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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1、誠懇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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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小小的提議會遭受蘇岑如此強烈的抗爭。看著女兒淚流滿面,額頭紅腫,心中也是又氣又疼。

    蘇岑不比蘇茉,一向是受了欺負也埋在心裡。這些日子以來,她所受的種種,非常人能受,可她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抱怨訴屈,甚至連淚都不曾掉過一滴。今日眼瞧著撥雲見日,苦盡甘來,她怎麼反倒如此傷懷?

    經這一嚇,她真的怕了?她對孟家,對孟君文,竟然沒有了信心不成?

    蘇夫人歎道:「傻孩子,你究竟在怕什麼?孟夫人,其實是個老好人,孟老夫人麼,說句難聽的話,她還能再活幾年?和你祖母一樣大的年紀,你忍忍也就過去了。只要君文肯對你好,你最起碼還有幾十年的好日子……」

    蘇岑氣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住。

    她還沒抱怨呢,蘇夫人這勸慰的話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沒完沒了。

    忍,忍,忍,忍到什麼時候?就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誰敢斷定就一定是好日子?難道她這一輩子就要交待給了孟君文不成?忍受他的家庭冷暴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反目,忍受著他無休止無盡頭的背叛不忠,笑臉相迎他一個又一個的小妾姨娘通房丫頭,承受著孟家上上下下的或明或暗的羞辱……

    為了這麼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男人,無時無刻不生活在女人的戰爭裡?

    太可怕了,這樣的生活也太糟糕了,就算是她盼著有幾十年的好日子。前提也要像蘇夫人和蘇老爺這樣,起碼有點正常的感情。

    她都不知道多少年後,她熬成了婆婆,是像孟老夫人那樣尖酸刻薄,還是像孟夫人那樣抑鬱到極致。

    在那樣的環境下,不瘋都得逼瘋,不變態都得被逼到變態,她究竟求的什麼呢?

    正這會門外丫頭的聲音傳來:「大姑爺,您起了?老爺夫人正說要奴婢去催催您呢……」

    孟君文的聲音裡帶著誠懇:「是我失禮,只因這一路實在疲憊。竟然睡到這個時候,還要勞爹娘久等……」

    蘇岑騰一下就站了起來,慌亂的用袖子拭掉了臉上的淚,步子無意識的挪了半步,想要即刻就走。

    這會兒被孟君文看到她的狼狽相,有如捉姦在床。

    蘇夫人倒是又氣又笑,強自忍了坐回座位上。

    蘇老爺也只是橫了一眼蘇岑,制止了她無禮的舉動。威嚴的朝向孟君文道:「是君文來了?」

    孟君文邁步進來,朝上行了大禮,問了兩老的好,又連著請罪,這才又轉向蘇岑。

    蘇岑垂著頭,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眼圈微紅,眼睛微腫,烏黑的發頂泛著柔軟的亮澤,露出一段白晰的脖頸。看上去倒是不復從前的冷硬冷漠。多了一點女子的柔媚和柔弱,看上去有點楚楚可憐的意味。

    孟君文一時沒挪開眼。

    他太習慣蘇岑淡漠的嘲弄和鄙夷的不屑。明知道她不過是個弱女子,可在他心目中。蘇岑一直都是太強勢的刺蝟,屢屢把他扎的遍體鱗傷。

    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她也有這樣軟弱的時候,也有這樣軟弱的一面,也有這樣軟弱的舉止。因著這種不太習慣,他竟花費了好大片刻才意識到自己所來為何。

    孟君文走近蘇岑,輕柔的道:「岑兒,你受苦了。」

    蘇岑驚駭的抬頭看他,不自禁的用手撫著手臂。他瘋了,見鬼了,腦子進水了……她跟他很熟麼?他叫她岑兒?

    身上的寒毛一根根乍起,寒氣嘶嘶的順著寒毛孔往外衝,幾乎要把她凍的直打寒顫。

    蘇岑離開座位,一點都不客氣的道:「孟君文,你說什麼瘋話。」

    左右這是在蘇府,就算她失禮了,蘇老爺和蘇夫人也只能原諒她情緒激動,失了克制,也怪罪不到她任性刁蠻上。

    再者,就是要孟君文知難而退,自動自發的滾回去嫌妻不良。

    孟君文走近蘇岑,誠懇的歉然的道:「我知道你怪我,恨我,連我自己都怪我,恨我自己,畢竟是我不對,我沒能護住你,讓你受了爹娘的欺負,我真的很抱歉。」

    蘇岑再打了個寒顫。孟君文,你還能不能再煽情點?連瓊瑤奶奶風格的台詞都蹦出來了。這話只適合給那些十五六歲正當青春對愛情懷著無比的期望和熱情的少女們。

    她雖然只有十六歲,可前前後後加起來,她都可以當孟君文的阿姨,咳,姐姐了……

    蘇岑下意識的瞇了眼,要仔細打量孟君文說話時的表情。他的臉部很祥和很寧靜,他的眼神則堅定誠懇,她竟然看不出他有一點虛浮和敷衍的意思來。

    蘇岑只得退開一步,冷淡的道:「你沒義務護著我,在我和你父母面前,你做出的選擇,永遠都是你的父母,這是你的權力,沒人會指責你。」

    孟君文眼神一閃,卻終是忍住了,柔軟的道:「你,相信我,我以後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蘇岑毫不客氣的冷笑一聲,質問道:「怎麼才能讓我不受一點委屈?難不成你還會為了我忤逆你的長輩?」

