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五 詢問 文 / 來來貓
過飯，沖上一杯香淳的咖啡，應憐袖懶懶地靠坐在俞白對面的高腳靠背皮椅上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boss，我有個問題想問下你，或許，還需要你的幫忙。」咖啡面上水氣蒸騰，醇香馥郁。
「什麼事，說吧。」俞白摸著圓溜溜的肚子，也是神色慵懶的半靠著真皮沙發，手上把玩著一杯清茶。
「前天，我在花鳥市場撿漏的時候，看上了個筆筒。其實，這些凡間的東西，那種什麼藝術性啊、歷史性啊，你也知道，對我們一點用沒有。我之所以看上它，是因為它材質還不錯，紫竹的，有上百年頭，稍微培養、炮製，再灌灌靈，還能煉製一套法器竹針，配合我的功法使用。」綿軟清冽的聲音在空氣中傳動，應憐袖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哦，這麼說也算是靈材料了，你運氣真不錯，恭喜恭喜。想必過段時間你就有趁手的法器用了。」涉及到修士能使用的靈材料，俞白總算提了點精神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哪兒呢。偏偏對方非要說是什麼前朝書法家用過的，開價一百八十萬。我一介普通人一時哪來這麼多錢？所以只是交了訂金，約定一星期後賺夠了錢再去取，所以那筆筒就讓老闆鎖在店裡的保險櫃裡面。」應憐袖繼續說道。
「所以你這麼急著找工作，就是為了想弄夠錢買回來？一百八十萬，莫不是要向我借吧？」俞白輕笑著，「其實，以你的修為，弄這點錢又不難，實在不行多做幾塊靈玉也儘夠了。」
「是啊，可是，現在出了點變故。昨天電視上登的花鳥市場有持槍搶劫案你不會不知道吧？對方搶了十多個保險箱去。」應憐袖沒好氣地一抬眼。
那邊俞白便笑起來：「哈哈，我知道了，該不會你中獎了，對方把你訂的筆筒一起搶走了？哎呀，這可難了。你該不是以為這三門區，全市所有黑幫的都有據點都在這裡，想從這裡找線索把東西追回來吧？我可以告訴你，沒錯，那些搶劫的人絕對和這裡的幫派有聯繫，但是，要從這些人手中撈東西可不是這麼容易的，除非你有證據它落在哪個幫派手裡，或許，我可以豁出個面子幫你說和一下。你可要欠我個人情哦。」
「這倒不用麻煩了，現在東西已經在我手裡，我只要你替我把那些追查的人都打發掉就行了，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休想要我再吐出去。」應憐袖努力在臉上做出兇惡的表情。
接著又道，「上天注定了它和我有緣啊。剛才我去超市買菜的時候，去服務總台取手拖車的時候，那個服務員給錯車子了，我那個據說被搶匪搶走的筆筒，居然就被人用破塑料布包著藏在那手拖車裡，就這麼滑稽的在外面繞了一圈，又莫名其妙回到我手上啦，哈哈。我想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只看你在這裡面子夠不夠大，把那些人都打發了。」
俞白聽的眼睛都快瞪出來：「啊哈，想不到你還有這運氣，難怪說冥冥中自有天意。不過，聽你這麼說，對方來頭可不小呢。會通過那家超市的服務總台來偷偷轉移東西的，只會有這裡的第一大幫，竹山幫了。據說竹山幫背後的勢力複雜，而且也是個龐然大物，我和他們的關係一般，大家彼此還給個面子。這次要擋下他們不難，不過他們之後會不會再針對你個人動什麼手腳就不能保證了。」
「針對我個人動手腳？行啊，儘管放馬過來，只要不累及家人，你可以叫他們盡可放手折騰的。」應憐袖才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那好，我這就打招呼去。其實，在我這地盤內，他們就算想進來找你麻煩也要看我面子的，只要你出去以後小心點，盡量別落單好了。」俞白安慰道，一面起身走到桌邊拿電話，「對了，我替你說好之後，你能不能把那筆筒給我看看，讓我見識見識，得是什麼樣的材質能讓你看上眼，才能無視這風雅的歷史性和藝術性啊，哈哈。」
既然三兩句話便把結果談妥，應憐袖很大方地把封好靈氣的筆筒拿出來，拋遞到俞白手上：「boss，你看如何？」
「咦？不錯，三百年的紫竹，長這麼大的可不多見。可惜了，保存不當，放的時間太久，靈氣流失很厲害，都感受不到什麼靈氣了，好在還能傳導真元，好好煉製一下倒也能用用。打算好去哪裡請煉器師了嗎？」被下了符咒封住靈氣的紫竹，在俞白眼裡只不過是一件人間很平常的靈材料罷了，屬於還算能用的範疇，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一陣，又還給應憐袖。
「不需要請煉器師的，我們師門一脈本就有一些粗淺的煉器之術，因著所修醫道，所以自煉的法器若配合本門醫道心法所煉，比旁的強些。這裡材料不多，拋掉邊角，恰好能打一十八支紫竹針，我這《三元六清定穴針》就不愁沒趁手的傢伙施展了。」應憐袖笑瞇瞇地抱著筆筒。
「《三元六清定穴針》？沒聽過，聽起來似乎是醫道修士的針術啊，能給修士治療嗎？」俞白準確地抓住商機。
「一般，還行吧，接經續脈，調理內傷一類，對修士有效。」應憐袖一愣，其實，這個她會是會，就是練手的機會，少了點，嗯，也就是目前為零而已。
「那這就沒問題啦。看來這些傢伙有福了，用有能夠治療修士的醫者來給他們治傷，這規格提高了不是一點半點，憐袖啊，你這手段可別輕易拿出來，收錢千萬往狠裡宰。」俞白語重心長地叮囑著。
「你說我們這般在紅塵中打滾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個財、為了更多的修煉資源麼？那些名山大川都讓什麼門派、世家佔了，我們散修占的地兒本就不好，再不讓多攏點凡人的錢財，那可怎麼過下去？幸好現在店裡還來了你這麼個修醫道的修士，以後我們就可以接修士的傷患了，接了修士傷患以後，這靈玉可是能大把大把的賺啊。放心，為了你能提高醫術效果，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我一定把他們全部都擺平了，半點都騷擾不到你。」說到這裡，俞白眼中冒起了金光。
「那個……boss，雖然這筆筒我是提前拿到了，可是我和那家古玩店的店主當初有言在先，這筆筒本是那書法家後人的傳家寶，現在遇到上困難需要資金周轉才放朋友店裡寄賣的。我還想先向你借一百八十萬，把這錢結清的好。」應憐袖說道。雖然，按理這筆筒是被歹徒搶走的，這錢她可以不付，可是，既然筆筒還是到她手上了，想想，這交易也算成立了，還是把錢轉過去了結因果再說。
「了結因果嗎？把錢給他們也不是不成，可是給足一百八十萬？你當初不是給了訂金嗎？怎麼還要這麼多？」俞白有些發愣，因果的事他也知道，可是，這錢也給多了吧？
「那個……咳，咳。」應憐袖很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我這不是沒錢嗎？當初是因為朋友的緣故才走上這條道，有了師門。可惜，我師傅是個散修，除了功法啥也沒給我留下來，所以，我這財政狀況完全和簡歷上說的一樣，一窮二白啊。也是那古玩店的老闆，看出我是真喜歡這筆筒，才做主收了我三千塊訂金，一個星期為限給我籌錢來買的。」
「三千塊錢……訂下一百八十萬的東西？還給一個第一次來店裡的客人？」某人呆滯，「我說呢，難怪這種情況你還一定要把錢給人家，這人情你又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