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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3、無聲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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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今景朝,若論世家子弟誰最無賴,若梁諾稱第二,就絕對沒人敢承認是第一。他的無賴不同於一般官宦子弟的搶男霸女,他的無賴永遠佔在理上。他是那種一刀捅在你心口窩上,疼的你直囁牙,卻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那種。

    可今兒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栽。

    長年打雁,他也有讓雁啄了眼的時候。

    荒野上冷風嗖嗖,無數枝箭爭先恐後的射過來,梁諾只恨自己站的太高,除了安然受死,竟連一點躲避的餘地都沒有。

    這裡不是公候府第,長長的街巷兩邊住滿了小戶人家。蘇岑這個獨門獨戶,也不過是略微佔地大了些,可是左鄰右舍,前街後巷,到處都住著人家。

    聽得她家門口這麼熱鬧,便一傳十,十傳百,招親呼友,跑了出來。

    各個有的拿著笤帚,有的拿著鍬鎬,有的抱著孩子,有的拎著水盆,紛紛擠過來,自動自發的圍成一個圓圈,把梁諾圍在正中心,悠閒的像是在看耍猴戲。

    聽的兩人一對一答,不由的轟然大笑。甚至有人道:「蘇家小娘子是女兒家妝扮,這是哪裡來的臭男人說認得她家丈夫?這不是專壞人名聲嗎?真不要臉。」

    「就是就是,哪裡來的什麼候爺?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肯定是哪的流氓地痞。我說鄉親們,沒有看著鄰居挨欺負卻袖手旁觀的道理,把這廝打出去啊。」

    一呼百應,眾人便紛紛把手裡的東西朝著梁諾扔了過去。

    梁諾帶的人不多。兩三個小廝待要上前攆人,不防一個被笤帚打了臉,另一個則被潑了一身的髒水,退後不迭,慌的護住了自己的臉。

    梁諾喝令了幾聲,可是這些百姓素來是大嗓門,一時蓋過了他的聲音,誰又去分辨其詳?不由分說,索性近前打將過來。

    梁諾只得掩面,勒馬。揚鞭,從人群中擠出一條狹路,狂奔而去。

    眾人在他身後拍手叫笑,嘻笑怒罵,猶如打了一場勝仗般得意。

    蘇岑親自向各位鄉親們道謝不提,回家閉門,不由的心頭著惱。她從未想著借此高攀過誰,也從未想過借孟家之勢。得自己之益,可是平時也都是以禮相待,就是從前也從未有過一點半點的不是,做生意圖的就是個親和。

    誰想一朝翻臉,竟是這般的不堪。

    一個兩個,這便是人性麼?也罷。就只當她誰都不認識,從頭來過也就是了。民不與官鬥,她只安分守己做自己的小生意,不敢奢求耀世揚名。只求不給蘇家蒙羞便於願足矣。

    等到吳裕常也來求見的時候,蘇岑真的怒了。她沒惹人啊。怎麼各個都拿她當軟柿子捏,欺負她一個孤女就這麼好玩麼?

    蘇岑也不起身相迎了。怒氣沖沖的吩咐福伯:「你把這院裡所有頂事的人都給我叫過來,分成兩隊,列隊迎接這位世子爺。」

    她叫冬忍搬了把椅子,往那一坐,道:「有請。」

    吳裕常進門,就瞧著蘇岑一副氣勢沖沖的模樣,兩邊各站一列做凶神惡煞般嘴臉的僕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怎麼看怎麼滑稽,毫無殺傷力不說,倒更像是一幫需要扶持的老幼病弱。

    蘇岑也不和他客氣,禮也不見,冷冰冰的道:「不知世子爺有何見教?蘇岑久等,洗耳恭聽。」

    話說的動聽,可那神情分明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之後趕緊滾蛋」的意思。

    吳裕常微微一笑,道:「見教不敢,只是藉機來望望,看弟妹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不敢,蘇岑一不敢高攀世子爺,二不敢請求世子爺援手,柴門小戶,接待不了尊客,還請世子爺自便。」算他識趣,難聽的話索性不說。

    吳裕常深施一禮,道:「冒昧打擾,是在下的不是,吳某此來,還有一件事,特來請罪嫌妻不良。」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做的低聲下氣,蘇岑也就做不出來囂張兇惡的模樣,只是一時拉不下臉來,只得問:「請罪?蘇岑不敢當。」

    吳裕常還是那副謙和的模樣,笑道:「那便是不怪罪在下了?」

    越是這樣的笑面虎卻是不好惹,說話間就連著下了幾個圈套。蘇岑只得和緩了口氣道:「不知尊駕為何事請罪?」

    吳裕常道:「前些時,舍妹向內子推薦了一位姑娘。可是內子一時失察,頗為疏忽,竟將這位姑娘一直冷落在蔽宅,直到前天我才聽說。耽擱了這麼久,只怕耽誤了弟妹的大事,故此前來請罪。」

    蘇岑震驚之餘,倒是沒心思跟他糾正稱呼,騰一下站起來道:「你是說玫瑰,一直在你府裡?」難怪,難怪梁諾就好像她欠他十萬貫錢一樣,敢情結怨是這麼結來的。

    吳裕常一臉的懊悔,道:「正是,所以前來跟弟妹商量,到底該如何處置才好?」

    蘇岑也在心裡暗暗感歎。不是不怨怪吳思穎辦事不力,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會再把玫瑰送上梁府,只怕梁諾當場撕了玫瑰的心事都有,何必自討沒趣?

