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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7、尷尬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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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老爺和孟夫人登蘇門來接蘇岑。

    蘇夫人有心要搓磨搓磨,又怕這會圖了痛快,回頭他們兩個又要十倍百倍的報復到蘇岑身上,因此沒讓他們久等,就和蘇老爺一起把孟家夫婦迎了進去。

    場面功夫還是有的,雖然不像從前那麼熱情,倒也有說有笑,寒暄過後,分賓主落座,侍女奉上茶,氣氛一下子冷寂下來。

    孟老爺咳嗽一聲,滿面含笑的道:「岑兒那孩子,可還好?」

    蘇夫人道:「還好,只是最近感了風寒,大夫說內鬱於火,開了幾副藥,才精神好了些。」

    孟老爺臉上沒有一點尷尬,搌著鬍鬚道:「哦,那可要好好調養,再沒有比身體更值錢的了。」

    孟夫人便道:「那,我一會去瞧瞧她。」

    沒人主動認錯。

    蘇夫人便氣。雷聲大雨點小,他們就此把這頁掀過去了,就沒有一點慚愧不成?哦,裝糊塗,連樣子都不做,就這麼把人接回去?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兩老還不如君文那孩子懂事呢。他還知道來陪罪。

    越想越氣,便冷言冷語的道:「岑兒雖說病的不重,可當下風寒是時疫,也不敢讓她過了病氣,不敢勞二位的惦念。」

    不許見。

    蘇老爺投桃報李,問孟大人:「君文一直在這住著,怎麼忽然就不登門了?我還只當是岑兒又得罪了他……」

    誰不知道孟君文絕食以抗爹娘?蘇老爺這麼問,真不啻於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那張素來保養的極好的臉上。

    再能淡定自若,也難免有點火辣。

    孟夫人接話道:「這孩子。也是有點不舒服。長途跋涉,回來就是一直不曾好好休息,又因為諸事煩心,虧他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啊。」

    家中有妻不賢,所以才會讓孟君文諸事煩心,也因此才會病了。

    蘇夫人氣的直咬牙。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什麼叫倒打一耙?這孟老爺夫婦把這些俗語發揮的真是淋漓盡致。

    這麼強司奪理,蠻不講理,稍微嘴笨的人都佔不著一點便宜,只能把火氣往肚子裡咽。不氣出毛病來才怪。

    蘇夫人便虛張聲勢的道:「啊呀,真的麼?我瞧著他回來是瘦了,可憐家家的,也沒少叫廚房做了好吃的給他補。只可惜時日太短,不然恐怕效用顯出來,他也就不會病了。」

    他一回家,就受爹娘的氣,連家都沒住就跑到岳家來。親娘都不顧念,這會假裝說病了裝心疼有什麼用?

    孟夫人老臉一紅,再撐不下去,只得道:「他還是個孩子……有你這樣的岳母惦記,也不枉他對岑兒的一片衷情。」

    蘇夫人接的也快:「是啊,看著他就像看著我的岑兒。待他倒比待我那小兒子蘇毓還好些。都說女婿半個兒,我可是真拿他當兒子疼的。」

    做錯事的時候拿他還小是孩子當借口。他倒是小,可是孟老爺夫妻兩個可年紀不小了,做出這樣狠心的事來。總沒有借口吧?

    孟夫人便訕訕的:「是,是。我們,也拿蘇岑。當女兒疼的。」

    蘇夫人心道,你說這話就不虧心嗎?是你親姑娘你就捨得說送走就送走?名聲大於生命,你可倒好,把這兩樣齊齊的都給毀了。

    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有夫人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岑兒那孩子,別瞧著面上子溫順,心裡也是個極有主意的,說話有時候能氣死個人。夫人就別客氣,拿她當親生女兒待,該打打,該罵罵,多替我們教訓教訓,也免得她將來生事。」

    她都這樣說了,誰還真的敢接話。

    這兩個女人在言辭之間打著機鋒,明顯孟夫人落了下乘,便求救般的看向孟老爺。

    孟老爺和蘇老爺兩人一臉無耐,三兩句話間便談起了國事。雖說談興甚濃,談的也熱鬧,耳朵裡卻聽著兩位夫人的談話。

    孟老爺見孟夫人望過來,不由得就有些窩火。怎麼就不敵蘇夫人呢?不過幾句話就顯出落敗之勢來,難道還讓他一個大男人家和女人般一逞口舌之利?

    孟老爺只得開口道:「蘇兄,你瞧這事該如何解決才好?」

    蘇老爺看一眼夫人嫌妻不良。雖然蘇夫人又是使眼色又是努嘴,意思是不要輕饒,可是蘇老爺也只得道:「行了,不過是小夫妻之間的瑣事,交給她們自己解決。不癡不聾,不做阿家翁,一家人,難免有些誤會,磕磕絆絆,彼此都退一步,也就海闊天空了。夫人,去看看岑兒,如果她精神不錯,就讓她過來拜見舅姑。」

    三兩句話就把天大的委屈都歸結於小小的誤會。

    孟老爺兩夫妻不滿。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孫子的的確確是沒了。若不是兒子不爭氣,非蘇氏女不可,他們怎麼可能嚥下這口氣?

