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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0、心苦 文 / 沉默醉

    我的心情如標題一樣嫌妻不良。俺自動設置更新,不再上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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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老爺被蘇岑攔住,只是一剎那的輕蔑,很快就露出和煦的笑容來:「蘇岑啊……」好像和從前叫著「蘇氏」一樣,禮法本份,親切慈祥,還帶著骨子裡的輕視。

    那是對所有女人的態度。

    「既是來了,怎麼不多坐坐?」眼神卻犀利的很,似乎想要震懾住蘇岑一樣。

    蘇岑看見他就覺得厭惡。

    孟君文就夠討厭的了,可好歹孟君文還佔著個率真。可這孟老爺,分明就是笑面虎,腹黑男,一肚子壞子鬼算計。

    面上裝的和藹可親,卻是面甜心苦,若是惹著了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岑大大方方的道:「坐也坐過了,現下蘇岑該告辭了。」

    「不急,你不是還有話要說?」他強行要留蘇岑。等著冬至把人抓回來,他看蘇岑還怎麼裝的這麼鎮定。

    小丫頭片子跟他鬥,還嫩點。

    從前是一家人,他對她還有兩分客氣,三分容忍,如今是誓要把她逐出府的了,左右也撕破了臉,他就更不必客氣。

    蘇岑垂眸,道:「不必了。孟老夫人未必願意看到我,該說的話我都說過了,剩下的,便要靠世伯高抬貴手。」

    從她問他可有第二條路可走被他拒絕之後,她就不打算再跟他虛與委蛇。和孟家沒有了關係,他再能再強勢,她不過是深閨弱女子,他還能怎麼為難她?

    大不了詆毀她的聲名。詛咒她再也嫁不出去……

    她都不怕。

    孟老爺歎息一聲,道:「你這孩子,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一向文靜懂禮,最懂得孝道。老太太年紀大了,何必跟她計較呢?難不成我想留你吃頓便飯,你也要駁了我的面子?終究是一家人……」

    一家人?蘇岑嘲諷的望著孟老爺。一家人他會置她於死地連眼睛都小眨?說謊話未免太順流了,一點腹稿都不用打的,臉不紅心不跳,真是可恥到了極點。

    蘇岑微笑道:「蘇岑不敢高攀。除了血脈相連的親人,別的,要看緣份。蘇岑自知與孟家無緣,多謝孟世伯的好意,蘇岑還有事,告辭。」

    一點面子都不給,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蘇岑拒絕的爽快。她並不以和孟家人是一家人為榮。

    孟老爺暗自感歎:初生牛犢啊。

    就連蘇禮。也不敢這麼直接的下他的面子,可這小女孩兒就敢。她這是還沒嘗到苦頭呢。做事說話不要說的太滿太絕,早晚有她求他的時候。

    孟老爺拈著鬍鬚,呵呵笑道:「緣分天定,非人力能為,小姑娘說話不要太滿。也不可太早。凡事都有變數,誰能說的清?」

    蘇岑瞪眼看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想從中再生事?就算是拖著也沒關係,她可以不嫁,孟君文卻不能不娶。就算是他再納多少房姨娘。生下來的孫子也是庶子。

    誰怕誰?

    蘇岑道:「既是天力,就更不必我費心了。」

    孟老爺被噎的難受。正這時冬至回來了。孟老爺探詢的望向冬至,見他一臉的頹然。便知道事情沒辦好,暗暗罵他蠢材、廢物,卻再也沒辦法強留這姐弟。

    蘇毓過來見禮,滿嘴胡謅。

    孟老爺沒法,好聲好氣的送他二人上車。

    才回身就給了冬至一個耳光:「三番五次,你都失了手,留你何用?」

    冬至跪下,道:「小人辦事不力,罪該萬死。」

    孟老爺踢他一腳,道:「起來,自己去領罰。」在門口跪什麼跪,人來人往,都是看熱鬧的,傳出去就變了味,要怎麼難聽就怎麼難聽。

    進了二門,孟夫人身邊的丫頭水仙過來行禮:「老爺回來了,您快去瞧瞧吧,老夫人和夫人又口角起來了,誰也勸不住。」

    孟老爺怒不可遏。怎麼蘇岑才來這麼一會兒,又鬧的府裡雞犬不寧?真真是個禍害,把她逐走是最明智不過的了。

    可是他也頭疼。一個是母親,一個是結髮之妻,他怎麼勸?勸誰都落不了好,白白的在中間受夾板氣。

    老夫人的稟性他最清楚不過,沒理還要占三分呢,何況是對著她最不待見的兒媳婦?就算是他勸好了,也未必領情,還要怨他娶了媳婦忘了娘嫌妻不良。

    妻子最是面上溫順,對他私底下也是抱怨重重,只說他不體貼不知道理解,偏生偏向……

    他真是有苦說不出。

    果然,才到盛鼎居,就見老夫人正指著孟夫人潑口大罵。

    孟老爺一皺眉。這像什麼話?再怎麼鬧也是家事,鬧的沸沸揚揚,府裡的下人們指指點點,人來人往都朝這看呢,不嫌丟人麼?

