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1 突破 文 / 寶簾閒掛
摘自《博士亂彈》:讓他們懺悔去,我一個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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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郎雙手枕在腦後,仰臥在床上,翻覆了很久也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
「叩叩叩。」敲門聲音並不重,在這寂靜的夜裡突兀而清晰。
岳霖郎心裡早猜到來人是誰,沒想到人來的這麼早。
「進來。」
「吱呀」結實的天然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徐卓然邁著沉穩的步子慢慢走進來,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找我有什麼事?」岳霖郎一張臉冷若冰霜,完全沒有外門弟子見到內門首座弟子應該有的恭敬、逢迎的意思。
笑容在徐卓然的嘴角慢慢暈開,並不著惱,徐徐的道:
「好師弟,你不用拒我於千里之外,今夜我冒昧前來,是因為看上你這個人,同樣,我能付出你需要的東西。」
「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只說一次,在我沒趕人以前你還是自己出去,我沒有什麼需要東西。」
「話不要說死,你有,而且你需要的東西目前只有我能給你。」
岳霖郎眉頭擰成一團,剛要開口說話,被徐卓然抬起一隻手攔住。
「師弟,讓我說完,你若不感興趣,不用你趕,我轉身就走,絕不糾纏。」
岳霖郎抬頭看了徐卓然一眼,終於沒有再開口,只將目光移向窗外,淹沒在漆黑的夜色裡。
見岳霖郎如此,徐卓然微微一笑:
「師弟,我今日白天一整天耳朵裡聽得都是你的故事。我知道你性子直,心裡這些年很難受。我可以帶你進內門修行,散散心也好。你修煉的瓶頸換個環境再加上專為內門弟子提供的更高等級的心法,依師弟的悟性,說不定突破小乘也只是幾日的功夫。」
見岳霖郎依然望著窗外,對他說的話沒有絲毫反應,徐卓然有備而來,不慌不忙又加了一把火:
「只要你跟了我,你想要的《無心經》我可以偷偷傳授給你,別說別人不可能得到《無心經》,就是有,也不會有人願意甘冒門派的處罰私自傳給你。過了這村絕沒這個店,師弟你要考慮清楚。」
多年後再次聽到「無心經」這三個字,岳霖郎心頭依然一陣抽痛,前面漆黑的夜色中,就仿若隱藏著無數只渾身漆黑的凶獸,張開黑洞洞的大嘴,紛紛向他撲了過來。
「你真的答應帶我進內門並將《無心經》傳給我?」
「在師弟面前,我怎麼會打誑語,既然說了出來,就一定會做到。」
「好,我答應你。」
窗外漆黑的夜色彷彿又潑上了一層濃墨,徐卓然回手匆匆將兩扇窗子牢牢的關好。貪婪的目光亟不可待的自上而下放肆的在岳霖郎臉上、身體上逡巡,他也不知道自己見到了這岳霖郎為什麼就這麼把持不住,如此急色,但既然開了頭,他並不介意就在這裡繼續做下去。
一雙灼熱的手從岳霖郎的白皙的脖頸中探了進去,沿著緊致結實的肌膚一路向下,乳白色睡衣的袍帶被撇到一邊,面對還是一張白紙的美人,個中老手的徐卓然不疾不徐的掌握進攻的節奏,握住剛剛入手軟軟的小東西,輕輕揉捏。
「嗯……」一聲美妙如天籟的呻吟自岳霖郎一雙鮮紅誘人的唇瓣悶哼出聲……
黑夜中的凶獸在窗外張開大嘴拚命互相撕咬,窗內的粉嫩青年正在經歷殘酷的蛻變。
成長需要付出代價,這代價卻不是每個人都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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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後,徐卓然興奮又疲憊,倒在岳霖郎身旁,一臉饜足的表情。想到身邊如此妙人從此全歸自己享用,以後做夢都要笑醒。
「什麼時候傳我《無心經》。」本來應該很疼痛,岳霖郎蒼白秀美的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
「放心,等掌門傳了我,我絕不對你失言。」
徐卓然滿腦子都在回憶剛剛美妙的飄飄欲仙的畫面,話一出口,才發覺失言了,猛地轉頭盯視身邊人臉上表情的變化。
岳霖郎先是微微一愣,臉色更蒼白了幾分,語音倒還是不疾不徐,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無心經》?」
徐卓然仔細打量岳霖郎的表情,心下很緊張,他先時撒的這個謊早晚都會被揭穿,只不在這樣的情景這麼早就露餡,他沒有任何準備。
狠了狠心,對方人都被自己吃了,兩個人修為又不在一個層次,他怕什麼?再說,以後自己早晚能得到《無心經》,到時候是不是傳授給他,還要看他伺候的舒服不舒服。破罐破摔,這看起來柔弱的人兒,又能怎樣?
