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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春意 文 / 沉默醉

    蘇岑還算是鎮定的人,對下人也慈和,輕易不動什麼家法之類,更不可能對待下人像對待工具、奴隸一樣,管的森嚴,但像今天這樣猛的喧鬧起來,沒規沒矩的還是頭一次嫌妻不良。

    都知道她好性兒,秦縱意又不大管內院裡的事,眾人倒也一向安分守己。

    這一喊,連冬忍都皺了眉,道:「奴婢去瞧瞧。」

    蘇岑倒不擔心別的,只擔心秦縱意能否平安歸來,因此被這鬧的心也忐忑不寧,叫了乳娘進來,把昭郎抱下去接著喂,別嚇壞了他。

    才站起身,要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見門簾猛的被掀開來。她還不曾看清,眼前一閃,隨著冷風,就闖進來一個人。一句話不說,就已經大力把她抱進了他的懷裡。

    蘇岑被勒的兩肋生疼,可是巨大的驚喜讓她顧不得疼了,反手環上那人的腰,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回來了?」

    秦縱意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到炕桌邊,這才站到她對面細細的打量她。她的眼睛裡水汽茵蘊,驚喜的連克制都克制不住,使得小臉憑添了幾分光澤,竟有些楚楚動人的韻味。

    見他不說話,只打量她,蘇岑有些嬌嗔的道:「你看什麼?不認識我了?我問你話呢。」

    秦縱意笑道:「是不認識了,怎麼我的媳婦變的這麼漂亮了。」

    蘇岑伸手去打他,卻被他橫空攔了,緊緊的掬在手心。道:「我回來了。」

    看他風塵僕僕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馬不停蹄。沒有耽擱,沒有停留,一進了城就回了家。蘇岑忍不住,又是掉淚又是笑,道:「好,回來了就好。」

    一別一個月有餘,幾乎日日都是煎熬,若不是身邊有昭郎,蘇岑真不敢想像她自己怎麼度過去。

    一邊起身。一邊道:「你一定累了?我先打盆熱水……」他雖進了家,可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只怕想歇一刻都不能,她能做的,也只能勉強讓他擦擦臉,輕鬆輕鬆。

    「別忙了,我馬上就得進宮。」秦縱意攬腰將蘇岑抻回來,重新抱緊了,在她耳邊低聲道:「怕你不放心,所以一進城就先回來看你。昭郎呢?」

    知道秦縱意回來。乳娘早就抱了昭郎在門外候著,聽到傳喚,立刻抱了進來。昭郎吃飽了。心滿意足,因著四下走動,便睜大好奇的眼睛嘀溜溜四下亂瞧。猛的瞧見蘇岑,便咧開小嘴,滿面笑意,伸手要她抱。

    不想旁邊一個身高馬大的陌生男人,雙臂一舉就把他給劫走了。昭郎很是不滿,可又好奇,終是好奇大過了不滿,他伸出手胡亂的在秦縱意的臉上又抓又摸。

    小手又軟又滑,抓的秦縱意奇癢無比,忍俊不禁。他把昭郎高高舉起,再放下,又一次舉起。昭郎初時還有些怕,緊緊抓住秦縱意的袖口,彷彿這樣就摔不下去了。等到適應了這忽上忽下的暈眩,竟然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秦縱意逗弄夠了,才放下昭郎,對蘇岑道:「好小子,膽子挺大,像我兒子。」

    蘇岑啐他:「什麼叫像,難道他不是你兒子?」

    秦縱意作勢要親昭郎,被蘇岑攔了:「你這一身塵土,別沾的他滿臉都是。」秦縱意這才不情不願的把昭郎交給了蘇岑。剛坐下,就聽見玫瑰進來回道:「大爺,成熠在外面求見,說是皇上要您即刻進宮呢。」

    蘇岑什麼都沒來得及問。

    秦縱意匆匆出門,只丟下兩個字:「放心。」

    他這一去,就是小半天,回來又去了孟府,跟孟大人商談了半天,等到回家時,天都黑透了。蘇岑哄睡了昭郎,坐在燈下等他,見他回來,忙叫人打熱水,準備洗澡的物什。

    秦縱意雖然自恃身體強健,可近日如此折騰,也早就疲憊不堪,人還在浴桶裡呢,幾乎就睡著了。

    蘇岑悄然進門,看他那疲憊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心酸,摸摸水都不熱了,只剩下了溫乎的熱度,便拿起巾子,輕柔的替他搓洗嫌妻不良。

    她這一動,秦縱意倒醒了,有一剎那的恍然,竟然愣怔怔的盯了蘇岑沒動。蘇岑沒換衣服,可是因為昭郎還小,屋子裡一向比別處暖和的多,因此雖是初春,蘇岑的衣服卻比較輕、薄,因著替他擦洗,前胸、袖口的衣服都被水打濕了,倒更顯的她身段窈窕,曲線飽滿,尤其是胸前,呼之欲出。

