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幫忙和推測 文 / 來來貓
煉爐散發著幽幽的藥香一絲一絲在空氣中漫溢開來，溫著藥酒的小爐子散發陣陣酒意的微醺，同樣在旁邊應和著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俞白放好了衣服，重新走到應憐袖床前。看著長几上一溜兒排開的三個小爐，左瞧右瞧，嚥了口唾沫：「袖袖，我喝的呢？」他彎下腰，眼睛圓溜溜地瞪著那溫著藥酒的紅泥小爐，視線隨著酒面上那不斷「咕嘟」的小泡擺動。
又是咕嘟一聲唾沫，「袖袖，這裡有沒有我能喝的？不會是你現在這麼慷慨，總算覺得用茶招待我太小意思，現在終於良心發現請我喝酒了吧？不過~~~這酒怎麼有股藥味兒？這麼貼心要給我補身子麼？」
當場應憐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這麼瞪過去：「boss~~~那是我療傷的藥酒啦。不過現在還差一味藥沒下，還不是成品。你要喝，對你也沒壞處就是，正好也能補一補。杯子就在那邊架子上，我現在不方便，你自己來吧。」
「知道，知道。」俞白順著應憐袖的示意到櫃子上取了瓷杯，走到幾前，立刻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剛要喝，似乎良心發現自己倒的有點多，抬眼瞄了瞄應憐袖的臉色，又想把一些酒倒回去。
「你敢！」應憐袖沉下臉瞪他。
俞某人訕訕地停住了手上動作，站直了身體，乾笑：「我這不是怕袖袖你一會沒酒合藥麼？」
「放心啦，這點酒我還配得起。對了，boss，你大清早的過來可吃用過早飯沒有？空腹喝酒對身體可不好吧？」應憐袖問。
「沒事、沒事了，袖袖你自己不是也沒用過早餐麼？哎喲，這個酒。這個酒夠勁，好酒啊！袖袖你從哪弄來的，嘖。這個味道，是你自釀的吧？我肯定柳家絕對弄不出來。什麼時候你也能給我弄點這樣的靈酒？不要多，就要這麼一小罐就好了。」
俞白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咂咂嘴巴，似乎回味無窮的樣子。剛喝完，眼珠子又盯向幾乎空了一半的紅泥小酒罐了。看看酒罐，又看看應憐袖，終於按捺不住，連說帶比地討酒喝。
看他那急切的小樣，應憐袖側著頭看他，臉上似笑非笑：「boss。你真喜歡？其實你喜歡就說出來嘛~~~只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完成了我可以立刻就送你一小壇。」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了個大小。
吃夠了虧的俞某人立刻警覺地回望：「怎麼？袖袖，是什麼忙需要我幫的？先說來聽聽。」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應憐袖輕描淡寫地笑笑，「其實就是我那做好的方案。本來昨天下午已經修改完了，就是寫得有點亂，想謄抄好一份給藥前輩送去聽聽他的意見的，不想就出了柳四長老那檔子事情。雖然現在柳四長老病程出現這樣的變化。但方案上的治療方向和方法上大體還是沒多少變化的，只要稍加修改還能用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你看——」應憐袖可憐兮兮地對俞白比了比，「我現在要調配藥材、要看著煉丹爐子，如果再讓我分身三用的謄抄方案是不是太殘忍了點？所以。這個抄寫的工作我想，就只能交給boss你了，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boss你加快速度好好抄一下，估計晚點兒藥前輩過來的時候正好能交給他。我那本子上面寫的亂點沒關係，重要的是我能在旁邊給你講解，boss你不抄錯就沒問題了。」
「哦，原來是抄個方案？這個沒問題！」俞白滿口答應，「這不是小意思麼？不過袖袖，這東西不是弄電腦上打印出來比較好麼？而且又好修改。」
「可是，boss啊，為了表示我們的誠心和對藥前輩的尊重，這方案得用宣紙和毛筆抄寫才比較正式吧？」應憐袖憐憫地看著俞白，搖了搖頭，「現在修真界的前輩不是最講究這個麼？這還是你教會我的。你可千萬別對我說你不會寫毛筆字哦，這麼一個出身大派崑崙、由辛真君親手教養的，怎麼會不擅長寫毛筆字呢？」
「我擦！」這次俞白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沒好氣地接道：「擅長寫並不代表就喜歡寫啊。我還以為出來以後就不需要寫這種大字了。」他本想一口氣拒絕，可是看到應憐袖擺出那有所求又委屈的樣子，尤其是那雙閃亮閃亮充滿希冀的眼睛……明明知道這丫頭是裝的，可偏偏他就是狠不下心來。