    唬鬼吧。現在是好言好語,軟語相求,等她真的跟他回來,他就該故態復萌了。她就不明白,他怎麼就做得出來這麼一副情深意重,道貌岸然的嘴臉來,說這些肉麻的話時,他不噁心吐的嗎?

    孟君文默然的道:「是我不孝,已然忤逆了長輩。就因為如此,所以岑兒,你總不能讓我連你也失去吧?」

    蘇夫人很感動。孟君文為了蘇岑做到這個地步,真的是很難得很不容易的了。若是蘇岑再逼下去,可就是不懂事不知足了。

    她咳嗽一聲。道:「好了,先吃飯,君文不是一會還有事嗎?岑兒,有什麼話回頭你們小夫妻再慢慢聊。」

    蘇岑嘔的要死。誰跟他慢慢聊?小夫妻三個字實在是太刺心了。當下福身一禮道:「爹慢用,女兒不想吃,也吃不下。」

    誰吃得下誰吃,她不奉陪。蘇岑一眼都沒看孟君文,一轉身,走了。

    可她的反抗是無效的。

    孟君文大大方方的在蘇府住了下來。

    蘇夫人叫人佈置收拾了東陽院,一應物品配備齊全。等孟君文從署衙回來,就熱情的吁寒問暖,不亞於對待自己的親兒子。

    她也有理:「我對君文好些,他便能對岑兒好些。」

    蘇岑只不理。蘇夫人軟硬兼施,要她一起搬過去:「君文說的在情在理,他已然和家裡決裂,你總不能讓世人看了他的笑話,連你也和他決裂?說到底錯不在他。他都拉下臉要入贅到蘇家了……當然了。真要入贅,你爹和我也不會同意,雖說對你好,可傳出去倒叫人笑話我孟家欺人太甚……可你總該領他這份情……」

    蘇岑用被子蒙住了頭。

    她不想聽,不願意聽,卻不能不聽。做娘的嘮叨從來都是一項必殺技。是誰也招架不了的。蘇岑不怕自己心軟聽了蘇夫人的勸,而是怕自己受不了嘮叨的折磨,為了息事寧人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賠進去。

    蘇夫人也惱了,道:「我這好話說了幾籮筐。你再不聽,等你爹來了。可沒什麼好話。」

    蘇岑猛的扯下被子,赤腳跳到地上。道:「沒好話就沒好話吧,我受夠了,你們不願意我在這住下去,我走。不管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跟他回去的。孟家是什麼樣的家,孟家人是什麼樣的人,他骨子裡又是個什麼東西,我比你們清楚。你們寧可聽他的也不為我著想,那就權當是我死了,你們沒有我這個女兒……」

    蘇夫人氣苦,拍著床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做娘的還不都是為你好?難道我們還會害你不成?你說你知道,你又知道多少?年輕氣盛,性子上來就不管不顧,你當生活是小孩子玩家家呢?說能過就過,說不過就不過?你才多大?你才見識過多少人?你又經歷過多少男人?就敢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這孟君文是你爹千挑萬選才替你選出來的,你倒好,一千個不好,一萬個不行,你以為嫁給別人,就沒有這些矛盾這些煩惱這些痛苦不成?」

    說時用帕子掩臉,泣道:「我養你這麼大,不圖你報答,只盼著你這一生消消停停,平平安安,別讓我們兩老替你操心就感天謝地了,你可好,一向最是溫順貼心,卻原來也說得出這種傷人心的話。怎麼你就受不得了?難不成爹娘替你周全還是錯的了?你這撂話就要走,到底是怨我們恨我們的了?還口口聲聲說只當你死了……你怎麼就說得出這種話……」

    蘇夫人嗚嗚咽咽,到後來掩面捶胸,號啕大哭,嘴裡不停的數落,把蘇岑小時候生病幾乎要丟了性命,她和蘇老爺夫妻二人如何的心急如焚,求醫問藥,到最後求神問卜、心力憔悴的事都說了,字字句句直指蘇岑不孝、不懂事。

    蘇岑頹然的看著聲情並茂,哭訴暢快的蘇夫人,緊緊的閉嘴抿唇,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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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錢的字)感謝大家提的意見,關於孟老爺的年紀,是在四十四五歲左右。古人成親早,自然生子也早,但本文的設定是孟夫人失子後一直無子的,所以孟老爺應該是在二十四五的年紀才有了孟君文。

    可能我前文交待的有些失誤,特此更正,也向親們表示感謝。

    再次感謝書友的催更票。貌似這個感謝應該放前頭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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