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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15、交換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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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垂頭,低下眸子,狠狠的閉上眼睛。

    她不是刀槍不入的鐵甲神人,聽到這來自於最親的人的詛咒,讓她覺得痛不可當。詛咒是最兇猛的殺傷力強大的武器,可眼淚卻是最柔軟而最有影響力的武器。

    琅琊詛咒之後,又開始含淚泣訴:「姐姐,他就那麼重要嗎?你為了他,已經背叛過我們一次,如今,你還要為了一個再也不可能和你相見,再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再一次將我們踢進地獄不成?姐姐,別再執迷不悟,你醒醒好不好?」

    醒醒,她也很想醒過來,清清楚楚的記得從前都發生過什麼,也好讓她可以做個判斷,究竟怎麼做是對的。

    可是她醒不了。

    蘇岑問自己,如果易地而處,只怕她也未必比琅琊做的有多好。的確,相較於琅琊和娘來說,這個孩子遠遠沒有那麼大的份量。

    她到底在執著於什麼呢?

    沒有親人,沒有記憶,那些強塞給她的事實,與其說她相信接受,不如說是拒絕自己孤單。可是這些都是虛幻的,蘇岑明白耳聽為虛,眾口一詞,如此一致,她不是沒有一點疑心的。

    所以,這些情、這些真,這些過去,都沒有她肚子裡這個孩子如此實實在在。儘管它還那麼小,小到無法觸摸,小到無法感知,小到連樣子都沒法像像。可她知道它會一點點長大,變成一個和自己有些相似,或者和那個人相像,會哭坐笑,會撒嬌會生氣。會調皮會可愛的小人兒。

    所以她自私、執著的不肯放棄,因為這才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確實的存在。

    門外匆匆進來的是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才行了禮就湊到歐陽軒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歐陽軒一怔,隨即笑起來,道:「什麼時候他也學起了雞鳴狗盜這些宵小手段。真是讓人看走了眼。加緊防禦。」

    侍衛應一聲退了出去。

    歐陽軒便從容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地上兩個形容狼狽的女人,收了疾言厲色,道:「行了,都下去吧。」

    好像前一刻的羅剎魔鬼之容都是假的虛幻的,才一瞬間就又恢復了人才有的臉容。

    候在外面的永夕和輕嬛進來,把琅琊扶了出去。似乎從死裡掙脫出來的一樣,琅琊滿身都是虛汗。

    蘇岑還坐在地上。那張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解。

    歐陽軒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對青痕道:「帶她去後面,別回舞凌閣了。只把她看好了就無妨。」

    青痕應聲,又問:「孟夫人那。要不要多加戒備?」

    「不用。他還不會那麼蠢……」

    這一夜,王府裡無聲無息,卻沉悶的透不過氣來,偶爾能聽得見夜色裡傳來的風聲,隱隱的夾帶著兵器相碰撞的聲音。待要細聽,又沒有了。

    蘇岑睡的很不安穩。雖說這件事被陌生人打斷了,卻依然沒有解決,歐陽軒是決不會善罷干休的。

    她初時只坐在陌生、房間陌生的床上,連晚飯都沒吃。到後來實在撐不住了,也只是合衣而臥,蓋著被子,兩手還緊緊的拽著被角,仍然睜大眼睛,望向燭火搖曳在帳頂留下的陰影。

    一閉上眼睛,就聽見有個低沉,壓抑著諸多痛楚的聲音問:「蘇岑,我是誰,我是誰?」

    蘇岑豁然睜開眼,那人和那聲音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迷糊著,耳邊又是那暖昧不清的,卻極強烈的聲音:「我是誰?我是誰?」

    蘇岑煩躁的把枕頭都丟到地下去。

    她怎麼知道他是誰?現在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人的原則是什麼,做什麼是對的,怎麼做是錯的,她就像在大海上漂泊,找不到一塊浮木,抓不到一根水草,看不到一隻海鳥的溺水者。

    四下而望,全是一望無際的黑藍。藍的發黑,透著深沉的絕望。黑中又帶著藍,漩渦中也有希望。

    似乎在告訴蘇岑怎麼做就能抓到救她出苦海的東西了,可也不過是一瞬,就什麼都沒有了。腦子裡和心裡,一樣都空茫茫的黑藍,她連自己的掙扎都看不到,就像一座深深的古井,把石子拋下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清早陽光照進房裡,蘇岑還窩在那裡睜著眼發呆。青痕進來道:「小王爺要見你。」