「好了好了，這次的事我就認了。」他自認倒霉地摸摸鼻子，「袖袖，說好的，等我完成後你許諾給我的藥酒，可絕對不能比我喝的這個差哦！」
「知道了啦~~~boss，你怎麼對自己人也這麼計較？這個雖然還不是靈酒，可我在裡面泡了不少好東西啊，效果上來說也不比外面一個下品靈石十斤的靈酒差了呢，我請外面的人抄寫都沒這麼貴，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專門照顧你生意！」說成好像自己佔了他便宜一樣，應憐袖不依地嘟囔著，「你還說是關心我的身體過來看看我呢，幫我分擔點小事都這麼不情不願的。」
「……」所以說永遠別在這種事情和女人計較。俞白沒轍了，趕緊轉移話題，「袖袖，你那方案本子在哪裡？還有筆墨，儘管拿出來吧！」
近中午的時分，藥真君走進了應憐袖所在的硃砂井小院。方一進院，還沒進到屋裡見著人，藥真君就真切感受到似乎今日的小院與往日格外不同：
院中飄散著一股開爐煉丹、收丹後靈丹殘留下來的特有的藥香。非是常見的蘭芷清芬，亦非充滿雄性味道的麝香龍涎，相反，更近似於落葉的蕭瑟和寒霜的清冷——如果這二者也能算是一種香味的話，期間隱隱夾雜著一股蓮香的妖嬈，沁人心肺，又綿長深厚、令人回味。
這樣的香味，完全不同與藥真君記憶中任何一味丹方中靈丹的味道，唔，其實這麼說也不適合。至少，昨天他在與那個叫應憐袖的小姑娘合作治療柳四長老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拿出的那種叫什麼，對了，白露續經丸的靈丹，味道就有點近似。不過它的香味兒和現在這個相比明顯單薄蒼白，沒這個那麼豐富寥遠，也沒這麼光是充滿感染力。
他相信，任何一味靈丹，由於藥物、藥性的組合不同，自身所具有的氣質是不一樣的。正如常有人說靈丹有靈性一樣；氣質越是獨特鮮明、感染力越是強大，就說明這靈丹的品階越高。像現在這個，光是聞到開啟丹爐後殘留下的香味兒，就能讓他肯定：這絕對是一味品階很高的靈丹！
近似於藥效對柳四目前情況很適合的白露續經丸，但效果和品階卻遠遠高於的靈丹嗎？藥真君想了想，難不成那個小姑娘~~~並沒有因傷而好好休息，而是還在掛念著柳四，給他煉製靈丹？柳四的病~~~她有把握了？
這麼快就有辦法，果然是有背景的人物啊，有這樣的底蘊，真是連他都有些嫉妒呢！他不由仰起頭，微微瞇起眼，看向那高居於二樓，湘簾半卷散味透風的小軒窗。一角藕合色的簾子被冬日裡不算溫柔的風吹的撩起，調皮的一角偷滑出了窗口，在外面得意洋洋地招展著。
他抽了抽鼻子在空氣中又多嗅了幾下，果然，香味兒是從那裡傳出來的。真是來得有些晚了，藥真君在心裡惋惜著：應憐袖背景神秘，師門不明，不過無論是傳承還是在醫道、丹道上一些東西對當今修真界來說——至少是對他來說，都很有些獨特、可以借鑒之處。
不同的丹師，在煉丹時有不同的習慣，甚至各自還都有一套壓箱底的絕招。尤其在凝丹、收丹這樣的關鍵時刻，更是丹師們更會絕招齊出。可惜了，就是晚上這麼一步，他真好奇這個不過煉氣後期的小姑娘，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使出了什麼手段，才能越階煉製出那些就連普通金丹期的丹師，都未必能煉製出的靈丹的。
不過，就算看不到，能看到對方的煉爐這樣的煉丹工具也好。說不定，那小姑娘能煉製出這樣的靈丹，其實是佔了有個能提升煉丹成丹率一類可說是逆天煉丹寶器的功勞呢？如果是，那想必現在剛煉完丹還沒清理好，沒收起來，那他及時趕去，也許還來得及看上一眼、辨認一下。
能在自己房間裡煉丹而不借助這裡提供的地火丹房……雖然如今丹師都是火靈根，也能自帶個丹爐隨時走到哪裡都能煉丹的。可是，以丹師催動自己火屬性功訣發出來的靈火威力是有限的，而且非常消耗真元，更難得持久。要想純靠自身發動的靈火來煉製一爐靈丹，那怎麼著也得要求丹師自身有元嬰期的修為、並且能修煉出三昧真火不可。要不然威力不夠、或者續航能力不夠，煉到一半就停火也白搭。
所以說，那個叫應憐袖的小姑娘使用的煉丹爐，就算不是逆天的寶器，那也絕對不是凡品。更或者，她不是自身火靈根尤其出色，就是收復了靈火火種——雖然後者比那種能提高煉丹成功率的逆天寶器更為難得，但他依然不會排除這樣的設想。
只要一眼……只要能夠讓他往那神秘的煉丹爐看上一眼，他就能推測出困擾了他這麼久的、那個叫應憐袖的小姑娘能以這麼低的修為就能煉出一手好丹到底屬於哪種情況了。
想到這裡，藥真君加快了腳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