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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2、氣性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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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這話說的咬牙切齒。沒有關切關心之意,倒像是洩恨了。

    她是恨的,卻不知道該恨誰,總之滿心滿口的都是恨。她恨孟家臉皮太厚,從上到下,都糾纏不休,死活不肯給她一條生路。關係都破敗成這樣了,還要逼她。

    可是畢竟孟夫人是長輩,就算沒有婆媳緣份,那也是長輩。她病了,自己就得去探病,不管是從情上還是從理上,不去就是不孝。

    如今孟家都指鼻子指臉指到自家門口了,還能裝著不知道不去嗎?

    冬忍瞧她一眼,同情的道:「奴婢親自去……」姑娘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是大事。

    蘇岑卻斷然道:「你別去,叫福伯去。」福伯原是蘇府裡的大管事之一,現下在蘇岑這裡主管著府內對外事宜。他出面,代表的可不只蘇岑一個人的面子。

    孟家要折磨的是她。她不去,自然很生氣,一生氣,便要拿她派去的人磋磨洩憤。

    蘇岑冷笑了下。孟家就是想給她找不痛快,他們日子過的不如意,也就給她添堵。都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又拿著這當借口非要逼她。

    好啊,她就在情理上都不輸著,看看孟家究竟能耐她何。

    蘇岑回房,對冬忍道:「去請大夫,記住,要請全城最有名的大夫。」

    冬忍點頭道:「奴婢知道了,還要最名貴的藥材,奴婢叫福伯都給孟府送過去。」

    蘇岑氣笑道:「要送。不過先替我診過脈再說,我這幾天著實不舒服。」

    這便是裝病了?冬忍不吭聲,轉身下去。

    孟夫人病,她也病,孟家蠻魯逼她回去侍疾,也要看她有沒有那麼愚孝才成。

    福伯果然命人請了京城最好的大夫陳大夫。這位陳大夫年紀不大,也就在三十歲左右,相貌清秀,氣質絕倫,若是不說。倒像是位羽化散仙。

    蘇岑驚詫於他年紀輕輕,竟富有盛名,心裡卻不敢怠慢,知道人不可貌相。一時頗有些心虛。若他果然是名醫,伸手一搭自己的脈就知道自己是裝病了。

    就算人家沒心思沒雅興在外面傳播她的惡名吧,壞消息永遠腿快,只怕她的名聲就更糟透了。

    說不在乎是假,心裡總會計較是真。

    蘇岑猶豫著要不要藉故推辭了。陳大夫已經在圓凳上坐下,道:「請蘇小姐伸出手來。」

    這一聲蘇小姐,叫的很是清脆泠然,不夠冰冷,卻也說不上客套,就更別說有什麼熱情和慇勤的成份在其中了。

    蘇岑也就心一橫。把手腕伸了出去。醫者仁心,在他眼裡,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沒有分別,有的只有脈像之分。

    陳大夫診了片刻。道:「換只手來。」聲音中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也沒有主觀好惡。蘇岑分辯不出來究竟他有沒有看出來她是裝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身體康健。

    換了一隻手,凝神屏息。似乎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脈搏了。

    陳大夫診脈的時間不長,收回手,問蘇岑:「蘇小姐睡眠如何?」

    蘇岑沉吟了下。這是個很好的借口,就說她精神倦怠,徹夜難眠,傳出去也就師出有名了。可是,很遺憾,她的睡眠質量很好,往往躺下去便是一夜無夢。

    蘇岑咬了半天牙,也沒法睜著眼睛說瞎話,只得喃喃的道:「還好。」

    陳大夫唔了一聲,並沒再問,只唰唰的寫了一張方子,遞給在一旁的冬忍,道:「天干物躁,多給蘇小姐熬些去火氣的湯喝。」

    蘇岑直翻白眼。這話簡直就是**裸的說她氣性火性都太大了。話說,總有討厭的人和事找上門來煩她,是這些清火去熱的東西能夠達到效果的嗎?

    不過倒也婉轉的說明她的健康無虞,也算是個好消息。

    冬忍送陳大夫出去,福伯進來回話:「老奴這就跟著陳大夫去孟府,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蘇岑道:「沒了。」她有些興致缺缺。被一個陌生人說火氣太大,蘇岑忍不住要自我反省。這件事,真的值得至於她大動肝火麼?

