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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2、意動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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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客棧裡的夥計這會兒送來了熱水、飯菜,雖不比在家豐盛,但相對於昨天來說,已經是天堂地獄之別。

    玫瑰便上前,委婉的道:「姑娘,洗洗臉吧。」

    秦縱意便告辭,對蘇岑道:「你們先好好休息。」便匆匆出去。

    蘇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失笑出聲。

    玫瑰撅嘴道:「虧您還笑得出來。」

    蘇岑轉過身,收了笑,理了理玫瑰和冬忍亂糟糟的頭髮,歎息著,不無愧疚的道:「不笑又能怎麼樣?我倒是想哭呢,這大白天的,客棧裡的人還以為是鬧了鬼呢。你們兩個跟著我受苦了。」

    看來人要是想任性,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算她不為自己想,不替蘇夫人老兩口想,也不替蘇茉的名聲,蘇毓的前途想,現放著這兩個丫頭,出了什麼事都有她們兩個做墊背,她又如何忍心呢?

    冬忍只笑笑不言語,逕自替蘇岑整理著要換洗的衣服。玫瑰故作輕鬆的道:「吉人自有天相,奴婢們跟著姑娘是不會有事的。不是有句話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奴婢們總不能享福的時候跟著姑娘,出了事就自己撒腿跑了不在一起的道理?」

    冬忍瞪她一眼,道:「你這烏鴉嘴,還想再出什麼事?」

    玫瑰便輕輕拍拍自己的嘴,道:「呸呸呸,我是說壞事都過去了。以後儘是好事了。」

    蘇岑抓住她的手,道:「你說的沒錯,有福同享,苦難過去,以後淨是享福了。」

    三個人都笑起來,玫瑰催促蘇岑:「姑娘快梳洗梳洗吧,好在這裡雖然簡陋,熱水倒是充浴。姑娘泡個澡,也解解乏,回頭再好生睡上一覺……」

    蘇岑說不怕是假的。在山賊窩裡強裝鎮定,不肯洩了勁頭,只怕恐懼佔了上風,求生的念頭便減弱,因此拚死硬撐罷了。

    這會心落到了實地,人也安全了,又有秦縱意在外邊照應,不免渾身鬆懈。鬆懈之餘便是鋪天蓋地的疲憊。

    她是真想倒頭睡上三天三夜。

    一等梳洗好了。就打發玫瑰和冬忍:「你二人也去收拾吧,我這裡不用了,若有事再叫你們。」

    玫瑰二人端著盤盞下去,替蘇岑帶好了門。蘇岑歪在床上,一時卻又睡不著,睜著眼睛想心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蘇岑醒來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她摸索著下地,打算開門叫人把燈點上,卻見玫瑰正托著燈盞站在門口,見她出來。不由的笑道:「奴婢怕姑娘醒了害怕,正想著悄聲進屋替姑娘把燈點上呢。不想還是吵醒了姑娘。」

    蘇岑讓她進來,道:「我也是睡醒了才醒的。你們兩個睡的可還好?」

    「好著呢,冬忍這會都還沒醒。姑娘可餓了,渴不渴?咱們隨身帶的茶葉還有一包,奴婢去跟廚房要點熱水,替姑娘沏些茶來。」

    蘇岑忍不住捏著玫瑰的臉頰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可人疼呢,不管在哪,不管什麼時候,你總是最貼心最細緻的那一個,你就不累麼?怎麼也不多睡一會?」

    玫瑰笑著躲開了,道:「姑娘你倒是忘了,你從前是最怕黑的。」

    一提從前,蘇岑就覺得心虛,便幽然歎了一口氣,道:「你一提從前,我就覺得恍如隔世,彷彿過完了一輩子那麼長。可偏偏還活著,還得往下過,卻又怎麼也和上一輩子牽扯不上……」

    玫瑰不以為然的道:「姑娘你就是太老實太好性兒了,才會讓孟家這麼欺負,連你都受不住,性情大變,也只能說是因禍得福,若不然,哪裡還有接著往下過的資格。要奴婢說,不管前世也好,來世也罷,都不如現下,此刻,此生更實在些嫌妻不良。」

    蘇岑不住笑著點頭,道:「瞧,我們玫瑰是最樸素的哲學家呢,這道理雖然平實,卻句句在理。」

    看來自己的擔心真是多餘,似乎沒人在乎她變了沒有,變成了什麼樣,大抵是從前的本尊太過讓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玫瑰把燈點頭,放到桌上,道:「什麼哲學家不哲學家,奴婢不懂,可奴婢知道不管什麼人,只要他是肉身,就得吃飯,奴婢去瞧瞧晚飯可好了。」

