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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19、羞辱 文 / 沉默醉

    第三更

    ……

    歐陽軒目送孟夫人出門,閒適散淡的看著秦縱意退而復返,笑道:「這下孟小將軍可以安心了吧?」

    人有父母親情,便是心中掛礙嫌妻不良。秦縱意縱然不願意承認,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軟肋實在是太多,也因此掣手掣腳,做什麼都得三思而後行,不能隨心所欲。

    秦縱意也不辯駁,只微微一笑,道:「謝小王爺體諒。」

    歐陽軒便拍手道:「酒宴開始。」

    桌椅重新擺起來,佳餚呈上來,美酒也有兩個美婢軟腰款步抬了上來。歐陽軒請秦縱意上座,道:「遠來是客,孟小將軍別客氣。」

    秦縱意也就微微客套了一番,施施然坐下。他和歐陽軒心知肚明,彼此都知道這假像的和平不過是最後一層庶羞步,誰按捺不住了,誰先按劍跳起來,兩國的和平便就此告罄。

    歐陽軒吩咐:「孟小將軍難得來本王府上,是難得一見的貴客,本王不敢怠慢,來人,叫公主前來敬酒。」

    秦縱意只是淡然的坐著,推辭道:「既是公主,身份高貴,孟某何德何能,敢得公主服侍?小王爺還是莫羞殺了孟某。」

    歐陽軒道:「何必客氣,孟小將軍,這裡沒有外人,你我之間的話,再也傳不到第三個人耳中。這長福公主可不是外人,孟小將軍難道就一點都不想見見嗎?」

    秦縱意的臉色微微一黯,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良久才澀然一笑,道:「相見又如何?情願不曾見。」

    那意思,竟是恨不得把永福公主碎屍萬斷,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模樣。

    歐陽軒呵呵一笑,毫無一點愧疚之心,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計較?說到底。國家大事,和她們沒有關係。」

    秦縱意只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小王爺果然見解獨到。」他把女人利用的如此徹底,到最後還假惺惺的替女人開脫。真是無恥到家了。

    他接著道:「兵不厭詐,美人計也是其中之一,孟某無能,願賭服輸,倒還不至於拿個女人撒氣。」

    歐陽軒斷章取義,哈哈笑道:「孟小將軍果然是個爽快人。」

    說話間,一個身著粉紅色輕紗的女人裊裊婷婷的走了進來。秦縱意抬頭。狀若不經意的一瞥,饒他自恃見過無數千奇百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驚到他的事了,可見到面前的女子,還是驚的眼睛瞪了一瞪,耳根有一抹顯而易見的嫣紅,迅速的扭了頭。

    眼前的女子生的絕世無倫,輕紗之下。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餘,只除了在重點部位用同色的綢布勉強遮了一下,竟是渾身**。一絲不掛。

    歐陽軒把秦縱意的窘況看在眼底,露出淡然的嘲弄的笑意,朝向琅琊,道:「琅琊,還不向孟小將軍請罪?」

    琅琊便果然施施然上前,脂粉的香氣一點點靠近,幾乎將秦縱意整個人都淹沒了。她緩緩的彎下身,雪白的高聳渾圓就這樣不經意的撞進秦縱意的視線裡。

    只是他的臉,沒有一點表情,甚至。連那抹可疑的紅暈也消失了。他目光咄咄的落在琅琊那幾乎**的身上,再挪到她的臉上,嗤笑了一聲,道:「請罪不必,孟某也不敢當,只是從此以後。孟君文與你再無關係。」

    琅琊本來就覺得孟君文的脾氣不是很好琢磨。看上去陽光溫文的一個人,性子和心思卻多是打著結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他眼底露出一種玩味十足的神情來。

    說不上是什麼,總之很瘆人。

    過了這麼久,她也經過了這麼多,已經是沒什麼不可以再拋下再放下的了,對上秦縱意這張沒什麼怨恨卻嫌惡十足的眼,倒是頭一次很清晰的揣測透了他的心思。

    他是不願意要她的了。

    可是怎麼行呢?沒有他,她就是活在地獄之中,寧可被他一個人折磨,也不要被歐陽軒拿捏在手心裡,生不如死啊。

    琅琊撲通一聲跪下,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道:「將軍,奴婢,知道錯了,可是,奴婢亦是身不由己,將離深明大義,想來也能體諒奴婢的一番苦心嫌妻不良。」

    秦縱意倒是笑出來。不管從前孟君文有多寵眼前的女人,他對她是沒有一點好感的。不管這女人有多漂亮,有多風情,可她一來是敵國派過來的奸細,孟君文竟不能察,就是識人不明。況且她不過是個妾,孟君文卻置蘇岑於不顧,抬舉一個來路不明白的侍妾,就是不辯是非。

    有前車之鑒,他怎麼還會上當?

