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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8、刁難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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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夫人就是一怔,問:「哪三個條件?」來時孟君文並未提起,蘇岑,這是唱的哪一出?

    蘇夫人卻只當是真的,也看著蘇岑道:「你這孩子,就別賣什麼關子了,孟大人和孟夫人能夠親來,自然是帶著無限的誠意……」

    無形之中又給孟夫人加了一重壓力。她若不答應,便是沒誠意,若是應了……

    孟夫人哪敢應承。她不知道這三個條件都是什麼,若是貿貿然的應了,萬一孟老爺惱了,她這潑出去的水可怎麼收回來啊。

    可是面對著蘇夫人咄咄逼人的視線,看著蘇岑楚楚可憐卻帶著嘲弄笑意的眼睛,又想著孟君文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心裡一狠,道:「這個自然,你且說說看。」

    蘇岑微笑著,道:「第一個,析產分家,我們單獨出府另過。」

    蘇夫人瞪大眼,緊盯著蘇岑,真想給自己的女兒一下子,提醒她:你沒瘋吧。

    就算是家裡有幾個哥們弟兄的,有父母在,哪有分家另過的?況且孟家只有孟君文這麼一個嫡出的兒子,那將來是要繼承孟家的宗族爵位的。

    再者說,哪有讓他出去白白便宜了庶子的。

    孟夫人則覺得耳邊嗡了一聲。她苦心苦力養大的兒子,要分出去另過?憑什麼?前半生兒子生生的被婆婆搶了,她有苦說不出,那是長輩,她受也就受了,憑什麼後半生還要讓媳婦把兒子搶了。她一個多年熬成婆的人還要接茬再受媳婦的氣?

    蘇夫人擔心的看著孟夫人。她的臉色青白。嘴唇哆嗦,眼睛裡就充滿了憤怒。看那神色,就像是被奪了幼子的母獅,似乎隨時都會嘶叫著撲上去把眼前的敵人撕個粉碎。

    都知道孟夫人生性軟善。可是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這孟夫人一向是個深藏不露的女人。

    蘇夫人嗔怪的看一眼蘇岑,對孟夫人道:「小孩子家,說話口無遮攔,等我回頭訓她。」

    蘇岑眼中的嘲弄一閃而過,很快就垂下眸子,道:「我也說。這要求太過分了,可是君文說,他以後必不叫我再受苦。他懂得孟夫人的苦衷,不想讓我也遭受這樣的苦痛……」

    婆媳之間的矛盾由來始久,不是一家一戶有這樣的紛爭。蘇夫人很是同情,不禁感慨道:「君文這孩子,重感情,有擔當。又孝順,還有才,真是個不錯的孩子。」

    一錘定音,言語中竟是大力支持的意思。

    孟夫人氣極敗壞,又不能發作,顯然這是媳婦和兒子商量過的。可恨的是君文隻字不提。讓她獨自面對這種衝擊。

    有苦說不出,打落牙齒和血吞,孟夫人胸口一陣陣泛嘔,卻還是鎮定的道:「第二個呢……」

    蘇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分毫不差的落到孟夫人的眼裡。她恨恨的道:有了君文撐腰,你以為就可以得償所願了麼?就算你們分出去。也休想單獨另過。

    蘇岑想的卻不是欣喜,而是驚訝。這麼苛刻的條件居然沒能打倒孟夫人。她竟然願意含羞忍辱的接受這個條件?

    可見母子情深,她這做娘的,究竟願意為孟君文退讓到什麼程度?

    蘇岑平靜的道:「第二個,他把姨娘丫頭悉數送走,永不納妾。」

    蘇夫人先看了一眼孟夫人。孟夫人直挺挺的坐著,肌肉緊繃,臉上也是,就像一塊僵硬的木偶。不禁也以下歎息。

    孟夫人倒是覺得這條件雖然苛刻,倒也無妨。只要他們夫妻好了,不愁生不出子來,那些小妾、丫頭們生的孩子原本就上不得檯面。相較於第一個條件的劇烈衝擊,這第二個倒是給了她一個緩衝,根本算不上什麼。

    蘇夫人道:「岑兒,你又胡說嫌妻不良。這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是大事,豈能由你們兩個人隨口說說就定了的?簡直胡鬧。不過……當朝律法上倒也有規定,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孟夫人板著臉,道:「這話有理,我一向也最看不慣什麼妾室姨娘的,只要你們夫妻兩個和美,我和你爹都沒什麼話可說。你接著往下說……」

    蘇岑便打量著看一眼母親。

    蘇夫人催促她:「說吧,你婆婆也不是什麼小器的人……」

    蘇岑做足了功夫,這才一字一句清晰的道:「第三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孟夫人一直很平靜很淡定的坐著,聽完這話許久,也只是抬眼看了看蘇岑,問:「你這話的意思是……」

    蘇岑道:「君文說,如果他有一次背叛,便由我自請離開。」

    孟夫人就覺得喉頭腥甜,再待下去,只怕這口屈辱的血便要當面噴湧出來了。再氣再恨有什麼用?兒子胳膊肘往外,伙著兒媳婦算計他自己的親爹娘。

    他就這麼覺得他的媳婦受了委屈,非要替他媳婦出氣,從爹娘那裡討回來麼?

