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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3、無動 文 / 沉默醉

    昨天大暴雨,沒能回家,今天才回來,亂成一團,忘記更新了,立刻補上,懇請大家繼續支持,收藏,投推薦票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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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嫣一時被問住,說不上話來,眼睛只瞅著孟君文,帶了哀求的神色,整個人顯的十分可憐。

    孟君文懶的睬她,對蘇岑道:「算了,一個丫頭,何必跟她置氣,我們進去說會話……」作勢要來拉蘇岑。

    蘇岑淡淡的看過來,道:「你這話好生無理,我是跟丫頭置氣的人麼?有理說理,我不過想把事情辯個是非黑白。你若累了,不必在這跟著聽這些閒言碎語,只管去歇著。」

    他倒真會說話,憑空就是一頂大帽子扣過來,她不吃醋也是吃醋了。她還真不是為著他,不過是想敲山震虎,叫這府裡的丫頭們別各個眼裡都沒她這個主子。

    別說她是嫁出去又回來的,那也是主子。

    蘇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對身份的尊卑有著如此的執念。

    在這個時代,想要憑空不叫人欺負,真難。就算你再有本事,也要你的身份地位在那才成。不然就連最親近的人,也照樣會背叛,會輕視,會下絆子。

    孟夫人什麼都有,可還不是一樣要受孟老夫人的搓磨?

    她現在就先把自己的地位身份擺在那,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孟君文便有些訕訕的,搭拉下手臂,抿緊了唇。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卻只是輕巧的一閃而過,如流星轉瞬即逝。快的讓人誤以為那只是幻覺。

    他也窩著一肚子火。

    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還想怎麼樣?這女人冷著一張臉,純粹是來找碴的。不過是個丫頭,還是蘇府的丫頭,看她那灌了一肚子乾醋的模樣。

    原本吃醋於他來說是挺欣慰的事,可是什麼飛醋都吃,吃這種沒品的下人的醋,倒顯得他也沒品了。

    那他就不管,看鬧大了到底丟的是誰的臉。

    孟君文就勢坐在一邊。衣服也不換了,臉也不洗了,就沉著一張臉冷眼看著蘇岑要如何行事。

    玫瑰偷眼打量了孟君文一眼,又打量了蘇岑一眼,收回視線,再落到杏嫣臉上,就咬起了牙。

    她踢杏嫣的心事都有了。這丫頭生就一副勾人的眼,可是沒長一顆玲瓏剔透的心。這個時候就是求誰也不能求孟君文啊?

    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一氣之下,也不管了。

    蘇岑坐下,問著杏嫣:「說吧,慢慢說,我最看不得別人哭天抹淚,上氣不接下氣。天大的委屈也得說出來才叫委屈。」

    再敢哭給她試試看?她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杏嫣被嚇住,果然不敢再哭,給蘇岑磕了一個頭,道:「奴婢失了本份。請大姑奶奶儘管責罰。」一口一個大姑奶奶,雖然神情極其真摯恭順。卻不乏提醒蘇岑自己身份的意思。

    若是未出嫁的小姐,多事也就多了。一個都嫁出去了又不得寵的女人,也好意思回到娘家作威作福?

    她要真有本事,也不會在婆家沒法立足了。

    蘇岑好笑的看她一眼,道:「本份?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本份才不會做錯事。不過,人非聖賢,誰能無錯,原也怪不得你,只是你既口口聲聲說錯了,我便叫你知道知道哪兒錯了,也好叫你心服口服。」

    蘇岑朝著玫瑰,問道:「這府裡誰是最懂本份最懂規矩的老人兒?」

    玫瑰上前道:「是夫人身邊的陸媽媽。」

    「你跑一趟,叫陸媽媽抽空過來一會兒,把這府裡的規矩從頭到尾的宣讀一遍。一遍不成兩遍,兩遍不成就三遍……」低頭看向杏嫣:「你可識字?」

    杏嫣搖搖頭:「奴婢不識得。」

    蘇岑笑道:「那倒省了你的事了,不然叫你抄上兩遍,保管你什麼時候都忘記不掉。」

    玫瑰出去要請陸媽媽,杏嫣便白了臉,咬著唇遲疑了半天,抬頭道:「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真等陸媽媽來,事情便鬧的一發不可收拾,縱然把這位大小姐的名聲弄的輕狂,可是她的小命也就此交待了。畢竟她是這府裡的大小姐,尊貴尚在,蘇老爺和蘇夫人不可能不護著她,發落自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蘇岑冷著臉,不發一言嫌妻不良。玫瑰便出去請陸媽媽。

    陸媽媽來的快,在路上就已經跟玫瑰打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見蘇岑便忙不迭的行禮,陪笑道:「大小姐,老奴還只當是什麼事呢?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不值當。奴婢自是知道這些小蹄子眼皮子最淺,面甜心苦,慣於登高踩低,知道您這會兒虎落平陽,便不免要看笑話,雖說不是故意,但也著實可惡,把這丫頭交給奴婢,奴婢自會叫她嘗些苦頭,回頭老奴就另換幾個丫頭過來……」

