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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自我檢討 文 / 來來貓

    恍若黃粱一夢,眾人醒來,才發現各各依然維持著之前七橫八豎倒在地上的樣子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靜室還是那間靜室,下午裡斜斜的、溫暖的橘色陽光從窗口打進來,正正照在趴伏在窗邊的側睡的女孩兒臉上,不但將她的輕覆於臉側的髮絲染成了黑金交織的絢爛色彩,同樣也在地板上印下了線條柔和起伏的陰影輪廓。女孩兒面容恬靜安詳,粉粉的唇瓣微張,隱約露出裡面一線潔白的貝齒。

    同樣從窗口進來的還有帶著外面清爽氣息的涼風,和緩、溫柔,這微微的涼意在房間裡繞了一圈兒,讓眾人頭腦都覺得清醒了不少。原本呼吸輕柔規律的女孩兒似乎也被這風兒給鬧醒了,她微惱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也漸漸睜開了眼睛。

    「袖袖,你醒了?沒事吧?」幾乎是同時注意到這裡的三個男人異口同聲道。

    猶帶著睏倦地眨了眨眼兒,應憐袖花了一分鐘來沉澱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慢慢回憶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記得,她當時,是在解禁制吧?明明就差最後一步了,卻一招不慎行差錯,反倒被禁制給困住了。

    唉,要怪也是怪她自己年輕經驗不足,沒想到這陣勢禁制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在敵人的地盤上解除這種隨時可能有敵人闖入的禁制,竟然沒多防上一手,在最後一刻被大德禪師闖入並改變了禁制結構,然後,她下一步應該解除禁制的就變成了……

    若非這禁制已經被她拆除了十之**,哪怕就是反噬也對其中的人無法構成性命之憂,最多只是完全喪失抵抗能力而已。可是,在這種外有敵人窺視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因為路遲但是的站位離大家比較遠、恰好在反噬圈之外能夠讓大德禪師投鼠忌器的話,只怕這會兒大家早玩完了。

    想到這裡,應憐袖不由害羞地低下頭:「我沒事。之前都是我不好,在破解禁制的時候沒留上一手,在最後一步讓老和尚專了空子改動了禁制結構害得大家都被反噬……」

    看著應憐袖紅著臉兒在滿是歉意地檢討著之前的過失,俞白笑笑,上前揉了揉她壓得低低的發頂:「沒關係的,袖袖,誰不是從沒經驗的時候過來的?好在這次也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還算能交得起這次學費。你只要記住以後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了。咳,當然。我是說你這樣誠心的檢討也是必須的,哈哈,晚上回去你得好好給我補償一頓好吃的就行了。」

    ——而一邊旁觀的路遲和水逸風卻心道:「真的嗎?洗心庵和長生寺都被拆了還叫沒嚴重後果?我們一行人都來了個浮生境半日游,還被榴兮大人抓個正著,這裡的事情也遲早暴光小花精的現代生活。等我們好不容易能重新修煉回去。還不知道得讓小氣又愛記仇的榴兮大人為今天保護袖袖不利之事怎麼折騰呢!這麼大的事你以為就補償一頓好吃的就夠?不要連我們的份一起都被你一起拿去揮霍做人情亂送啊~~~~」

    當然,關於佛門洗心庵和長生寺更為沉重慘痛的損失。就完全被這倆傢伙完全拋在腦後了。而且在護短成性的這些人眼裡看來,這「小小的損失」完全就是佛門中人咎由自取。而上面的大佬們,還隨時保留著向佛門討要「受害損失」和「精神損失」的權力。

    不過當真個轉身親自面對應憐袖時,溫雅的青年依舊笑得溫雅淡然、彎彎的眉眼中和風徐徐:「師妹,這真不怪你。你本來在外行走的經驗就少,考慮不到這麼多、讓壞人鑽了空子這樣的錯誤本就很容易犯。倒是師兄,沒有給你提醒在先。為你護法又沒注意到有敵人靠近在後,同樣也做的不夠啊。要說道歉,師兄也有一份呢!」

    溫雅青年說著,原本的笑容也配合地收斂起來,垂下眼簾。擺出一副:「我也有錯、我自責」的樣子。

    「……」好話都讓那個狡猾的傢伙說完了,那我還能說什麼?路遲瞪著水逸風那比俞某人更過分的行經。再一次對這腹黑傢伙的厚臉皮和無恥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這簡直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啊~~~~還有比這更趕盡殺絕的麼?路遲痛心疾首。

    對上應憐袖向自己投來的目光,他張了張嘴,這個前魔宮大總管、曾經在很長時間內成為魔尊對外表態的喉舌,在這個時候居然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幻景的浮生境中站在榴兮面前,榴兮要他交代、解釋的時候。