    這有什麼可值得宣之於眾的?光榮麼?不是說要他一輩子只忠於一個女人,可是,這種話由兒媳婦說出來,總覺得是對自己兒子的蔑視。

    她自請離開,說的多麼輕巧,還不就是休夫。她竟然敢……有這樣的想法。身為妻子,不安於室,整天只想著要離開。就憑這,她又能做的多到位?又怎麼能做一個賢妻良母,又怎麼能夠和君文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

    孟夫人豁然而起,道:「好,好,好,你們夫妻倆個商量的好計謀。你可真是孟家的好兒媳,勾著君文千方百計的忤逆不孝……就為了你們兩個的小日子,便將孟家的尊嚴和顏面踩在腳下……好一對自私自利的夫妻。」

    蘇夫人忙站起來拉住孟夫人:「夫人別急,有話慢慢說,這兩個孩子不懂事,只管慢慢管教。」又喝斥蘇岑:「還不給你婆婆跪下認罪。」

    若蘇岑是個懂事的,也就做做面子功夫,哭上兩聲,滴兩滴淚,跪下說幾句軟和話,再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孟君文身上,暫時給孟夫人一個台階,這篇就算揭過去了。

    成與不成,答應不答應,且由著孟家一家回去再議。

    蘇夫人便不住的給蘇岑使眼色,恨不得揪著她的耳朵讓她跪下。可是蘇岑只垂著頭,眼睛瞅著地面,看上去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又柔弱又可憐,可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看著生氣。

    蘇夫人只得道:「親家夫人別氣,我們且出去坐坐,這屋裡都是藥味,人待久了未免腦子不太清楚。」

    不由分說扯著孟夫人就往外走。

    蘇岑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孟夫人,我知道,我不夠好,達不到你們的要求,更不怎麼適合孟家大爺的品味,正是因為這份自知之明,我沒有答應這三個條件。不妨請夫人回去好生勸說孟家大爺,不如就此放手,給彼此一個方便罷。蘇岑不敢強留夫人,還請夫人多加保重,好自為之。」

    孟夫人氣的手腳冰涼,渾身酸軟,若不是蘇夫人和紅芍架著,只怕當時就要坐到地上了。想要掙脫她二人,偏生腿腳無力。出門時又被門檻絆了一下,饒是兩人架著,還是左膝著地,蹭了一下。

    只是她覺不出疼來。

    這會兒滿心滿腔的怒火,只想拉著自家老爺回家去,不再受這份氣。她一個做婆婆的人,居然要看兒媳婦的臉色,簡直是奇恥大辱。

    聽聽她是什麼話?都這樣的刻薄的條件了,還是孟君文主動提了來的,她卻還不情不願。她到底是個什麼天仙人物啊?也不照照鏡子,君文哪裡配不上她了?她居然還給臉不要,不識抬舉,竟然不肯跟君文回去。

    ……

    孟夫人思緒萬千,恨到極點,氣到極點,無耐到極點,臉色就相當難看。直到進了花廳,孟老他詢問的看過來,她也沒有一點好轉,神思不屬的坐下,竟是連一點回望過去跟孟老爺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孟老爺也就不再寒暄,和蘇老爺告辭。夫妻二人出了府,上了車,孟老爺這才問:「你臉色不太好……」

    沒了外人,只有密閉空間裡的兩夫妻,孟夫人的怒火一洩而發:「我能好得了?」卻也只說了半句,就緊緊的閉住了嘴,淚水毫無防備的傾洩而下。

    見孟老爺一臉的不解和不屑,就更覺得委屈,用帕子捂了臉,也摀住了失聲的哽咽。

    孟老爺緩緩往後坐,挺直了後背,沒再接著問。很明顯,夫人自己在蘇岑那吃了虧。想不到那個小女子竟有這樣的本事。

    也太輕狂無忌了些。

    又鄙棄夫人的無能懦弱。她一個長輩,不能馴服老夫人情有可原,怎麼連一個晚輩都壓制不住?還有臉這麼委屈。

    礙於是在外面,耳目眾多,孟老爺便微瞇了眼,沉住氣,想著心事。好在孟夫人並沒有失態多久,拭淨了淚,沉下臉來,一直都沒再說話。沒有委屈,沒再抱怨,也沒有解釋。直到馬車進了大門,兩夫妻進了盛鼎居,把眾人都摒退了,孟夫人才道:「你去問問你的好兒子,究竟答應了那蘇氏三個什麼條件?爹娘不要也罷,禮義廉恥不要也罷,祖宗榮辱也不要了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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