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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反制 文 / 來來貓

    搖搖頭,應憐袖重新把注意力拉回破除禁制上來小花精的現代生活。那輕籠與指尖的太白庚金罡氣彷彿最銳利也最堅硬的帶刃指套,在完美地保護了應憐袖一雙素手之餘,也輕易地割裂了那完美隱匿在空氣中被佛元浸染成流金般蛛絲。

    「崩」、「崩」、「崩」……連續近十下,幾乎應憐袖每一次輕巧優美地彈落下手指,空氣中都傳來微微的震顫,極細微的蛛絲的呻吟,隨之而來是靜室裡原本緊繃的空氣變為自然而鬆脫。

    當倒數第二條關鍵節點的蛛絲也應聲而斷後,一股冷風,「忽啦啦」地從窗戶漫捲進來,鼓著勁兒,肆意從房間的地面上吹過。看著這一切,應憐袖腦海裡頓時浮現出如果地上恰好放著什麼書卷的話,那必然是一幅風吹葉落漫卷詩書的景象。不過很可惜,這裡並不是書房,比起別的地方來說,這房間簡直給收拾得乾淨妥帖過了分,別說一頁碎紙,就連一本佛經都沒有。

    「禁制解開了?」站在窗口,恣意由著這不弱的風勁暢快淋漓地撲向自身,路大魔頭微微抬起頭,享受地閉上了眼。

    「沒有。」/「沒有。」幾乎是水逸風和俞白的聲音同時響起。

    依然站在靜室中央破陣的應憐袖不由詫異地瞟了水逸風一眼:俞某人擁有天生靈瞳,能看到著隱匿在陣勢中的金色蛛線,這一切都明明白百擺在面前能一口道出,她是絲毫不見奇怪。可水逸風雖然是從上面下來的萬古長青大師兄,儘管無論原來的修為、如今的境界還是知識見聞都比俞某人高了海了去了,可在這禁制方面,上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他沒這個天賦該看不見的還是看不見。

    依照她如今把陣室解到這個程度。又有了這等長風入室的景象,但凡一個普通人都會認為陣勢已經解掉了吧?可他又是怎麼知道這陣勢還沒有完全解開的?

    「十一聲,從開始動手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數,師妹那裡已經傳來十一聲蛛絲斷裂的聲音了。可是,根據我看她手勢的擺放角度和高度推斷,這十一個方向似乎並不完滿,還有一個地方沒照顧到。支撐這禁制運行的應該一共有十二個關鍵節點才對。師妹,你說是不是?」

    彷彿聽到應憐袖疑惑的心聲,溫雅青年淡定從容、有理有據地站在那裡補充道。

    厄……連這個都注意到了,應憐袖心想:萬古長青的大師兄果然不愧謹慎周到、事無鉅細之名啊~~

    從窗口灌入的長風很快風勢變小小花精的現代生活。然後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房間裡恢復了平靜,空氣變成了死水一般的平靜。彷彿你怎麼向裡面扔石,那平靜得詭異的弱水依然不會冒出半點水花漣漪;這樣的死寂沉默隱隱給房內眾人傳來凝滯膠著之感。

    「嗯?怎麼風就停了?而且還徹底得一絲絲也沒有。」吹風吹得享受的路大魔頭不悅地睜開眼,一雙比普通人更淡的褐色淺瞳閃過一洗不耐煩:他明明都還沒享受夠呢!小妹現在不是在掌握著這房間的「中央空調」麼?怎麼可以一會兒放風一會兒停的,身為魔頭,他討厭被人吊胃口。

    修長有力的手直直向前伸出。直接穿過了窗台牆面垂直的部分。彷彿那裡從來就沒有過阻擋在那裡的「看不見」的牆。手掌微凹,手指輕蜷。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與指背輕輕揉搓。彷彿借由這個動作,他便能將那看不見的風捻成絲、捻成線,能恣意地搓弄。

    當然,這名即使因為受傷狀態不佳也依然氣質狂狷霸氣的男子,以上動作是完全徒勞的,身後的空氣依然沉默,讓他無端覺得生出些許煩躁來。

    「既然就差最後一聲了。小妹你怎麼還不趕快動手?割那條小蛛絲有這麼難麼?老杵在那裡做什麼?」他頭也不回的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以老衲所觀,施主果然戾氣十足、入魔甚深。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我佛門之地洗心革面呢?」熟悉的、偽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其中帶著無論怎麼壓抑也掩飾不下去的愉悅笑意。

    「嘖。老禿驢,你怎麼還沒死啊?真是臭死了。就算你站在我後面,你們這些佛門和尚的味道也依然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臭不可聞啊!」氣勢十足、高傲地轉過身來,路大魔頭的眼睛漆黑深黝如不見底的譚,其間醞釀著冰冷狂暴的黑焰。

