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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0、故縱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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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君文被梁諾纏住,正不能解脫之時,聽的外面有人叫自己,忙正色道:「放手,不是我不賠給你,實在是真的有事。」

    正說著話,夏至進來了,先給兩人請了安,這才道:「候爺也在此?是我家大人叫小人請大爺回去……」

    梁諾也不好再扯著孟君文不撒手,只得鬆開,道:「今兒就先放了你,明天,或者不拘哪天,你得親自賠我。」

    孟君文鄙夷的道:「不就是一件衣裳嗎,還能少得了你的,走了。」帶著清明,夏至委隨在他身後,急匆匆回孟府。

    路上,孟君文問夏至:「老爺回來了?事情可還順利?」他原本是要跟著去的,可是孟老爺不知道心裡揣著的是什麼——自然是怕他誤事。他連登門入贅的話都說出來了,到了那邊自然幫著岳家、媳婦來討伐爹娘——所以就沒讓他去。

    孟夫人則是心疼他的身子:「餓了好幾天,身子大大受損,你雖是仗著自己年輕,也要好生將息,別落下什麼病根。爹娘都應了你的要求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孟君文不能跟去,雖然心中多少有點譜,知道大抵是按著他預想的方向走,可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憂慮。他不怕蘇家夫婦為難爹娘,也不怕蘇家拿大,只怕蘇岑。

    那女人總是面子上的柔順,至於她心裡想什麼,他竟然一點都探不著邊。孟君文總覺得,如果壞事,也只會壞在這女人身上。

    夏至早得了囑咐。不敢亂說,只道:「小人不清楚,大爺有話只管去問老爺好了。」

    ……

    孟君文在心裡咒罵了一聲。要是能問老爺,何至於當著他開口呢?什麼大不了的事,竟這樣滴水不漏,防他還跟防賊似的。

    不過是舉手之勞,這不長眼的奴才竟這樣拿捏自己。

    況且上一回帶著綁他的就是這夏至。孟君文倒不至於懷恨,可是看見夏至心裡就堵的慌。縱然綁他是孟老爺的命令,可就像夫妻吵架,像父親教訓兒子。是不希望有外人在一旁看戲的。實在是太尷尬太難堪了。

    因此孟君文對夏至就沒什麼好臉色。

    可好歹他是老爺身邊的心腹,孟君文就算心裡再不滿意也不敢發作,一路無話,直接回了青雲閣。

    孟老爺端坐著喝茶,孟夫人在一旁焦急的往外看著。

    這茶喝了快一壺了,人還沒回來。小兔崽子,翅膀還硬呢,就開始不服管教了……心裡有火。心裡有氣,就該當場當時發作,說不定有雷霆之威。可是孟君文不在,孟老爺的怒火發作不出來,在一盞又一盞的清茶中,這怒火已然消了三分。

    他不由的想。這三個條件,大抵十有**是蘇氏自己琢磨出來的。至於是不是經過了孟君文的同意?他覺得不太可能。

    這條件如此苛刻,君文不可能不事先稟報,因為這直接關係到他們能不能同意的關鍵。可是君文那樣子。分明是什麼都不知情。

    這麼說,蘇氏是故意的了。難道她竟然不想回孟家麼?

    可是這三個條件也太刁鑽了,簡直是進可攻。退可守,不管蘇岑回不回孟家,她都佔著絕對的主動權。既不用和孟家的人再有往來糾紛,又可以拿捏得住孟君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到時候還是她提出和離。

    這耳光打在孟家的臉上,也實在是太響亮了些,如高山擺鼓,聲聞百里……早知道將來會有這麼一天貽笑於天下,何必不現在就結束這個未來必然會出現的可能?

    可是君文偏生也如此的執拗。

    正這會孟君文大步進來,行禮問:「爹,娘,你們回來了?蘇岑呢?」

    孟夫人便先看了一眼孟老爺,上前拉孟君文起來道:「你慢些,這是去哪了?怎麼才回來,身子還沒好呢就到處亂跑,看你這一頭的汗……」邊說邊拿帕子給孟君文拭嫌妻不良。

    暗裡提醒孟老爺,兒子終究是自家的,要自己爹娘來疼,何必為了不相干的外人,就把火都撒到兒子身上。況且兒子的身子還弱著呢……

    孟老爺看一眼孟君文,心下對孟夫人的暗示十分不屑。孟君文高高大大的,臉色紅潤,吃這麼幾頓,年輕人的精神氣就全都回來了,哪有一點病懨懨要死的模樣?

