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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1、立雪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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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高氣爽,陽光濃烈卻不灼熱,曬在身上,怡然而又溫暖。

    蘇岑坐在門前的一張竹製搖椅上,悠然自得的翻看著手裡的帳冊。玫瑰笑呵呵的端著茶盞出來,道:「姑娘歇一會吧,看了一大早上,眼睛都要酸了。」

    蘇岑精神飽滿,氣色紅潤,眼角眉稍的那抹輕愁蕩然無存。她從善如流的放下帳冊,接過玫瑰遞過來的茶碗。

    一股泌人心脾的香氣襲來,蘇岑笑彎了眉眼:「好香。」吹去水面上飄浮著的蔥綠的葉子,蘇岑抿了一口,笑笑放在一旁的几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道:「天氣真好,要是能出去轉轉就好了。」

    玫瑰抿嘴一笑,道:「從前您是最貞靜安靜的性子,如今倒好,越活越回去了,像個淘氣的小孩子,一刻都坐不住,奴婢勸您還是好生安分的待著吧,小心別被人拿刀堵在門口……」

    沒等蘇岑說話,就見冬忍走過來,道:「玫瑰,你說話顧忌著些,別有的沒的都混說。你打量著姑娘好性,就可以口無遮攔了不成?」這丫頭從前就是個愛說的,現在沒了長輩們的管束,沒了拘束,她就更放肆起來了。

    玫瑰啐道:「還說我。昨個是誰把姑娘逗的合不攏嘴?都只當你是個悶葫蘆,怎麼才幾日不見,你也步了我的後塵了?」

    冬忍氣的直跺腳,道:「看我待會不撕爛你的嘴,你還拿什麼來編排人。」

    玫瑰笑嘻嘻的躲到一旁,口中叫著「姑娘救我」,卻還不甘示弱的向冬忍挑釁:「有本事你現在就來,幹嗎要待會再撕?莫不是背了姑娘的面,你便可以為所欲為不成?」

    冬忍卻不理會玫瑰的調笑,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正正經經的朝著蘇岑道:「姑娘,有客到訪,非要見您不可。」可真是討債的來了。

    見她果然有正事,玫瑰也不敢再說笑,輕手輕腳的站好,和蘇岑一起望向冬忍。她們搬來有些日子了,除了秦夫人叫人過來問可有什麼短缺的,就是蘇毓悄悄來過一趟。

    除此。還沒人知道她們住在這。就是蘇老爺、蘇夫人,只怕這會還蒙在鼓裡,以為她們還住在孟家。

    究竟是誰這麼手眼通天,能查訪到這來?

    玫瑰忍不住想,是不是……秦將軍?畢竟,秦夫人毫不掩飾她對小姐的喜歡。試想非親非故,這種喜歡,定然是因為愛屋及烏。

    秦將軍始君未娶,小姐……唉!玫瑰忍不住歎了口氣。什麼時候和孟家徹底了斷了才好呢。不然,現放著的大好姻緣都要被生生阻斷了。

    蘇岑見冬忍一臉嚴肅。便知道來者不善,故意輕鬆的道:「是哪方來客?有何貴幹?」

    冬忍道:「貴幹不知。不過確實是拿著刀來的……」

    玫瑰眼皮一跳,脫口而出:「孟君文!」

    冬忍瞪她一眼,心道: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當著小姐的面也敢直呼其名。

    玫瑰縮了縮脖子,卻仍然咄咄逼人的回視過去。她就叫他的名字怎麼了?誰讓他男人不像男人,居然動手踢女人。這仇她記一輩子。

    不過,他怎麼就找到這來了?還刀劍相向,是要拚命怎麼的?小姐一分一毫都沒帶走孟家的,還把蘇家的陪嫁都白送給他了,他還想怎麼樣?

    蘇岑沒注意到兩人的眉毛官司打的火熱,只管逕自低頭出神。孟君文是為著什麼來的,她心裡有數。他不會再故技重施,只怕這回要來威逼的,用武力迫她屈服。

    真是,他自己是小孩子心性,也就拿別人當小孩子來待。哭時給兩塊糖哄哄,再不聽話就罵兩句,忍無可忍了便給兩巴掌。

    他從來不會真的站到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也從不考慮對方的感受。所有人於他來說就是障礙,他耐煩的時候哄哄,不耐煩的時候便簡單粗暴的一腳踢開。

    關鍵是,只許他把別人踢開,絕對不許誰把他甩開,哪怕這甩開是為了彼此解脫,彼此清淨。

    她才不要見他。

    蘇岑抬頭,對冬忍道:「就說我不在。」已經撕破臉了,索性就大家都沒臉,她不必要顧著兩家的顏面再容忍他再遷就他。

    她已經做好了被蘇家除名的準備嫌妻不良。

    冬忍為難的道:「只怕,不是那麼好推脫的。孟……呃,孟大爺說,他去過了製衣店和珠寶店,也在店裡都留了人守著,不管姑娘您在哪,他都會等您回來。」

    呵,真是好笑。他還死纏爛打上了。他以為堵著她出不去,揭穿她的謊言,她就必須老老實實的見他?

