關心,她都是微笑著應承下來。感情淳厚,神情真摯。語氣誠懇,當真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感謝的話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彼此知道就可以了。

    陪著秦夫人說了會話,蘇岑便起身告辭。秦夫人便親自送她到二門,挽著她的手道:「和你談話很是有趣,閒時不妨多來坐坐。若是不來,我可以打上門去請的喲。」

    蘇岑應承下來,果然隔個三五日便去秦夫人那裡坐坐,時不時帶上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偶爾吃頓便飯。

    統共也沒見著秦縱意幾面。

    他和她,就像從前一樣。遇上了不過是偶然,不遇見才是淡然。

    蘇岑的心境越發的安寧。

    除了在家看書、做針線。偶爾去製衣店和珠寶店轉轉,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閒言碎語還是如洩閘之洪,洶湧而至。

    初時蘇夫人還瞞著,不許人到蘇岑面前說嘴,尤其三令五申的訓斥蘇茉:「外頭聽來的也好,丫頭婆子們嚼舌根也好,哪聽哪了,你若敢到你大姐跟前胡泌,看我怎麼捶你。」

    自從被蘇夫人打過一個耳光,蘇茉對蘇岑就恨上了,輕易不到她跟前說話,兩姐妹越發淡漠,雖說一個府裡,相鄰的院子住著,卻是輕易也碰不上的。

    見蘇夫人這麼諄諄教誨,蘇茉就來氣,悻悻的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您這樣能瞞得了多長時間?」

    蘇夫人哪有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卻勿自道:「別的你甭管,只管好你自己的嘴就行了。」

    蘇茉便撇撇嘴,不情不願的道:「知道了。您就護著她吧,越發嬌弱的像朵花了,有本事您就護她一輩子。」

    到後來形勢愈演愈烈,蘇岑出門上街,便有人指指點點,添油加醋,傳的很是難聽嫌妻不良。

    蘇府裡也沸沸揚揚,見到蘇岑,那些小丫頭們便呼一下作鳥獸散,才背過身,就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蘇夫人處置了幾個多嘴多舌的丫頭,勉強壓下去謠言,可是蘇岑的逸事卻還是傳開了。她不免和蘇老爺抱怨:「老爺,這謠言竟似長了翅膀一樣滿天的飛,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我瞧著岑兒雖然裝的若無其事,可越發的消瘦了。笑容更是連個影兒都沒有,平素也不大出門,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蘇老爺道:「怕什麼,既是謠言,總會有破碎的那天。」

    「話是這麼說,可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難不成我們就坐以待斃,眼瞧著岑兒受煎熬不成?」

    蘇老爺默然。

    蘇夫人等的焦急,催促道:「老爺,你倒是快拿個主意啊。」

    蘇老爺只是沉吟著道:「清者自清,我們越是去澄清,越是描黑,反倒陷入對方的圈套裡,不能自拔。」

    蘇夫人歎息:「這孟家也著實是太狠絕了些,我還想著,一等脫離關係,就替岑兒再說門好親事……照這樣下去,誰還敢娶岑兒?」

    蘇老爺打斷她:「你這綢繆的也太早了些。你平時多勸勸岑兒,不必要為這些不必要的人和事煩惱……」

    蘇夫人雖然對蘇老爺這些大道理不以為然,可還是過來勸蘇岑。

    蘇岑只是一笑,道:「娘,我並沒有往心裡去,你不必為我擔心。」

    蘇夫人歎息著捏捏蘇岑的肩:「那就好,我怕有什麼中都在心裡埋著。若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只管和娘說說。」

    「娘你放心吧,這眼看著就進入八月了,我正給您和爹做衣服呢。」

    蘇夫人見果然桌上擺了一撂紙樣子,也提起了興致問:「又打算流行什麼樣式了?」依蘇夫人想著,有點事做也好過整天悶在屋裡。

    蘇岑講解了一番,蘇夫人連連讚歎:「好精細的心思,雖說只是一點點變化,卻有新意的多。對了,你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別熬壞了身子和眼睛,我和你爹都不缺衣服,大不了從製衣坊直接拿好了,左右都是自家生意。」

    蘇岑我行我素,帶了玫瑰去了珠寶店。

    店裡正有幾位貴婦人帶著丫頭們挑選首飾,雖是帶著面幕,從衣著和舉止上看卻是貴家夫人。左挑右選,就是沒有滿意的。

    蘇悅焦頭爛額的陪著,說盡了好話,耐心的為她們解釋。

    見蘇岑進來,便朝她點點頭,道:「你先去樓上坐,我稍後就來。」

    其中一個高挑細長的貴婦見蘇悅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蘇岑身上,不由的就橫過眼波來打量蘇岑。

    蘇岑沒帶面幕,坦然自若的氣質尤其的扎眼。這貴婦一眼就認出眼前的女子正是京城中最近風頭浪尖的焦點:孟家棄婦。

    當下眼睛就閃了閃,一拉旁邊的貴夫人,道:「張姐姐,我們走。」

    張氏不解,問:「李氏妹妹,怎麼才來就走?你不是沒挑著中意的麼?」

    李氏便輕蔑的一笑道:「今天的日子不對,出門沒看黃歷,碰上了晦氣的東西,這屋子也不乾淨了,我們改日再來。」

    張氏便四下環顧,猛的對上蘇岑的臉,也是吃了一驚,隨即做出個瞭然的神情,笑道:「妹妹你也太孤傲了,這裡又不是我家你家,自然誰都來得,難不成你還要給不乾淨不吉祥的人讓路?莫要長他人氣勢,滅自家威風。」

    玫瑰忍無可忍,啐一口對冬忍道:「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出門沒帶眼睛,也不帶嚼子,滿嘴胡泌,去回過堂少爺把這屋子好生用水多洗幾遍,我還嫌髒了地呢。」

    張氏立時橫眉立眉望過來,道:「你這小蹄子,說話恁的難聽,我瞧著你才是狗眼看人低,滿嘴胡泌,可是要討打麼?」

    玫瑰也不示弱,道:「我自我跟我家的姐妹說話,不知道哪裡來的巴狗,沒了主人的監管便胡亂咬人。」

    字字句句都是針對那兩位貴夫人,卻就是正眼也不瞧她們,只當是和冬忍自說自話。

    冬忍勸道:「算了,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你隨她們叫去吧,又不少塊肉。」

    這兩位貴夫人卻不幹了,被兩個下賤的奴婢指桑罵槐的直罵到臉上來了,何曾受過這份屈辱,當下便喝令旁邊的丫頭:「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看著你家主子被人踩踏,都是聾子瞎子?我養你們是做什麼用的?用兵一時,還不給我上去教訓那貧嘴賤舌的小蹄子。」

    兩旁的丫頭便又氣又憤,呼啦一下就湧了上來。

    蘇岑卻伸手將玫瑰等人攔到身後,輕斥道:「住手。」

    張氏上前,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誰?也敢叫我住手?」

    蘇岑也不氣,只道:「不管你是誰,首先你是我的主顧,自當為尊為大,但我賣的只是珠寶首飾,不是賤骨頭上趕著討打的。你們若是不願意光顧,大可以下次不來,現在想要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仗勢欺人,卻是不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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