    福伯便道:「那老奴這就告退。」

    蘇岑猛的醒過來,道:「福伯,你務必要客氣婉轉些,替我轉答對孟夫人的歉意和關切之情……」

    福伯倒是笑了,道:「老奴自是省得的,小姐放心嫌妻不良。」

    福伯辦事穩妥,回來道:「孟夫人是心病,陳大夫診過脈,也只說藥石效力有限,還是孟夫人自己放寬心情,放下心結為上。」

    蘇岑倒一時黯然。這不是直指她是始作俑者,種種悖逆行徑,才直接間接的導致了孟夫人生病麼?固然有她心理脆弱的原因在,可是眾人都是眼睛向外,誰也不會追究自身原因,都是誇大外界的刺激和壓力的。

    她知道自從上次與孟夫人在蘇家相遇之後,孟夫人便一直對外稱病。原以為不過是富貴病,誰想養來養去,竟是真的。

    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這病一時半會,只怕難好。

    她對孟夫人沒什麼深厚的感情,也不過因為熟識親近,從而產生的一點憐憫罷了。

    蘇岑很快就把此事放下,投身到蘇茉的婚嫁之事上來。不時過府與蘇夫人商談其中細節,對於嫁衣和當日要戴的首飾,也大致有了雛形,讓蘇茉自己看過,她嘴上挑剔,意見一大堆,讓她真的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她又沒有了。

    蘇岑試著從她的角度考慮,建議性的改了兩回,蘇茉更加不滿意,到最後被蘇岑的謙虛、認真纏的實在不耐煩,便小手一揮道:「唉呀,我又不懂,總之都交給你就是了。」

    蘇岑暗笑,終是認認真真的設計,在蘇茉半推半就的認同下,定了終稿。

    大事既定,蘇岑便把圖紙最做最後的修正,好交給羽霓裳的繡娘們、金鑲玉的工匠們加緊趕製。

    蘇悅前來拿圖紙,出門時迎頭碰見了梁諾,騎著高頭大馬,一臉的傲氣凜然,很不屑的打量著那蘇宅兩個字。

    他從鼻孔中噴出一口氣,垂眸間就看見了蘇悅。

    蘇悅垂手退在一邊,躬身行禮。

    梁諾冷淡而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該來的不來,該走的不走。」

    蘇悅暗暗憋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卻紋絲沒動。這個世道,永遠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梁諾是世襲公勳,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皇家倚重,自然有理由有資格對他這樣的布衣小民不屑一顧。

    他伏在地上,沒動。要走,也不敢現在走,要等梁諾走了之後才能走。蘇悅一時倒自悔忘形,竟然出入前門。若是從後院小門走,也就不必受此等無妄之辱了。

    早就有人把消息通傳進去。

    這次梁諾打的是候爺的身份,不似先時只以梁諾之名,朋友身份相見。蘇岑雖然不憤,耐何他尊卑有別,只得更衣梳妝,盛妝親迎。

    大門洞開,蘇岑在門內福身行禮:「不知候爺光臨蔽捨,有何吩咐?」

    梁諾連馬都不下,沒有要進門的意思。蘇岑雖然單薄孱弱,卻似一夫當關,竟也沒有盛情邀約他進門的意願。兩人一外一內,一男一女,一高一低,就這樣對峙上了。

    蘇岑的想法很簡單,別人敬我一分,我便敬人三分。別人欺我一分,我雖力有不逮,可是氣勢上卻絕對不肯輸上半分的。

    梁諾拿馬鞭一指蘇岑,道:「來者何人?」

    這不是明知顧問嗎?裝不認識?

    蘇岑雖不明白梁諾何以和自己結下的怨仇如此之深,卻也知道他此來沒什麼善意,強壓下把門摔在他臉上的衝動,道:「蘇岑。」

    梁諾很欠扁的做恍然大悟狀,道:「哦,你就是孟家婦。孟夫人身有微恙,你為人媳,何以不盡孝於床前?」

    這句孟家婦,聽在蘇岑耳裡就是在打臉。這才叫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要是兩世旁人倒也罷了,偏偏他冷眼旁觀,對於孟君文的種種劣行無一不看在眼裡,這會卻說出這樣質問的蠻橫之語來。

    蘇岑的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微一仰頭,站起了,背起了雙手,瞇眼打量梁諾,問:「不知尊駕為何?」

    你到底是誰啊?怎麼生就一副人模人樣,竟說豬狗不如的話呢?

    這話侮辱性很強,剛才還口稱候爺,轉臉就問著你是誰。

    不過梁諾不必答,自有旁邊的人喝道:「這是當今奉國公家第九代小候爺,你那小婦人不得無禮。」

    蘇岑冷笑,道:「哦,原來是候爺,我倒不知原來候爺是專管人家內院瑣事的。」他拿候爺的身份壓人,那也要看他是否在其位謀其政。

    梁諾臉上當時就掛不住了,喝斥道:「我不過是看不過眼,說句公道話罷了。」他是那種無所事事,游手好閒,專管旁人後院瑣事的人麼?

    蘇岑立即反問道:「那麼敢問候爺,此來是勒令蘇岑前去盡孝呢,還是好言規勸,另蘇岑一心向善?」

    梁諾咬牙切齒的道:「你不會不知道,我和你丈夫孟君文有異性兄弟之情。」

    蘇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冷冰冰的把話拍過去道:「抱歉,蘇岑如今無夫,一介布衣,不敢高攀,還請候爺移駕,免得傳出閒言碎語來,蘇岑當之有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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