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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0、人去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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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毓搔了搔頭道:「這個,清官難斷家務事,不過姐夫是男人,大人大量,定然不會和姐姐計較,是吧?」

    京城裡傳的熱鬧,可並不只傳蘇岑如何如何,若真論起來,兩人都有錯,合該各打五十大板。蘇毓便和著稀泥:「姐姐有千般不是……不若姐夫和姐姐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就好了。」

    「但願吧。」孟君文並不特別熱衷。

    蘇毓便有些訕訕的,道:「其實,這個人與人之間吧,是需要一定距離的。就算是再親密的夫妻也是如此……一旦跨越了這個距離,對方就會乍起長刺,非要把對方刺的遍體鱗傷不可。一旦距離過大,稟著異性相吸的道理,又總嚮往著近些再近些。要不怎麼有小別勝新婚之語呢?」

    孟君文一時倒笑起來,道:「你小小年紀,懂的倒不少。」

    蘇毓有些賭氣:「我是為著你好,你倒來嘲笑我。」

    孟君文感歎:「你還真是長大了,還會勸慰開導人了呢。」

    越說蘇毓就越生氣,站起身道:「你白白糟蹋了我的一番好意,既然你拿我當成了歹心,我便不多說了罷。」

    孟君文把他按坐下去,道:「我的事,你就別費心了。倒是你最近怎麼樣?讀的書如何?聽說你的本身也漸長了……」

    蘇毓便重新坐下,說起了他最近的狀況。

    兩人在書房談了一會,就有人道:「親家夫人說天色漸晚,請親家少爺這就回去了。」

    蘇毓便起身告辭,朝著孟君文道:「姐夫。後會有期。」

    孟君文送他出門,蘇毓拱手作別道:「不必遠送,姐夫請回。」

    他雖小,禮數卻周全,孟君文一時駐足,等他走了再回。蘇毓看了又看,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不敢說不能說。

    孟君文覺得好笑,問:「你扭扭捏捏的,到底有什麼話?」

    蘇毓躊躇為難,半晌才道:「那個……我其實是想說。如果你和姐姐實在過不下去,不如,不如……和離了算了。」

    孟君文臉色一變。誰教蘇毓的這些話?蘇岑?想也知道蘇老爺和蘇夫人只要沒糊塗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是不可能教蘇毓這些話的。

    蘇岑就這麼心心唸唸的要跟他和離,不惜把這些醜事講給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聽?她還真不嫌丟人現眼。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就是自己的親兄弟,也不能講。否則,她詆毀的雖是自己。可是在蘇毓看來,卻是兩個人共同的笑話。

    孟君文冷厲的一笑,道:「我應該感謝你了,能夠大義滅親,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著實是體貼我心。為我思慮呢。可你有沒有考慮過和離的後果是什麼?」

    蘇毓怏怏的道:「我絕對,絕對沒有惡意,你別多想,否則我可就……唉。枉死也難復清名了。一個是我的親姐姐,我不願意看她受苦。一個是你,我也不願意你為了一個女人被迫遠走邊城。」

    「胡說八道。」孟君文怒不可遏。強忍著才沒發作出來:「外面的渾話也是聽得的?不僅不能聽,更不能傳,你倒好,巴巴的跑到我面前來多嘴,還要添油加醋,極盡挑撥之能事,讀了這麼多年書你都讀到哪去了?」

    他哪只眼看到他姐姐受苦了?他一番忠君報國之心,到他嘴裡怎麼就成了為了一個女人被迫背井離鄉,自我發配?

    蘇毓立時閉嘴,舉手道:「好吧,算我什麼都沒說。從來都是忠言逆耳,孟大哥,好自為之。」蘇毓轉身走了,那背影怎麼看怎麼有些灰溜溜心虛之嫌。

    孟君文回來,看見蘇岑的房門早就閉的緊緊的,門口一個人影也沒有。他還在納悶琅琊走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惱怒於蘇岑這病到底如何也沒人給他送個信,就見清明走過來。

    孟君文問:「蘇夫人呢,送走了?」

    清明一怔:「呃,蘇,蘇夫人?」

    孟君文嫌他越來越不爽利,道:「剛才蘇夫人不是進去看蘇氏的?她們娘幾個沒好生說話?大夫來過沒有?蘇氏到底什麼病?」

    清明臉上的神情越發茫然,不由的道:「剛才的確有位年長的媽媽進府,不過並沒見蘇夫人嫌妻不良。那位媽媽也不過略站了一站就走了……奶奶還帶了人興師動眾的一直送到大門外……」

    病?誰說大奶奶病了?清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看著孟君文就像看著外人,十二分的迷惑不解。如果不是尊卑有別,只怕他就要湊上來摸摸孟君文是不是發燒說胡話了。

    孟君文心下一沉,立即揚聲道:「琅琊——」沒人應,便又改口:「永夕,輕嬛——」還是沒人應。心頭忽然恐慌起來,鮮明的不祥預感像一塊尖銳的石頭,準確無誤的砸中了孟君文的腦袋。

    有點沉,有點暈,還有點鈍痛。他強力支撐著自己,不停的暗示默念讓自己冷靜,從頭到尾理清思緒。

    報說蘇岑發燒畏寒,說胡話的是冬忍。她人呢?

