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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上界尊者 文 / 來來貓

    「袖袖,你又何必想這麼多呢?雖然現在我們是脫險了,你可以對他們顯示你的仁慈了;但回頭看看,在我們被追殺的時候,這不正是這兩個寺廟的僧人讓我們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嗎?在我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小花精的現代生活。既然做錯了事,自然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都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可以隨便說聲對不起就可以了事?」

    俞白難得在應憐袖身後感性地對她開導,而一貫來總是酷酷的路遲,也用不贊同的語氣附和了俞白的說法:「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欠債還錢從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對敵人,所謂的仁慈一點都不需要有。」

    應憐袖默,果然她身邊的都是這樣的人士麼?難怪路大魔頭和boss能看對眼、當成朋友呢。而且既然連向來長袖擅舞、為人處世中都喜歡凡是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俞白都這麼說了。那從另一方面來說,在處理這些事務和俞白同樣有著共同點的水逸風……

    雖然師兄對自己是很好啦,但應憐袖也知道,他對人的好的對象目前最多的還是自己。她可不會忘記,萬古長青的蓮君,是如何披著一張溫柔沉靜、灑脫自然的皮子,內在各種腹黑小氣、睚眥必報,向來得罪他的人都會死得很慘、哪怕被他看上的人,也會被他看似灑脫實則各種彆扭折騰算計下過得多麼悲摧的。

    想到這裡應憐袖不由瑟縮一下,再度為自家的老祖宗矜之大人最後居然會和那樣一個腹黑妖孽在一起是多麼令人欽佩的聖母精神。另他們這些小輩觀眾一個個看了都覺得各種牙疼。所以,無論是從同族的血脈親緣還是從修煉做人的師承榜樣關係考慮,水逸風這傢伙,其實也絕不是什麼白蓮花。

    應憐袖根本連問他對此事的看法都不必,反正……這傢伙如果不是在心底幸災樂禍的話。就一定是在計算這次佛門的總損失有多少、抵消了多少利息、回頭還要給他們折騰幾下、多下絆子幾下……直到連本帶利地全部討回來。

    而他這些舉動……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能阻止、更無法阻止;就算讓向來和他不對盤的路大魔頭知道了,說不定路大魔頭還會大叫一聲「好!」然後懷著同樣的熱情happy地加入進去。

    「原來,我們佛門在你們心目中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你道修就一定要將我佛門趕盡殺絕?」一聲蒼老沉痛的話語在眾人身後響起。大家紛紛回頭,只見大德禪師滿臉憔悴傷痛、搖搖晃晃地站在通道口,彷彿如一片蒼老淒涼的落葉。

    「我佛門地處西方,物產貧瘠,人員更少。在下殫精竭慮,兢兢業業,日夜所思無不是為佛門能過得更好。可如今原星上修真末世,普通人類已漸漸離我輩修行之路日遠。修士數量日益減少。不過是希望為我佛門添幾位羅漢,卻不甚衝撞了貴人。落得如今下場……其實佛門未必比道門差,你們不願六根清淨、不願斷人倫、不願戒情戒色,可如今我佛門一樣有歡喜大佛另創的歡喜佛道一脈,你要娶妻生子亦可……」

    「……」應憐袖一眾無語地看著在那絮絮叨叨大打悲情牌的老和尚小花精的現代生活。他面帶愁苦之色,兩道眉拗成「八」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佛力。莊嚴純正,身後隱現多寶妙華各種寶相。週身異香陣陣、若要仔細分辨那異香具體又何組成,又恰似飄渺雲煙,挽不住半點行跡。

    其實……這是上界佛門的不知道哪個佛徒附身吧?如果就憑之前那個追殺眾人那個大德禪師,如果他早有這實力的話,只怕在庭院靜室接見眾人的時候早一揮衣袖就搞定了。

    終於等這個附身在大德禪師身上的老和尚把他的長篇大論說得告一段落,中間換氣歇息的時候,水逸風冷冷地瞪了老和尚一眼:「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我們改換門庭嗎?不錯,上面是有話說不能對轉世下來的人強行動手,但是不反對轉世的人自主、自願的選擇。不過,老和尚,你說再多難道這一切就沒有你的私心嗎?這些事情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

    「你佛門中派系林立,一樣有傾軋拉山頭。誰手下的佛子多,誰就地位更崇高、厲害,我這句話沒說錯吧?而且實際上你在下面攪風攪雨的做法,表面上是扛著為光大佛門著想的大旗子,但實際上,又何嘗不也是你藉機打壓同門、排除異己的手段呢?」水逸風冷冷道破了老和尚做法的本質。