    蘇岑道:「算了,左右不過是些小事,還請世子爺把人送回來就好。在府上討擾多日,倒是蘇岑該請罪才是。」

    吳裕常一擺手,道:「候爺梁諾是個貪玩直接的性子,愛憎分明,難免有些孩子氣,聽聞他與弟妹不愉,還請弟妹大人大量,不予計較才是。吳某定會從中代為轉圜。說到底是吳某誤事,才會讓一樁美事橫生枝節……」

    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最好,可是蘇岑並不確信吳裕常會盡心盡力的去辦。再者梁諾也未必肯聽他的。

    當下只得道:「如此最好,蘇岑在此謝過世子爺了。」

    吳裕常還是一派溫文,道:「弟妹太客氣了,如果不見外,叫我吳大哥即可。」

    他是想著從孟君文那論,蘇岑卻是想著從吳思穎那論,叫一聲吳大哥也不為過。況且人家這麼屈尊紆貴的又是請罪又是請纓化解仇怨,太過生分了倒顯得她矯情高傲,不通世故了。

    果然第二天吳裕常就親自把玫瑰送了回來。

    玫瑰一臉懊惱的請罪道:「奴婢無能,誤了姑娘的事,還請姑娘責罰。」

    蘇岑拉她起來,道:「算了,也不能怪你。」肖氏若是有心,憑玫瑰怎麼了得,也根本見不到吳裕常。況且她又不是那種揣著別樣心思,無孔不入的女子。

    只能說這件事,是天意弄人。梁諾氣量狹小,從此結怨,蘇岑也沒辦法強求。天下那麼大,人那麼多,她不可能奢求每個人都喜歡她,都站在她這一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是敵是友,那就隨緣吧。

    秦夫人卻叫朱管事帶了十二個年輕的士兵過來。

    蘇岑很是驚訝,不明所以。朱管事道:「我家夫人說,蘇小姐的府上人手少,難免疏於防範,多有不便。這十二個人是將軍當年的親衛,就交給小姐看家護院吧。」

    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她哪裡用得著這麼多人看家護院。看著這十二個年輕的士兵,各個神情堅毅,骨骼結實,行動間自帶著虎虎殺氣,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跟著秦縱意在戰場上來去的。

    蘇岑堅辭,朱管事道:「在下只是奉夫人的命令行事,如果蘇小姐有異議,還請跟夫人當面商談。」把這十二個人扔下,自己揚長而去。

    蘇岑沒法,只得親自去見秦夫人,請她收回成命。秦夫人卻笑道:「我不過是順水推舟,雖說這十幾個親衛名義上屬於秦家,我卻沒有那個能力支使的動。你要堅辭,還是等縱意回來自己當面跟他講吧。」

    既是秦縱意的親衛,怎麼不跟著他,倒回了京城?

    秦夫人解釋道:「他們回京是替縱意辦公事的,一時半會都不能離開京城。」分明是秦縱意特地派這十二人回來替蘇岑守家護院的。

    秦夫人說的這麼直白,蘇岑倒鬧了個大紅臉,一時說什麼都不得勁,失口笑道:「夫人還是這麼率性……我只知道這些人是夫人惦念蘇岑的安危才差譴過去的,要領也是領夫人的情……」橫豎就是不領秦縱意的。

    秦夫人也就笑而不語。

    蘇岑沒法,只得交待福伯好生安排。

    安排衣食住行。

    怠慢不得,免得虧待了他們,卻又不能供著,免得他們肆無忌憚。

    好在福伯做這些事得心應手,輪不到蘇岑擔憂。

    這些人看上去彪悍凶橫,卻紀律嚴明,不待福伯吩咐,已經各自分派好了差事。各有四人在前後院守門,剩下八個則分成四組,不分晝夜的在院子裡潛蹤巡邏。

    他們對住、吃並不挑剔,顯見得是經歷過風霜,很有另一種從容淡定。

    蘇岑還只怕院子裡多了這許多人,大家都不自在,誰想一連十數天下來,各個相安無事。就是大白天,也很少見他們明目張膽的各處走動,他們自己很守規矩。

    院子裡著實清淨踏實了許多。閒雜人等一律被拒之於門外,就是一些小混混蓄意尋釁挑事,也被他們輕易的化於無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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