自認為想開了其中的關節,徐卓然反而不像先時那麼緊張了。努力說的情真意切:
「師弟,我剛剛升任戒律堂首座弟子,連顏淵堂主都青睞有加。下一屆的掌門講壇傳道,三份《無心經》其中一份肯定是師兄我的,你不過是稍稍多等一些時日,我可是擔了天大的風險才答應私傳給你,你可萬萬不能辜負了我的一片真心啊。」
「你現在真的沒有《無心經》?」
「呃……現在還沒有,不過……」
「畜生,騙子,你受死吧!」
剛剛還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的岳霖郎猛地一躍而起,手裡拿著一把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抓在手中的寶劍,招呼也不打,直接刺向徐卓然的咽喉要穴。
徐卓然見勢不妙,腰下使力橫向漂移出去,一個打挺也站了起來,招出自己的飛劍,面對雙眼通紅的岳霖郎的攻擊,左擋右閃。
岳霖郎心法仙道九重,徐卓然心法小乘二重,兩人修為上的差距不小,岳霖郎拼盡了全力劍身也碰不到徐卓然半片衣襟。徐卓然因為心裡有鬼,再加上憐花惜玉色心不死,始終沒有下恨手緊逼,二人一時膠著一處。
身體上的不適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明顯,岳霖郎只覺得呼吸越來越沉重急促,他恨!恨得五內俱焚。劍招一變,再出手的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抱著必死的決心,就算咬下對方身上的一塊肉也行。
無論怎樣,二人實力的差距,橫亙如天塹,岳霖郎想要攻擊向前多進一步,難如登天。
「啊!!!!!!」
岳霖郎怒氣越聚越多,全身灼熱,五內俱焚的痛苦就像用一把把小刀,一寸寸切割著他身上最敏感的神經。
痛啊!真的很痛、很痛啊!
在神智即將崩潰的最後一刻,一個念頭就像一刻閃亮的流星,劃過他的識海。
「滿天星」,曾經千辛萬苦悟出來的滿天星,岳霖郎完全忘記他的滿天星只是虛招,完全回想不起白天對面這隻畜生剛剛破了他的劍術。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殺!殺!殺了這個畜生,殺了這個騙子!即使經脈俱斷,也要和對面這個人同歸於盡!
飛劍化形,千絲萬縷,漫天星光墮落凡塵……
徐卓然活著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目眥迸裂的岳霖郎瘋狂的祭出飛劍,使出了殺招「滿天星」。
他親眼目睹岳霖郎在幾乎不可能的戰爭狀態,居然捅破了修為瓶頸上最後那層薄薄的阻礙,進階小乘領域。他從沒有看到過誰發出的「滿天星」攻勢如此兇猛和義無反顧,他從沒看過誰發出的劍招,殺意幾乎凝如實質,如此澎湃洶湧。
在徐卓然反應過來此「滿天星」已經不是白日擂台上那個冒牌「滿天星」,而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正貨的時候,再做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在耀眼的星光下,留給他的,只有徹底的毀滅。
「砰砰!」兩聲巨響。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
岳霖郎因為剛剛參悟小乘境界還沒有機會消化領悟其中的施力方法,被自身的爆炸性的內息反噬,經脈逆轉,氣血倒流,七竅流血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與他一同倒下的徐卓然,卻是一身血肉模糊難辨,脆弱的**被成千上萬凝如實質的劍意炸成了刺蝟,早就沒了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