    不由分說,一使眼色,就有兩個跟過來的婆子從門口上前,直接堵了嘴,將杏嫣拖了出去。

    蘇岑起身,讓陸媽媽坐道:「媽媽辦事,素有威名,連夫人都是最放心不過的,我就更是無有不從了。勞媽媽跑這一趟,耽擱了不少事,先坐下喝杯茶解解乏。」

    這是蘇夫人身邊的老人兒了,素日最有威嚴,又掌管著府中內院之事,是蘇夫人的左膀右臂,幾乎可以抵半個女主人。

    她敬陸媽媽三分,一是給陸媽媽面子,二來也是看在蘇夫人的顏面。

    陸媽媽笑著推拒:「姑娘給老奴面子,老奴不敢不領,只是實在折殺老奴,都是奴婢管事不力,才會讓姑娘生了閒氣,老奴自愧不已,哪敢當得起姑娘的茶。」

    好說歹說,才略略飲了一盞,又說了好些話,直逗的蘇岑面露笑容,才告退走了。

    孟君文不緊不慢的喝著茶,蘇岑也只低頭看著自己的茶碗。那裡面沒什麼景致,只有鬱鬱蔥蔥的一片綠芽,沉澱在水底。

    她其實很想把這茶碗搖一搖,讓那些綠芽爭先恐後的浮上來,互相吵嚷一番,再各自沉寂下去。

    可想想也就罷了,最終都是一片寂寞,經過了熱鬧,再寂寞,就比先時還要寂寞上三分。

    玫瑰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帶好了門,不敢走遠,只在廊下聽著裡面的動靜。

    孟君文抬起眼,看向蘇岑。她不主動,只好他主動:「我是真心來認錯的,蘇岑,你跟我回去,或者我們就在這一直住下去,可好?」

    蘇岑微微浮起一個笑,道:「孟君文,我很感謝你的好意。」

    「但是你不願意接受這份好意,是麼?為什麼?如果我父母對你過分了些,我願意代他們向你道歉。」

    孟君文的態度不可謂不夠情真意切。

    蘇岑說不來強詞拒絕的話,沉默了許久,一直都不曾出聲。她已經隱隱有了一種預感,只怕她獨木難支,難以抗拒這股洪流,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

    人總要為將來留一點退路。

    她想找一個……合適的,和孟君文相處的模式。

    只是,她再瞭解,可其實對孟君文只是瞭解個皮毛。況且,模式是處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她的沉默,被孟君文當成了猶豫,他再次開口:「蘇岑,我從前做過許多錯事……」也就是說不差這一件。

    蘇岑只是淡淡的笑。錯了就錯了,不是誰做錯了道聲歉就一切都可當作不曾發生。她不是不可以原諒,只是……她的原諒,就是她委曲求全,就是她交付壓賭,而賭資是她的一輩子。

    蘇岑還是不吭聲,她甚至有些神思不屬了。

    孟君文也就住了嘴。

    他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可是能不能得到……自然是能得到的,但是,如果得到的不情不願,他會覺得不舒服不自在。

    而且,他做小伏低也似乎有點太過了。他是個男人,就算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也夠了。

    蘇岑在猶豫的,不是他做的不夠,而是……儘管對結果無比確定,可是對這個過程,孟君文忽然不確定起來。他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岑,想要從她沉靜的臉上看出她的心思來。

    蘇岑似乎全然沒注意到他的審視和打量,直到坐了許久,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才醒悟似的道:「呀,天都黑了,你想必也餓了,我叫人擺飯。」

    沒事人一樣,鎮定自若的吩咐玫瑰擺飯。

    瞧著她的意思,是要在這陪他用飯的了。孟君文也就裝做兩人之間什麼齷齪都沒發生過一樣,氣定神閒的坐下來。

    晚飯很豐盛,有葷有素,有肉有菜。蘇岑淡定的盛好了米飯,放在彼此面前,也沒什麼客套,也沒什麼虛禮,只說了兩個字:「請用。」

    飯桌上很安靜,氣氛倒並不尷尬,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不提從前,當然也不提以後,更矢口不提現在。

    碗筷輕觸盤盞,發出清脆的響聲。兩雙筷子忽然絞在一起,竟是夾起了同一隻雞腿。

    蘇岑第一時間就鬆了筷子,孟君文不緊不慢的撩她一眼,很穩很堅決的夾起來,卻放到了蘇岑的碗裡。

    蘇岑沉默的看了又看,才夾起來放進嘴裡……

    孟君文停著筷子看著蘇岑。禮尚往來,她就能一直這樣無動於衷?

    蘇岑卻只是放下筷子,道:「你慢慢吃,我明天再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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