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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2、見教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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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見蘇岑的確實是秦家人,卻並非孟君文想像中的秦縱意。也不是秦夫人,而是秦府的管家娘子朱娘子。

    秦夫人生辰在即,蘇岑應約負責那日的壽宴、胡旋舞,簡直是天大的擔子壓在她的肩上。不只如此,她還特別的為秦夫人準備了一件別開生面的禮物。

    她除了親手給秦夫人做的衣服外,還聽說秦夫人平日裡喜歡的消譴是看戲。這幾乎是京城中所有貴婦人們熱衷的愛好,就是孟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也都愛看這個,偶爾便召戲班子去府裡唱幾出。

    蘇岑不是太懂,看也是興致缺缺,不過出個主意,投秦夫人所好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秦府自己有個小戲班,蘇岑便把班主叫來,和他商量演一出新的曲目。

    因此這些日子來朱娘子幾乎是天天來,事無具細,都要請示蘇岑。

    時日臨近,蘇岑有條不紊的逐項進行。家宴上的菜譜她都擬好了,朱娘子今日就是來做最後的確認。

    朱娘子看過一遍,問了大致的做法、色調、味道,與蘇岑仔細斟酌是否合適。

    等到商量完了,天也就正午了。朱娘子忙忙的告辭:「打擾了姑娘的休息,奴婢深感不安,這就要回去準備了,等明日奴婢再來。」

    蘇岑知道她忙,也就不客氣,道:「我知道朱媽媽是忙人,也就不敢留您在這用飯,我叫丁香送你出去。把這新做的小點心帶上留著路上吃,也免得媽媽餓著肚子跑個來回。」

    朱媽媽沒少在蘇岑這吃上可口的小點心,見丁香端上來一碟玲瓏可愛的點心,食指大動,笑道:「蒙姑娘厚愛,奴婢今兒又有口福了。不怪我家夫人成日念叨小姐的好,像小姐這模樣出落的拔尖,就是這做飯的手藝也是萬人難尋,倒是便宜了奴婢。」

    蘇岑笑道:「媽媽總是這麼客氣,倒把我誇的都不好意思了。什麼好手藝,也不過閒來沒事瞎琢磨罷了,媽媽不嫌,就聊以充飢吧。」

    互相客套了一番,朱媽媽這才告辭。

    玫瑰這會忍笑進來,對蘇岑福了一福,道:「孟家大爺估計這輩子是沒法成佛的了,壓根沒有立雪的境界和心念。才等了這麼一會就走了……」

    冬忍在一旁收拾茶碗,重新換上茶,瞥了一眼玫瑰,再看一眼蘇岑,沒說話。

    蘇岑只是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撫了腹部道:「餓了。什麼時辰了,咱們也開飯吧。」壓根沒有接玫瑰話的意思。

    那個人,和她沒關係了。在決定走出那個院落,和他斷絕一切關係的剎那。他於她就只是個路人。他再做什麼,怎麼想。都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她對他無愛無恨。若說有,也只是怨。怨他不能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不肯喜歡,又不能拒絕不喜歡,無緣無故的厭惡,硬是讓她的生命裡多了許多波折出來。

    可是她要活著,還要好好的活著,所以就不能過多的把這怨記在心裡。不是她大度她聖母,而是她的生命承受不起恨和怨的沉重。

    怨和恨是需要花費精力的,為著一個已經沒有了任何緣分和可能的人,時時刻刻因為怨和恨而把他記掛在精神和意念之間,蘇岑自認她還沒這麼腦殘和自虐。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在精神和意念之間掃地出門。

    她自信還能拿得起放得下。不提不是境界,是別人提起,甚至她自己提起來,都能微微一笑,哦一聲,無喜無悲,無傷無怒,那才是最高境界。

    當然,前提是各走各的路,各掃各的雪,如果他做不到,非要上門來騷擾她,她下次就沒有這麼容易善罷干休了。

    玫瑰立時道:「得勒,奴婢這就去傳飯。」

    冬忍領著兩個小丫頭擺碗筷,丁香從外面進來,滿面笑容的道:「姑娘,六爺來了嫌妻不良。」

    蘇岑站起身:「是蘇毓?他今天怎麼得閒,快請。」

    沒等丁香出去,蘇毓已經笑著道:「我來大姐這蹭飯,怎麼樣,大姐,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蘇岑笑道:「只要你愛吃的,我這就叫人現做。」

    蘇毓雖是說著話卻不進來,蘇岑不由得奇怪,道:「蘇毓,怎麼不進來說話?」什麼時候學的這樣鬼鬼祟祟的了?