    蘇夫人也不滿。誤會?事實沒弄清,自己的女兒就要永遠背負著謀害孟家子嗣的罪名。當下便道:「孟夫人,我一向說話心直口快,這個誤會,還真是應該說道說道。不管岑兒如何,我相信她做不出那樣血腥惡毒的事。既是你們兩個願意替他小夫妻二人做主,這件事就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好。既不能冤枉了我家岑兒,也不能姑息真正的兇手。」

    孟老爺道:「這個自然。」

    蘇夫人只得叫紅芍近前,耳語幾句,去請蘇岑。

    說到底,蘇岑是晚輩,認錯也只有她認錯,低頭也只有她低頭。

    蘇夫人雖然不解氣,可是為著女兒的將來和長遠考慮,也只能嚥下這口氣。不僅如此,還得勸著蘇岑孝敬公婆。

    玫瑰一見紅芍,心裡就咯登一聲,迎上來笑道:「紅芍姐姐來了?快請坐。」

    紅芍笑道:「不坐了,夫人叫我過來看看,大小姐今天精神可還好?如果不錯,就到前頭坐坐。」又壓低聲音道:「孟老爺和孟夫人來了,夫人叫小姐去見過舅姑呢。」

    玫瑰吸了一口冷氣,問紅芍:「夫人,是什麼意思?」

    紅芍道:「我看老爺和孟老爺相談甚歡……」

    不必多說,玫瑰也能讀出其中的意味,不免有些惆悵,道:「姑娘在屋裡看書呢……我進去回稟一聲。」

    玫瑰進屋,蘇岑正歪在榻上看書。玫瑰行了禮,道:「姑娘,夫人請您過去說話呢,孟老爺和孟夫人來了……」

    蘇岑便懶洋洋的哦了一聲,翻了個身,把書蓋在臉上道:「就說我不舒服。」

    玫瑰一怔,道:「姑娘,這樣,行嗎?」看這樣子,孟家是來接蘇岑的,如果不能不回,何必這會鬧的這麼僵?

    蘇岑不吭聲,只揮揮手,道:「我倦了,睡一會兒。」

    玫瑰只好轉身出去,歉然的對紅芍道:「紅芍姐姐,姑娘說不舒服,已經睡著了。」

    紅芍也不惱,只道:「那就讓姑娘好生歇著,我不好打擾,這就回去跟夫人覆命。」

    蘇夫人聽紅芍說了,便歉然的對孟夫人道:「真個不巧,岑兒這孩子不舒服,這會睡下了,要不,改日再說?」

    孟老爺卻不想這麼就走。來也來了,一次也罷,兩次也罷,這些欲拒還迎的伎倆就不必再互相拆招了。

    他側頭吩咐孟夫人:「你既是來了,就去看看。都這些日子了……再者,你們娘倆個在一塊,有什麼話說的開,比在心裡憋著強。蘇岑畢竟年輕……」

    言外之意,孟夫人就此去了,姿態做足,蘇岑不敢不給面子。就是她再不懂事,做婆婆的都低聲下氣到這個地步了,她還能怎麼不依不饒?

    蘇夫人便起身道:「我陪著親家夫人一起過去。」

    兩位女眷便起身,帶了隨身丫頭往蘇岑的院子而來。早有小丫頭前去報信。蘇夫人又怕蘇岑執拗起來,給孟夫人沒有好臉色,特意囑咐了紅芍:「務必要讓小姐起身,不然像個什麼樣子。」

    進了屋時,果然見蘇岑只穿著家常的雨青色的裙子,鬆鬆的挽了髮髻,垂手站在門邊相迎。

    未施脂粉,臉色有些憔悴。形容清瘦,竟果然是惹人憐愛了許多。

    孟夫人便急步過來,扶住蘇岑的手臂,不等她行完禮就道:「我的兒,你既身上不適,何苦又起來?我和你娘說特地來看看,也不過是看一眼就走,怕你再加重了病情……你這樣,倒讓我不安心了。」

    蘇岑只是淡淡一笑,道:「蒙夫人惦念,蘇岑雖是不舒服,倒也不至於就纏綿病榻起不來的地步。您是長輩,實在不敢勞您來看我的。」

    孟夫人便抹了淚,道:「都是我和你公爹太急切……一時不察,倒冤枉了你……你和君文……都受苦了。」

    拉著蘇岑坐了,孟夫人軟語相求:「如今君文也是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卻還心心唸唸沒能給你送個信兒,他特意囑咐我跟你陪個不是。」

    蘇岑垂頭道:「蘇岑不敢當。」

    孟夫人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難不成你要叫我們老兩口給你跪下才成嗎?」

    蘇岑道:「不敢,我和孟大爺有約在先,若要我回孟家,他答應了我三個條件,不知可同夫人、老爺商議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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