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舊時韻事 文 / 冬雪晚晴
姬炫沉默不語，他就知道玉榭不是這麼好殺的，不管姬簡等人怎麼信誓旦旦的說，他們一定能夠一舉殺掉玉榭，他都不相信天下無妖。
「玉城主，罪不及妻兒！」姬炫苦澀的笑，只是他現在滿臉血污，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主人，你和他廢話什麼？」西門抓過姬五，手上用力。
「西門先生——」姬五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他知道只怕今天姬炫也救不了自己，唯一的法子只能夠自救。
期待即墨明鏡或者納蘭長風等人良心發現，給他說情那是不可能的，他幾次偷襲要殺澹台明月，她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不錯了，不要指望她能夠說一句好話了。
「我要交代一下子遺言，就算我該死，我也有權利交代一下子遺言。」姬五掙扎著說道。
「哦？你還有遺言交代？」西門手上的力道略略放鬆，這才說道，「好吧，你說吧，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麼遺言交代？」
「西門先生，想來你也知道的，我只不過是我父親小妾所生，一個庶出的子嗣罷了，所以，你殺了我，他也不會傷心。」姬五淡淡的說道。
「未必吧？」西門搖搖頭，說道，「今天你就算說的天花亂墜，我也忍不住要動手的，雖然殺了你，對於姬炫沒什麼大損失，但是，誰讓別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你？」
「我那個嫡母是蜃樓的大小姐，當年嫁給我父親。不過是雙方聯姻，所以，我父親對於嫡母也未必有太多的感情，不過也就是維持表面的夫妻和氣。」姬五繼續說道。
「姬五，你要說什麼？」一瞬間，姬炫只感覺全身冰冷，如同是墜入冰窟之中。他就應該明白，姬五靠不住。
「父親，雖然我答應你不說的。但這個時候，為著保命我卻不得不說。」姬五繼續說道。
「似乎聽著很有意思。」西門嘿嘿怪笑道，「繼續說。你父親到底喜歡誰啊？」
「我父親對於我那幾個姨娘，自然也是感情平平，否則，我媽媽也不會被我那嫡母殺死，他連著問都懶得問一句了。」姬五繼續說道。
「你住口！」姬炫死勁的握住拳頭，大聲喝道。
「繼續說！」西門還真感覺有些樂了。
就連著玉榭，也似乎是饒有興趣，看著姬五問道：「難道你父親還有什麼風流韻事？」
「這個當然，我父親雖然一把年紀了，比起玉城主來。也談不上容貌俊美，但是在那萬千人中，我父親勢必是一個出類拔萃的，自然也有很多姑娘家仰慕。」姬五繼續說道，「我也在前不久。才發現父親這些年，居然動用姬家的根基，幫助一個外人，一查之下，原來早些年，他愛上一個女孩子……」
「哦？」即墨明鏡很是好奇。問道，「令尊愛上了誰？」
能夠讓姬炫看上的女子，想來本身就不凡，而姬五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眾人都感覺，這事情勢必關係重大，否則，他也不會用此要挾西門聽雪。
甚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澹台明月身上，在場眾人都知道，澹台明月生父不詳，難道說，當年姬炫竟然和澹台舞蓮有過一段風流韻事？
如果真是如此，倒也可以解釋了，畢竟，姬炫乃是姬家家主，身份地位並不低於澹台家族……
可是，澹台舞蓮的生父是姬炎，和姬炫似乎有些血脈關係，他們這等相處，豈不是**？
「眾位可不要想歪了！」姬五突然大笑，看著眾人的目光，他也猜到他們想到什麼地方去了，當即說道，「自然不會是澹台家的舞蓮公主，而是另有其人。」
「我倒很想知道，這個能夠讓姬炫看上的女人，到底是誰？」西門嘿嘿笑道，「說吧。」
「鳳星貝天下無妖！」姬五沒有再次賣關子，他也不敢得罪西門聽雪，老老實實的說道。
「鳳星貝是誰，老子沒聽說過啊？」西門想了想，似乎豪門氏族中，真沒有這麼一個人。
「你胡說……胡說……」麻星曜站在澹台明月身邊，原本還一本正經的聽著，這個時候，陡然臉色大變，眾人都不知道鳳星貝是誰，但是，他和澹台明月都是知道的，鳳星貝——可不就是他的母親，如此說來，姬炫可就是他的父親？
「西門先生，家父對於麻叔的在乎，遠勝於我，你如果想要殺個人洩憤，他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些年，父親為著讓他順利接掌桑海城，背地裡不知道動了多少手腳，甚至小明月隱居金陵的時候，也都是他一手遮天，幫忙遮掩，才可以躲開澹台家族的搜捕。」姬五冷笑道。