    四下一望,果然,難怪說另外三人都沒聲音了呢,站木樁一樣,一個一個還維持著原來的表情動作姿勢。居然這麼輕易就叫人無聲無氣地制住了……哼!小妹一介女流之輩,完全和平環境下長大的乖寶寶,這個不怪她。

    那個叫俞白的雖然仗著一份上天賜與的靈瞳,若能以之為路子好好走下去,飛生後來日成就自不令人小覷,可問題是他現在還是太嫩了。等到主人覺得那雞已經養得夠肥,卻不知道在小雞長成大雞之前,早讓黃皮子全叼了去了。

    至於水逸風……路大魔頭漆黑的瞳孔裡閃過幾絲複雜:身為萬古長青的大師兄,在上面也是混了這麼多年了,就算輩分上不及老狐狸,在中狐狸頂多也就是吊車尾的貨色,可要放小狐狸群裡那也是最出挑的頭一隻吧?今天他都幹什麼吃了,平時不是最狡猾麼?怎麼到這時候也讓人暗算了。真是丟了他們這些從上面下來的人的臉,等回去以後可千萬別說在下面的時候是跟自己一道兒的。

    這麼想著,他又仔仔細細朝幾人身上好好打量了一番,還好!雖然都讓別人這麼制服了吃了個大虧,可至少現在一個個都還雕像一樣的杵在那兒,更沒缺斤少兩掉了個胳膊腿什麼的,到現在,也還沒讓大德禪師這個假和尚給搬走。

    銳利如鷹的眸子不悅地、危險地瞇起,他蒼白著臉,以挑釁的姿勢微微斜著下巴盯住面前笑容可掬的老和尚,一字一頓、低沉磁性的聲音自薄唇裡緩慢送出:「你……這是在和我說話?」

    「善哉,施主可認為這裡還有第三個人能答話?」大德禪師的笑容更盛了,單手上掛著串念珠,豎在胸前合什。他微微躬了躬身,那和藹可親的表情看起來就跟前朝那些沿街化緣的同道一樣,油汪汪的皮膚褶子他蒼老又圓潤的臉上堆得像一朵幾乎都能反光的油菊花。

    眉頭輕不可見的皺了皺,路大魔頭面上依然霸氣側漏,可黑衣下肌肉已經完全緊繃著高度戒備:明明剛才情勢一片大好,小妹已經將陣勢破解到就差最後一步,上一句俞某人和水逸風這兩腹黑狐狸還和自己答著話,怎麼也就這幾秒鐘的工夫,三個人就這麼乾脆整齊地全讓人制住了,而且連句預警都沒能發出來。

    現在自己受了內傷不算,還流了這麼多血;雖然一路過來有小妹時刻盯著自己的傷勢和簡單照顧,可要在這麼短時間內恢復過來,還是沒這麼容易的。但是自己必須挺住,不能給對方一點可趁之機,尋找機會。

    而現在大德禪師在這樣情勢可以說完全佔優的情況下也沒對自己下手,那就說明他並沒有一招完制自己的把握。而自己——則是魔修,修煉了最正統魔道之法的積年老魔,身上護身的手段,自然是平常人想不到的。

    雖然大德禪師比起自己,修為可以說是高了一個境界,可他卻不知道:到了上面那樣神人滿地走、仙人不如狗的地方,衡量一個人厲害與否,真正讓人看中的,並不是下面這些築基、金丹、元嬰如此淺薄的修為,而是……

    其實就算是他自己,如果在生死關頭抱著:拼著一身剮、趕把皇帝拉下馬的決心,那麼只要他要讓現在的大德禪師付出慘重到他自己不能也不願意接受的代價,那還是不難做到的。很顯然,大德禪師對魔道功法同樣有很深的研究,所才會對這樣的自己心有忌憚。

    正在這讓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路大魔頭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將視線向前方的三尊雕像,他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水逸風那狐狸的手,中指居然微微向內彎了彎。

    哦,看來那傢伙也並非這麼沒用嘛~~~路大魔頭努力壓抑下幾乎當場就要翹起來的嘴角。以他曾經常年在魔尊面前效力磨練出來的定力和無表情臉,繼續和大德禪師扯皮拖延時間。

    「第三個人答話?自然是沒有。不過,我還是勸你趕快把你那張假惺惺的臉收起來的好,這麼端在外面放哪都招人噁心。」他刻薄地對大德禪師說。

    被人這樣一再刻薄挖苦,大德禪師也是有火氣的,何況他現在自忖對上路遲,怎麼看都是他勝算高。雖然是為了減小損失,他願意好聲好氣慢慢勸說、忽悠路遲投降,但……這不包括他能委曲求全到這種地步。明明……自己才是這個看不清楚形勢的魔該好好討好的人,自己手裡可是握著人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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