    既然折了顏面登門了,就學學劉備如何禮賢下士,三顧茅廬吧。

    蘇岑吩咐玫瑰:「你領孟家大爺去立雪亭坐坐。」

    玫瑰有些怔,問:「咱家哪有立雪亭?」

    蘇岑忍笑,不答反問:「我叫你讀書,你不是前兒個才讀到一個典故叫做程門立雪嗎?我今天再給你講講禪宗二祖立雪斷臂的典故。」

    慧可原名神光,他到少林寺求見達摩祖師。可是大師時常面壁端坐,並不加以教誨。神光於是便在寒冬大雪之際,徹夜立正侍候在達摩祖師身旁。直到天明,地下積雪已經過膝,神光侍立的愈加恭敬。

    達摩祖師這時乃回頭問他:你長久立在雪中,所求何事?

    神光道:「惟願大師慈悲,開示像甘露一樣的法門,藉以廣度眾生。」

    達摩祖師不喜反加斥責道:「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非忍而忍。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

    神光聽了這番訓斥,就當下取出利刀,自己砍斷了左臂,送到大師的前面,表示自己求道的懇切和決心。於是達摩祖師認為他可以為擔當大任的法器,又為他更改法名叫慧可。

    玫瑰舒展開長眉,道:「奴婢懂得了,這就叫人把院子那座枕流亭改成立雪亭。」

    她說做就做,拿來筆墨紙硯,放到蘇岑面前:「請姑娘賜字。」

    蘇岑卻笑道:「賜字倒不敢,還是多給你練習的機會,要不冬忍來也成。」

    冬忍連連退後擺手:「奴婢還是免了,我拿得起針線,卻拿不動這大傢伙。」

    說的三人都笑,玫瑰一挽袖子:「我來。」

    連著寫了五六張,才勉強撿出一張看的過眼的,玫瑰拿下去叫這府上手巧的小廝麻利的刻在木板上,直接叫人爬梯子釘在亭子上面。

    都弄妥當了,玫瑰才慢悠悠的踱到門口。

    孟君文等的心浮氣躁,卻還要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來。明知道要受一番折辱,可是真的站在這門口任憑過路的人圍觀,還是覺得難堪。

    好不容易見玫瑰來了,心頭一喜,上前道:「可是你家奶奶要見我?」

    玫瑰低眉順眼的道:「我家姑娘確實不在,大爺若忙,只管先回去,等小姐回來,奴婢自會知會小姐。」

    孟君文懶的糾正玫瑰這故意的口誤了。她是蘇岑的貼身丫頭,蘇岑的態度直接決定著玫瑰對自己的態度。孟君文強嚥下這口氣,道:「她既不在,我便在這裡等。」

    玫瑰歎口氣,道:「如何敢讓大爺在這裡等?不如隨奴婢進府,且坐一坐,歇一歇。」

    孟君文抬腳就往裡走。等是要等,可不能在這公眾眼目之下丟人現眼。

    玫瑰一直把他帶到立雪亭,奉上茶點,便福了福身道:「大爺若有事,便叫奴婢一聲兒。」

    孟君文沉默。關鍵是,他叫她做什麼啊?她又不是蘇岑。

    這一等,就等到了正午。孟君文飢腸轆轆,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吃了兩塊點心,覺得胸口沉甸甸的難受。

    照樣還是餓,卻沒有一點想吃飯的**。

    看一眼玫瑰,還垂眸斂目,如老僧入定的站在一旁的迴廊之上。只得揚聲叫她:「你去瞧瞧你家奶奶可在?若是回來了,叫她來見我……」

    玫瑰笑道:「大爺不必憂心,您不比旁人,若是我家小姐回來了,定然不敢怠慢於您……」不拿大棒子把他攆出去,那是小姐好性兒。

    玫瑰話說的極是客氣,可就是不動。

    孟君文預想中的一切,都因為這閉門羹而變的毫無用武之地,自知蘇岑是鐵了心不見他,只得拂袖離去。

    玫瑰在後邊慢聲慢氣的道:「大爺慢走。」

    孟君文悻悻的哼了一聲,回頭看一眼他受辱的見證,才發現那亭子上面的牌匾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大字:立雪亭。

    他腳步一滯,很有即刻衝回去把這亭子拆了的衝動。

    大門口停著一輛簡單又奢華的馬車,兩個看門的小廝輕聲交談,孟君文不屑聽壁角,卻還是抓住了一個「秦」字。他氣鼓鼓的只想發作,把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和物都捏個粉碎。

    門口的小廝聽見腳步聲便停了話頭,朝著孟君文望過來,愛理不理的,並不熱情,懶洋洋的朝他欠身行了一禮,也並不上前搭訕,隨即扭了臉。

    孟君文跨過門檻,在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會要把今日所受種種,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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