    秦縱意不再看琅琊,只看向歐陽軒,道:「小王爺,如果你此次叫孟某過府,單是為了這個女人做說客,那麼恕孟某無禮,告辭……」

    歐陽軒帶笑的瞥一眼琅琊,不禁暗暗搖頭。這女人空長了一副好胚子,還真是沒用,孟君文她迷惑不了倒罷了,竟是連孟大人她都沒能得手,更別提眼前的秦縱意了,他是壓根都不帶正眼瞧她的。

    枉自己費了這麼多心思。

    歐陽軒攔住秦縱意:「哈哈哈,區區一個女人,何必為她壞了我們喝酒的興致,本王也不過是為了父皇的旨意麼。既是你不待見她,那就稍後……再任你處置。」

    他一揮手,對著琅琊道:「既是請罪,就該有些誠意,下去準備吧。」

    秦縱意不置可否。歐陽軒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時間和機會,也就是說,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琅琊推給自己的了。

    他自然是不怕,只是……明明一個沒有用了的廢棋,歐陽軒還在自己眼前顯擺,究竟意欲為何?

    其實根本不必大費周折的猜,定然與蘇岑有關。只是一涉及到蘇岑,秦縱意的心就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這空白很輕,卻讓他窒息,沒法思考,他所有的聰明才智,在此刻全部失效,他現在只想看看蘇岑……

    不,看看不夠。他已經看到了,甚至還對答過了,可是不夠。他總覺得,他和她之間,似乎更疏遠了。明明對面相視,卻已經遠遠無法看到對方的心裡。

    他有很多話想說,想解釋,想澄清,想辯白,可是沒有時間,沒有機緣,沒法讓他緊緊的抱著真實的蘇岑,不管是哄的求的還是威脅著的,讓她聽他說說心裡話。

    這不只因為橫亙著歐陽軒這個最大的阻礙……

    秦縱意無聲的歎息,眼底掠過一陣無措的茫然。

    歐陽軒不負秦縱意所望。一招手,絲竹之樂漸起,琅琊輕舒雪臂,就在眼前的空地上跳起了胡旋舞。

    另有十幾個舞女魚貫而入,得了歐陽軒的召喚,其中有四個舞女便紛紛走過來,挨著秦縱意坐下,有的布菜,有的斟酒,有的倒茶,有的用纖纖素手把湯直送到秦縱意的嘴邊。

    秦縱意看向歐陽軒,臉上沒什麼笑意,卻也沒什麼惱意,道:「我倒不知,原來小王爺喜歡在脂粉堆裡泡著……」

    歐陽軒笑道:「人生得意需盡歡嘛……這些舞女各個都身負才藝,孟小將軍若是看中了哪個,大可以盡歡至歸。」

    他說著,隨手就攬了一個舞女,把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秦縱意的眸子微微的沉了下,卻只是淡淡的,從容的把眼前白膩膩的手都擋開來,道:「人有情有愛,否則什麼歡娛,都不過與禽獸無異,孟某不感興趣。」

    「是麼?孟小將軍果然本性高潔。」歐陽軒淡淡的笑著,手臂卻撫上眼前舞女的手臂,一邊把玩,一邊道:「這些舞女的衣飾如何?這可是本王從貴國的羽霓瓽千辛萬苦才訂到的,聽說,還是出自尊夫人的設計……」

    秦縱意不置可否,道:「女人用的東西,我一向不怎麼感興趣。」

    「哈哈,也是,還聽說尊夫人擅跳我國的胡旋舞,本王無福,不能親見,與我國的公主相交,誰跳的更地道些呢?」

    秦縱意仍是淡淡的道:「各有千秋。」

    歐陽軒又道:「本王還聽聞尊夫人一手好琴技,不知何時可以一飽耳福?」

    「本王聽聞尊夫人廚藝也是出神入化……」

    「尊夫人……」

    歐陽軒一口一個「尊夫人」,手上也或輕或重,沿著舞女的手臂蜿蜒而上,有意無意的扯開那舞女的脖頸,狀若流連的撫摸著她的鎖骨。

    那舞女的身子僵的很,卻面無表情的,目光咄咄的盯著秦縱意。

    秦縱意恨的心裡面一口一口的都是血,他真想就此噴出來,射瞎歐陽軒那雙眼睛,或者不如痛快點,拔出腰下的青霜劍,一劍砍掉他那多餘的狗爪子是正經。

    可他沒動,再恨再痛,只是挪了挪視線,又捨不得錯過蘇岑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竟然也就狀若無意的迎著她的視線,權當歐陽軒是一隻討厭的蒼蠅。

    蘇岑的眼睛裡是平靜,和昨天相見時一樣,這會離的近了,他有閒情逸致想要眉目達意了,他才忽然意識到蘇岑哪裡有不對。

    她不該這麼冷靜和平靜的。在經過了他和她那一場生死纏綿之後,她怎麼會如此的平靜,平靜的近乎於麻木?

    這個念頭,讓秦縱意心神一凜,再看向蘇岑時,越發覺得她那眸子平靜的詭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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