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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0、決意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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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老爺示意蘇夫人稍安勿躁,道:「不必心急,他若是願意在這住下去,只管讓他住,什麼入贅之類的話,也只管叫人放出風去,到時候不怕孟家不自亂陣腳,君文是忠是奸,也就一眼可以辯的分明了。」

    蘇夫人這才鬆口氣,道:「我去安排嫌妻不良。岑兒那……」

    「告訴她吧,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蘇夫人便歎息一聲,道:「我懂得。」

    蘇岑才起身,就見玫瑰直瞪瞪的瞅著她出神。險些沒叫出來,蘇岑問她:「你在做什麼?」

    玫瑰見她醒了,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姑娘,大爺來了。」

    蘇岑一邊梳理著長髮,一邊披衣下地,問著直愣愣跟在身後的玫瑰問:「誰家大爺?哪個大爺?」

    玫瑰無比堅定而確定的回答:「是大姑爺,孟家大爺。」

    蘇岑停住步子,伸手探向玫瑰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問:「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孟君文?他來了?算日子他也該回來了。只是,回也該回孟家,來蘇家做什麼?莫不是聽說了琅琊小產,登門興師問罪?

    做人不可欺人太甚,沒有證據,他憑什麼上門來?討打啊?蘇家人就這麼好欺負?

    玫瑰道:「奴婢沒瘋,姑娘也沒瘋,奴婢沒說錯,姑娘也沒聽錯,大姑爺還口口聲聲的說和孟家鬧翻了。要入贅蘇家。」

    他會和他爹娘鬧翻?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是,他的確不像是個愚孝的孝子,可那是因為他還沒過青春叛逆期呢。

    入贅?那就更不可能了。就連普通寒門家的子弟,但凡不是活不下去,都不願意做上門女婿。孟君文竟然想要進駐蘇家?

    蘇岑忽然笑出來,道:「玫瑰,你別逗我玩了,這個玩笑……是好笑的很,不過太荒誕了。」

    玫瑰再正經不過,見蘇岑不信。便急了道:「是真的,不是玩笑,千真萬確,剛才夫人打發了紅芍幾個去收拾客房,大姑爺就歇在那裡,還說叫奴婢幾個去把東陽院收拾了來,留著姑爺住……」

    蘇岑終於意識到玫瑰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說真的。

    她迅速的想了想。道:「擺早飯,回頭我去問問娘。」

    玫瑰遲疑的道:「夫人說了,早飯去……去……夫人那裡吃。」

    去夫人那裡就去唄,又不是頭一遭了,雖然要出門走走,可是這會天氣清涼。一路走走只會讓食慾更旺盛。

    玫瑰何至於如此為難?

    蘇岑試探的問:「誰在娘那裡?」

    玫瑰囁喏的道:「是,大姑爺……」

    蘇岑扯扯自己的頭髮。究竟孟君文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爹娘竟然一下子就轉了轍,不想合離,反而想把他們再搓合到一起了?

    她越來越意識到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了。

    去還是不去?

    當然要去。不就是見孟君文嘛。

    他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一張口來兩隻耳朵,又不是三頭六臂。

    她倒要看看他會當著自己的面怎麼做戲。拆穿他的畫皮。讓他無處遁形,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蘇岑自己找了衣服。梳了頭髮,見玫瑰還站在那裡發愣,便好笑的道:「玫瑰,你怎麼了?」

    玫瑰低聲道:「奴婢,就是替姑娘擔心,孟府雖不是龍潭虎穴,可也不是什麼好地,若是您這次再回去,可怎麼過活啊?」

    孟老夫人已經反目,連孟老爺和孟夫人都不憚當面露出迎惡之相來,此番回去,還能有好日子過?

    單憑孟君文一人又如何?他對蘇岑,並非有多深厚的感情,夫妻並非有多恩愛,誰知道他此番來負荊請罪不是做戲以挽回他做為男人的自尊和顏面?

    因此玫瑰對於蘇岑的未來,真是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還有她和冬忍幾個,從孟府私自出逃,若是再回去,孟家完全有理由指控她三人背主盼逃,到時候不打死才怪。

    蘇岑雖然覺得玫瑰的想法未免太杞人憂天了,可轉瞬又想,如果孟君文堅決不肯和離,不肯寫休書,再勸服了蘇家二老,自己還真有可能被逼著再回到孟家去。

    雖然掙回了臉面,可是裡子全沒了。從前和孟家老夫人、孟老爺、孟夫人還可以虛與委蛇,這回,只怕是真的兵戎相見,再無迴旋的餘地了。

    縱然她以死抗爭,究竟能夠自我做主的機會有幾成?