    又是一陣清風灌入,這陣風比剛才的更大、也更急。帶著紅日更西之後的越漸蕭瑟的冬日寒意,頓時給一時想不到該說些什麼的路遲送來了靈感。

    「袖袖,過去的就過去吧,既然你能從中吸取到如此寶貴的經驗,那也不枉它一場了。而且,你沒發現現在我們都安全了嗎?我保證,這老和尚以後都不會有膽子再傷害你了,你完全不需要再擔心這洗心庵和長生寺的事情。你看,起風了,這風也自由得多呢——」低沉醇厚的嗓音,路遲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開去。

    應憐袖這才注意到空氣現在是這樣的全然乾爽、清醒、帶著冬日戶外的冷冽和蕭瑟。原本這裡算是佛門道場,半佛土的存在;所以在這個範圍內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能令修士感覺到這無處不在的佛元之力的氣息。

    可現在,不但這些充滿了佛門味道的佛氣的氣息完全消失,原來在這房間內採取針對性方法可以感受到的禁制也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

    應憐袖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突然站直身體,抬腳跑到靜室門邊「乒」地一下推開門,向外面跑去。

    「袖袖?」一行人大驚,連忙也一路跑著跟上,同時還不忘捎上了如今頹廢惘然的大德禪師。——大德禪師莫名:「喂、喂,那個誰,別拉我衣領,快把我放下!明明是你們幾個追丫頭的事,怎麼泡個妹也要把老和尚也拉來旁觀啊?放開偶!這不關老和尚的事,綁架出家人是有罪的!善哉、善哉!」

    應憐袖跑得並不遠,更不快;大家只消聽著她的腳步的、腳下再稍微加點力很快就在大雄寶殿的正殿找到了她。只見大雄寶殿裡同樣也是比丘尼和香客也是一個一個橫七豎八地橫「屍」在那裡,充當著忠實的背景板。

    眾人對視一眼,看來之前那襲捲了一寺一庵的風暴真的很厲害,居然一下就把這麼多低階修士和普通人都放倒了。從靜室跑出來到這裡這短短一路上,見到的人不少,可硬是沒見過一個能維持清醒、還能站著的。現在他們幾個能比其他所有人都提前一步醒來,要說沒有「夢」中那仙人的特別關懷照顧……你信麼?

    抽回思緒,只見應憐袖背對著他們,靜靜地站在主殿堂那三尊擺在最中間、形象最為輝煌燦爛、很有慈悲天下范兒的金佛塑像前。明明只是一個背對的站姿,卻讓眾人不難從中感受到濃濃的失落和不捨。

    「沒、沒有了……這裡的保護禁制、維護、收集乃至轉移香客、信徒的信仰力量的陣法也沒有了,好多東西都沒有了……」在眾人的追來的地點,可以聽到應憐袖的喃喃自語,只聽那聲音,便知道她目前必然充滿了失落、困惑。

    「小妹,這很正常啊,你引發的那場具現你記憶中浮生境的舉動所掀起的風暴,可是席捲了一切呢。為了吸收到足夠支持它具現化的力量,它可是完全的不擇食,不但靈氣也要、佛元也要;就連那些修士體內的真元、佛元也沒放過,一切禁制的維持能量也全部被抽空為己用。你看,這招釜底抽薪一出來,這裡方圓二十里範圍內,還有哪個陣勢、禁制撐得住啊?早都成碎末兒了。」

    而一邊的路遲也終於抓住個時機開導道。

    「可是……這也太徹底了吧?」應憐袖繼續反思。

    別的不說了,光面前這洗心庵大雄寶殿的佛祖金像,跟著這庵落成在這裡也有快兩百年時光了,接受了多少信徒的朝拜,上面也不知道堆積著多少信徒的信仰和信念,現在也都被「洗」的乾乾淨淨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說原來這大雄寶殿在修士眼中還是佛土莊嚴的話,現在也只不過是只有一些建築和死物組成的空架子罷了。空有其形而沒有其神,完全淪落得和路邊新開的小廟沒什麼兩樣。不!可能還更不如!

    那些新誕生的廟宇,或許因為年輕、沒什麼底蘊的緣故,看起來像是個花架子,可至少如果是真貨的話,虔誠許願還能上通天聽。而應憐袖面前這巨大的金佛塑像,經過那「風暴」的一場清晰後,不但變成了徹底的花架子,而且也無法再汲取、搜集佛徒們獻上的信仰和佛元。如果要達到以上功能的話,還得另外請德高望重的佛門前輩另外挑個良辰吉日、重新開光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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