「姬五……」姬炫只感覺身子一軟，無力的倒在地上，麻星曜的身份問題，一直都是他心中埋得最深的那根刺，只要撥動一下子，他都感覺痛徹心扉。
他一直在想，當年如果不是他不辭而別，如果不是他一直隱瞞身份，鳳星貝也不會在他離開後，帶著孩子嫁給了麻成和，最後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結果。
「原來如此……」麻星曜身子搖了搖，當年他接掌桑海城的時候，竟然的出奇的順利，那時候他還小，也沒有多想，這幾年他年事略長，心思也越發縝密，越發感覺當年的事情順利的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運氣比較好，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姬炫一直在暗中照顧。
他和澹台明月私下裡也說過，鬼婆帶著她隱居金陵的時候，如果姬炎有意追查，不可能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同樣的，也是姬炫在背地裡周旋，才有了他們的今日。
「西門先生，我已經欠這孩子母子太多，而且，他是舞蓮公主命定的人，還請西門先生手下留情，如果你真要殺人洩憤，還請你殺了我吧！」姬炫站起來，從地上撿起佩劍，擋在了麻星曜面前。
他一直都沒有出手，這個時候，卻想要為著麻星曜出手了。
「你放心，我不會殺麻煩星人。」西門看著麻星曜，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子，「明月與我家主人有大恩，既然你也關照過明月，那麼，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我這人——冤有頭債有主，自然不會濫殺無辜。」
「多謝西門先生。」姬炫深深的鬆了一口氣，西門聽雪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他既然說不追究，就絕對不會再追究了。
今天的事情，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姬家主……」麻星曜低聲喚道。
「星曜……」姬炫轉身，用袖子擦了一下子滿臉的血污，苦笑道，「我很沒用……」
「這些年，多謝姬家主照拂。」澹台明月想起剛才姬五的話，忙著道謝道。
「什麼照拂？我只是不滿有些人的作為，明月小姐不用客氣，再說——今日能夠蒙西門先生開恩，還多虧了明月小姐。」姬炫苦澀的一笑。
他自然知道，西門能夠這麼輕易的放過姬家，就是因為澹台明月對於玉榭有相救之恩。
「我什麼都沒有能夠做。」澹台明月笑著搖頭道，「您真是麻叔的父親？」
「我家現在亂糟糟的，我等下再和你們敘舊。」姬炫忙著說道，如今，那麼幾尊神還在，作為姬家的家主，他無比要處理一下子。
「姬家主，借你家場地，了一點私事。」玉榭突然說道，「聽雪，你過來。」
「嗯！」西門對於玉榭的話，從來都是連著問都不會問一聲，當即忙著走了過去。
「旭先生，你看了這麼久的熱鬧，是否也可以出來了？」玉榭對著空中，淡然開口道。
「我知道瞞不了你。」半空中，晨旭一身白衣，飄飄然的從空中降落下來。
「小太陽！」看到晨旭，澹台明月很是開心，撲過去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星曜，我處理一點正事。」晨旭揉揉澹台明月的長髮，然後把她交給麻星曜。
「是的，旭先生！」麻星曜忙著拉著澹台明月，兩人閃開少許。
玉榭掩口，輕輕的咳嗽，依然就這麼靠在椅子上，問道：「旭先生的正事，是不是也是殺我？」
眾人聞言，都是臉色微變，晨旭要殺玉榭，這完全沒有理由啊？
晨旭低頭，老半天才慢吞吞的說道：「如果剛才明月不來，你破不開羅網，我自然不在乎撿個便宜，把你殺了，免得後患無窮。」
「旭先生，你我兩家，從來無怨無仇，你這是為什麼？」西門握了一下子拳頭，如果不是有些忌憚晨旭的實力，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找他理論。
「貴主人知道緣故。」晨旭溫和的笑笑。
「我知道緣故。」玉榭歎氣，然後站了起來，說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們會一路追來人界，除了你，還有什麼人來了人界？」
「我來人界並非為了你而來，我們不像某些人那麼卑鄙，想要殺掉你，也不會利用九州結界的壓制，讓你不能夠動用神靈之氣，再來殺你，要殺你，自然會在仙界動手。」晨旭搖頭道，「我只是機緣巧合來了人界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