    被他看的羞惱,便將濕帕子往他臉上一蒙,道:「既是醒了,就快點出來,飯都要涼了。」

    秦縱意春光沒看夠,溫存也沒享夠,一句話沒說,就得了這個下場,暗道氣悶,可也知道蘇岑是怕他著涼,只得匆匆抹了兩把,換了衣服出來。

    果然早就備好了一桌子菜,很是豐盛,大都是他愛吃的。

    他笑笑坐下,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這些日子就不說了,就是今天,我也能沒好好的坐下吃點飯喝點水。」

    蘇岑眼睛又是一酸,把筷子遞過去,道:「那就先吃飯。」

    秦縱意吁了一口氣,朝著蘇岑道:「都沒事了,你放心吧。」

    蘇岑大略知道了秦縱意此番順利,皇上雖然沒有多加讚賞,但先前的猜忌倒是去了一些。其實說穿了,因為現在錦皇是歐陽善,又與現在的秦縱意私交看似不錯,又得他相助,將來總會有所顧忌。秦縱意就是為了避嫌,也不可能再出一點差錯。

    蘇岑便放下心來,道:「那就好。」

    不管秦縱意的選擇是什麼,她都會陪在他身邊。進也好,退也罷,她們一家人都會在一起。

    入夜,床帳落下,床裡的兩個人還在說話。

    卻不是好聲好氣,心平氣和的說話,時不時有細碎的呻吟和抱怨傳出來。

    蘇岑衣衫不整,長髮披垂,被秦縱意撩撥的臉如三月桃花,連說話都有些氣喘,可偏生又拂不動他結實修長的雙腿,有力又滑溜的雙手,全無招架之功,只有一張嘴還能說話:「你,你,不是,累了麼,先,先歇息,再——啊,你別——」

    某人的抱怨聲隨之傳來:「我歇息的已經夠久了,你自己算算,從去年到現在,都一年多了……你總得補償我些。」

    蘇岑一時沒能有說話的餘地,半晌才聲音瘖啞的道:「你還敢提去年……」

    某人半是安撫,半是急不可耐的聲音:「好,好,不提,好漢不提當年勇,只看現在的……」

    一幅小衣被扔出了床帳之外,蘇岑氣極敗壞的道:「你,你別扔呀——」沒說完呢,又是一件小衣。

    「扔又怎麼,就是撕壞了,我賠給你就是。」

    蘇岑惱羞成怒,沒等到再抱怨,就聽見嘶啦一聲,有什麼被撕裂了。床帳一動,從裡面飛出來一條條的軟帛,而後無聲的落到腳榻之下。

    一聲悶哼,蘇岑唔唔的,便再也說不出成句的話來。一時床帳裡再無聲息,只看見燈影映出兩個交股相纏的碎影,連帶著床帳都劇烈的動盪起來。

    壓抑的呻吟突破了這夜色的沉靜,到最後這呻吟之中又夾雜了粗重的喘息,再往後,又是連成一片的低低的哭泣。

    再細聽,又彷彿什麼都沒有了。夜還是那麼靜,月還是那麼明,空氣中有著春寒的料峭,某個角落,卻是無限盎然的春意。

    蘇岑起晚了,聽著外面是隱隱的說話聲,還有昭郎咯咯的笑聲,她便睜開了眼睛。床帳還垂著,看不見陽光,想來是秦縱意體貼,怕照到她的眼,想讓她多睡一會。

    蘇岑不禁有些臉紅。

    閉著眼睛,掩耳盜鈴,又愣神了半晌,才勉強坐起身。床下的狼籍都被收走了,床邊還搭著她的衣服,從裡到外,都是全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玫瑰或是冬忍來過了。一想到被人看透,並私下裡腦補猜測昨夜戰況的慘烈,蘇岑就恨不得一直悶在這被子裡,再也不起來。

    她才勉強著好了小衣,睡衣,掀開床帳要下地,就見秦縱意抱著昭郎進來了,一臉的笑意,朝著她道:「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

    她睡的時間還短嗎?可也不長,昨夜一直折騰到快四更了,她才昏昏然睡去,那會兒他還在樂此不疲的掐著她的腰,努力的進進出出……

    到這會兒,她的腰是酸的,腿是疼的,就是整個身上的骨頭架子,都像被人拆卸了一回,麻麻軟軟,一點勁都使不上,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蘇岑臉紅了,嗔他一眼,以示自己的憤懣。陽光已經照進了屋子,這會只怕都辰時了。雖說不用向婆婆晨昏定省,可是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起的遲了,蘇岑就無地自容。

    秦縱意在床邊坐下,昭郎便撲過來要蘇岑抱,秦縱意隨手拿了玩具遞到昭郎手中,將他抱在懷裡,這才小聲道:「你別難堪,我沒叫人進來。熱水都備好了,衣服也是我替你找的……」

    不說還好,蘇岑越來越臉紅,簡直都要滴出血來,抱了衣服跟逃一樣就衝進了淨房。浴桶裡的水果然是熱的,她把自己一直埋進水裡,才勉強壓抑住了那份羞慚。好在,他還知道顧及她的自尊,沒讓丫頭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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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大結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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