    玫瑰出去,不一會果然提了壺熱水進來,道:「姑娘,秦將軍在外間坐著呢,問奴婢提熱水做什麼,奴婢說要沏茶,他便說也要藉機討一口。不如姑娘也去外間坐坐?」

    蘇岑便點點頭,道:「想必秦將軍也沒吃飯呢,不如就都送到一處吧,還熱鬧些。」

    玫瑰應喏,轉身替蘇岑拉開門。冬忍也醒了,正在洗著茶杯。她們隨身帶著用具的,都不知道扔到哪了,又怕這裡的不乾淨,冬忍便拿熱水一隻隻燙了又燙。

    果然秦縱意在外間坐著,桌上空空如也,他也不顯得尷尬,就那麼沉穩的安靜的坐著。屋裡的燈線不夠通明,可是他的眼眸就如燦夜星辰,放射著不容人忽視的晶光。

    蘇岑一時有些恍惚,好像她和秦縱意之間,因為這夜色的模糊,而丟掉了許多本該避嫌、避諱的世俗的東西。

    秦縱意早就聽見了她的腳步,望過來燦然一笑,道:「跟你討杯茶喝,不算越禮吧?」

    蘇岑行了一禮,坐下來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過一杯茶,倒是輕慢了秦將軍。」她是故意的,這一聲秦將軍,就又把兩人的關係拉回了原點。

    秦縱意也不以為意,和蘇岑對面坐著,道:「休息的可還好?」

    「很好。」蘇岑垂了眉睫,道:「我正要跟秦將軍說,明日我便打算回京了。」

    因著對這未知世界的茫然和恐懼,此次出行所帶給她的新鮮、刺激以及那種開闊的自由,反倒都沖的淡了。

    她不得不承認,以她這樣一個弱質女流在這塵世間行走是多麼不易。是,她委屈,她難過,她孤獨,她恐懼,是她自找的,因為這條荊棘路是她自己選的,她理當承受這選擇所帶來的代價。只是她卻遠遠沒有想過會有這樣那樣諸多的困難。

    所以,該回去了。

    秦縱意並不驚訝,只說了兩個字:「也好。」

    倒是蘇岑有點驚訝。他這回不霸道了?

    看蘇岑驚訝的盯著自己看,秦縱意多少能猜測得出蘇岑的想法,也不點破,只是閒談著問:「這次出行,有什麼感想?」

    真像兩個老朋友,就這麼喝著茶,淡淡的說著最普通的話題。

    蘇岑略微頓了一下,道:「要說感想,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最淺見的便是這世界真大。從前,對這天下的認知是在文字上,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的一步一步的橫跨江河高山,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因為這份最直接的感受,才越發的覺得從前生活在一方小小的世界裡是多麼的可悲。不過……」蘇岑並不多沉重,反倒笑起來,道:「也有很多人羨慕我所處的世界,所以這個世界的怪圈就是,每個人都羨慕別人活膩了的世界。」

    秦縱意也笑起來,道:「你最後這句話很有意思。乍聽之下覺得有點坐井觀天,可細細琢磨,卻又很有道理。我很小就在京城和邊關之間行走,因此遊走是常態,我知道家就在那裡,家裡有擔心我牽掛我的娘親,可我也知道邊關是我注定的歸宿之地,我爹在那裡戰鬥著,流過血,受過傷,對那片廣闊無垠的土地,他傾注了所有的熱情、理想、英雄情結以及他對這個國家的赤膽忠心。所以我對那片並不豐沃的土地,對那並不富庶的邊城,對那樸實憨厚的人們也充滿了感情。我不羨慕別人過的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知道很少有人羨慕我過的日子,可我不需要別人羨慕,只要我能實踐我的理想便好。」

    蘇岑都要擊節叫好了。秦縱意這樣的男人,才是一個國家真正的棟樑,有他這樣的熱血青年,國家的安全才得以保障。

    往小了說,他有根,有著很正的三觀,所以他並不盲目的被左右,也不會因為一點誘惑就動搖。他注定活的很踏實,很堅定。

    這樣一個人,不管他是否成為時代英雄,但起碼對於他個人來說,他是一個成熟的人,能夠做事,能夠負責,能夠面對,能夠勇往直前的男人。

    蘇岑彎唇笑道:「聽君一番話,真讓蘇岑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啊。你胸懷家國百姓,我卻只拘泥於自己那一方小世界是否安定平寧,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以茶代酒,我敬將軍一杯。」

    蘇岑果然端起茶碗,朝著秦縱意一舉。

    秦縱意道:「我是個武將,不懂得風花雪月,也不懂得附庸風雅,只怕在許多人看來無趣、乏味的很,難得蘇姑娘慧眼識珠,倒讓秦某如坐針氈了。」

    他也端起茶碗,兩人輕輕相碰,不約而同的微微微笑。各自飲了一口,才輕輕放下茶碗。

    看著蘇岑那明艷的笑臉,就宛如看見白雪下的一枝紅梅,絕無柔弱之感,只有生命的濃烈,讓人歎服之餘,又愛不釋手,恨不能攏於自己的懷中,就此逍遙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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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發現了,俺壓根就不會寫宅斗、宮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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