    不過有話是該好好說,兒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不能堵塞,只能因勢利導。

    孟老爺揮手,道:「你坐下,我且問你,蘇氏跟你提了三個條件,你可知道?」

    孟君文心下一動。怕什麼來什麼,果然發難的還是她。真心想說不知道,可是卻只是一咬牙,道:「兒子是知道的。」

    孟老爺毫不詫異,問:「這麼苛刻的條件你也肯接受?」

    都到了這個地步,孟君文也豁出去了,垂頭,沉聲道:「是。」

    孟老爺只說了一個「你」字,便沒再說下去。他很想知道兒子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犧牲孟家整個一家的尊嚴,來成全他自己小小的利益,值得麼?

    孟夫人卻失聲道:「文兒,你怎麼能答應呢,難不成你真的要和她出去另過?」

    孟君文聽出了這話裡的信息,道:「娘,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要她肯回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裡有不常往來的?等到過了這段時間,以後總有再議的機會。」

    孟夫人忍了忍又道:「那你身邊的姨娘、丫頭呢?她先時好好的賢良淑德,不惜親自替你挑了個上好的琅琊,如今又說一律攆走。怎麼做好人的都是她,做惡人的都是咱們家,她這種口是心非,陽奉陰違,翻來覆去,食言而肥的女人,有什麼可值得相信的?」

    孟君文也覺得心口一滯。若不是她對他一直都是那種輕蔑和不屑,他真的以為此舉只是吃醋。

    苦澀化開,滿嘴裡都是,腥的睜不開眼睛。孟君文沉沉的道:「不過是女人罷了,一個不少,多了也煩。」

    見他如此想的開,孟夫人更覺得氣憤。男人三妻四妾純屬平常,他願意那是他對他自己妻子的情分。可像現在,分明是蘇岑逼迫,無形之中就讓君文佔了劣勢。

    她的兒子,一向尊崇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什麼被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拿捏?

    孟夫人替自己的兒子委屈,道:「那麼,你能保證你一輩子一次都不出軌,都不碰別的女人麼?她可是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這話中含意可就深遠了。什麼叫不忠?這不忠只是她來定義,由她說了算的。也許只是君文無意中看了誰碰了誰一下,她若認定這就是不忠,那是不是孟君文就百口莫辯了?

    她也太強勢太霸道了。

    孟君文一時沒能回話。

    心裡是要炸開的憤懣,恨不得把那女人揪出來暴打一頓。從來沒見過這麼沒理還理直氣壯的人。他都把台階鋪到她的腳下了,她就是不肯下來。

    明明是她的錯,他都不計較了,她還不依不饒。她就這麼想要逃開孟家,和他脫離關係,然後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君文一直沒開口,孟老爺便示意孟夫人坐回去,對孟君文道:「君文,我想知道事到如今,你究竟有什麼打算。」

    孟夫人怎麼抱怨怎麼斥責,孟君文其實並不怎麼往心裡去。自古以來就是如此。男主外,女主內,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不管她是他的長輩也好,妻子也好,晚輩也好,都要聽他的,凡事都要由他做主。

    可是孟老爺這會發話,不由得孟君文不仔細思量了。

    孟夫人見父子兩個要認認真真的談話,不像是要對著打起來的樣子,就借口有事悄悄的退了出去。

    孟老爺也不催促,只是定定的盯了孟君文,耐心的等著。

    孟君文內心焦躁不堪。有許多話,是當著自己老爹的面也說不出來的。比如說蘇岑的事。可是不說不行,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

    孟君文低聲道:「兒子,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孟老爺很輕很淡的笑了下,道:「這算什麼,大丈夫何患無妻。」心裡卻是一震。他的兒子,終究還是在這件事中傷到了。如果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把事做的那麼絕。他當初只想著怎麼把蘇岑弄的身敗名裂,卻沒想過兒子回來後會承受這麼大的委屈。

    孟君文苦笑了下,道:「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先前的低聲下氣不能白做,總要討回來些才成。

    孟老爺倒不那麼惱怒了,道:「男人麼,當能屈能伸,忍一時之屈辱,歷一時之挫折,不是什麼壞事。」

    說開了倒好,蘇氏在兒子心裡並非佔了多麼重要的位置,若果然是為兒子出氣,忍一時之氣,倒也沒什麼。

    孟君文便不說話,只朝著他深施一禮道:「兒子謹尊父親教誨。」,

    孟老爺算:「罷了,你去安排吧,就把城東的院子留給你們住。離家不遠,多過來看看你祖母和你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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