    老夫人糊塗,怎麼夫人也跟著糊塗?

    他倒真是冤枉了孟夫人。孟夫人是媳婦,做不來兒子或是孫子那種無賴狀,但凡她要敢起,那便是忤逆不孝,憑她生了幾個兒子,兒子多麼有本事多得皇上器重,老夫人是有資格說出婦的。

    是以她只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血淚往肚裡吞,還不敢露出一點不敬的神情來。

    孟老爺走過去,先陪了笑臉扶起孟老夫人,道:「這大熱天,娘有話只該叫了媳婦、兒子過去聽訓,怎麼就坐在這罵上了?先讓兒子陪您進去喝口茶潤潤嗓子。」

    不由分說,使眼色示意老夫人身邊的丫頭婆子一起把老夫人扶進了院子。

    老夫人早就罵累了,只恨孟夫人沒有眼色,自己又下不來台階,白白的挨了半天的暑氣。

    孟夫人是自己又氣又恨,早就失了理智,就算她明鏡一樣,也情願跪著不肯拉下臉來認氣服軟。憑什麼老夫人想怎麼拿捏發作就可以拿捏發作?

    她又不是剛過門的小媳婦,處處都做的不對,眼看著也是要抱孫子的人了……

    一想到兒子娶的這個媳婦,和已經夭折的孫子,孟夫人就悲從中來。任憑老夫人怎麼罵,她索性不還口,只是跪在那裡用帕子拭淚。

    這會見孟老爺回來了,正要訴訴滿腹委屈,卻見他只顧著攙扶老夫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是覺得悲從中來。

    水仙上前扶起孟夫人,勸道:「夫人,您跟這跪了這半天,想必腿都麻了,奴婢扶您進去歇歇吧。」

    孟夫人麻木的道:「不進也罷。這個家,可還有我的容身之地麼?」

    水仙道:「夫人,您莫說這等喪氣話,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老爺也有他的難處,您再這樣,可別弄生分了。」

    孟夫人冷嘲的一笑,道:「生分了又如何?不生分又如何?」他對她還有差別嗎?

    水仙嚇的忙看向四周,見人都低垂著頭各自散了,這才小聲安慰著:「夫人莫灰心啊,老爺也是做給老夫人看的,他定然知道您委屈……」

    好說歹說,總算把孟夫人攙進了屋裡。

    孟夫人原本腿就落下了毛病,跪了這麼久,腿根本就伸不直了,還想著去老夫人跟前聆訓,卻早有丫頭過來:「老夫人說了,您也累了這些時,還是好生歇著吧。」

    孟夫人嘲弄的一笑。這是不想見到她。

    她還不想見到老夫人呢。

    也打不起精神再裝腔作勢,一頭倒到床上,叫小丫頭替她捶著腿,半瞇了眼想心事。

    孟老爺掀簾子進來。

    水仙想要叫孟夫人,被他一揮手制止了。水仙不敢吭聲,蹲身福了福,帶著兩個捶腿的小丫頭轉身悄悄退下。

    孟老爺坐在床邊,伸手探探孟夫人的額頭,問:「你怎麼樣?」

    孟夫人猛的睜開眼睛,似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看見是他,又疲乏的閉上眼,道:「我不礙事,娘呢?」

    從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再和老夫人過不去,也不能當面和夫君抱怨,畢竟那是他的親娘。

    孟老爺很滿意孟夫人的孝心,道:「娘回去了,不礙事,我叫人傳了大夫,一會給娘問過脈就給你看看。」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體貼了。

    孟夫人便欠起身,道:「不必,只是,老爺,那三個丫頭……妾身實在,拗不過娘……」就算孟老爺不愛聽不願意聽,又先聽了老夫人的一面之詞,可她還是要說。三言兩語把剛才的事交待清楚,便含了淚看著孟老爺。

    孟老爺裝做不在乎的模樣道:「不妨事,不過是三個奴婢。我原本是想把她們三個……」他沒再說下去,孟夫人卻懂得,便勸道:「罷了,左右蘇氏……」自覺說錯了話,忙改了口:「蘇岑……和君文沒緣,打發也就罷了,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三個奴才,何必髒了手。」

    孟老爺也就一歎,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你這樣……」交待了一番。

    孟夫人連連點頭,道:「她害我沒了孫子,略施小懲也是應當的,絕對不能讓她就這麼順順當當的再嫁……我就不信,秦家還能娶她這麼一個喪門星、掃帚星。再怎麼著,也是殘花敗柳……」

    孟老爺呵呵冷笑:「秦夫人一向行事任性,但終究是個婦道人家,她說什麼還做不得主,我想秦老將軍是不會同意的。你不必擔心,沒事,君文也快回來了吧?」

    孟夫人又惆悵起來:「這孩子,出去這麼長時間了,都不知道寫封家書報個平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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