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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頑童 文 / 來來貓

    翌日,應憐袖一身青衣素服,帶著俞白一道準時來到柳四長老的寢房門前小花精的現代生活。有了前些天的休養,她的傷已經全好了,再加上地湧金蓮的小沙彌花精已經到手,這個柳家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

    雖然柳家看著是個規矩深嚴的修真世家,可經過她這段時日的觀察,卻發現柳家根本就是個修真版的大宅園。各房、各戶,家族成員眾多;再考慮上聯姻等因素,各種利益糾葛、勾心鬥角無處不在。最要命的是,現在擺在應憐袖和俞白面前這原本很單純的給柳四長老治病一事,其幕後的水深就足以讓兩人恨不能早日平安抽身而去。

    要不是因為鹽叔的請求,要不是柳四長老的救治中應憐袖和藥真君兩人的配合治療必不可少,應憐袖早就和俞白跑路了。尤其是——就在昨天,藥真君對應憐袖告白之後,應憐袖更是堅定了要早日離開的心思。

    早到的兩人在大門前廳裡喝著茶,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沒等多久,就看到柳叢領著藥真君也從外面進來。

    今日的藥真君穿了一領白中透著淡淡青色的外袍,在袖子、衣擺上,以水墨繪著筆法飄逸的山水。頭上戴著頂千年黃竹雕就的素雲道觀,堪堪將前方的頭髮挽住,後面的墨發披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是說不出的出塵愜意。

    見到應憐袖和俞白已經先到了之後,藥真君也沒忙著直接進柳四長老的寢室,而是先向兩人這方向走來。

    關於今天兩人一起動手配合給柳四長老治療,自從藥真君同意了應憐袖送上的方案開始,他就已經每天都認真研究、並積極做準備了。不但專心地按照方案上的指示為柳四長老調理著身體,以便他能以最好的狀態迎接今天治療的到來;就連在應憐袖受傷休養的時日裡。也依然堅持過來和應憐袖討論關於柳四長老的治療問題。

    所以,今天兩人動手配合之事,互相間該討論的早討論了。該怎麼做的步驟,也在私下演練過了,倒都沒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可以說。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互相簡單地寒暄後。藥真君又和應憐袖小小地交流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工具漏帶、藥物沒準備的,把各種步驟又口頭上對過一遍,這才一同去敲柳四長老寢室的門。

    三人剛到寢室門口,那木門便從裡面被打開了。露出了裡面被特別佈置過了的房間,以及躺在房間中央大床上僅穿著一身中衣的柳四長老。服侍柳四長老的僕役們恭敬恭敬地分列兩旁,同樣都換上了乾淨的淺色衣服。一個個低眉順眼站在那裡;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則整齊擺方了藥真君交代他們準備好的各種工具。

    看到這般的場景,應憐袖不由心裡一樂:嘿,這分明是改良版的手術室現場嘛~~~~不過,有必要弄這麼大陣仗麼?不過她還沒樂上多久,前方傳來的一句話立刻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就是這次治療的提出人、鹽那孩子請來的丹師應憐袖?」病情得以穩定,還經過數天的調理,柳四長老總算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見到這名之前在修真界從來沒聽說過名號、名不經傳、卻很受藥真君誇獎的年輕丹師,據說,自己今天的綜合治療。還是由這名丹師提出、並主導的。

    這實在讓他很詫異,到底是怎麼樣的天才丹師才能入得了藥真君這樣百藥門的重量級丹師的法眼,而且提出的方案還能連藥真君都說服,並且願意放下身段來配合。可沒想到如今看見真人。居然是這麼一名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他曾對今日主導自己治療的年輕天才丹師有過很多想像,但見到真人,還是著實出乎了他的醫療。

    「正是。」應憐袖不卑不亢地回答,這才注意到,柳四長老居然是醒著的。哎呀,真是的,剛才光想著一會兒治療該從什麼地方下針、怎麼引導那些真元靈力的走向了,居然連柳四長老這麼個大活人到底是清醒還是昏迷都沒注意。她心下連連懊惱著,一邊抬起頭向柳四長老瞧去。

    看來藥真君這些天真的是很用心替柳四長老調理身子了,當然,那小沙彌花精被她制住,沒辦法繼續給柳四長老種下佛元,消耗柳四長老的實力並引起各種衝突和消耗,也是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如今的柳四長老看起來,精神面貌與數天前那名只能萎靡、痛苦地躺在床上,就算睡夢中也不得安寧的憔悴病人相比,那簡直是判若兩人。