    蘇岑怔了下,忙翻身起來下地。

    自己找了涼水簡單梳洗,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青痕卻早就另拿了一身蔥綠色的紗衣過來嫌妻不良。

    蘇岑只得穿上,隨著青痕去見歐陽軒。

    歐陽軒永遠都那麼優雅迷人,也永遠那麼神彩熠熠,臉上永遠帶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略微有些勾人的笑。看見蘇岑進來,他便笑了起來:「昨天是不是一夜沒睡?」

    蘇岑既被他看出來,也就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是沒睡好。」

    歐陽軒一指座位,道:「坐下來說。」

    蘇岑搖了搖頭:「小王爺有話只管說,蘇岑站著就行了。」

    歐陽軒道:「你現在的表現,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原以為打出親情牌,她怎麼也會屈服。她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她這憑空出來的娘和妹妹。

    畢竟從前她就是這麼誤導他的。為了別人,為了親情,為了大義,她是很捨得犧牲自己的。誰想這次一點效用也沒有。

    就是沒了記憶,她對這個孩子也有一種堅持而執拗的情懷。不過她有肯在乎的人就好,這個孩子就是她的軟肋,不怕她不乖乖的聽話。

    歐陽軒道:「初為人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麼……」

    蘇岑就那麼睜著眼睛盯著他瞧。眼神清澈,幾可見底,他在她的眼眸深處看見了跳躍著的希望之火。

    果然打蛇要打七寸。

    「所以麼……你要留下他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拉長了語調,等著蘇岑忍不住的時候再說。她表現的越急切,他的勝算才越大。

    蘇岑眼中的光芒閃了一閃,卻又泯滅下去,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當然,這只是她的決心而已,畢竟她的身份在那,低微卑賤到極致,以歐陽軒的身份和權力,想收拾她,易如反掌。

    但她有決心和他同生共死。

    所以,想威脅她,歐陽軒還是省省吧。

    歐陽軒只是輕蔑的一笑,那輕蔑藏的極深,卻極大的挑起了蘇岑血脈裡的不屈。多說無益,她索性就等著歐陽軒開口了。

    歐陽軒道:「蘇岑,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勇敢的近乎天真。」

    也就是說她壓根就是無知者無畏。她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他想弄死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還用徵求一下她的意見麼?甚至連手指都不需要抬,一個眼神都不用使,便會有許多種無聲無息的辦法讓她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連一點痕跡都不留。

    她似乎還不知道什麼是怕,那只不過是因為她還沒有經歷過。有一種東西,是沒有免疫的,越是經歷的多越是害怕,那便是疼。

    蘇岑讀懂了歐陽軒的潛台詞。空茫的心裡,連最觸手的浮木都沒有,不過她好歹知道一個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是因為她現在有看重的人了,所以她只能屈服。

    她垂下頭,道:「小王爺謬讚,蘇岑實在是惶恐。既然小王爺有好生之德,蘇岑也任憑小王爺驅馳。」

    歐陽軒淡笑道:「你還算聰明,只不過聰明的硬骨頭,本王是不屑於啃的。也許你該多跟琅琊聊聊,叫她多教教你做人做事的道理。」

    蘇岑不用想也知道,琅琊就是個血淋淋的教訓。她曾經想過,如果琅琊的命運強加到自己身上,她會如何呢?

    這個念頭就如同任嬤嬤手裡的寒鞭,未曾抽到身上,已經覺得陰寒的疼痛。蘇岑強行讓自己不去想這個如果……

    太殘忍了。

    不是誰都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不成功便成仁。

    很多時候,很多人,都和琅琊一樣,為著不得已的理由,不得已的活著,死是奢侈,活著受罪,卻不得不一天一天的苦捱下去。

    她不確定自己可以快於歐陽軒的速度,殘忍於他的手段,提前了結自己的性命。否則一旦給了他機會,她就是死了也難逃其辱。

    蘇岑笑的無耐,笑的苦澀,道:「小王爺有話只管吩咐,蘇岑定當盡全力便是。」不用再嚇唬她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了。要她做什麼,直接說吧。

    歐陽軒道:「明日的御賜宴上,你會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好戲。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那麼,我可以允許你留著這個孽種。」

    蘇岑沒有說不的權利,她澀然的笑笑,殊無喜色,道:「小王爺肯格外開恩,蘇岑自然殫精竭慮……只是,這齣戲,到底怎麼演,還請小王爺明示。」

    歐陽軒倒是認真的考慮了考慮,忽然一笑道:「也是,說的太模糊了,這樣吧,你替我做好三件事……」

    蘇岑咬了咬牙,道:「是,蘇岑自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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