    蘇毓不曾答話,卻聽見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我是跟著蘇毓一塊來蹭飯的,未曾提前告知主人家,不知道主人歡迎否?」

    這會恰巧丁香打起簾子,蘇岑便和秦縱意含笑的眼睛對上了。剎那的愣怔之後,蘇岑笑道:「秦將軍?你能來,蓬篳生輝,豈有不歡迎的道理,快請進。」

    等蘇毓二人進來,蘇岑不禁輕斥蘇毓道:「這個蘇毓,既是秦將軍屈尊大駕前來,你怎麼不早些讓人知會一聲?如此怠慢,倒讓秦將軍笑話我們姐弟不懂得待客之道。」

    蘇毓道:「是秦大哥不許我說。」

    丁香也道:「是六爺不許奴婢多嘴。」

    蘇岑不禁又氣又笑,示意丁香下去,瞪一眼蘇毓,暗暗的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這才幾天,就只認「秦大哥」,不認「姐姐」了。就算她沒什麼閨譽可言,可好歹這也個是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他就這麼大喇喇的把個外男領進來,成什麼體統?

    蘇毓自知理虧,只暗暗的吸氣,再吸氣,強忍了疼,卻還是討好的朝著蘇岑笑。

    蘇岑看著他那稚氣的臉上帶出來不加掩飾的關切和關愛,不由的又是心疼,伸手替他揉了揉,一推他道:「別在這杵著,還不去給秦將軍倒茶。」

    這些事自然輪不著他來做,蘇毓得了台階,便笑著替秦縱意拉開椅子。

    秦縱意不急著坐,正正經經的朝著蘇岑拱手施禮:「在下來的冒昧,實是不敢打擾,不過既進了門,沒有不和主人家打招呼就走的道理,還請蘇姑娘勿怪。要怪也是怪我……」

    他都把責任攬過去了,蘇岑還能說什麼?他都進來了,還能把他轟走不成?再者蘇岑實在不是那種小氣巴拉的人,平時注重避嫌,男女之大防,也不過因為這是社會趨勢,不得不遵守。

    因此蘇岑一笑,道:「秦將軍都認錯了,我還能說什麼?算了。」

    蘇毓立刻跑過來,討好的替蘇岑按著肩膀:「大姐最好了,我保證,下不為例。」

    蘇岑便看他道:「去洗手,準備吃飯。」

    蘇毓撅了撅嘴,終是不敢強,扭了頭自去洗手。蘇岑管得了他,卻管不得秦縱意,因此只是端坐相陪。

    秦縱意大大方方的坐著,大大方方的盯了蘇岑瞧。他的沉穩中透中凌厲的氣勢,頗是有些威嚴在裡面。在他面前,誰也不敢生出齷齪心思來。

    蘇岑一時有些頭皮發麻。很久都不曾這樣與人對視,又是面對著這樣一個年輕的將軍,那雙眼睛能夠殺得死逍小,蘇岑雖自認光明磊落,可是被他這麼盯著,還是覺得如坐針氈。

    秦縱意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來,問蘇岑:「這個,是你寫的?」

    蘇岑拿過來翻了翻,正襟危坐道:「是,可有什麼不妥?還請不吝指教。」

    秦縱意道:「指教不敢,我也是偶然見他們排演,聽說是你寫的本子……我很好奇,這個故事為什麼寫的這麼悲傷?」

    蘇岑道:「悲劇能夠體現美。」

    秦縱意饒有深意的細細揣摩這句話,問:「既然是悲劇,悲則悲矣,為什麼故事的結尾要讓他們化蝶?」

    蘇岑道:「並不是為了美而美。這個故事,我不是原創,它是民間的一則美麗傳說。傳說中的男女,是比人間飲食男女更純粹的人。他們所追求的,他們想要的,都要比生活中人追求的更純粹,更高潔,容不得玷污。說到底,飲食男女第一要考慮的只是生活,考慮的只是今天能不能填飽肚子,明天的口糧又在哪裡,等到一切安穩平定,又要擔心能否得到更多,什麼時候又會不會失去……正因為求之不得,所以才會在傳說裡賦予男女主人公更多的期望、祝福。化蝶只是一種美麗的願望。」

    蘇岑並沒有格式化的解說她對戲劇的理解,只是從她自己所想的某一方面給秦縱意解釋。每個人,因為背景、環境、經歷的不同,對事物的看法也大大不同,她並不想誰都認同自己,也並不想試圖去讓別人為她而改變什麼。

    凡事凡物,存在即有它自己的理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生存方式。

    秦縱意不置可否,目光忽的變深,牢牢鎖住蘇岑,問:「那麼,你呢?」

    蘇岑怔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在問她在經過了與孟君文這一場相交際會之後,會選擇什麼樣的態度活下去。

    她想也不想的說:「我很欣賞悲劇的美,但是我並不相信美麗傳說的結尾。否則我也不會請秦將軍援手了。」她不會玉石俱焚,也不會只留下始作俑者獨自勝利的微笑,更不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秦縱意臉上緊繃著的肌肉在微不可察中放鬆,笑道:「我很期待這場大戲拉開帷幕的那一剎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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