    一頭花白的頭髮雖然稀疏了,可依然梳得光滑水亮、一絲不苟;在腦後的髻用一條滾著如意邊的沙姜色髮帶束得整整齊齊的。面容雖然依然蒼老,可與上次見面來來,已經多了些紅潤的血色,而且皮膚也看著沒那麼鬆弛,開始鼓脹飽滿起來。

    察覺到應憐袖在打量自己,柳四長老倒也沒再催促,反而饒有興味等待著,直到應憐袖看夠了,才繼續問:「應家的女娃子,你現在看著可滿意?是不是認為老夫現在身體已經足夠好了,可以……不用扎那個針了?或者你改用其他方法,比如刮痧什麼的,那個苦藥也可以免了吧?你不是丹師麼?把那種臭湯改成香香的靈丹應該不難吧?」他一邊鼓著眼睛說著,還一邊伸手摸了摸脖子,好像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一般醫修治療,施展醫道之術的主流不就是針灸之術麼?雖然也有些醫修會使用「藥火」的拔罐法、或者刮痧、推拿等,但其他方法都各有局限和特殊要求。而且不喝苦藥……難道柳四長老還以為那些有品有階的靈丹其實和糖豆一樣,能讓人一天照三餐地嚼麼?哪怕是煉製再垃圾不入流的靈丹,也是需要丹師的時間、精力、真元等的啊~~~

    難道治病救命就和在菜市買菜一樣可以討價還價的麼?免了?改了?應憐袖不由兩眼望天,感覺非常無語、非常黑線。她怎麼不知道清醒時候的柳四長老居然是這麼個老頑童式的人物?還有傳說中他那足以做成招牌的暴烈脾氣呢?就算是向她表達自己對這些日子折騰的不滿,也用不著端出這麼副看起來好像聖誕老公公一樣的表情吧?

    「內個……」站在應憐袖身後一小步的俞白戳了戳應憐袖的腰,及時向她小聲地傳音道:「袖袖,其實柳四長老還有個副業,就是喜歡跑外面去當個美食家。別看他長這樣,其實他有兩個弱點,一個是瘋狂的嗜甜、懼怕一切帶苦味的;另外一個就是,他害怕一切怕扎針——無論是醫修對他施展針灸之術還是到外面普通人的醫院去打pp針、吊針等等。」

    原來如此,應憐袖恍然。這麼看來柳四長老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不顧身份場合、賣萌撒嬌的舉動就完全說得通了。

    柳四長老:「……」喂,你們怎麼可以在下面開小差?還是在傳播我的小道八卦?我這當事人還在這裡呢,別以為我受了傷、生了病,感覺遲鈍了就沒發現你們在下面偷偷傳音啊。怎麼說我原來也是元嬰期的高手,你們一個煉氣期,一個築基期在我面前完全就和小娃娃一樣。可惡啊~~~我可是傷病交加的病人,丹師、丹師,你怎麼可以不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夠了。」站在另一邊的藥真君卻對這邊詭異的醫患互動完全沒受影響,他只是從懷裡取出另外一套針,攤開放在桌面上,然後抽出條手帕擦了擦手,一邊走近那動作表情幾乎就是咬著被子角在哀怨的柳四長老:

    「別廢話,你的命重要還是不受這點小罪更重要?別忘了,採取這個治療方法和方案也是你自己同意了的,你那家主堂兄手上還拿著這段時間你欠你們家族裡的靈石打下的欠條呢!你如果因為這種不配合的白癡原因太早掛掉而還不了家族為救你墊付的醫藥費,不如——我現在就送你一程如何?安樂死,這最後一次我可以為你免費。」

    厄……好毒!應憐袖幾乎看呆了,藥、藥真君,那個飄然如仙、幾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藥真君,怎麼也會說出這麼一番話?感覺,這話似乎放在俞白平時處理上門求醫的三門街混混的時候,也是這種態度、這種表情、這種動作。想不到把這條規矩放在修真界也是這般適用,難道修真界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版本的三門街麼?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不說:應憐袖同學,你真相了。

    藥真君的話果然見效極快,柳四長老立刻就一個激靈,縮了縮脖子,「咕嘟」一聲嚥了口唾沫,在藥真君平靜得讓人小生怕怕的目光下乖乖爬回床上躺好,扁了扁嘴,做出視死如歸的表情:「那,請二位盡情享用。」

    「噗!」這下應憐袖終於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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