    孟君文不能自控的叫:「冬忍——來人——」

    清明一時無措的道:「大爺,這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您有什麼吩咐叫小的就行了。」

    孟君文道:「你去,把這府裡所有的丫頭都給我叫來。」

    第一次傳話的是冬忍,第二次說是蘇夫人和蘇毓來的卻是新來的小丫頭。冬忍一向和蘇岑不離左右,她不在,那蘇岑人呢?

    清明跑了,孟君文朝著蘇岑的屋子一步一步走近。

    每走近一步,他心中難言的刺痛就多一分。明知道那裡關著的是一隻凶狠的怪獸,他卻不受控制的挪動腳步,要看看這怪獸窮凶極惡,血色獠牙的一面。

    身後有腳步聲,夾雜著輕微的細碎的喘息。孟君文驀的回身,血紅的眼睛裡映襯出一個畏畏縮縮的小丫頭的身影。這小丫頭孟君文在琅琊的院子裡見過,他立刻問:「怎麼就你一個,其餘的人呢?你家姨娘呢?」

    小丫頭一見孟君文那樣子,像是要把她活活吞下去,雙腿一軟,立時就癱倒在地上,嚇的嘴唇哆嗦,渾身抖如篩糠,結結巴巴的道:「奴,奴婢,不,不,不,知,知,知道。」

    孟君文眼神一緊,那小丫頭索性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清明從外邊跑進來,道:「大爺,姨娘不見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清明,神色慌張,還帶了些侷促與尷尬,似乎不忍見到這樣一個事實擲到孟君文的面前一樣。

    孟君文猛一扭頭,厲聲道:「什麼話?」

    清明硬著頭皮,掠過地上昏倒的丫頭,道:「大爺,不只姨娘不見了,這府裡的丫頭一個都……呃,除了這裡還有一個……」

    都不見了!!!

    孟君文就覺得腦子嗡了一下,心口被重錘一記猛砸,疼的他呼吸有些費力。冥冥中所有的預想都沒落空,他就像一個最悲情最慘痛的戰士,沒死於戰場,卻死於後方自己人的惦記。

    他一言不發,直朝著蘇岑的房子走去。他的步伐前所未有的堅定,沒有一點猶豫,只恨不得兩步並作一步,這短短的又漫長的距離不需要這樣難熬的時刻就能一步到達。

    門是從外鎖著的,黃澄澄的銅鎖是全新的,鮮亮刺目,直白的諷刺著他被人活活耍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當著他的面,來個金蟬脫殼。

    更可恨的是,該消失的沒消失,不該消失的反倒不見了。她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院子裡,一個不留,統統都殺人滅口麼?

    她用這迷障還有什麼用?以為一把大鎖就能矇混過關,把他擋在門外麼?她到底是太天真幼稚無知蠢笨,還是她以為他就是那蠢笨無知幼稚天真的毛頭小子?

    孟君文沒那耐心開鎖,抬腳朝門上猛踹。門板搖搖晃晃,吱呀吱呀的發著撕心裂肺的呻吟。

    清明也上來幫忙。

    終於,吱呀一聲,那門呻吟著倒進房裡,門縫裡年久日深的煙塵撲鼻而來,透著一股腥味。孟君文顧不得抹去臉上眼角的灰塵,他徑直衝了進去。

    屋子裡安靜的如同鬼魅,一切死寂的照舊死寂,那曾經活著喘氣的女人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片虛空,冷寂的獰笑。

    孟君文大步走進寢房。青藍色厚厚的床帳嚴嚴實實的垂落下來,擋住了他凌厲的視線。他伸手,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蹦跳,他一把攥住帳子的一邊,狠力的往下撕扯。

    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緊緊密密的包裹著,只能從那隱約露出來的曲線上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怎麼?害怕了?發抖了?這會才知道恐懼是不是太晚了?

    孟君文揪住被子的一角,想著就快揭開蘇岑的狼狽面目,心頭掠過一抹疼痛著的快意。可他很快就停住了。太匪夷所思了,蘇岑不是那種老老實實被動受死的人。這麼些日子以來她的安份、知命,現在想來完全就是個假象。這裡面不可能是她。

    孟君文緩緩的拉開了被子,裡面躺著雨淚漣漣的琅琊,嘴裡堵著帕子,被捆的結結實實。甫得自由,便泣道:「大爺,蘇——奶奶,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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