    可那老和尚卻不幹了,當場雙目圓瞪:「你、你、你~~~~老衲一片好心,這位施主你竟然曲解至此……」他一邊控訴著,一邊捶胸頓足大搖其頭。

    「夠了。」這次俞白終於忍不住站出來終止了他的表演:「老和尚,不管你是誰,現在我只問你兩個問題,只要你答得上來,你的話我就會考慮。」

    「什麼?boss你……」應憐袖大驚,雖然他們一行人誰都看得出這老和尚是在表演,可是就連這種明顯鼓動人心、說得比唱得好聽、實際上一點保證都沒有的騙人話都願意聽,還說要考慮……

    她拉住俞白的衣角狐疑地打量著他,甚至還伸出手到他額頭上試了試:這孩子不是發燒了吧?或者經常性抽風又開始了?不對啊~~~這傢伙雖然小事上有時候真抽得叫人牙癢癢,可大事上從不糊塗的。

    俞白無奈地伸手將輕覆在額頭上的柔荑拿下來,軟玉溫響、細緻絲滑的觸感固然很好,令他百般留戀,但也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上擔心自己的女子那黑玉般明亮的眼眸,傳遞給她一個「相信我」的眼神,俞白沉心靜氣地將目光投向老和尚。

    果然,那老和尚千般表演為的也就是這個鬆口,自然抓住機會、目中深沉地壓抑著歡喜,向前走了幾步,單手合什,問他:「施主請說,老衲必然盡力為施主解惑。「

    「咳,咳,那你就聽好了。」俞白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他半撩起額前的劉海,完全顯露出一雙平日裡妖嬈嫵媚、春意招人的桃花眼。

    ——不過此刻那雙原本眼波欲醉、溫軟如春水的眸子卻轉化為絕對不容人拒絕逃避的利眸,看破一切幻景、直面真相的破盡萬法虛幻的模式,當然也沒錯過老和尚發現自己擁有這麼一雙頂極靈瞳、那驚奇、了然、展望、狂喜那掩藏在眼底瞬間複雜情緒的變化。

    嘲諷地勾起一邊嘴角,他清朗仿若悠揚中提琴的聲音在空氣裡迴盪:「聽好,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洗心庵原來的住持迦因禪師的是不是沒救了?第二個問題則是:你讓大德禪師明面設計迦因師太、暗中取代其身份控制洗心庵並拉攏人手來行事,真的不是排除異己麼?其實這種為大環境下佛門好的事情,只要雙方開誠佈公好好談一談,要得到對方的支持並不難吧?」

    「這——」老和尚也沒料到俞白三言兩語就戳穿了他粉飾下來的本質,一時不知道從何答起,饒是他自詡隨機應變頗有急智。可在這種直面本質的問題上,哪怕他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個可以搪塞得過去的、滿意的答案。

    對上應憐袖一行人對自己投來的充滿了玩味、嘲諷的目光,他才發覺剛才俞白給他的「希望」不過是用以耍弄他的笑話一場。想他堂堂上界擁有正式果位的佛徒如何受得了這等閒氣?當下臉色驟變,恨恨地:「哼」了一聲,抬腳便走。

    就在這抬腳的功夫,他附身於大德禪師身上的真靈離開,返回上界佛國。而為他提供臨時皮囊的大德禪師,也因此再度被抽乾了一切法力和體力,狼狽摔倒在地上。

    雖然大德禪師把身體借出,可因為他算是那老和尚在人間的人,所以即使在附身期間也依然保留了意識。老實說,之前看到應憐袖等人評價自己此番兩寺的劫難是活該、罪有應得,要說他沒有心有不甘那是假的。可後面那上界尊者用他的身體在眾人面前的表演,卻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錯了就是錯了,其實想來,在此次事件中不少洗心庵的人確實無辜。是他在那株荷的幫助下設計了因迦師太,又用上界尊者的現身,引誘拉攏了不少洗心庵的人。這些人在原來的他眼裡,確實是作為炮灰和擋箭牌存在的。要不,他又何必把這種陷阱設置在洗心庵這個同為佛修一脈、外表低調的「小庵」,而非他自己根基深厚的大本營長生寺呢?

    再想起長生寺和洗心庵那多年糾纏的不知道是恩怨還是冤孽的因果……唉,他長歎一口氣,自稱自己純潔無辜大義凜然,也真虧那上界尊者說得出口。

    罷,罷,上面大佬鬥法,他這樣下面的蝦米小炮灰遭殃。看那一行四人,個個對上界尊者親自現身說法、各種拉攏都不屑一顧的樣子,想必定有所持。至少,他於那據說是「浮生幻境」中看到、感受到的,便知道必不是普通仙家。尤其是……他腦海不期然閃過那一襲烈烈紅衣,囂張、狂放,還有那人精緻嫵媚近妖的面容……

    他不由下腹一緊,真……不知道那是何等的妖孽,哪怕自己持心修煉多年,只是在旁邊瞅了那少年短短數眼,也佛心動搖。即使非他本人所願,可上界仙家即使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威壓和感染力,也不是他這樣的下界小修能承受得起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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