    蘇岑忽然不確定起來。

    她朝著玫瑰笑笑,道:「別擔心,我會盡力不讓事情發展到那一步。」

    她蘇岑不是大羅神仙,手指一揮,所有的魑魅魍魎就都乖乖的給她讓道。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可這會兒,絕對不能自己嚇唬自己,先失去了信心。那樣她便是不戰而敗。

    蘇岑盡量讓自己輕鬆下來,吩咐玫瑰做這做那嫌妻不良。人一旦有了事,佔了心神,便不會只想著一件事,也就不會鑽牛角尖了。

    等到收拾已定,蘇岑帶著人去了蘇夫人那裡。

    屋子裡只有蘇夫人、蘇老爺。

    果然氣氛中透著不尋常。若是無事,不會叫過來一起吃早飯。若是有事,不該只叫她不叫蘇茉和蘇毓。

    蘇毓小,倒不必說了,可蘇茉最是愛攀比爭讓的。蘇夫人除非不得已,一般都是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絕對不讓蘇茉挑出有虧待她的地方。

    蘇岑旁若無人的進門行禮:「爹安好,娘安好。」

    蘇老爺嗯一聲,蘇夫人便接話:「都好,都好,岑兒。你昨夜睡的可好?」

    「很好,勞爹娘惦記。」

    蘇夫人便吩咐紅芍:「快給岑兒擺好碗筷。」

    碗筷早就擺好了的,不只有蘇岑的,還多了一副。

    紅芍拉開椅子,蘇岑坐下,視線從那副多餘的碗筷上收回來,眼觀鼻,鼻問心,並不多問。

    早晚都是要跟她說的。

    果然,蘇夫人等她坐定。便先看一眼蘇老爺。

    蘇老爺並不開腔。

    蘇夫人便無耐的道:「岑兒啊,君文一大早就來了。」

    蘇岑很平靜的哦了一聲,問:「是來送休書呢,還是願意合離了?」

    蘇夫人嗔怪的道:「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如此悲觀,怎麼凡事都不往好裡想呢?他來,是負荊請罪的。說是沒能護得你周全,都是他的錯……」

    蘇岑真是覺得孟君文可笑之至,可恨之至,可悲之至,可諷之到。

    可笑在於,他和她並非什麼真正的恩愛夫妻。他卻情願頂著不孝的名聲,做出決絕之舉,就為了騙自己的爹娘和自己麼?

    可恨的是,他放下身段。拉下臉面,不惜做出種種情態來。究竟意欲何為?

    可悲的是,世人都被他蒙騙迷惑。如果她不肯順著他的路往下走,只會被人冠以不識時務之名。

    諷刺的是,命運無常,她竟然沒法挑破他虛偽的面具,讓世人能夠相信她。

    蘇岑道:「他說的沒錯,的確都是他的錯,他不能護我周全,讓我蒙此恥辱。」

    蘇夫人便頓了一下,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錯……岑兒,畢竟夫妻一場,是千年修來的緣份,不若……」

    蘇岑只覺得又恨又傷,可是爹娘一片好意,她沒辦法像蘇茉那樣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作了他們的心。

    蘇岑只問道:「爹娘的意思,便是叫我原諒他,跟他回去了?」

    蘇夫人歎道:「當然,如果孟家對你不好,爹娘一定會替你出頭。」

    蘇岑不吭聲,只覺得眼裡酸的厲害。流淚的衝動太強烈了,以至於她沒辦法把自己的意思平靜的表達出來。

    蘇岑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推開椅子,朝著蘇老爺和蘇夫人跪下道:「爹,娘,恕女兒不孝。」

    蘇夫人忙伸手拉她:「岑兒,快起來,你這是怎麼說?你受苦,爹娘只會比你還苦,比你還疼。為人父母,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能過上安安定定,平平靜靜的好日子呢?」

    蘇岑有苦說不出。

    她說不曾圓房,蘇夫人只會說大可以重新開始。她說孟家三老是非不分,護短愚蠻,蘇夫人會說他們都會老去,到時候還是她和孟君文過日子。她說孟君文並非良人,不可托付,蘇夫人會說女人要認命。

    蘇岑不可控制的淚流滿面。

    許久,許久,才抽嚥著道:「娘,女兒,不想再回去了。」

    蘇夫人道:「傻孩子,現下自是不能回去,怎麼也得要孟家兩老親自上門接你才成。」

    蘇岑使勁的搖頭,道:「娘,女兒打算自明天開始,搬出去住。」

    「什麼?」蘇夫人怔怔的看著她,道:「岑兒?你,你竟然也不體諒爹娘的一番心意?」

    蘇岑道:「我和孟君文,緣份已盡,從孟家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沒打算過再回去。女兒無能,讓爹娘蒙羞,女兒不孝,讓爹娘憂心,女兒在這給爹娘磕頭了。」

    蘇岑以頭觸地,怦怦有聲,接著道:「請爹娘念在女兒一片赤誠,就允了女兒的懇求吧。我無意再回孟家,與孟君文更無破鏡重圓之理,女兒誓死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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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要錢的字:有童鞋說女主不像穿越人士,其實我是想讓情節更合理些。再怎麼著她也只是個人,沒有金手指,人總要先適應環境,才能談改變環境,改變命運。她一個人是沒法對抗整個社會的,只能盡自己所能,在盡可能的範圍內努力掌控自己的生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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